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仍旧是黑衣黑斗笠的扮相去见他,等在幽漓教议事厅的君默舞看上去比之前几日恢复了不少风采,更不再如幽漓峰下见到时的那般憔悴,那双流辉熠熠的凤眼,神韵依然感。
见我从门外走来,君默舞由桌旁的椅子上站起拱手,出声问候,“幽漓教主!”
我微一颔首,故意压低嗓音沙哑地回礼,“景王爷!”并伸了伸手示意他请坐,自己则是坐在了桌子的另一侧,单刀直入地问道:“景王爷大驾光临幽漓峰,不知有何贵干?”
“既然幽漓教主快人快语,本王也就开门见山。”君默舞也不是个喜好假意客套的人,这点倒是颇对我胃口,他侧头看我,我相信他看不清面纱下我的容貌,所以大胆地回视他。
“景王爷请讲。”端起茶杯送入面纱下,轻啜了口茶,等着他向我开口要人。
君默舞表情严肃认真,甚或带着点恳请,“本王想问教主要一个人!”
来了!我不紧不慢地哑声问:“谁?”如此沙哑苍老的声音,听在耳里,不经意间将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君默舞铁定是听不出来吠。
他冰湖一般的眼睛泛起痛苦忧愁之色,但又透露出无比的坚定,仿似他今日所求必要达成,就连语气都带着浑然天成的傲气,“本王不知她叫什么,只有过片面之缘,但若教主叫来教中所有人来让本王辨认,本王定能将她认出!还有,本王今日要带着她离开!”
他举手投足间自成一体的狂傲不羁,不但不让我反感,却令我觉得赏心悦目,我暗笑自己庸俗得紧,当你不再用敌对的眼光去看待一个人时,自己辩别是非的角度也就客观些,他的一切看起来就不会那么讨厌。
他不肯说出我的名姓,在我意料之中,不管是谁,如果换了一种方式存活,都会想到换名换姓以图个安生,更何况我一个敌国的皇室中人!
我笑了一笑,语带歉意,“景王爷如此说,那还真是不好办了,幽漓教的人每日出出进进忙个不停,说不准谁在谁不在,这找人怕是难了。再者景王爷定是在幽漓峰外见到的这个女子,也未必就敢肯定是我幽漓教的人吧!”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就算他今日真的要将幽漓教的人一一过目,也绝不会找到他要找的人。
君默舞岂是个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掉的主儿,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直截了当地挑明我想表达的含义,“教主的意思——就是不放人?”
“景王爷严重了!”我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在幽漓峰见过我,我若硬说没有这个人,他反倒会更加确信我在这里。
他不发一言,定定地看着我,我抬眸,迎上了他眼底的愤怒,我以为他会来硬的,结果他只是平静地站起了身,淡淡地道:“那本王就不打扰了!”说完,就朝门外走去,这倒让我愣住了,半晌才缓过神来,赶紧起身相送。
“景王爷走好!”我送他到了幽漓峰出口,说着告别词。
他只是背对着我点点头,没说什么,我暗自吐了口气,总算是过了这一关,相信日后他若想来幽漓峰寻人,也不是易事了。
“教主,这个君国的王爷长得好标致啊,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好看的男人。”望着君默舞的背影,苗婉茹终于说出了她今日一直想说的话。
若是从前看见她犯傻我总要逗弄调侃她一番,可是此时却是怎么也拿不出那心情,只绷着脸低声道:“好了,回去做事!”我这一句,用的是本来的声音。
“幽漓教主!”我正要转身往回走,突然听得君默舞的喊话,便又转了回去,他向我这边走了几步,停下道:“还不知教主尊姓大名。”
“幽漓水心!”嗓音再次伪装成沙哑,我将这四个字说得掷地有声。
闻言,他眉心蹙了一蹙,而后冰清的眸子精光一闪,我以为自己眼花,再次看了一看,却只看到了两弯平静清澈的幽谭。
“我叫苗婉茹!”身旁的苗婉茹自我介绍了起来,而后干笑了两声,君默舞扫了她一眼,对她微微一笑,而后甩袖离去。
“等一下,你是谁?”一声娇脆的女音从不远处传来,我抬首一看,正是池汐月。
“君默舞!”他脚步未曾稍停,从池汐月身边悠然擦过。
“诶——”池汐月看着他从自己眼前走过,叫了一声,想伸手拉他的衣袖,却好似不敢一般的顿在了半空。
直到君默舞的背影消失不见,这位轩辕国唯一一位有着公主尊荣的郡主,仍痴痴地站在那里相望。那个君国最负盛名的美男子,一身倜傥柔情令人神往,俊美中携着洒脱,风雅中带着不羁,怎能不叫情窦初开的女子心折!
我唇角微挑,似笑非笑,似无聊又似讽刺,摘下头上垂着黑纱的斗笠丢掷地上,抬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第四十七章 得罪郡主
我在前边走,池汐月跟在身后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我开始怀疑这女人是不是中邪了,中了君默舞的邪!。
“诶,刚刚那个君默舞是谁?他来幽漓教做什么?是皇上派来的吗?”
“你认识他吗?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他是哪里人士?住在哪里?”
“他还会来吗?下次来什么时候?他来的时候你要派人去通知我!”
“喂,我说话你听到没有啊!”
我快步疾行,无视掉她的存在。以前只是觉得她是娇气被宠坏了,现在却觉得她有些讨人厌感。
“那个什么水什么心的,你聋了还是哑了,本郡主在问你话呢!”
郡主?在我眼里没有什么郡主,这是我的地盘,任何在这里放肆撒泼的人,都不招我待见。走到自己房门前,我霍地将门推开,而后又“砰”的一声重重将门合上。
池汐月在外面“咚咚”砸着门板,大喊大叫的,“开门开门,给本郡主开门,本郡主问你的话你竟然敢不回答,你好大的胆子!”
门外之事与我无关,横了一把琴在案前,我将琴身斜斜一抚,一串珠玉之声便倾泄而出。门外池汐月见我不理睬她,便骂起了她随身跟着的侍从,“你们两个死奴才,还不给本郡主把门踢开!”两个奴才哆哆嗦嗦的应了声“是”,之后就真的用脚踹起了我的门板。
我皱了皱眉,抬手拨了一个断断续续的音阶,我的琴声,不及君默舞那般的不染纤毫浊气,不及他那般的皎然月洁、如语呢喃,但也婉转流连、无滞无碍。门外踢门依旧,门板发出“吭吭”的痛苦哀鸣,我顿了手指,望了眼被踢得剧烈颤抖的房门,陡然勾起琴弦急烈地拨动。初如细雨斜千缕,复若飞瀑落万仞。
当琴声到达顶峰,“哐啷”一声响,整个房门被从门框上踢了下来吠。
真是得寸进尺、欺人太甚!怒气攻心,我十根手指灵巧地翻过琴弦,指端凝力一弹,三枚金钱镖夹带着琴弦蹦起的爆发力猛的就射了出去。
“哎哟”两声痛呼,池汐月的两名侍从各自捧着右腿跪到了地上。我那第三枚金钱镖是冲着池汐月的头发而去,只想削掉她几缕青丝以做教训,不想有人斜身飞来,凭空徒手接住了我的金钱镖。
“欲想修妙音,必先修妙指!你这指上的功夫,还差些火候!”轩辕珏两指夹着铜钱,左右翻弄,言语似是惋惜,实则讽弄。
“是我自己本事不够,不劳轩辕先生费心!”刚刚怎么没有想到他会来,池汐月不可能自己上幽漓峰,我适才就应该想到轩辕珏跟在她身后,真是一时头昏,竟然把他给忘记了。
“姐夫你看她,要不是刚刚你赶到,我就要被她给毁容了!你快替我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池汐月伸手捂着脸,脸颊憋得通红,显然是刚刚被吓到了,可是轩辕珏在侧,她再怕也要嚣张。
“我看轩辕先生眸灿若星,这样的一双眼睛,怎也不会是浊目吧!”我站起身来,将琴搁置一边,缓缓地说着,究竟是谁不知好歹,大家心中有数。
我放下琴正准备转过身,池汐月突然冲到我身前,一时不备,被她当面聒了一掌,顿时脸上火烧般地疼了起来,我一把揪住她扬着的手,愤愤地质问:“敢问汐月郡主,我犯了什么错,要挨你这一巴掌!”
池汐月挣扎着想将手抽回,却被我捏得更紧,“你不回答本郡主的问题就是错,错就该打!”
“好!错就该打!”我重复了一遍她的最后一句话,左手松开她的手腕,右手一扬一落,“啪”的还了一记耳光回去。
“你——你敢打我!”池汐月被惊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想必从小到大没人动过她,此时挨了打也只顾着怔愣,倒忘记了疼痛。
“是郡主自己说的,错就该打,郡主叫人踢坏我房门,这,不是错吗?”我冷声反问,不容她辩驳,“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在我这儿行不通。她是郡主,我不也是公主?打人的事谁没做过!我这一教之主怎能在自己的地盘上丢了颜面,以后叫我如何服众!
“你竟然敢打本郡主,姐夫,我要把她关进大牢!”池汐月跺着脚尖叫了起来,我扬了扬下巴,看了眼轩辕珏。
“汐月!”他喝了一声,“不要闹了,我还有事要办!”
“姐夫——”
“下去!”
池汐月气哼哼的将还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狠狠瞪了我一眼,又上前死命地踹了踹她倒在地上的两个侍从,捂着发红的脸忿忿地离开了。
这梁子,我是跟池汐月结定了,但无妨,若是连她也怕,我还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了。
将视线从池汐月消失了的地方拉回,却见轩辕珏原本平静的眸子里带满了让人捉摸不定的神色,有玩味、有谨慎、有审视,竟然还有一丝不可言状的欣喜。
这复杂难辨的眼瞳,直看得我没来由一窘,赶忙别了头纠眉道:“不要这样看着我!”
“没想到你也有跋扈的时候!”他将金钱镖向我射回来,我不闪不躲,那镖就嵌进了窗框。
“哼,跋扈不敢当,论跋扈我怎比得过你们轩辕国的汐月郡主,这词用在我身上,还真是浪费了。”现下只单独剩下我们二人,我对他说话也客气不起来。
“牙尖嘴利!连汐月你都敢打!”他跨前一步,进了屋子,这句话说得颇有点无可奈何的味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人不犯我我自不犯人!”这层道理还需要我说出来,他也不是什么眼明之人,“说吧,什么事!”他无事不登三宝殿,还吼了池汐月几句,必是暂且有用于我。
轩辕珏不请自坐,如鹰锐目将我上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