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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汐月的生辰宴,来了不少达官贵人,相比之下我这个小角色简直就是无人会想起,只是在刚开始与月流魂进门的时候,被池汐月冷眼扫了扫,甚或都未向别人将我介绍引荐,不过也好,我乐得清静自在。这等场合,池汐月断然不会与我交恶,所以我大大方方的来给她贺生辰。
月流魂被安排在最正中的桌上,与他同桌的是池汐月的爹娘、池汐月,还有几个位高权重之人,最上首空了两个位子,我猜是给皇上皇后准备的,池汐月的排场果真大得可以!只是我不明白,月流魂竟然可以坐在那个位子,更甚之,那几个权臣对他还恭敬得紧,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我坐在一处最不起眼的角落,欣赏着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假意奉承,倒也没觉得无聊,不过这过来穿去的人群里,却少了一个本该出现的人——轩辕珏,他们夫妇理应出现才对。
须臾有人在外高喊:“皇后娘娘驾到!”所有的人都起身来恭迎,我虽然不情愿,但也跟着不冷不热的行了个礼,心中却在纳闷轩辕亡澈怎么没来,我还想利用这个机会见一见他的真面目,为了防止他认出我,在来之前我特意用面粉石灰在脸上沾了些疙瘩上去,好像出了疹子的样子,妆容也画得丑陋了些,轩辕亡澈只见过我一次,不见得会认出来。
随着环佩叮咚慢响,走进一个体态婀娜的女子,女子头上戴着攒珠金步摇,绾着朝云近香髻,项带一个赤金雕凤璎珞圈,身着金色宽身凤袍,一双杏目刁气难掩,柳眉吊梢,玉面红唇,走路时下巴微扬,贵气逼人。
这就是轩辕亡澈的皇后了!
第五十章 皇后做媒
“平身吧!”皇后懒融融的吐了三个字,而后由随身的太监扶着,步履缓慢优雅地走到上首的位子坐下。。
池王爷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年纪,灰发白须,老态龙钟,适才听到旁人说他老来得女,难怪将这个池汐月宠得无法无天。池王爷见皇后安安稳稳的落座,躬身上前,迟疑地道:“皇后娘娘,皇上他——感”
皇后仪态万方地笑了笑,“皇上前日染了风寒,身体不适,父亲大人莫见怪!”
父亲大人?我端了杯子的手一抖,酒水在杯子里左右摇晃的就要往外迸溅,我赶紧将杯子放在了桌面上。原来这个皇后也是池家人,由此池汐月的大排场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这个池王爷到底生了几个女儿,一个做了皇后,一个嫁给轩辕珏,那池汐月所嫁的,也定会是人中之龙。
池王爷闻言面露忧色,不知真心还是假意,其他大臣互看一眼,而后再次齐刷刷的鞠起了躬,“请皇上保重龙体!”就连这说出的话都是非同寻常的整齐划一。
我朝天翻了翻眼睛,不知道这词是不是他们一起背过几十次,还有那个轩辕亡澈人高马大的哪里那么容易得风寒,此刻说不定在哪个妃子的寝宫里正与佳人调笑呢!
“恩,本宫会转告皇上!”池皇后慢悠悠的扫了众人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而后杏眼睨了睨身旁的太监,太监会意,呈上了一个锦盒。
“来,汐月!”池皇后伸手招了招,修长的指甲上涂满了鲜艳的丹蔻,“这是皇上送你的礼物,快来看看喜不喜欢!吠”
池汐月欢快地跑了过去,从太监手里接过锦盒,打开看了看,而后异常兴奋地连声称谢,“汐月谢谢皇上,谢谢皇后娘娘!”我不知道那锦盒里装的是什么,但从池汐月闪着星光的眼睛里,就可以得知那个东西价值不菲。
池皇后拍了拍池汐月的手,突然暧昧地笑了笑,“傻丫头,待会儿还有更好的东西送给你!”说完,她抬眼在厅堂内搜寻了一番,最后定在了月流魂身上,月流魂低着眉眼没有去看。
“好了,都落座吧!”池皇后扬了扬手,而后身子朝后融去,靠在了椅背上。
池王爷对着厅外拍了拍手,一群歌女舞女就走了进来,吹拉弹唱、裙裾翩飞,这个宴会才算是拉开了帷幕。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男人们吹捧奉迎,女人们嚼嚼舌头,与我同坐一桌的是几个官员的妾室,她们除了刚开始猜疑地瞥了瞥我,之后就根本当我不存在,互相吹嘘着她们的相公多疼她,今天给她买了耳环,明日送了她金簪,我自斟自饮,看也懒得看她们,待一会儿他们都酒酣耳热,我偷偷离开了便是。
“请皇后娘娘赐话!”太监将浮尘甩在了肩上,在这鼎沸热闹的气氛中来了这么不搭调的一句,一时底下安静了下来,歌女舞女也都退了出去。
池皇后凝眸细细打量月流魂,又看了看池汐月,点点头含笑道:“本宫今日给汐月做桩媒,不知流魂意下如何?”
我猛地抬起头,朝月流魂看去,我明白了,他知道今日皇后要给他和池汐月做媒,所以他不愿意来。我狠狠掐住自己的手心,恼恨地敲了敲额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今日流魂不得不答应迎娶这个骄纵蛮横的池汐月,我真是对不起他了!
月流魂从座位上站起,对着池皇后施礼,不卑不亢的道:“下臣愚钝木讷、不解风情,配不上汐月郡主,更怕误了郡主此生,再者下臣还没有娶妻的打算,请皇后娘娘为汐月郡主另谋人选!”
这是我听过月流魂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吧,他语调平缓,不带一丝波澜,像是早已烂在心里的措词,随时随地准备用上。可我不喜欢他这样贬损自己,是池汐月配不上他。
池皇后脸上的笑容一凛,而后僵硬的扯了扯唇畔,“流魂这是不给本宫面子?如果本宫问皇上要一道圣旨——”池皇后拖长了声音,接下来的意思不说谁都明白。
我指甲扣进肉里,手心渐渐开始出汗,池皇后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她手里已经有了圣旨?流魂若不答应,那就是欺君!我心里像有无数个小人儿在打架,乒乒乓乓,乱哄哄的,揪成一团麻。
“皇后娘娘!”我正徒然焦急,忽而池汐月的声音响了起来,“汐月谢谢皇后娘娘美意,汐月年纪尚幼,还想多多陪伴爹娘,汐月不想现在就嫁人!”
我愣了,月流魂愣了,包括池汐月的爹娘,还有池皇后,全部都呆在了那里。我突然就想到了月流魂的那句话:汐月的喜欢或者不喜欢完全是由着性子!继而想起了池汐月那日为了问得君默舞的信息而踢坏我的房门,难道说,她看上了君默舞?那么,她对月流魂又是什么感情?这个女子,对待感情怎可这般儿戏?
“汐月,你这是——”池皇后不解地问,表情吃惊诧异。
“皇后娘娘,请你答应汐月的要求吧!”池汐月从座位上起来,绕到池皇后身边,撒娇求宠。
“唉,你呀,都不知道你这脑袋里是怎么想的,一会儿一个样儿的!”池皇后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好吧,既然这样,此事就日后再议!”
“谢皇后娘娘!”池汐月与月流魂同声而道,池皇后看了看月流魂,表情有些尴尬。
我大松一口气,急忙喝了口酒水压了压惊。我想池汐月以前定是在她姐姐面前提过对月流魂的好感吧,否则那池皇后也不见得会乱点鸳鸯,不过女子心思深若海,谁知道池汐月是怎么想的!
气氛一会儿又恢复到了适才,我左右看了看,准备离开。刚一起身,忽觉得什么人撞了我的肩头一下,接着就听耳边一个女子“啊——”的叫了起来,之后所有的目光都朝向了我,包括池皇后!
第五十一章 皇后刁难
原来是身边的一人与我同时起身,撞在了我身上,我伸手去扶她,被那女人一把打开,就见她朝另一桌的一个中年男子扑过去,带着哭腔的嗲了起来,“老爷,疼死人家了!”。
我一个激灵,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那么严重嘛,不就撞了她一下,她也撞了我呀,真会利用机会,不管何时何地的在争宠。
中年男子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背,哄道:“没事,没事,回头带你去琉翠坊,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中年男子一边安抚自己的爱妾,一边用吞人的目光看着我,我懂那意思,就是说如果不是在这等场合,肯定不会饶了我感。
女子一听自家老爷这么说,赶忙笑着撒娇,“多谢老爷!”倒是把和那男子同坐一起的正室给气了个好歹。
被这么不大不小的一闹,我这边成了焦点,一时还走不掉了,只好悻悻地坐回了位子上。饮了一口酒,抬头看到池汐月在池皇后耳边不知说些什么,而后池皇后的目光就贴在了我身上。她是皇后,我是草民,我站起来原地给她施了个礼,她莫测一笑,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一旁的太监见状急忙上去搀扶,她扬了扬下巴,太监会意就扶着她朝我这边走来。
“你就是幽漓水心?”池皇后站定在我面前,将我上下打量。
“见过皇后娘娘!”我再一次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个礼。
池皇后优雅颔首,金色凤袍华美耀目,“恩!”我谨慎的直起身,见到那精致的妆容里漾出一缕笑意,“这脸蛋儿是怎么了?可惜!”
我微愣,顷刻明白过来,平静地回道:“回皇后娘娘,这是起了疹子!”她这是见到我的容貌不甚优美而有些乐祸,女人善妒,我今日这副妆容还真扮对了吠。
池皇后在我面前踱了两步,“听闻幽漓教的新教主聪慧过人,更懂得行兵打仗之道,今日本宫倒想见识见识。”
听她这话,我心中突的一跳,怎的这轩辕国的皇后会说出这等话?莫非是轩辕珏在她和皇上面前说过什么?但我不敢露出半分心性,带着十二分的警醒,谦卑地道:“皇后娘娘谬赞了,民女哪有那等能耐!”
池皇后看了看我腰间的红色佩剑,哼笑一声,“还懂得武功?看来真不简单!”
“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防身罢了!”对待这种位高的人,只有卑微渺小,才不会被注视。
“先别忙着谦虚,本宫问你一个问题,你若回答上来,本宫赏你黄金百两,若回答不上来——”她拉长话音,扬头顿道:“你再谦虚不迟!”
话中有意,我暗锁轻眉,低声道:“民女不敢。”
“本宫说了,别谦虚!想谦虚,等回答不上来本宫的问题,本宫自然给你机会!”池皇后言语夹枪带刺,我听得心中愕然惊悚,我若回答不上来她的问题,不知会有怎样的惩罚在等着,但我若回答上了,她今日会碍着面子对我褒奖一番,而后赏来黄金百两,可是这眼中钉肉中刺我是成定了。
我想池汐月一定对她说过我不恭敬她这个郡主,还没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