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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东西的向外跑,希望能抓到一个侍卫来问问,可是所有的人好似都在跟我做对般,平常不愿见到总是在眼前晃荡,现下想见一个也不出现,正焦急气愤的时候,猛地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我的脚步太慌乱,来不及收回,就被眼前的人给撞得身子向后仰去,那人见我摇摇晃晃,伸手一拉,帮我将身子稳住。
总算碰到一个人,我急切地拽紧他的袖子,正要开口发问,抬眼的瞬间惊喜交加,“流魂!”
他来了,这真是大好,他一定比任何人更了解当前的形势情况,“流魂,快告诉我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月流魂低下头来,黑眸在我脸上轻轻勾扫,“你消瘦了不少!”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揪眉看着他,我关心的不是这个,他眉眼很淡,好像根本就没看到我的焦急,低声道:“早就想来找你,只是如今身份不同,一直也没找到机会!”
我知道,我知道,我名义上是贵妃,私下见面确实不方便,可是现在这些都无需解释,我都明白,我就是急切的想知道瀚京城外究竟是何种状况,“流魂——感”
催促的话还未说出,他忽然开口截断,“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君默舞——”
心底一动,我等不及他继续,匆忙问:“默舞怎么了,他到了瀚京?”
月流魂幽深的眸子暗了一暗,“还没有!”
“还有多久能到?”默舞的行踪,月流魂一定是了如指掌了,这究竟是好还是坏?
“三天!”他笃定地回答,令我深信,他的情报是不会错的。
三天,还有三天就能看到他了,可是我却丝毫兴奋不起来,抓着他袖子的手无意识地攥得更紧,连出口的话都有些胆颤的怕意,“他,还剩多少人?吠”
月流魂的脸上闪过片刻的犹豫,随即道:“五万!”
十万人只剩下了五万!我脚底有些踉跄,还好手还抓着他的衣袖,只有五万人了,这五万中再扣除伤员病残,还有多少可用?一支残弱之军,想要攻克防守牢固的瀚京,比登天还难!默舞他,聪明一世,怎在糊涂一时,没有万全的准备,他不该来!
只觉眼前发黑,忽明忽暗,连同月流魂的身影也摇晃了起来,他反手翻上来,一把将我扶住,我无力地摆了摆手,虚软地道:“没事!”
“流魂,驻守瀚京的元帅是谁?”席战吗?
“我!”他断声言道,令我一惊。
“那最好了!”我微微一笑,很苦,“可否最后求你一事?”
“你说!”他拧紧了眉毛,声音很沉,很稳。
我将身子慢慢从他怀里抽离,松开紧箍着他衣袖的手心,后退了两步,缓缓跪了下去。
“沁儿!你这是做什么?”月流魂一急,慌忙蹲下身,掐住我的双肩,不让我的膝盖着地。
我尽最大可能的让自己笑得很甜美,轻声道:“流魂,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却一次也没有回报给你,这是我如今唯一能对你表达谢意的方式,也许,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求你!”
“沁儿,你要说什么就起来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你!”他慌了,许是从来没见过我如此,我让他手足无措。
在他的扶持下,我慢慢站起,抬头看了看澄碧无云的天,这么干净的穹宇,马上就要被浓浓的血腥玷污,太可惜!
“流魂,在他还没倒下时,放我出城,让我们死在一起!”我的声音有些喑哑,泪水在慢慢侵袭眼眶,闭起眼睛,阻止了它的掉落,那一滴滴“叮咚”砸进心里,半冷半热,半是痛苦,半是解脱。
没有等他给我回答,我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踱向了凤羽殿,我知道他一定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静静的品我话中含义,我的背影一定很落寞,很苍凉,但却,很坚持!
“君默舞,三生有幸,让你爱他如此!”仿佛走了好远好远,他幽然的话语才从风里传来,带着浓浓的感慨和淡淡的忧愁,我停顿了脚步,半晌回过头去,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阳光依旧似雪刺目,天空湛蓝得有些虚假,微风本是温柔拂面,我却觉得面如刀割,凌迟般的疼痛终于逼出了我的眼泪。
青琐不知何时追到了这里,气喘吁吁,“小姐,您、您怎么走了这、这么远?”
我霍然睁眸,收回一脸哀怨,用手帕擦去泪痕,转过头来淡淡的道:“屋子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小姐,回去吧!”青琐偷偷的看了看我仍晕红的眼眶,诺诺地开口。
我点点头,随着她走了回去,良久,风中飘洒开我恍若来自远方的轻言:“青琐,你出宫一趟,找到瀚京最好的木匠,三天内给我做一把最好的梳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六军不发
三天的日子,过得比三年还长,我手握梳子,倚在榻上,已分不清自己是睡还是醒。
月流魂没有来过,他定是在严正以待,准备迎战君默舞,轩辕皇宫的御林军,大部分被调出坚守瀚京城。
我叫青琐在房里放上了三个装满流沙的沙漏,此时已经漏完了两个,这代表了两个黑夜白天的过去,当第三个沙漏的最后一缕细沙滑落,皇宫内的战鼓“咚咚”的响起来。
“青琐,放手!”我大喊一声,用力的将腿抽出。
可是刚跑两步,她又追了上来,“小姐,皇上临行吩咐,若是你不见了,我们都要人头落地!感”
我低下头来,看着爬在地上死死拉着我裙摆的青琐,心里狠狠一抽,“对不起了青琐,我陪你们一起死!”就让我自私一回,来世做牛做马偿还欠你们的债!
青琐闻言哭得汹涌起来,眸子里尽是惊恐,“小姐,不要!”
“青琐,我再说一遍,放手!”我怒喊,连带着心里的愤懑焚急都喊了出来吠。
青琐拼命的摇着头,一双手紧紧攥着,捏得通红。
我咬咬牙,把心一横,我快速的抽出手指封了青琐的穴道,青琐“呀”了一声就软倒了下去,其他的宫女太监见状围了上来,我取出腰中金钱镖,将其中两人打伤,亮出我有生以来最凶恶的面目,“今日我必走无疑,谁若拦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几人不敢动弹,我望了眼满脸是泪的青琐,狠咬牙关,飞身而起,片刻出了凤羽殿,皇宫之内所剩侍卫无多,大部分又都在守着宫门,我沿着曾经逃跑的路线,抛出钩索,翻身出了宫墙。
太多的焦急,横在心里生出了刺,我用一双脚,不肯稍停的一气跑到瀚京的城门处。
无数的弓箭手张弓在城墙上,一排排的投石器在城内向外远程发射着硬石,月流魂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黑衣被风刮得猛烈颤抖,我的脚像被毒藤绊住一样,拔不动步子,那指挥弓箭手的副将每一声“放”,就让我的心哆嗦一回,投石器里的硬石每一次抛向空中,我的心就被砸中一次!
瀚京城内虽然人流穿梭,可是军队却井然有序,我凝聚了全身的力气,猛然一点脚,踩踏过正搬运石块的士兵头顶,登上墙角的云梯,几下攀爬登上了巍峨的城墙。
月流魂站在与我五十步之遥的地方看过来,我也朝他看去,良久,将视线移到了城墙之下。
瀚京城外血流成河、哀嚎遍野,浓腥的鲜血脏污了大片土地,却模糊不了我的眼睛,穿过层层人群,破开道道硝烟,我还是一眼就捕捉到了我的白衣,那个让我魂牵梦萦、食不知味的白衣!
我勾起唇角,荡起如花笑靥,口中轻轻呢喃:“默舞!”
心有灵犀一点则通!战马上的他,在我微弱的呼唤声后,缓缓的抬起头来,我们的视线在半空中紧紧对接,狠狠纠缠,任身边叫嚣呐喊,随他们血壮城门,谁也阻止不了我们的遥遥相望,谁也无法插足进我们的视线当中。
他挥剑斩敌,左右周旋,可是目光却始终没与我分开,人虽远,可我们的心,早已贴在了一起。
我看到他身边的人片片倒下,我不知道那些人属于哪一方,也没那份精力去关心,我只想在最后,好好的将他看一看,牢牢印在心里。
弓箭手停止了进攻,投石器也暂时不再发射,我轻轻侧头望向月流魂,他也在注视着我,对他投去一腔感激,我跃下了城墙,是时候了!
咣啷啷——
瀚京的城门大开,我在众多激情澎湃、亟待奔出奋勇杀敌的将士们之前跨出了城门,一步一步朝着我心中的那个梦,走去。
茫茫人海,烟霏雾集,只有你,给了我淋漓尽致的爱情,不知不觉,在如歌的岁月里,你悄悄洒下浓香的墨,遮遮掩掩藏进了我心底,时至今日,当我轻轻的将上面的尘埃拂去,才发现,那墨,早已凝结成为两个字——占领!
如此,还有什么可怕,如此,还有什么好顾忌!
厮杀的声音停止了,鲜血脏污了我精致的绣花鞋,他坐在马上,笑若春风化水,卷起无限风华,缓缓朝我伸出了手。
这个让我心颤不已的怀抱,还是那么温暖,还是那么让我眷恋,我猫一样的缩进他怀里,贪婪的吸取他身上醉人的墨竹香。
“傻丫头,很冷么?”君默舞伸出带血的手,在我鼻尖轻轻一刮。
我冲他眨了眨眼,甜甜一笑,指着他的胸膛道:“有它在就不冷!”
他俯下头来,鼻尖对上我的鼻尖,轻轻蹭了蹭,我抬手抚上他的眼睛,从眼角掠到眉梢,慨叹一声,“你的眼睛,永远都那么流光溢彩!”
如被别人触碰到了紧绷的神经,他有些激动,想说什么却被我搭上他唇畔的手指封住,许多话,无需表达,我们之间,不需要谢,不需要感激,只要彼此能感知对方的真心,足够了。
我伸手入怀,取出梳子交到他手中,一手扯断头上发带,柔声道:“还想替我绾发吗?”
他接过梳子,将我从怀里温柔拉开,指端从我的头顶缓缓滑过,直到已经长及了背部的发梢,而后轻柔的梳了起来,我闭起眼睛感受,感受着他指尖传递过来的浓浓深情。
“好了!”感觉好像过了许久,实际上只有那么顷刻,他已将发带重新为我缠绕好。
我伸手摸了摸整齐的青丝,满足地接过那做工质地都上好的梳子,之后,“啪”的将它生生这段,绾一次发,就一生,没有以后,更没有第二人!
“沁儿,我们回家!”他含笑地看着我做着看似幼稚的行为,调转了马头。
我的视线穿过他的肩头,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