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旁的掌事姑姑见了她这笑容,皱皱眉,终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小声说道:“主子这才刚到,这时就走怕是也太早了些。”
“有何不可?不过是一失了宠了皇后罢了,便是在那哭的再情真意切,能落着什么好?”叶昭仪显然并不在意,微扬了下巴,在妆缎狐肷氅那洁白毛绒的映衬下,更显的面若桃花:“你瞧瞧皇贵妃,不是连来都未来,也未见的有人敢怎样!”
那是皇贵妃,你当也是你一个小小昭仪能比的?那姑姑心中念叨着,面上也不敢带出来,也只是接着委婉劝道:“主子说的是,您这会已是贵妃娘娘那边的,对先皇后与淑妃失礼些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今早是有皇后大丧之礼,还算有情可原,日后若不是真有事,贵妃娘娘那每日的礼数还是莫有亏欠才是!”
叶昭仪挑了挑眉,扭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一跺脚带着不满说了一声:“行了,去长乐宫,给娘娘告罪!”
“主子英明。”姑姑低眉奉承了一句,略抬眼看着叶昭仪当前上了撵轿的背影,心里还是一声叹息,真算不上个聪明人,以为有了身孕便当真能母凭子贵,一步登天了不成?莫要真出了什么事,连累了她们这些下人才好!摇摇头,还是一脸恭谨的跟了上去。
虽还是初冬,长乐宫里却早已生气了地龙,配着屋里的炭盆暖炉,没有一点冬日的寒意,很是宜人。正殿里,贺贵妃只穿着一身家常单衣,斜靠在暖榻上看着正对她福身的叶昭仪,语气慵懒随意:“起吧,你有了身子自是与以往不同,我这儿的请安自是随你心,想来便来,不想来便在你那宫里好好歇着养胎便是。”
饶是对自个这会的地位很有些高估,还蹲着身的叶昭仪听了这含着深意的话,却还是有些不安,也不敢起身,只是讪讪的抬起了头干笑着:“娘娘说笑了,妾身怎么敢,今个实在是因忙皇后的大丧礼,竟也忘了先差人到您这告罪,这不是才想起便忙忙赶来了,只盼娘娘大人大量,莫介意才是。”
贺贵妃挑了嘴角,露出个嘲讽的冷笑:“皇后的大丧之礼,自有本宫与淑妃料理着,却不知怎的竟能忙到了你一个昭仪头上?”
叶昭仪面色一僵,眼里终是露出了一丝不忿,低下头诺诺的似不知该说什么,贺贵妃斜觑她一眼,轻笑着正了正身,对一旁侍立的宫人开了口:“一个个都是木头人?还不将昭仪扶起来,若累着了那肚里的龙种,这干系你们能担得起吗?”
叶昭仪起身抬头,这时面上便又是略带些谄媚的笑:“娘娘客气了,嫔妾能有孕不还是多亏了您,便是日后也少不得您扶持呢。”
贺贵妃闻言面色略松了几分,让一旁宫人端了软凳放到了自己榻旁,看着她温和开口:“哪里,你能有孕也算福气,诞了皇子的妃嫔在皇上心里到底与一般不同,便是看在日后孩子的份上,也总要多照料你几分,这便是最大的依仗了。”
听了这话,叶昭仪笑的便更是清爽,有意无意的抬手抚了抚发髻,露出了腕间莹润透亮的白玉镯,见贺贵妃注意到便低头抿嘴,故意说得毫不在意:“是皇上昨日才赐下的,说这是随州的暖玉,冬日里带着最合适不过了。”
贺贵妃意味不明的点了点头赞道:“是好东西,我瞧你这会这面色也好了许多,可有吩咐膳房里准备着滋养补品?”
叶昭仪笑着答应,说了这也是皇上吩咐,继续不着痕迹的炫耀着赵尚衍对她此时的宠爱,贺贵妃竟也未有什么不满的表示,与她言笑晏晏的说笑着,满室的祥乐。只是还沉浸在自得里的叶昭仪,自是未曾发现面前人的眸光却是越来越冷了下来。
看着叶昭仪的身形消失在眼前,贺贵妃面色便忽的冷峻,放下手里的茶盏冷笑了一声:“还真拿自个当回事了!”
一旁贺贵妃从家里带来的亲信宫女,上前将茶盏添满,小心劝着:“到底是商户出来的,眼皮子浅,主子莫生气。”
“哼,生气!为个叶氏也值得?”贺贵妃语气不屑:“亏得我本还打算着把她扶起来!不过刚有孕,生不生的出来还没准,就小人得志成这般样子,一点脑子都没有的东西!”
那宫女在一旁笑着:“是,她生不生的出,不还是主子说了算!”
听了这话贺贵妃倒是皱起了眉头,沉吟片刻问道:“泽书最近如何?”
“皇子还是一般,太傅这两日倒是夸赞大皇子为人严正,读书很是认真。”
“没了天资聪慧,也就只能拿认真严正说事了!”贺贵妃却不以为意,大皇子生母卑微,一直便养在她名下的,可是天资却只是平平,她并不喜欢,也并不得赵尚衍的青眼,加上当时她还做着生下自个孩子的打算,对着大皇子泽书也就并不如何在意,只是衣食不缺的养着,却并未蓄意亲近。
进宫十几年,如今她年近越来越大,这肚子却还是没一丝消息,终是渐渐死了心,这才想着好好将大皇子抓在手里。可这会大皇子已经记事,又记着她这母妃这许多年的冷待,这时才想亲近又哪里有那般轻易,至多不过是规规矩矩,对她恭敬有加罢了,她也就不再做这徒劳之功。只是虽说是她名下的皇子,却无一丝感情总还是有些顾虑。
这时听了贴身侍女这话,便起了心思,沉声开口:“不,让太医院好好照看着,将这孩子生下来,若是公主再说,若她有福气是个男胎……”
宫人神色一动,弯□果然听着她的主子低声,语气中带着狠厉:“若是个男胎,那便去母留子!”
☆、晋江原创首发
冬日一日日的继续着;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宫中因前皇后大丧留下的压抑气氛却是渐渐消了下去;虽还在国丧期间,禁歌舞禁聚宴,但黑白的纱幔到底都已取下,嫔妃宫人虽还不敢披红着绿,但除了常常呆在未央宫不常见人的长公主,其余诸人也并未一直穿着服丧的深色丧服;再加上新年的一日日临近,后宫中曾经一手遮天的卫皇后,到底是如同这前几日的残雪一般,渐渐消融在了无力的冬日里;渗入土地,再无一丝一毫的痕迹。
而对后宫嫔妃来说,卫皇后丧礼渡过这么久,却是意味着另一件大事,那便是为先后禁欲月余的皇上,终于可以再次临幸后宫。毕竟有了叶昭仪有孕这消息,多少还是在后宫里泛起了不轻的涟漪,这许多有宠无孕的女子,除了对叶昭仪的羡慕妒恨,剩下的便自是浓浓的盼望,只想着下一个有福气的人会是自个,若能有了龙嗣,在宫中的地位便自是不同。你只瞧瞧如今的叶昭仪便知,虽不能侍寝,皇上赐下的东西物件却不还照样流水办哗哗的淌进了她的姝丽殿?这份盛宠,简直连皇贵妃与新起的淑妃娘娘都要避让几分,真真是好威风!
除了这宫中大多数人皆有的期盼,剩下的便是等着看皇上在这月余后第一个临幸的会是刚晋的皇贵妃娘娘,还是的新起淑妃,这多多少少的代表着皇上的态度与这后宫的风向,自是需好好琢磨才行。
虽不知贺贵妃那是怎么想,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静娴却对此并不担忧。皇后去了,接下来正式开始的自然便是她和贺贵妃的争夺,贺念络内有十余年的根基,外有权倾朝野的家族相助,她却不同,她有得只是一个好听却没什么用处的候门嫡女的虚名,若想有与贺念络一争之力,她这时能凭借的就只有赵尚衍故意的宠爱支持。这一点,静娴知道,赵尚衍更是清楚,因此,皇上重回后宫临幸的第一人必然会是她!
事实上静娴猜得也很对,距先皇后殡天正好第四十七日时,魏九行又一次亲自来到了未央宫传话,皇上今夜掌灯,请淑妃娘娘备着。
“知道了,麻烦公公。”静娴温婉的笑着,看着一旁的绿柳送上了“心意,”起身送出了她。
不同与旁的宫人对这消息的暗自欣喜,绿柳却是满面担忧,等着屋内没了旁人方行到了静娴身边,小心问道:“皇上要来了,贵妃娘娘定是也该出手,小姐,这可怎么办好呢?”
“能如何,将挡土掩,小心戒备罢了!”静娴叹息一声,接着又笑笑:“倒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不是实在压不住的大事,皇上那总要护着我,毕竟像我一般身份合宜又没有后顾之忧的女子也不是那般好找的,我们只需小心莫让她直接害了我们的性命去,便都不是什么大事!”
“别人还以为这宫中日子有多好呢!谁知内里还这般步步惊心的,真是难过!”绿柳闻言嘟起了嘴,不满的抱怨着:“皇上真是,自个制不住贺国公,只会那小姐一个弱女子当挡箭牌!”
静娴摇摇头:“倒也怨不得皇上,这是先帝留下的祸根,他原本就只是一不受宠的皇子罢了,若不是当初的卫氏也轮不到他称帝,登了基卫氏又那般势大,他自个还年幼,想要相抗只能全力倚靠着贺国公,这会自然是驱狼进虎。皇上能做到这步也不容易!”
“小姐!你可不能心软,想想皇后吧,便是心软才成了那副样子,您也不能步她后尘!”绿柳闻言很是焦急,忙忙的叫道。
听了这话,静娴不禁失笑,抬手轻拍了拍她的额头:“你家小姐还不至于让你教训!有这闲心倒不如再去把膳房的人撸一遍,把耗子都找出来让你绿杏姐姐小心!”
绿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答应一声转身出了门,留下静娴自个坐着又点开了系统看着包裹的东西满面沉思。
到了酉时赵尚衍果然到了,瞧见静娴露出了温润的笑容,止住了她的行礼,轻声说道:“有阵子没来你这了,这几日可还好?”
“嗯。”静娴轻声答应着,仰头看着他,目光关怀:“臣妾好的很,只是皇上这几日却是越发消瘦了。”
这倒不止是客气话,卫皇后去后,赵尚衍确实是瞬间疲惫了许多,刚逝那几日更是眼下都带着青影,几乎有些魂不守舍一般,这时已是好了很多。
赵尚衍听了这话,轻笑了笑,进屋坐下转了话题问道:“烟儿呢,这一月在你这可好?”
静娴捧了杯热茶送到赵尚衍手上,面带担忧:“还好,依旧是老样子,只是前几日诊平安脉的太医倒是说了,公主虽嗓子好好地,可要老这么不说话,时候长了,怕日后就真的想说也说不出话来了。”
赵尚衍皱起了眉,叹息一声:“还是一句话不说?”
静娴点头:“是,总是在屋里呆着,若不是赵公公还带着出去转转,门都不怎么出。”
“罢了,身子好好的便可,说话这事若她不愿也莫强求了。”赵尚衍说着站起了身,语气里带出了君王的气势,沉声说道,:“堂堂长公主,便是不说话也会有人敢轻瞧了去!”
静娴笑了笑,神色温柔,目光却依然着意望着他手中的清茶,细看多少能看出有些不安,赵尚衍说了这话顿顿又转身看向她,温和开口:“只是麻烦你了,忽的要照料个孩子本就不简单,尤其又是烟儿那性子。”
“怎会,能让皇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