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有心逗白茯苓,故意不提剌客身份的事,只示意列当把遇剌经过详细说了一 遍。白茯苓果然听得十分不耐,偷偷拉了拉陆英的衣角,示意他去问重点。
这个亲近的小动作落在杨珩眼中,他眉头轻轻一皱,心里涌起几分他自己都难以明了的烦燥不满。
在场的没人注意到他轻微的变化,陆英明白白茯苓的心思,趁着列当歇气的功夫上前道:“不知剌客尸首现在在何处?可查明身份了?”
列当道:“尸首暂时停放在后花园,已经简单查验过。”说到这里,又没了下文。
白茯苓终于忍不住道:“我听传信的人说,剌客是混在通财牙行借调来的丫鬟之中的。”
她这话说的有几分赖皮,传信者说的是剌客就是通财牙行借出的丫鬟,白茯苓却故意偷换概念说是外人混进去的。
她摸不准杨珩的心意,虽然杨珩之前曾不止一次对她表达善意又或者应该定义为兴趣,但天知道他会不会以这个剌客为把柄,为难他们家呢?还是小心一点儿好。
杨珩听她开口,笑笑答道:“可能是伟信的人说得不太清楚,应该是剌杀本宫的人冒充通财牙行的丫鬟才对。”
“咦?”白茯苓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振,那很有可能自家鸭黄学活着!
“白小姐先到花厅稍坐,陆将军随本宫去看看剌客的尸体吧。”杨珩站起身当先往后花园而去,白茯苓虽然心急,但这种情景下去不好多说什么,只得乖乖到花厅去。
刚才杨珩的护卫以安全为由,把她的丫鬟随从都拦在了外边,不过这官衙里现在多的是熟人,所以白茯苓也不担心,大大方方就到花厅去喝茶吃点心去了。
现在已经是夏末,白天依然颇为炎热,白茯苓靠一把圈椅上坐了一阵就觉得有些困,朦胧中忽然感到有人靠近,猛地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杨珩。
他温和浅笑地站在圈椅前,正低头看着她,白茯苓觉得一阵尴尬,虚张声势地反瞪他一眼道:“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呢?”
这小丫头还真不客气的!杨珩奇怪地不觉得被冒犯,反而有些欣喜,笑道:“我大大方方地在看一只小野猫,哪里偷偷摸摸了?”
白茯苓已经完全回过神来,哪里是这么好调戏的,扬扬眉毛道:“你是野狗吗?”
“……”
“不然你招惹野猫做什么?”
杨珩被削了一顿,心中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手又捏了他圆润的鼻尖一下,笑骂道:“牙尖嘴利又刁钻难缠的小丫头。”
白茯苓没提防再次被非礼了一把,一手掩住鼻子气道:“臭色狼!”
“嗯?”杨珩脸色一沉做出皱眉发怒的模样。他平日与相处多数时候都刻意收敛了身上的威仪气势,就像个普通的风流富家子弟,忽然毫不掩饰地向着面前的人施压,白茯苓就算胆子不小也被当场吓得愣了一下,不敢继续出言不敬。
下一刻,杨珩却飞快变回那副如沐春风的温和模样,指着她笑了起来:“其善怕恶,我还以为你胆子有多大呢!”
白茯苓知道自己被作弄了,冷哼一声起身就要离开。
杨珩一闪身拦在她面前笑道:“我不过想走之前见见恩人罢了,你莫要生气。”
“我大哥呢?”白茯苓知道他没有为验证自己的意思,马上又抖了起来。
杨珩心下不虞,面上不露声色道:“在他管治之地,接连发生钦差遇剌的事情,他自然要去查个明白。”
“你来之前,这里太平得很……”白茯苓斜睨了他一眼,明明白白质疑他的人品问题。
“原来错在我身上。”杨珩自嘲地轻笑了笑,从怀里取出两颗拇指大小的珍珠,递给白茯苓道:“你帮过我两回,这两颗珍珠你收着,日后如果遇到为难的事情,便让人带珍珠来找我,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为你把事情办妥。”
万能的许愿珍珠?!她最喜欢了!白茯苓眉花眼笑地当即收下,客气话都省了。
两颗珍珠都并非浑圆的形状,表面带着独特的纹路,一看就是有特殊记认、验证以假冒的信物。
白茯苓侧头想了想,拈起其中一颗对杨珩道,“我现在有个要求,你可以答应我么?”
057 让人无语的要求
杨珩没想到她马上就有要求,淡淡道:“你想清楚再说,这个要求用了就没了。”他觉得白茯苓太不把他的承诺当回事,心中不免有几分生气。
白茯苓笑眯眯道:“我想得很清楚了!”
“确定要用掉一颗珍珠?”
“嗯嗯,只要你答应我这个小小的要求,用掉两颗珍珠都值得!”
这么说来,杨珩倒有些好奇她究竟想要什么了……反正不会是要当他的女人随他回京就是了,杨珩在心底暗暗自嘲。
又或是,跟她那位义兄有关?!杨珩发现自己非常非常不喜欢这个猜想。
他虽然风流自赏,平常也与不少京中贵女过往甚密,身边从不缺女人,不过从不曾真心对谁用心,那些女人于他不过是排遣无聊又或是减低两个皇兄对他的防备的工具罢了,现在验证得出现一个他真正感兴趣的,却偏偏打心底里排斥着他,真是见鬼!
白茯苓深深叹口气道:“我的要求是……这种可以要求你替我办事的小珍珠,你再多给我十颗八颗吧!”
杨珩满头黑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见过贪心的,没见过这么贪心的!而且贪得十分理所当然。
“这两颗你都别想要了!”他佯怒伸手去夺白茯苓手上的珍珠。
白茯苓连忙缩手,一闪身绕过他,低骂一声,“小气鬼!”兔子一般逃出了花厅,跑到厅门外似乎想起什么,猛然回过身道:“两颗就两颗,你不许赖啊!”说罢不等他拒绝或答应,就转身跑了。
杨珩看着她俏丽的背景,忍不住大笑起来,笑声渐歇却忽然觉得怅然若失。
他还不知道白茯苓要随父母上京的消息,他只知道,他明日离开北关城,也许一生都再不会碰上这么个横行霸道、刁钻野蛮、欺善怕恶、贪心好利偏又让人念念不忘的美丽小恶女了。
他与她从没有开始,就已经知道不合适,就这样别过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那两颗珍珠与其说是想报恩民,不如说是他想留个念想,这小姑娘将来遇到困难也许会想起他,他也会偶然猜想那个小姑娘会在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用那双玉白的纤细手掌托着小小的珍珠对着他狮子大开口。
希望她到时候的要求不要是再给他十颗八颗这样的珍珠……杨珩摇摇头,甩开心中的绮思杂念。
白茯苓出了花厅找人去问陆英的选中,发现陆英被列当拖住了查证剌客一事,他有找人通知白茯苓先行到通财牙行等消息,不过来传信的人被杨珩中途拦了下来。
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一遍,分明就是杨珩把她引过来,然后制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机会,哼哼!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不过看在他送了两颗许愿珍珠的份上,她不计较他的小手段了!说到底也使她太过人见人爱了。白茯苓自恋的作了总结,当即把这事抛到脑后。
去通财牙行的路上,白阿十把打听回来的关于剌杀事件中那个被假冒丫鬟的消息隔着马车一五一十禀报给白茯苓听。
那个小丫鬟大概因为身形与杀手相似所以被人盯上了,所幸性命无碍,杀手只是把她敲晕了藏在厨房后一个小仓库里,后来剌客事发,官衙全面戒严搜查才被人发现。小丫鬟受了惊,不过因为事涉剌杀钦差,所以暂时还被扣在官衙里,但已经关照过了不会有人为难她。
“真是无妄之灾,她好像是牛大叔带出来的徒弟吧,专门伺候那些娇生惯养的花花草草的?”白茯苓勉强想起了那个倒霉小丫鬟的身份。
白阿十道:“是啊,剌客冒充了她的身份之后,就是在花园里行剌六殿下的,六殿下每天早饭后都会到花园里散步,如果不是六殿下发现不妥有所提防,估计真要让她得手了。”
“那剌客有什么破绽让人发现了?”白茯苓有些好奇。
“听说是六殿下走近她时,发现她身上没有惯常闻到的脂粉味道。”白阿十说到这个,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起来,或者可以称之为猥琐。
白茯苓啐了一口,骂道:“果然色狼一只,生了个狗鼻子。”
三杀这次派出的杀手很倒霉,他们习惯避免在身上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线索,这些线索之中就包括了气味,没想到正因为身上没有寻常少女所用的脂粉气味,反而露出了马脚导致任务失败,命丧当场。
杨珩也被骂得很冤,如果不是他料到这两天必然会被行剌,所以处处小心,压根就不会留意一个丫鬟身上是否有脂粉气味这种小问题。
虚惊一场。
白茯苓也不打算在北关城浪费时间,派人去向陆英知会一声,直接吩咐马车掉头回去百里山。
第二天中午,陆英带领一千镇北军将士列队恭送钦差大臣返京,杨珩离开前,与陆贡密谈了将近一个时辰,离开时面上的招牌温和笑容似乎多了几分真心喜悦。
陆英一直把杨珩送出北关城三十里方才止步,列当见身边已无外人,当即躬身登上钦差车驾,向杨珩深深一揖道,“天助殿下!”
杨珩笑了笑,欣然扶起列当。刚才陆英忽然透露出安顿好镇北军后,希望能够返京面圣的请求,话里话外甚至明确表示请杨珩代为疏通上奏,这白送上来的一个重量级筹码,怎能让杨珩不心花怒放?
公事之外,杨珩另有一份不足为外人道的欣然——陆英忽然一改态度要求进京,十之八九与他的宝贝义妹有关,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就可以与那小蛮女重遇于京城,不知道到时候那欺善怕恶的小丫头会用什么态度面对他呢?
虽然明知道一番周折下来,再见白茯苓至少也是入冬时节了,不过杨珩依然忍不住满心期待,本来因为离别而产生的点怅然也被驱逐得一干二净。
送走杨珩后又过了十天,数辆马车低调地从将军府驶出,穿过北关城的喧闹的街道,静悄悄出了南城门,同样往着京城方向而去。
车上的是伤势已无大碍的崔珍怡以及她的表妹刘真真,一众丫鬟仆妇与家丁,基本上就是当日将军夫人探班团的原班人马,只是少了两个不幸护主身亡的身丁的身影。
同样是返京,这批人的心情与钦差大人满意而归的欢快心境截然相反,整个车队都弥漫着沮丧浓郁的气氛,下人们大气不敢喘一口,唯恐得罪了两位神情诡异的主子。
从马车驶出将军府到出了北关城城门,车上的崔珍怡始终没有掀开车帘看半眼外头的景象,她唯恐多看一眼都会抵制不住自己汹涌的恨意,她只想择时这短暂却令人挫败痛恨的一切都留在这里,只要回到京城,她仍然是四品诰命,镇北大将军、正二品的都督命事夫人,有的是荣光体面、骄傲自尊。
车队一路行出几十里,停在一座茶亭旁休息。崔珍怡向邓妈妈使个眼色,对方马上会意地走到后面的马车去,不一会儿就领了一个家丁走上前来,候在崔珍怡的马车车窗旁,又把马车内外伺候的人全数支使开去,连刘真真也被半强迫地请下了车。
崔珍怡隔着车窗冷冷问那家丁道:“崔贵,之前吩咐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崔贵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大热天里莫名其妙地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