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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馨馨对白茯苓这个半个月不到就在京城女眷圈子里声名鹊起的忠国公府孙小姐也是有些好奇的,现在人就在面前,忍不住多打量几眼。
确实长得倾国倾城,她从小常常进宫去陪伴皇后姑母,见惯了宫中的美人,可也从无一人能与白茯苓相比。不过夏馨馨对于美女并没有太多的好感,尤其满足了好奇心又知道了邓家姐妹一力要她把人请来的目的,更觉得意兴阑珊。
这个白茯苓父亲不过一介商贾,母亲虽说是当年京里的第一美女兼才女,可却是因病离京的,这些年有没有能力好好教导女儿尚且难说,只看她一身华丽打扮,多半也是个爱慕虚荣的,不会在学问之上下功夫,估计就是回京借着母亲的名气与外祖父的爵位,想高嫁一户好人家的浅薄女子罢了。
夏馨馨对白茯苓有了成见,态度便冷淡下来,不再理她,大步走到自己的主座上坐下,开口道:“今日的诗会也按往日的惯例,我们在这澄碧水榭中,各位才子在对岸的湮波小筑,两边出题,各人赋诗一首,由小厮抄录了送到对岸去,互相品评一番,然后以对方所出的题目赋诗回赠,最后品评出今日的胜者。”
杨梅跃跃欲试,白茯苓无聊得想打呵欠,心道还不如围着湖玩击鼓传花,鼓声一停,花在谁手上就把谁踹到湖里“冷静一下”,当然,她要当击鼓的那一个。这些公子小姐脑子都生锈了,就想得出这么些无聊玩意。
夏馨馨停了停,一字一字补充道:“澄碧水榭这边由小妹主持,湮波小筑由二皇子殿下主持。”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小姐们有大半脸色都不自然起来。
099 不许外遇
夏馨馨与皇后所出的二皇子是姑表亲,二皇子经常到夏府作客,与夏馨馨关系也相当亲近,他的文学造诣在皇子之中首屈一指,由他与夏馨馨共同主持诗会是常事。为了结交拉拢更多朝中新贵,他也乐意参与类似的活动。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皇上曾表示会在年前定下各皇子的正妃人选,现在距离年底不过还剩一个多月,这里的才女们大都出身世家名门,可以说就算不是皇子妃的热门人选,也是后备人选之一,不管是否迫切期盼这个位置,一听到二皇子竟然也参加今日的诗会,人人心里都不免生出几分异样感受。
就连跟斗鸡一样盯着白茯苓的邓家姐妹也回过神来,露出一脸的羞涩扭捏。
唯一全然置身事外的只有白茯苓,她身边的小祢在听到“二皇子”三个字时,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冷意。
秉承京城才子才女们没创意又缺乏想象力的光荣传统,夏馨馨出的题目就是梅花,白茯苓几乎想当众不顾形象给她一个白眼。
她低头对小祢道:“你想一首正常点儿的,不许再说什么冰肌玉骨的。”
小祢扯扯她的袖子细声道:“我想好了,你就不生我的气吗?”
白茯苓眯眼道:“你想好了,我回去少揍你几下,没想好就直接把你退回给济困堂的乞丐”
小祢扁扁嘴巴一脸委屈,杨梅看不过眼,她不知道小祢刚才在车上干的好事,只是看他可怜,于是低头对白茯苓道:“不如我替他想一首吧。”
白茯苓横了她一眼,直接威胁道:“要你多事?你连下个月的月钱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这个狡猾的小正太最会装可怜勾起她娘亲以及杨梅、白果等大小女人的母性,亏得她们就吃这一套,反而老把她当成恶人。
杨梅一听马上蔫了,也是一脸委屈地铺纸磨墨去也。
她跟白果都是早已经高价赎了身的良民,在白家工作领的月钱非常丰厚,尤其还有商行每季度的分红,那是一笔相当大的收入,之前因为小祢爬床事件,被白茯苓各扣了一个月工钱外加一季度分红已经让她们十分肉痛,可再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白茯苓对她的态度颇为满意,她也不是真指望小祢替她作诗,想了想道:“这梅花诗嘛,嗯……就随便来点儿你最喜欢的‘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好了。”
杨梅瞪了她一眼,道:“仙人的诗作小姐怎么可以说是随便来点儿?小姐不知道多大的福分才可以得到仙人入梦……”
白茯苓撇过小脸不理她的唧唧歪歪,当年她偶然念了首穿越女最爱的“明月几时有”,顿时被文艺女青年杨梅惊为天人,她知道如果说那是自己作的,杨梅必然不会相信,只得郁闷地推说是梦中仙人所作。
自此之后,杨梅天天追问她是否再有仙人入梦,白茯苓被她烦得不行,于是把自己记得的一些经典诗词、断句统统念出来,杨梅如获至宝,细细抄录下来,日日吟诵。
多年过去,白茯苓自己都有些记不太清楚那些诗歌了,杨梅却是倒背如流,白茯苓有时听她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经典诗句,都会忍不住感叹——
靠比她还像穿越女
水榭里其他小姐们平常都作过不少梅花为题的诗歌,此刻都在仔细推敲希望精益求精能够一鸣惊人,邓家姐妹见白茯苓也是淡定非常地与身边的仆妇、小孩说话,以为她也早有准备,不由得暗暗扼腕,只恨夏馨馨出题太简单。
杨梅很快把白茯苓指定的诗写到了纸上交给一旁候着的夏家丫鬟。
夏馨馨以为这首诗是白茯苓想好了吩咐丫鬟写的,也不在意,随手取过来一看,不由得怫然变色。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此诗一出,她的得意之作顿时被比了下去,她还有何面目当什么京师第一才女?
她脸色变了数变,忽然发现纸上没有署名,她心中一动,对身边的亲信丫鬟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丫鬟低头应了,偷偷将杨梅交来的那张写了诗的纸塞入袖中,悄悄退了出去。
大概过了一顿饭功夫,水榭里的小姐们都已经完成诗作交了上来,夏馨馨看也不看,连同自己重新写好的一起交给小厮带去抄录送到对岸湮波小筑去。
闺阁女子的手迹依礼是不可以随便流到陌生男子手上的,否则闺誉有损,所以之前夏馨馨并不奇怪为何白茯苓的诗作会由她身边的仆妇执笔。
不过祁国男女大防早已不如前朝严厉,只有夏氏这种向来自负诗礼传家的,在这些小节上也计较得清清楚楚,以体现他们所谓的大家风范。
这边的小厮离开不久,湮波小筑派来送诗送题的小厮已经到了。湮波小筑的题目同样极度没有创意——以雪为题作诗。
小厮将湮波小筑十六位青年才俊的诗作一一展示吟诵,其中也有二皇子的诗作,白茯苓意外听到一个耳熟的名字——黄细辛。
白茯苓对诗歌的鉴赏力有限,倒是杨梅在一旁低声点评,十分的专业:“这位新科状元郎果然才学不俗,一首咏雪诗意境幽远,甚是出彩。二皇子的诗作颇为大气飞扬,可惜尚欠几分扎实。”
“他们两个谁的更好一点啊?”白茯苓随意问道。
杨梅顾着看其他诗作,没注意听她的话,更别说分神回答。小祢忽然低声嗤道:“一个过于婉媚,一个虚张声势。”
白茯苓斜了他一眼,道:“你这么厉害,你来一首看看?”
“你要嫁给我舅舅的,别跟什么皇子状元扯上关系。”小祢侧头看了白茯苓一眼,那一眼中充满了警告之意,竟把白茯苓看得生生打了个冷颤。
这就是白平子所说的“煞气”吗?这几岁大的黄毛小子哪来这么大的脾气?
白茯苓正自惊疑不定,夏馨馨清冷的声音传来:“各位看过诸位才子的佳作,也请以雪为题各自作一首诗吧。”
小祢很快恢复了羞涩腼腆的模样,白茯苓还未及收回脸上讶异的表情。
杨梅扭过头来,奇怪道:“小姐,你怎么了?这咏雪诗……”
白茯苓眨眨眼,茫然道:“雪啊……‘千树万树梨花开’吧。”小祢的举止言行越发古怪,看来不能只把他当小孩子看了,要小心注意他才是。
杨梅点点头,铺纸提笔正准备把诗默写出来。忽然厅外响起一阵笑声,然后就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表妹不愧是京师第一才女,一首咏梅诗咏花咏雪都是一绝,我等一众须眉甘拜下风。”
随着话声,一名身穿绛红团龙锦袍的青年带了十数位年轻男子走进水榭之内,这名青年正是当朝二皇子。
他年纪大概二十七八岁,眉目与杨珩有几分相像,不过远不如杨珩俊美,儒雅清秀中透出一股皇室中人特有的高傲威严气度。
夏馨馨长得也只是清秀,看来夏氏一族并不盛产帅哥美女。
在场的女子见二皇子忽然驾临,身后还跟了十几个陌生男子,俱都大惊,有人娇羞有人无措,纷纷往一旁退开。厅上本来人多,大家这一退,就把坐在角落里的白茯苓挡了个严严实实。
小祢低垂着小脸躲在白茯苓身后,仿佛也被这些突然出现的人吓到了,无人发现他眼中精光微露,杀意一闪而没。
夏馨馨脸色微变,站起身似假似真地抱怨道:“表哥好生唐突,也不怕惊了我的贵客。”她不称二皇子为殿下,却口称“表哥”,显见她与二皇子之间关系亲厚。
二皇子哈哈笑道:“我等光明正大,何必拘泥于世俗礼教?”
说着顺手往身边一指,道:“这位就是我们的新科状元郎,今日状元郎败在我们京师第一才女手下,败得心服口服,特地前来求教,我自然要成人之美。”
他身后一个身穿蓝色儒服年轻人脸色微红,上前眼观鼻、鼻观心地向着夏馨馨躬身一礼道:“夏小姐诗才高绝,小生自愧不如。”
白茯苓听了黄细辛的话暗暗惊奇,夏馨馨胜过状元郎不奇怪,可她作的诗竟能压过她的千古名句?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夏馨馨倒是真真厉害得很。
邓五小姐有心讨好夏馨馨,更想在二皇子面前露脸,故意越众而出道:“夏姐姐的诗作,我们都还未得一闻呢。”
二皇子微笑道:“如此便请状元郎当众吟诵一遍吧。”他有心拉拢黄细辛,撮合黄细辛与夏馨馨的意图,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得出来。
夏馨馨一脸娇嗔躲到一旁,黄细辛腼腆地清清嗓子,朗声念道:“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白茯苓与杨梅相顾无语,这是她们的诗,怎么会成了夏馨馨的呢?白茯苓更是郁卒,一代穿越女剽窃不成,竟然让一个古人给反剽窃了,什么世道。
100 童言无忌
白茯苓还没想好该如何反应,身边的小祢忽然大声道:“这明明是我姐姐作的诗你搞错了,这不是那位夏小姐写的。”
童音清脆,穿透力极强,整个水榭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白茯苓忽然想起童话故事《皇帝的新衣》里头那个说皇帝没穿衣服的小孩。不同的是,童话里头人人都知道皇帝正在裸奔,但是现在却没有人看到夏馨馨如何剽窃,小祢这话一说简直是诚心给她惹祸。
本来白茯苓装聋作哑,随夏馨馨去,明白她的为人,日后小心就是了,现在小祢公然说出事实,就算她想息事宁人夏馨馨也不会答应,这种情形,不是你身败名裂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