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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从哪里来。叶掌柜含蓄地道,“就想办法找了这两个物件,虽说不值什么钱,却胜在兆头好。太太您看用不用得上?”
“用得上,用得上。”傅庭筠喜出望外,摩挲着那石头桃盘笑道,“我和九爷正为给太皇太后的寿礼发愁呢!还好有叶掌柜,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然后又把陪陌夫人上街的事说给了叶掌柜听,“难道叶掌柜能坐大通号第三把交椅,就这份高瞻远瞩的目光,已非常人可比。我们要多跟叶掌柜学学才是。”满脸的感激。
雪中送炭,接受的人固然欢喜,送的人想着自己帮着别人解了燃眉之急,心里也会有种满足感。
叶掌柜笑容满面,谦虚道:“太太不觉得我多事就好。”然后和傅庭筠说了些闲话,起身告辞了,连两件东西的银子都没有要。
傅庭筠觉得过意不去,估算着到宝庆楼打了两套银头面,一套送给了叶掌柜的太太,一套送给了叶掌柜的长媳,这都是后话了。
落实了寿礼的事,她的心也定下来,每天早上洗手焚香,抄三百个字的法华经。
这样过了几天,王夫人来访。
她神色有些黯淡,委婉向傅庭筠说起了母亲的来意,并道:“还好你有事让阿森去了西安府,不然阿森只怕也要跟着我受气。”眉宇间少见地流露出些许的伤心和无奈。
傅庭筠不好多言,只笑着问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夫人和程太太一般上可好。并定下日子,过两天去拜访老太太和程太太。
王夫人见傅庭筠没有追问,松了口气,客气了一番,起身告辞。
过了几天,傅庭筠去王家看望了老夫人和程太太。
两人的神色都有些灰败,就是笑,也带着几分勉强。听说傅庭筠的丈夫是贵州总兵,老太太和程姨娘待傅庭筠就多了几分热忱。
傅庭筠看着不由在心情里暗暗叹气,略坐了一会就起身告辞了。
或者是有心事,王家的人没有多留她。
待过了立冬,太皇太后寿诞的礼仪定了下来,市上面只要是沾着“寿”字的东西都开始贵得离谱,而且各地封疆大吏都已开始准备送寿礼,近些的如山东、山西等省份的,会等到腊月启程,赶在正月初十之前到到,元宵节过后开始送寿礼。远些的如云南、贵州、福建,这时候就要启程了,否则就赶不上太皇太后的寿诞了。
这个时候,赵凌悄然回了京都。
傅庭筠又惊又喜,小声问他:“事情办得怎样?”
“比想像中的还要顺利。”赵凌闭着眼睛,懒洋洋靠在松木澡盆里,由傅庭筠服侍着盥洗,道,“西平侯这几年在何福的挟制下日子艰难,虽然冯老三那边替他赚了不少钱,但西平侯家大业大,依旧入不敷出。前些日子隆平侯过生辰,西平侯府送的寿礼竟然是前几年颖川送给他的寿礼,还被辅国公府的人给认了出来。西平侯因此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俞阁老的身上,却收效甚微,西平侯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冯老三觉得这样下去西平侯只会每况愈下,说不定还会出大事的。他要我承诺,他帮我打听西平侯和俞家的事,但若是出事,我保他们家嫡枝的性命安全。我答应了。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只要适时地添把火就行了,甚至用不着自己出面……至于何福那里,多半已经知道我我私下回过陕西了,他派了人告诫冯家,只要冯家的商队不夹藏带私,嘉峪关自然随他们任意进出……”
第二百七十八章 拜寿
傅庭筠听着骇然,道:“这个何福,倒很是有趣。”
赵凌点头:“若是有机会,倒要好好的结交一番。”
当年何福调任甘肃总兵回京都觐见皇上的时候,赵凌还只是禁卫军里一个不起眼的指挥使,并不曾见过。
傅庭筠舀了一瓢温水淋在了赵凌的肩头,笑着问起阿森来:“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成亲的时候,你能在京都吗?”
“应该可以。”赵凌笑道,“我还有些琐事交给了他,他过个五、六天就应该回来了。”
傅庭筠就把叶三掌柜来过的事告诉了赵凌。
赵凌“哦”了一声,对叶三掌柜拿过来的东西很感兴趣,三下五除二的洗了澡,穿上衣服就拉着傅庭筠去了放东西的库房。
“不错,不错。”他围着那玻璃屏风转了两圈,满意地笑道,“他倒让我省了不少的事。”
傅庭筠就问起那些苗夷人送的寿礼来:“。。。。。。都是些什么?”
“是只鹰。”赵凌朝傅庭筠笑了笑,笑容里颇有些自得。
鹰又称苍鸟,是传说中的瑞鸟。有“贤君修行孝慈惊天动地万姓,不好杀生,则来”的说法。皇上大张旗鼓地为太皇太后操办七十大寿,原就是为了彰显孝道,赵凌他们送来苍鸟,正是相得益彰,再好不过了。
傅庭筠忙道:“从哪里寻得这样好的东西?”
赵凌呵呵地笑道:“说是偶尔有人看见,派了族中的勇士从深山中诱捕的很花了一番工夫。”又道,“因是活物,十分精贵,我才让他们早点启程。宁愿路上走得慢点,也不能让那苍鸟有什么闪仅。不如此,这一路上还不能宣扬,免得有个三长两短,祥瑞反成了祸端,让皇上心中不快。”
傅庭筠点头抿着嘴笑着问赵凌:“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赵凌呵呵笑,道:“下个月中旬我就可以赶回来了。”
这几年,赵凌每次回京都应酬不断。这样说来,他们到可以清清静静地关起门来过几天了。
傅庭筠心中自然是十分欢喜,每天想着法子给赵凌做可口的饭菜,赵凌则天天陪着孩子们玩耍。
过了几天,阿森回来了,两人关在书房里说了半天的话才出来。
傅庭筠看着阿森表情愉悦,知道事情办得很好,虽然不知道是些什么事却也觉得高兴。急急忙忙拉了阿森去试穿成亲的新衣裳。
阿森窘得耳朵发红。
三堂姐登门拜访:“我算着日子,你们两有要正式下聘了。事情都准备的怎样了?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早就准备好了。”傅庭筠笑道,“到时候只要你们阖府光临,过来喝酒听戏,凑个热闹就行了!”然后和三堂姐说起给呦呦请个西席的事。
三堂姐满口应了,回去和三姐夫商量。
三姐夫沉吟道:“只怕要等太皇太后的寿诞过后了,这些日子大家都在忙这件事。”
“我们小时候也是七岁启蒙。”三堂姐笑道,“明年也不打紧。”
话虽如此,三姐夫还是放在了心上。等到了十一月中旬,知道赵凌“回来”了特意去了趟史家胡同。赵凌却进宫觐见去了,阿森出来坐陪,三姐夫笑着恭喜他阿森红着脸支支吾吾的谦虚了一番,三姐夫就问了他一些学问上的事。
阿森自然了不少,有问必答,倒也不失章法。
三姐夫微微颔首。
赵凌回来了。
傅庭筠在南房的厅堂摆了酒筵。
赵凌和三姐夫分主次坐下,阿森在末座坐陪。
三姐夫猜赵凌是为了太皇太后寿诞之事回京的,酒过三巡,就问起他觐见的事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可是离京都最远的封疆大吏之一。”
赵凌就把得了一只苍鸟的事告诉了三姐夫:“想在年前敬献,也能让皇上高兴高兴。”
三姐夫愕然随后哈哈大笑着拍了拍赵凌的肩膀:“你可真行竟然弄了只苍鸟!皇上怎么说?应该很高兴吧!”
“看样子是挺高兴的。”赵凌含蓄地笑道,“明天就会安排敬献仪式。”
三姐夫不住地点头暗示赵凌:“先平苗乱,后得祥瑞这岂不是说皇上得登大宝,乃是顺应天意?”
“正是。”赵凌笑着,端起酒杯敬了三姐夫一杯。
三姐夫见他会意,很是高兴,笑容满面的一饮而尽。
赵凌就请三姐夫取时候送阿森入赘。
三姐夫满口答应。到了十八日那天,全家人打扮一新,早早就就过来了。三姐夫在内院帮着傅庭筠待客,三姐夫就在外院帮着招待男客,待到黄昏时分,细乐作伴,灯笼开道,坐着轿子送了阿森去了王府。
他是赵凌的连襟,王大人自然另眼相待,不停地给他敬酒,喝到亥时方散他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第二天起床,满街都在议论贵州宣抚司为太皇太后七十大寿敬献苍鸟之事。
这也是太皇太后收到的第一份寿礼。
三姐夫按摩着太阳穴,嘴角不由露出些许笑容来。
没几日,朝廷就要旨议下来,赵凌抚夷有功,妻傅氏封三品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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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觉得自己平了苗乱,皇上应该封诰傅庭筠才是,可这种事情也不一定,说不定皇上打定主意要封赞自己呢!所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赵凌还是有些惊讶的。可惊讶之余,他还是感到很高兴。自己在外镇边,傅庭筠在家里辛苦持家,抚育儿女,这封诰也算是对傅庭筠这些所付出的一种认可了。
赵凌忙催着傅庭筠准备三品淑人的衣饰,进宫谢恩。
傅庭筠却只是想着赵凌这瑞祥献的正是时候,皇上应该对他印象更为深刻,以后赵凌在贵州也不必太担心因常年见不着皇上而和皇上生分,却不曾想这好处却由自己得了。
听了赵凌的话,她顾不得细想,匆匆准备了三品淑人的衣饰,跟着内侍到坤宁宫谢恩。
皇后笑着拉了她的手细细地打量了她半晌,道:“早就听说赵虎臣的夫人性情刚烈,却不曾想还是个美人。”
前两次进宫,因是奉的特旨,她不过是跟在众位夫人后面遥遥地给太皇太后和皇后行了个礼,并不曾这样近距离地和皇后接触。
见皇后娘娘面如满月,眉宇慈善,傅庭筠心中微安,但依旧眼观鼻,鼻观心,恭敬地道:“皇后娘娘夸奖,臣妾惭愧,不敢当此大赞。”
“你不用谦虚,这话可是皇上说的。”皇后娘娘笑盈盈地道:“皇上可是很少这样称赞人的。”
傅庭筠想到了那天在城隍庙的发生的一切,不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不禁叹道:“多谢皇上赞誉。臣妾定当不负皇上教诲。”又道,“多谢皇后娘娘抬爱。臣妾定当铭记在心,时刻警醒。”
皇后娘娘笑着点了点头,赏了她一串沉香木的念珠,几匹羽纱,几匹刻丝。
傅庭筠谢了恩,随着女官去内府领了赏赐。
出了宫,已是掌灯时分,赵凌正在宫门外焦急的等待。
见她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关心地低声道:“怎么样?”
傅庭筠见宫门口当值的旗手卫都望着他们,简短的说了一句“一切都挺好的”,然后上了马车,等马车驰出了长安大道,这才将觐见的细节不厌其烦地一一告诉了赵凌。
赵凌松了口气,高兴地搂了搂傅庭筠:“好了,没事了,我们可以安安生生地过个春节了。”
“只怕未必。”傅庭筠笑道,“按例,大年初一我要进宫朝贺,恭贺皇后娘娘新春。”
“反正到时候我也要去朝贺,”赵凌不以为意地笑道,“也不算是麻烦。”
两人说着,不由得相视而笑。
傅庭筠就靠在了赵凌的肩膀上,低声道:“我们会越过越好的。”
赵凌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