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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回过头看看,那块石头真大,应该可以挡住懒猪的视线。她这才放心地褪去衣物滑入水中。掬起一捧泉水,春儿开心地笑着,在这清幽的山谷中竟有如此好去处,怪不得懒猪喜欢来这里呢!
掀藕臂,撩起串串水花,濯玉足,激起点点涟漪,春儿玩儿得兴起,干脆唱起歌来,清脆的嗓音如同谷黄莺,在山谷中回荡:“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依相随共御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恋月弄影。人间缘何聚散,人间何有悲欢,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
正唱得开心,猛然间发现对岸的石头后冒出两个小脑袋,然后就听扑通扑通两声,两个毛茸茸的东西跳进温泉水里,扑腾着学着春儿戏水的样子,甚至想要过来往春儿身上泼水花。
眼见着猴子越来越近,春儿吓得连连后退,想要到岸边取衣服。她扭头一瞧,脸色立刻惨白,水里的两个猢狲暂且不说,这边岸上还有几只,已经拎着春儿的衣服窜上了树,还挥着衣服冲水里龇牙扮鬼脸。
“朱——子——朗!”春儿大叫一声,几只猴子立刻咧开嘴学着她的样子吱吱乱叫,只见懒猪一个箭步冲出来:“春儿……”
他呆住,清澈的泉水里,那白皙的肌肤、玲珑的曲线尽现眼底。朱子朗不贪恋美色,不欺暗室,也不屑偷窥,可水里的旖旎风光自己就往眼睛里撞,这又有什么办法?
春儿羞得恨不得钻进水里永远不出来,她急得大喊:“懒猪,猴子把我的衣裳拿走了!”
朱子朗定了定神,抖开手中的披风,闭上了眼睛:“春儿快上来,先回去再说。”
这可真要羞死了!春儿咬着嘴唇已经快要哭出来,水里的猴子吱吱叫着向她靠近,她只好硬着头皮冲向懒猪,用披风把自己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可两只白皙的小脚丫却怎么也藏不住,在岸边的圆石上白得耀眼。
“懒猪。”春儿浑身发颤,声音里带着哭腔:“现在该怎么办?”
朱子朗睁开眼睛,脸上竟然也有着一抹可疑红晕,春儿咬着嘴唇,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顺着脸颊滚落。朱子朗心里一疼,一把拥住她,柔声说道:“春儿不怕,我带你回去。”
春儿长这么大还从没这样窘迫过,她紧紧抓着披风,伏在朱子朗肩头呜呜地哭起来。朱子朗轻轻拍着她的背:“先回去换上衣服,我们再来找这些猴子算账。”
春儿抬起头,朱子朗帮她擦擦眼泪,一把将她抱起。春儿乖乖地依在他身前,只觉得从未这样依赖过一个人。她吸了吸鼻子,问道:“懒猪,这里怎么会有猴子的?它们怎么会跑来欺负我?”
朱子朗想了想说道:“是春儿的歌声引来的吧,它们是喜欢春儿,才和春儿玩儿的。”
春儿哇地一声又哭出来:“人家唱的是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我唱的是心上人,又不是猴子。”她越哭声音越大:“呜呜呜,人家流年不利,专被动物欺负!你家的狗,山上的猴,还有你这只猪!”
朱子朗哭笑不得,只是抱着她向雅舍走去。这一路,温香软玉满怀,隔着裹在她身上的披风,只觉得掌心所触尽是滑腻凝脂,再一看晃在外面的两只小白脚,不免生出无限遐想。春儿哪里知道他的心思,一直沉浸在流年不利的悲痛之中。
“懒猪。”春儿止住了哭声:“你怎么走得这么慢?”
朱子朗笑笑:“春儿,我累了。”
“那也不许把我放下来。”
他点点头,笑容慢慢扩大。这些山上的猴,还真该感谢一下呢!
033:姐姐在上
回到雅舍,朱子朗把春儿放到床上,拿了一方帕子包住春儿冰凉的小脚,放在怀里暖着,又帮她把衾被盖在身上。春儿极不自在,缩了缩脚,小声说:“我要先穿衣服啦。”
朱子朗笑笑,把她的脚用被子盖住,又去找她带来的包袱。春儿在家里当惯了大小姐,哪里晓得收拾东西?她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把该用的都拿出来,剩下的东西就那样乱七八糟的堆在里面。朱子朗摇摇头轻笑一声,拿了春儿的衣服递给她。
“懒猪!”只听得春儿一声惨叫,朱子朗吓了一跳,紧接着就又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叫喊:“你欺负我!”
朱子朗不免诧异:“我哪里欺负春儿了?”
春儿咬着嘴唇,眼泪汪汪地望着朱子朗的身后,他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一看,干净的地面上,一个粉红的肚兜赫然躺在那里,泛着柔润光泽的锦缎上绣着一只小老虎,模样甚是可爱。朱子朗笑出声来,这丫头连贴身的衣物都这般讨喜。
一听见他笑,春儿猛地把头埋在被子里,哇地一声又哭出来:“懒猪,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朱子朗忍着笑,用一根食指把肚兜挑在手上,看着躲在被子里发抖的小生物,笑道:“春儿,我帮你捡起来放到床头了。”春儿在被子里大叫一声,还是不肯把头抬起来,朱子朗坏笑,凑近她脑袋的位置,声音极其暧昧:“要记得穿。”
“出去!你快给我出去!”
懒猪朗声大笑,走出雅舍带上了门,在外面说道:“春儿,快穿上,不然该着凉了。”
一听朱子朗走了,春儿这才从被子里拱出来,眼含热泪手脚发抖,这个臭猪,他碰过的肚兜可怎么穿?呜呜呜,那也比猴子碰过的好一些。
朱子朗倚在门外,脸上挂着笑意,小春儿,你的东西太乱了,谁知道会掉出什么,这似乎不能怪我吧?
过了好半天,才听见里面传出细细的声音:“好了。”
他推门进去,只见春儿忸怩地坐在床头,小脑袋低着,脸上一片潮红。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问:“懒猪,你不会笑我吧?”
朱子朗柔声道:“怎么会。”
“今天的事情,你不会说出去吧?”
“不会。”当然不会说出去,朱子朗的老婆洗澡的时候衣服被猴子偷了,这么重要的闺房秘史怎么可以让外人知道?
“懒猪,你真好,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们珠联璧合是登徒子了。我这个样子你都不为所动,你真是个正人君子。”
朱子朗眯着眼睛,唇角一勾:“春儿要说的不止这些吧?”
春儿点点头:“是啊,如果不知道你喜欢窖香,我当真敬重你的人品。可是……可是……你知道,我是把你当成姐妹的。”
朱子朗眸中光芒一闪:“然后呢?”
春儿抬起头,甜甜地唤了一声:“姐姐!”
朱子朗被雷得差点儿没撞墙,死丫头,这么恶心的称呼也叫得出口!他真想把她按到床上好好“蹂躏”一番,让她知道自己是纯爷们!
春儿见他不语,只当他是默许了。这下她心里舒坦了好多,突然觉得今天的事情变得没那么窘迫了,她低头看看只穿着袜子的小脚,小声说:“姐姐啊,我只穿了一双鞋,却被猴子偷跑了,现在该怎么办呢?”
朱子朗笑着,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春儿,我困了。”
“哦。”春儿嘻嘻笑着,扮了个鬼脸:“懒猪不喜欢我叫姐姐啊,那我以后只在私下里叫。”
懒猪又是一个哈欠:“我要先睡会儿。”
春儿吐吐舌头:“私下里也不行?那就在心里叫好了。”
朱子朗不理她,一头栽倒在床上,那疲惫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会睡着。春儿急了,摇摇他的胳膊:“我不叫姐姐了还不行吗?带我去找衣服啦。”
朱子朗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戏谑:“背你去,还是抱你去?”春儿一拧身子:“不要,我自己走去。”
“好啊。”朱子朗微微起身,笑着倚在床头:“不过没有绣鞋会很麻烦,林子里有树枝,说不定会把脚划伤;林子里还有蛇,会顺着春儿的脚往上爬;林子里还有蟾蜍,会跳到春儿的脚面上;林子里还有……”
春儿捂着耳朵,拼命摇着小脑袋瓜:“不要说了,我不听!”
朱子朗笑笑:“那背着?还是抱着?”
春儿咬着嘴唇:“我在这里等着好了,你一个人去给我找鞋子。”
“也好。”朱子朗慢慢站起身:“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一听他念这个,春儿心里一紧,猛然间抬起头:“懒猪,你,你刚才背得是什么?”
朱子朗回眸一笑:“《楚辞》。”
春儿的声音颤得越发可怜:“是不是《九歌》里《山鬼》那一篇?”
朱子朗美目流转:“是。”
紧接着,两只小手死死地拽住他的胳膊,含着泪水的大眼睛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这里……有山鬼的?”
“不怕,她是女的。”
那两只手攥得越发紧了:“懒猪……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背着?还是抱着?”
“呜呜呜,你随便啦。”
034:与猴谋衣
于是,朱子朗得意地站起来,到春儿包袱里拿了几方丝帕,然后心满意足的抱着春儿又往温泉的方向走去。春儿心里懊恼得不得了,恨不得把眼前的懒猪揍个稀巴烂,又真的害怕山鬼来袭,只好老老实实地缩在懒猪怀里。
朱子朗笑道:“不是姐妹吗?又何必这么不自在?”
对啊,是姐妹。春儿觉得自然多了,嗯,从今天起,懒猪就相当于花容和槿嫣。
“春儿,这样抱着累得很。”
“那你要怎样?”
看着春儿绞在一起的小手,懒猪笑笑:“既然是姐妹,勾住脖子应该没什么吧?”
春儿急了,气呼呼地去拧朱子朗的脸:“姐妹之间还掐脸的!”
“扑通”!一个没留神,两个人一起倒在地上,这次是春儿趴在子朗的身上,脑袋重重地撞上懒猪的鼻梁。朱子朗咬紧牙关,看见她在水里的时候自己都没流鼻血,这下倒让她撞出鼻血来了。
春儿狼狈地爬起来,朱子朗也赶紧起身,春儿跺着脚正要教训懒猪,突然瞧见地上一条翠绿小蛇正冲她吐着信子,春儿大叫一声又挂在朱子朗身上,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
朱子朗抱住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春儿记住了,这蛇叫竹叶青。”
茶是竹叶青,酒是竹叶青,连蛇也是竹叶青!不好不好,以后都改成葱芯绿吧,懒猪可以直接唤作“小绿。”他要是不喜欢,就干脆改成“小绿绿”。
春儿想的眉开眼笑的,任凭朱子朗抱着。只一会儿,他们又回到温泉边,猴子已经不见了。春儿气得快哭出来,这可怎么办啊,鞋子不见了倒没什么,可是贴身的小衣也被猴子拿去,这可是大事。要是哪个路过的樵夫撞见一只小猴穿着春儿的肚兜可怎么好!真是的真是的。
这丫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脸变得真快!朱子朗和她一起并肩坐在大石上,笑着说道:“春儿唱一遍刚才那首《踏歌》吧。”
“为什么?”
“猴子爱听,呃……我也爱听。”
春儿忍不住拿眼前的朱子朗和猴子又做了一番比较,朱子朗立刻猜中了她的心思,含笑望着她:“若是将子朗比作猴子,也是最英俊的猴子。”
快拉倒吧,顶多是个大马猴!春儿一想到这儿,笑得无比开心,曼声唱道:“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相依相随共御风;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亲相恋月弄影。”……
清亮的嗓音回荡,子朗听得痴了,“但愿与君长相守,莫作昙花一现。”春儿,这若是对子朗唱的该有多好。
吱吱,猴子果然出现了,可是爪子里却没有春儿的衣服。春儿停住了歌声,喃喃说道:“猴儿啊,猴儿啊,你们真待见我,春儿承蒙你们不弃,心中万分感激。可是你们连春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