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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朗目光流转,带着些戏谑的语气笑道:“春儿就那么信我?认定了我会和你虚凤假凰?”
春儿点点头,嘻嘻笑着:“你喜欢的是窖香,又不是我,我们不是姐妹吗?”她想了想又说:“对了,以后你可要帮我跟醉溪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
“解释你的特殊嗜好啊,要不然,他怎么肯相信我……是清白的。”
朱子朗瞥她一眼,并不理会。他转过身去,看样子又要睡着了,春儿忙又摇他:“先别睡,我还有……还有一件事。”
懒猪无奈地睁开朦胧双眼:“春儿,我困了。”
春儿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件!”
“嗯?”
“那个……那个……”春儿指指床上的一方白布:“那个可怎么办?”
朱子朗笑着,突然间精神好得不得了,他用一只胳膊支起了头,慢吞吞问道:“是落红的事啊?春儿说呢?”
春儿涨红了脸,小小声地说:“你是男人,你来割手指。”说完心里一边愧疚一边暗自腹诽:臭猪,什么事都引着春儿来说。
朱子朗伸手一拉,春儿再度跌在他的怀里,他轻声说:“明早再说,睡觉。”他闭上眼睛,心中暗想:小春儿,你可真是又迟钝又啰嗦!
039:敬茶生事
天刚亮,春儿就坐起来。桌上的龙凤红烛已经燃尽,再一看朱子朗,垂着长睫睡得正香。春儿伸出手推推他,轻声唤道:“懒猪,懒猪,你醒醒。”
朱子朗睡得正酣,一伸手把春儿环进怀中,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春儿恼了,这只懒猪,总把自己当成抱枕做什么?她的额头抵着他漂亮的下巴,只觉得他的呼吸尽在耳畔,身上的清香又让她迷惑,这感觉,好舒服好踏实……
懒猪喃喃地说:“别动,小春儿,我要再睡一会儿。”
春儿从他怀里挣扎出来,赤着脚跑下床,好吧,懒猪,你懒得动,那我春儿就自己动手!她找了把剪刀,轻轻爬上床,握起朱子朗的手,轻声地哄着:“别动啊,不疼的,马上就好。”
不疼?什么不疼?她一剪子就要割下去,朱子朗猛然间睁开眼睛,吓了一跳,无比迅速地把手收回来,忍不住笑道:“小春儿,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春儿捉住他的手想要继续行凶:“就借用一点点血,就一点儿,不疼的,真的。”
朱子朗笑着夺过剪刀,又握住她一只小手:“既是不疼,那就用春儿自己的吧。”
春儿摇头:“不要。”
朱子朗叹口气起身,走到桌前懒洋洋地坐下,拿出一方红墨:“春儿,来帮我研墨。”
春儿噘嘴:“你自己研。”
“春儿,我懒得动。”
无奈之下,她只好拿起那一方墨锭,只觉得墨沉似金,墨色丹朱,在砚台里研开,一时间满室的扑鼻清香!
“要不了这么多,真是糟蹋东西。”朱子朗笑着,用笔尖蘸了赤红颜色,拿起那方白布,任那朱色滴在上面,笑道:“这下春儿放心了?”
春儿的脸比那墨色还要红,轻轻点点头。朱子朗笑笑:“这颜色这样漂亮,真想画上梅花。”
春儿一听,一把将白布收在怀里,噘着嘴说:“不许画!”
朱子朗放下笔,拉着春儿又倒在床上,又闭上眼睛:“那接着睡。”春儿一晚上都没睡好,这时候真有点儿困了,反正落红的事情已经解决,便蜷在被里放心地睡去。
天色大亮,两个人这才起身,朱夫人派来的丫环们拿了白布,吃吃笑着回夫人那儿去复命。春儿开始梳洗,她从家里把龙井和瓜片带了过来,龙井是打小就伺候自己的,换成别人春儿不习惯;带瓜片来是存了撮合她和陈酿的心,春儿觉得自己真够意思,自己的幸福还没找到,倒是惦记着帮丫环们解决终身大事。
跟着朱子朗去敬茶,春儿不得不再次面对那一大家子,她又开始头昏脑胀起来。大哥朱子瑜,二哥朱子澹,三哥朱子瑾,大嫂武思萱,二嫂风恋香,三嫂楚梦雪。我的天哪,还有两个小姑子朱水柔和朱清韵!头疼啊头疼,除了那个注水肉和主持斗酒的武思萱,真是一个也记不住!
因为都知道春儿颇擅茶道,所以这敬茶的仪式就格外不同,春儿席地而坐,面前一张檀木方几,几上是镂花茶船。春儿执壶在手,取茶、洗茶、泡茶、封香,每一道工序都有名堂,关公巡城,韩信点兵,花好月圆,春儿信手拈来,看得朱家长辈连连点头,几个嫂嫂不免心生妒忌,不就是茶道吗,怎的就四房这么讨喜,谁又比她差了?
泡好了茶,春儿恭恭敬敬逐一端过去,朱老爷浅呷一口,赞道:“到底是出身世家,春儿泡的茶果然不同。”
朱水柔在一旁不服气:“爹爹这样说,那我们可就伤心了,难道四嫂一进门,爹爹就不喝我们泡的茶了?”
朱夫人笑道:“春儿啊,泡茶是小事,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子朗,我这个儿子最是懒散,你平日里多帮他揉肩捶腿,他也好舒服点儿。”
什么?这不把人当丫环使了?春儿心里很是愤怒,但是一想到以后迟早会离开这里,也就忍了。她回身一瞧朱子朗带笑的模样就来气,她笑眯眯地看着他:“相公,现在觉得乏吗?”
朱子朗眯着眼睛笑:“有点儿乏。”
春儿笑着走到他背后,伸手给他揉着肩膀,手下使了大力气,我揉,我揉,我揉扁你!
朱夫人一见她如此乖巧听话,满意地说:“春儿,我可等着抱下一个孙子呢,你们可要快一点儿。”
嘿嘿,春儿边揉边暗笑着,婆婆啊,这个我和你家儿子就无能为力啦!
武思萱在一旁忍不住接口:“娘,这您放心,春儿和子朗成婚前就柔情蜜意的,还一起在外面住了大半个月,说不定……”
几个妯娌掩着口咯咯笑起来,朱水柔瞪了春儿一眼:“真是的,四嫂不守妇道,害得我四哥也跟着受连累。哼!娘啊,您的孙子恐怕六七个月以后就生下来了呢!”
朱夫人叱道:“胡说什么,你四嫂进门之前明明是处子之身,少学人家说闲话!”
朱水柔委屈地一拧身子,跺着脚说:“娘,你偏心。”
春儿简直要气炸了,正要反唇相讥,朱子朗笑眯眯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伸手揽住春儿的腰,把她护在怀里。朱老爷一见,连忙打圆场,笑着说道:“水柔,一个姑娘家说这些多让人笑话。”
朱水柔怪腔怪调地说:“嫂嫂不怕做出来,我还怕说吗?”
春儿死死地咬着嘴唇,既然嫁出来,就不能给碧家丢脸。今天这场面很明显,就是武思萱点火,朱水柔发难,若真是和她们理论,难免会被认为进门第一天就给大家脸子看,那才应了她们的心思呢!
可是,这口气真的咽不下去啊!
春儿开战了,晚上还有一更……
040:茶的品格
第二更来喽
“爹,娘,我来晚了。”随着一个清朗声音,一个穿着黛青长衫的少年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一进来便带了满室的阳光。他看见横在屋子中的茶船,笑道:“四嫂沏的茶能不能赏我一杯?”
这少年目光明亮清澈,笑容那般纯净,眉眼间灵气逼人,不似子朗那般绝美,却自有一股清奇之气。春儿心里赞道:好一个翩翩的美少年!
朱夫人眼里尽是溺爱:“子墨,你又起得迟了,是不是?”
子墨笑道:“若今天不是来敬茶,四哥恐怕现在还在睡呢。”说着搭上朱子朗的肩膀:“我说的对不对,四哥?”
朱子朗拂开他的手,笑道:“和我比什么。”
“那是自然,要是比懒,我自然比不过四哥。”
春儿从案上端了杯茶,递到子墨手里。子墨接过来,笑着问道:“嫂嫂,那天见你投壶赢得漂亮,我们今儿个就在院子里玩儿投壶,好不好?”
“好啊好啊。”正愁在朱家会闷得慌,有人陪着自己玩儿,那是最好不过了。
“那就说定了,过了晌午我就去找你,哥哥嫂嫂们来不来?”
朱子朗笑着说:“我要躺着。”
武思萱笑着说:“春儿斗酒会上出尽风头,这绝活我们可玩儿不来,我还是帮着子瑜看帐吧。”
朱水柔哼了一声:“我才不去,谁知道四嫂存了什么心,这样急着在朱家找同盟。”从斗酒会那天,她就看春儿不顺眼。如果不是碧螺春和冷韶玉斗酒,众人的目光怎么可能都看着她们?搞得朱家的姐妹都没机会在小侯爷面前表现!
那天,她哭了一晚上,斗酒会每年只有一次,再见到小侯爷,岂不是要到明年?如果不是这讨厌的碧螺春,没准儿小侯爷已经来下聘礼了。
听水柔说这种话,春儿真的有些忍不住了,她咬着嘴唇上前一步:“水柔妹妹这话什么意思?”
一见两人剑拔弩张,其他的儿子媳妇又都在看热闹,朱夫人赶忙说:“春儿,姑嫂之间要和睦相处,水柔还是个孩子,她又能有什么意思?”
春儿气结,朱夫人袒护得如此明显,自己又能说什么?朱子朗不声不响走过去,拉住春儿的手腕:“春儿,这里好吵,咱们回去。”
“四哥!“朱水柔顿足说道:“你就偏向她,她千里迢迢找你献身,你就不要妹妹了?”
千里迢迢献身!春儿猛地回头,直视着朱水柔,水柔下意识往后一缩,哭道:“娘,嫂嫂瞪我。”
子墨忍不住了:“水柔,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你别仗着爹娘宠你就欺负人。”
春儿直直地看着朱水柔,走上前来,一步,又一步,朱水柔被逼得后退:“你,你还要打我不成?”
春儿轻笑,走到茶船跟前坐下,叹了口气说:“可惜了这么好的茶,清香都被污浊之气掩了。”
子墨笑笑:“嫂嫂说得好!”
春儿投去一个感激的微笑,然后谁也不看,自顾自把原来那壶茶清理干净,然后从一排茶盒中挑出碧螺春,重新沏泡,边泡茶边说:“碧螺春,生于洞庭石壁,采摘的时候是不能用筐的,要直接放入怀中,炒制后就卷曲成螺状。冲泡时异香突发,又称吓煞人香!”
朱水柔冷哼一声道:“说这些做什么,我怎么不觉得这茶有多香?”
春儿根本不理她,还是继续泡茶:“它卷曲的样子并不好看,只有遇了水才舒展开来,绽出翠绿的颜色。”
“这茶取之于山野,映日月星辰,染雨雪风霜,不细细品味的话,它也不过是草芥罢了。真心爱她的人,甚至采茶的时候都会沐浴熏香,采来的茶才会香气持久。”春儿说着,环视了一下众人:“碧螺春虽是茶,可也不容践踏,轻视它的人,它也不屑为伍。只有爱茶之人,才闻得见它的香,才会体会得到它的品格。”
春儿站了起来,捧了一杯茶走到子朗面前:“子朗,你说是不是?”
朱子朗有些动容,他深深凝视着她,她抬起头,投来求助的眼神,雾气氤氲的水眸里尽是委屈,他接过茶盏一口饮了,然后猛地伸手拥住她,磁性的声线就在耳畔:“春儿,我便是那爱茶之人。”
春儿抬眼看他,大滴的眼泪落下,却咬着牙不愿别人看到。朱子朗心里明白,一把横抱起她,径直向他们的卧房走去。
“子朗。”朱夫人唤了一声,子朗头也不回说道:“爹,娘,我累了。”
朱夫人直摇头:“累了还抱着,真是的。”
子墨望着四哥的背影,哼了一声:“家里少些是非,四哥也不会这么快就累!”
武思萱垂着首不说话,心中暗想:看来这碧螺春倒不是个好欺负的。朱水柔跺跺脚:“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壶破茶嘛!”
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