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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归扇子摇得浑身乱颤,笑嘻嘻地说:“原来春儿是想退婚啊。”他笑着靠近她,一脸奸笑:“要不,我上你家提亲怎样?”
春儿冲他绽出一个甜笑,何不归啪地扇子一合:“春儿同意了?”春儿笑着对他说:“真轻浮!”说完不顾他一脸愕然,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走到连暮天身边,低声送他一句:“老古板!”
然后,她得意非凡地喊了一声:“龙井、祁红、毛尖、瓜片,跟小姐回府!”
身后传来朱子朗的一声轻笑,隐隐还听到连暮天的忿忿之声:“玉箫,你这妹妹真是太不懂礼数了,子朗,这样的老婆不要也罢!”
春儿哈哈笑着,四大公子不过如此,一个浑身上下骨头没有二两重,一个板着一张脸故作道貌岸然,一个懒洋洋的恨不得时时躺着,只有大哥碧玉箫神清骨秀,举止端庄,博学多才,这才应该是令江南女子芳心暗许的英俊少年郎!
春儿越发相信,那些尖叫声和含情脉脉的眼神,一定都是为碧玉箫一个人的!
005:闺中蜜友
回家这一路上,春儿都快被丫环们夸奖珠联璧合的唾沫星子淹没了,什么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什么眉清目秀,相貌堂堂。春儿的小嘴嘟起,除了碧玉箫,真不知道那几个人有什么好,值得她们这么欣赏吗?
丫环中只有瓜片一个人低头不语,春儿问:“怎么了?发什么呆?”
瓜片把她拉到一边:“小姐,您嫁到朱家的时候是要带贴身丫环过去的,能不能带上我啊?”
春儿回答得无比干脆:“想的倒美!”小姐还不想嫁呢,能带着你上哪儿去?
瓜片又低下头:“小姐,那明天能不能派我出来给您买蜜饯啊?”
哼,这小东西绝对有古怪!“不能!”这一次回答更干脆,春儿断定,瓜片的请求一定和男人有关,等回家以后慢慢审她!
终于进了家门,春儿不停地用帕子擦汗,这天真是热。这个时候去游湖,实在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小女子都热成这样,那珠联璧合四公子不知道热吗?明明就是想出去招摇来的!哼,这主意一定不是大哥想出来的,堂堂碧玉箫才没那么爱现;也一定不是朱子朗,那懒猪巴不得找个舒服的地方躺着,主张游湖的一定是摇着破扇子的何不归。
七拐八拐,春儿回到自己的雪茗苑,刚进院子,就见一丫环迎了出来:“春儿姑娘,您总算回来了,我们小姐和槿嫣姑娘都等您半天了。”
这是闺蜜花容的丫环绢儿,花容家是开绸缎庄的,她家的丫环都是绢儿、绫儿、缎儿的,就好像碧家,都是龙井瓜片一样。春儿突然间想起,那懒猪家做酒水生意,家里的小厮丫头岂不要叫茅台,白干,二锅头?
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因为父辈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所以春儿花容和槿嫣从小在一起玩耍。花容家开得是绸缎庄,槿嫣家经营马场客栈,如果加上碧家的茶和朱家的酒,江南一带的衣食住行全被他们几家包了。
只听屋里一声大喊:“春儿,闷死我了,你干什么去了?这天儿太热,我从家里带了冰镇酸梅汤孝敬你。”
春儿笑道:“哎呦,花容可真贴心,还孝敬我,花老爷听了还不得拎棍子!”
她紧走两步,进了闺房。一眼就看见花容懒洋洋地歪在她的床上,小手拿着把团扇摇着,步槿嫣端坐在桌边斯斯文文地喝着酸梅汤。春儿一步抢上前,夺下花容的扇子:“拿着这东西做什么?让我想起了何不归那厮。还有,以后在本小姐面前不要露出这懒相,看着好像是朱子朗。”
“啊?”花容一骨碌从床上翻起来:“你你你……你看见何不归和朱子朗了?那连暮天和你大哥呢?他们在哪里出现的?”
一看又是个春情泛滥的主儿!春儿没好气地说:“游湖的时候碰见的。”
花容捶胸顿足:“哎呦,早知道就拉着槿嫣去游湖了。”
春儿瞪起眼睛,一指戳到花容额头上:“那几个人除了我大哥有什么好看的?”
槿嫣拿帕子轻沾唇角,眼波荡漾似春水,声音温柔又甜美:“整个扬州城都知道,珠联璧合四大公子乃江南才俊,怎么会不好看?”
春儿哼了一声:“原来槿嫣也知道珠联璧合的花名,也知道除了我大哥之外的几位都是何许人也。怎么全天下的女子只有我不关心这些?我真是个心如止水的良家少女!”
花容大笑,露出一脸戏谑:“春儿倒是说说,你那未来的相公相貌如何?”
春儿坐到桌旁,一只手拄着头做痛心疾首状,然后慢慢吐出两个字:“猪样!”
说完,她猛地抬头,一手拉住一个:“姐妹们,你们一定帮我,我一定要在朱家品酒会上一鸣惊人,让参加品酒会的江南父老只看我一人。”
花容笑嘻嘻地捶了春儿一拳:“怎么?还没进门就想邀宠?”
如果不是念在十几年的姐妹感情上,春儿一定会一巴掌抡过去。不过她的目的是要让那懒猪的老妈讨厌自己,这个小秘密目前只有她和朱子朗知道,现在是不能说的,否则就凭咱花容这快舌,马上就会传得满城风雨。所以春儿只好娇羞地捂着脸:“哎呦,你们帮帮我啦!”
槿嫣略略沉吟了一下,说道:“春儿,品酒会上有很多讲究的,不如你先问问你大哥,或是问问你未来的相公,是要做文章还是要行酒令,知道这些章程,咱们才好拿主意。”
春儿小脸笑靥如花,有道理!到底是好闺蜜!问大哥是不错,可是要想得到第一手资料,不如去问朱子朗。他一心要和他那生猛小僮双宿双飞,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帮着自己!
可是,两家都决定联姻了,真的那么容易退婚吗?朱夫人当真会讨厌自己?不行,决不能轻易上当,还要把那朱子朗揪出来问问再说!
春儿正暗地里拿着主意,花容的轻罗小扇“啪”地往她头上一拍:“想你的子朗哥哥呢?”
春儿举起双手:“我向太上老君发誓,我没想他!”
槿嫣掩着嘴偷笑:“春儿说谎呢,瞧这脸红的。”
春儿不满地小声嘟哝:“我……我这确实是热的,一只懒猪,没啥好想的吧?”
花容忙凑过来:“春儿就是热的,快,喝口酸梅汤。”春儿瞥她一眼,调侃道:“说,现在这么殷勤想干什么?”
一抹红云“唰”地出现在花容脸上,她摇摇春儿的胳膊:“春儿,你给我们讲讲珠联璧合好不好?你家相公就不必讲了,其余的三位都说说,要知道,我连你大哥也就只见过几次面,连话都没怎么说过。好春儿,讲讲啦。”
槿嫣虽然没说什么。可那张俏脸饱含着热烈期盼,在花容和槿嫣身上,春儿总算明白了啥叫少女怀春。
心里暗笑着,她眨了眨眼睛:“邻街有个马员外,他有个得痫病的小妾,记得不?”
俩人一起点头。
春儿坏笑:“何不归和她痫病发作的时候差不多,总是摇着扇子一颠儿一颠儿的。”
“啊?”花容和槿嫣吓了一跳:“真的?”
春儿严肃地点点头,又问:“见过庙里的泥胎木塑没?”
花容惊道:“谁像木塑?”
春儿嘿嘿笑着:“连暮天啦,他板着那张脸,摆出道貌岸然的样子,不是泥胎木塑是什么?”
看着两张失望的小脸,春儿哈哈大笑:“要思春,就思思我大哥,江南风光无限好,才俊当属碧玉箫!”
006:小审瓜片
傍晚时分,花容和槿嫣回家去了。碧螺春吃过饭,支走几个丫环,悄悄拿出醉溪送来的那幅画,边看边发呆。
她确信醉溪见过她,她确信醉溪被她吸引过,她确信,有那么一刻他的目光在她身上纠缠。因为从那画里表达出的,是含蓄的温情,是典雅的浪漫,春儿知道,他是欣赏自己的,所以当她展开这幅画的时候才会那么震撼。但为什么醉溪送了画之后就再无音讯?甚至都没能见上他一面。
醉溪现在知道她订婚了吗?是不是有要事在身无暇顾及?这事并非无关风月,但也算不上什么闺怨,她只是在现实面前有些许遗憾罢了。也许在醉溪眼里的春儿,还没那么重要吧!
但如果他真是有重要的事情不在这里呢?如果他还不知道她定亲的事呢?总要努力一下的,不管他长成什么样子,不管他能不能最终八抬大轿来迎娶她,她都决定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不管怎样,醉溪才是她向往的港湾,她总不能嫁给朱子朗啊!
春儿深深地明白,要是被别人知道她想这些,是会被唾弃的,更何况她是订了婚的女子。可为什么类似的故事写在书里就成了才子佳人,到现实中就是不守妇道呢?
她托着腮叹了口气,只是想找一个懂得欣赏她,给她自由的男子。所以,当看到那幅画的时候,她心里就认定了那个名字。
她眯着眼睛挥了挥小拳头,为了那份自由,拼了!
想好了这些,春儿冲外面喊了一嗓子:“瓜片,你给我进来!”
瓜片应声而入,低着头,小手死死地揪住衣襟,一张小脸透着令人怀疑的红色,“飘”到春儿的跟前。
“说,明天巴巴地要出门,想要赶着去见谁?”
瓜片嗡嗡两声,春儿什么也没听见。
春儿也不急,对着镜子理理头发,就坐在那儿盯着瓜片看,然后掩口一笑:“既然不说,我只好把你交给周妈妈。”瓜片吓得小脸立时煞白,脑海里浮现出周妈妈的一身横肉和狰狞面容,她审人的法子千千万,落在她手里,少不得要吃一顿苦头。瓜片越想越怕,扑通一声跪下:“小姐饶了我吧,明天我不去了,千万别把我交给周妈妈。”
吓成这样,看来还是周妈妈威力大。春儿笑笑说:“路上听毛尖儿说,龙井带着她们几个纳凉,派你去找糖葫芦?”
“是,小姐。”
春儿又笑:“不会是遇上什么人了吧?”
瓜片缩成一团:“小姐明察秋毫,瓜片佩服的五体投地,小姐若能放我一马,瓜片感恩戴德,一辈子做牛做马万死不辞!”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春儿怒道:“饶了你也行,你先告诉我遇见的是谁,是不是朱家的下人?”
瓜片慌了,连话也说不顺溜:“瓜片明察秋毫,小姐五体投地……”
“说实话!”
忌惮小姐的“淫威”,于是瓜片就交代了:朱子朗的两个小厮里,有一个是瓜片家以前的邻居,这次随小姐游湖,两个人认出对方,又在给小姐找寻糖葫芦的过程中碰到,于是约了明天在湖边见面。
春儿笑笑,怪不得路上央求出嫁的时候带着她,原来是为了青梅竹马的小情人。虽然不愿嫁朱子朗,但是还是愿意成全别人的。朱子朗那厮还算好说话,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解决了自己的麻烦事再成就瓜片的姻缘吧。
瓜片的相好一定是站着扇扇子的那个,因为另一个是朱子朗的断袖男友,对,一定是这样。
一夜未眠,思来想去,春儿还是决定去找朱子朗。清早打开窗子,看着外面忙碌的丫环们,心里有了主意,于是冲着外面喊了一声:“瓜片,你进来。”
瓜片哆哆嗦嗦地推门进来:“小……小姐……”这丫头被吓得不轻,估计昨晚上没睡好,眼睛都是肿的。
平时派丫环出去买东西,大都是在上午,瓜片央求今天去买蜜饯,一定是跟人家约了这个时间。春儿故意绷着脸:“瓜片,今天小姐我想吃鹭丝饼,你说派谁出去买好呢?”
瓜片低着头:“小姐,瓜片再也不敢了。”
春儿拿着扇子摇了几摇,突然想起何不归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