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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禹泽哀怨的声音堪比冷宫娘娘:“陈陈宝贝儿,我为了你可遭大罪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口齿不清的往外吐了口血沫子,容涛这次的确下狠手,估计还趁著酒醉发了不少疯,眼圈有点泛红,是他喝多了才有的情况,脸色更是难看得紧,不见英俊风流模样。他定定看了使劲往陈均身上贴的席禹泽,嘶哑著嗓子开口:“阿均,你真狠心。”
陈均皮笑肉不笑回以矜贵客套:“不敢,比不上容总年年新人胜旧人。”
“你这是在吃醋?”容涛不怒反喜,眉毛一挑:“阿均,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没有的事!”席禹泽不知为什麽突然犯了愣脾气,叫嚣著想冲过来又被小宋整个挂在身上阻碍了进程,活像台快死机的老电脑,咯!咯!骨头都快散架,就是一股子气还没顺,也不知他和容涛单独相处时说了些什麽,这时候四肢并用挣扎著却要揍容涛:“你……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打死我他也不会回去的!”
陈均一皱眉,一巴掌拍在他脸上:“闭嘴!”
席禹泽挨了打,疼得咧嘴哼哼,小宋眼观鼻鼻观心,完全当自己是根捆住席家二少的钢管,席禹泽还在他扑腾,搞的小宋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边。
这出三角恋也太霸道了。自家二少爷从前砸钱玩女人剧情都没这麽跌宕起伏!回去还得给嘴巴上装把锁,啥也不能八卦,简直要憋死个人!
小宋做观天状站成军姿模式,那边俩人又开始争锋相对,容涛固执不能接受陈均的离开,兼带著喝了酒不甚理智,陈均一点不想和他客气,翻出容涛糗事把对面那个差点气炸了肺。容涛火气冲上心头脑上,抬球棍又要打席禹泽:“我打死你又怎麽样──”
“砰!乓!咚!”
椅子!当倒在地上,席禹泽被谁的手推搡开去,倚著小宋站稳,只看见容涛手上球棍飞了,陈均身子一晃,似是被打中头部,没几秒锺的功夫,红色的血缓缓从额头流了下来。
容涛呆住了,脸色煞白,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陈均眼睛里还残余著复杂情绪,终於化作面无表情,他两根修长手指沾了些鲜红液体,一手的腥气,整张脸如同沈到了地狱,忽的勾了勾唇,吐出一句话来:“成啊,容涛。”
“我再不欠你的了。”
容涛眼睛已是通红,席禹泽一声嗷呜,猛地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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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伤员进了医院。开了俩床位都多余,一个死命往另一个床上蹭。
陈均脑袋上包著纱布雪白,脑袋也空空荡荡的,什麽都没有去想──也没什麽好想的了。年轻那时候也没少受过伤,安心养著就是了。
席禹泽不敢说话,本来还打算哼哼两声疼痛想吸引几分同情心,这会子陈均也受了伤他就没得装了,只得硬挤到一张床上恹恹的躺著,手上还是不消停的抱著陈均的腰。
阿光从门缝里露出个脑袋来,见陈均醒著,开了门进来低头:“爷,尤姐说想来探望探望您。”
小宋也蹿进来傻笑:“二少爷,大少爷来电话了。”
这俩人都连著一堆社会关系,进医院後立刻上上下下各色人等过来跑病房,从早上到现在柜子里就堆满了鲜花水果,不知情的一打眼还以为是哪个局长又犯了脂肪肝。高级病房的单人床也没宽大到哪里去,陈均被搂在席禹泽怀里躺的很不舒服,又习惯性要拿脚踹席禹泽,却因为地方施展不开而没踹成。
席禹泽贴的太紧了,像是生怕一眨眼他就不见了,嘴里嘀嘀咕咕不停:“我还没打够……”
陈均伸了手指揉捏他头皮,席禹泽又惊又喜抬起头来满脸受宠若惊,摩挲半天直喊舒服,陈均却忽的拽一把头发揪得他嗷呜叫唤,勾了唇笑道:“没打够,嗯?”
席禹泽眼泪都出来了,就差具现化出大尾巴摇晃:“呜……打够了打够了这一次打够了!”
“还有下一次?”
席禹泽梗著脖子硬著气:“下……下次再说!”
陈均心里到底也是一暖,嗤笑松开乱发又揉了一阵,阿光领著个裙装豔丽的女人妖娆走进,手上还拿著补品水果,见房间里温馨旖旎,微微停滞没有上前。陈均瞥见了,漫不经心招手:“进来吧。”
尤姐笑著靠近,穿著十厘米高跟鞋,个头比一米八的阿光还高上一点儿,身材玲珑曼妙,年龄虽然和陈均差不多,却保养的不错,别有风韵犹存。她与陈均相识多年,算是半个姐弟关系,来了也不客气在椅子上坐下,关切问道:“阿均,头还疼麽?”
席禹泽顿生危机感,一个劲凑到前头,赖在陈均身上不肯起来:“他休息几天就好!”
尤姐眉眼弯弯,捂著嘴巴吃吃笑:“哟,阿均,这位帅哥就是席家二少?”
“本人就是!”不等陈均介绍,席禹泽万分主动伸出手去,一脸义正言辞,正室见小妾般正襟危坐:“我是陈陈宝贝儿的亲亲情人,你是哪一位?”
陈均笑骂一句,也不管他,推开席禹泽翻下床,带人去了隔壁会客室,尤姐也是他的心腹之一,这一次来医院可不光是为了看病人,却还要商量把陈均手下力量彻底与容氏脱离。
从前掺和在一起的都得分开,尽管没有多少,仍称得上大伤元气,好在容氏现在一心漂白,并不顾及底下事务。A市地盘种种渠道都在,要不了多久,陈均也就恢复过来。
前些日子他就在忙活这些,到现在总算出个结果。再最後去一次容氏办理公务上的交接,他便与容涛再无瓜葛,彻底陌路。这样一个结局自然算差强人意不甚美好,却也是一种落幕的方式。
好比容涛打在他头上那一棍,是误中也罢,天意也好,都是穷途末路,从决定离开时就应有承担的心理准备,最差不过鱼死网破,他做混混这麽多年,时常刀口舔血,怎会不懂?
只是平白便宜了那个白痴臭小子,这两天嘴巴快咧出耳朵了去!一个劲儿的喜上眉梢,缠他缠得更紧!
病房里禁烟标识太明显,陈均现在才翻出烟盒,尤姐为他点燃了,默默坐身边不语,半响忽的开口:“阿均,你和席家二少……”
她很知趣没有提起容涛,和陈均认识这麽多年,总算还了解他的脾气,知道他一旦下了什麽决定,那便是跳海撞墙无可挽回,从头到尾有著他的骄傲。只是她看著陈均与容涛好了这麽些年终是分手,又这麽快与席禹泽纠缠在一起,别的不说,心里也为陈均忧心。
陈均自然明了她的意思,微微一笑:“我总不会太惨──不过是没感觉了。”
──而感觉这种事,谁又能说得分明?
尤姐听了这话略有所思,静了片刻还是犹犹豫豫道:“他以前也不是在外面没有人,都这麽多年了……”
“这不是一码事。”陈均侧了侧脸,把目光移到这个他一路走到今天的女人身上,她年纪也不小了,最好的时光更是逝去。女人最好的归宿是婚姻,不知道在她仍然千娇百媚的容颜下,又有著什麽样的心思?
想到这里,陈均难得的有了几分怜惜,两根细长的手指利索弹了弹烟灰,放松了身体靠在沙发背上,随即把两只脚交叉搭在了茶几上,头一次向别人说了几句真心话:“大概人总有个承受的底线──别说我是因为那个叫林林的,他还不配。”
“我和容涛之间,有些东西早就变了味了。”他俊美的五官笼罩在薄薄的烟雾里,在尤姐的角度看去房间里瞬间忽的有些柔和的意味,可瞬间过去那感觉便无声无息错觉般的消失了,眼前依旧是那个魅力强悍的陈均,彷佛什麽都没有变化过。
这也是她第一次觉得陈均离他近了些。如果当年……不,没有如果,她也早不是当年的自己了。
尤姐收了飘飞的思绪,伸手掩饰似的拢了拢一缕波浪卷发,嘴上笑道:“这麽大人了还这麽任性……”
陈均哈哈大笑:“得,女人看谁都是毛孩子,我算是怕了你了。”
“你这是变相说我到了当妈的年纪不成?我可还没结婚呢!”
尤姐嗔了他几句,会客室房门忽的被砰砰敲响,那边席禹泽接完席家大少的电话後又等了一会儿,还是耐不住性子,趴在玻璃上眨巴眼睛往里瞅。屋内一男一女声音又小,听不清楚更是心急,好歹没做出撞进来的糗事。
他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担心糖果被偷走的小孩子。尤姐都忍不住又笑:“真没想到,席家二少居然这麽……”
“白痴一个。”陈均叼著烟走去开门,眼底却是有笑意的。席禹泽径直扑在他身上,顶著乱糟糟头发的脑袋蹭来蹭去,又偷偷瞪给尤姐一个自以为凶恶的眼神。
“噗嗤……哈哈哈哈!”
尤姐笑的前仰後合,S型身体曲线夸张的波浪起伏,外头阿光眼睛发直,小宋更是没骨气的明显吞咽口水。这丢脸的被美人计击败的行为被席禹泽看见了,投过去警告一瞥,一面忙不迭的把俩人从会客室里带出来,在自己视线范围之内呆著,见陈均没什麽不虞之色,这才摆出主人模样,尴尬摸了摸鼻子,咳嗽一声:“医生说,受了伤要多休息!”
尤姐咯咯直笑打趣他:“只怕不是医生说的吧?”
席禹泽来了精神头了,振振有词道:“我这是关心陈陈宝贝儿!而且医生也这麽说了,他现在是伤病号,一定要多注意休息,不能……长时间见客!”
陈均抬脚又从後踹倒,席禹泽一个踉跄,人扑倒在床上晃了一晃,委委屈屈转过头来小媳妇一般看他:“陈陈宝贝儿,你就这麽喜欢我的屁股……”
陈均猛地把烟头暗灭在床头柜上,一阵滋滋烧腊响儿:“我更喜欢你屁股前面那玩意儿。”
席禹泽还没来得及高兴,陈均已经不怀好意看著他乐,补充说明道:“当然,割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的。”
席禹泽:“……”
第四章
第四章
又是一阵不客气的哈哈大笑,尤姐看够了八卦,心满意足的踩著高跟鞋蹬蹬走了。席禹泽蹲在角落里差点没种上蘑菇,阴暗潮湿得整个人都要长毛。陈均在病房里呆著无聊无事可做,决定出门溜达溜达。
可惜医院里没什麽风光明媚。况且正常人就算多久没来医院,也不会怀念这里满屋子的消毒水味道。席禹泽一看陈均出门,立刻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来。阿光与小宋见领导离开,自然也尾随其上。
席禹泽脑袋上的纱布不比陈均的少,因为头肿脸也肿此刻更是包成了粽子样。还算能看的一张脸全不能看也看不到,硬生生降低了本人本就不高的存在感。四个人站在一起,一下子以陈均为首,席禹泽成了小厮。
阿光小宋是俩跟班,架势排开了走在不怎麽宽敞的走廊上,迎面而来气势太强引得众人皆慌忙躲避,恍惚以为来了港片拍摄现场。墙壁上嵌著的玻璃窗明透亮,陈均不经意狭长眸子一挑,瞧见外边儿草地上停著架轮椅,轮椅上坐著个半生不熟的人。
人生何处不添堵,贱人远方来找抽──另外,阿光真是个好下属,瞧瞧那人坐著轮椅艰难移动的架势,起码也要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