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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说世间最不可靠的就是男人的恩宠,情意在时,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你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即使错了,也会笑着包容。可一旦当情意不在,那么你不管做什么,即使什么都不做,也是错的,而且是不可饶恕的错。
所以,女人最少要做到,要有退路,没有了男人,依旧能活得精彩。
更何况,天下男人皆劣根性,如果你什么都在他面前透明了,日子久了,他就会觉得你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所以,时刻要在他面前保留一层神秘,保留一处他无法探知的地方,这样才能恩宠长在。
所以当古清辰一片好意的提出,让老军医来店里时,唐初九犹豫了。
只是,合心意的大夫,真的不好找。
其实说直白点,唐初九还是最属意月寻欢。可惜,不管怎么死缠烂打,他就是不为所动。
正因为此,唐初九苦恼无数。
南长安沉吟了会,说到:“初九,店里可以有两个大夫,一个长在店里坐堂,一个偶尔去一回就行了。”言下之意,月寻欢偶尔去一回就行了,而店里坐堂的大夫,以月寻欢做饵,何愁没人,到时肯定想来的大夫不只一两个。
唐初九如葫芦灌顶,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要怎样才能让月寻欢偶尔去一两回?
唐初九抱头苦想,月寻欢那人如顽石般的,威逼利诱,对他都无用。
南长安想了想后,问到:“月寻欢最喜欢什么?”
这个,唐初九想都不用想,月寻欢最喜欢钻研稀奇古怪的疑难杂症。
南长安也没法了:“……”!!!
唐初九再次强烈的想念芸娘,要是她在就好了,一向她最有办法,肯定能找到治住月寻欢的法子。
叹了口气后,决定不再愁眉苦坐,唐初九站起身来,说到:“南长安,我弹琴给你听吧。”
南长安笑容满面:“好啊。”
翻墙回了院子那边,唐初九坐于凉亭,静了静神后,食指挑琴,泉水叮当。
许久不弹,手法有些生疏了,弹得不是很顺。
弹完后,问南长安到:“怎么样?”
隔壁的南长安,好一会后,才答了两字:“尚可。”
唐初九两眼弯弯,就说弹琴,还是得找南长安听,其它人都是避如蛇蝎,笑言:“我再弹一遍给你听。”
南长安没了语言:“……”其实很想说,初九,不弹一遍,也是可以的。
《高山流水》连弹三遍,唐初九才觉得顺了。由衷的感叹,芸娘说的果真没错,得持之以恒才行,否则不进则退。
看了看天色,说到:“南长安,我先走了。”
唐初九走后,南长安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现在还是一片金戈铁马之声,颇为难受。
举壶,把那剩下的半壶竹味青全都饮尽,才感觉略微好受了些。
不过,肚子里还是火烧火烧的。
那辣味,久久不散。
唐初九回到前院后,就见月寻欢和欧小满在院中,夕阳西下的并肩而站,隔得极近,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远远看起来倒是有几分金童玉女的味道。男的俊,女的俏。
原本是想去找月寻欢说说话的,想了想,还是作罢,去翻了刺绣出来,继续绣百福。
绣着绣着,不知不觉中就走了神。
这些日子,每时每刻都不闲着,又和古清辰呆在一起,特意忙碌,压制着不去想宋兰君,可此时不知怎么的,就又想起了他。
而且念头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
唐初九心里有些烦燥,不安。
最后干脆收了手中的针线,走出了屋子。
走向院中二人,问到:“你们说什么呢?”
被月寻欢怒目而视了,被欧小满冷眼相待了。
唐初九叹息,看来来得不是时候!
但是也不想回屋子去一个人呆着,所以,只得蹭着脸,无话找话说了。
“月寻欢,喜脉最早要多长时间就能诊出来?”
月寻欢瞪了唐初九一眼,不过还是做了回答:“一般45天左右才能诊出喜脉,但也不泛有人三月后才有明显的喜脉,一切全因个人体质。”
唐初九右手把着左手的脉,沉默不语,微皱起了眉。
伸手摸上扁平的腹部,是真的希望这里能有一个古清辰的孩子。
古清辰怎么这样晚了还没过来?今晚不过来了么?
唐初九等到夜深,才等回了一身疲惫不堪的古清辰,而且穿着的是官服。
古清辰捏了捏眉心,解释到:“圣上急召。”
朝堂之事,唐初九不懂,也不问,非常贤妻良母的给古清辰宽衣解带:“饿不饿?”
古清辰眉间不展:“不饿。”
去打来了热水,侍候着古清辰洗刷后,唐初九说到:“那早些歇了吧?”
古清辰似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躺上了床,却了无睡意。
白天睡多了,唐初九也没什么睡意,干脆去拿了今晚的画,献宝似的给古清辰看:“是不是画得好多了?”
古清辰勉强点了点头。
唐初九眉开眼笑,来了趁胜追击的兴致,又挥毫一幅。
别说,还真画得有了几分古清辰的威严。
这是至今为止,画得最好的一幅。
古清辰脸上也有了丝笑意。
唐初九仔细把那画像放桌前压好,把笔墨洗好后,打了个呵欠,困了。
此时,正是月满西楼。
古清辰看着那熟悉的睡颜,伸手抚上了佳人红唇,来回抚摸着,感受着它的柔嫩,久久不愿离开。
163 一夜春宵
更新时间:2013…7…24 23:53:34 本章字数:6337
直到半个时辰后,唐初九从床上翻身坐起来,有条不紊的穿衣,穿鞋,打开门,走出院子,走上了那条熟悉的道路。言残璨睵
古清辰默默的跟在唐初九身后,一路相随着,去到了臣相府前。
抿着嘴,站在暗处,看着唐初九通行无阻的入得了府去,心口一阵一阵的闷痛,闷痛。
这回唐初九半夜再来,臣相府里再也没有了上次的兵荒马乱,因为早就得了严令,谁要敢大声喧哗,棒杀!!!
唐初九还是直接去了西院,一进去,就见宋兰君低着头坐在秋千架上,淡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徒生了孤寂之感柝。
听着推门而入的声音,宋兰君抬头看到佳人,原本一片荒凉的眼里生了万丈光辉,猛的站了起来,狂喜:“初九……”
唐初九含笑:“十七。”
这声十七,于宋兰君来说,就是甜蜜枧。
唐初九坐到了秋千架上,抬起水眸:“十七,推我好不好?”
宋兰君一口答应:“好。”
退到唐初九身后,大手稍微用力一推。
一时,笑声满院。
“十七,高点,高点,再高点……”
看着笑靥如花的唐初九,宋兰君眼里也满是笑意。
一种久违的幸福之感。
就如当年在杏花村一样;那时二人每到夜里,也会在秋千下如今这般。
一个坐秋千,一个荡秋千,说不尽的高兴。
古清辰身处的暗处,隔着西院只有一墙之隔。
听着那熟悉的笑声,古清辰的手紧握成拳,星眸低垂,掩住了眼里的苦涩。
宋兰君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颜大笑过了,原来和初九即使只是随意的说着话,也是快乐。
初九叫十七的声音真好听。
初九叫十七的感觉真好。
宋兰君贪恋这种和睦相处,没有仇恨,没有痛苦。
更加贪恋初九的笑颜相对,特别是她叫‘十七’之时的样子,真让人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去。
这样,永生永世都不会分离了。
宋兰君忍不住伸手,把唐初九揽入到怀里,月下二人静静相拥着坐在秋千上,即使什么都不说,感觉都是欢喜。
臣相府外的古清辰,抬头看着天上的半轮弯月,久久没有移开眼。
当天边第一声鸡叫声传来时,唐初九像是被惊醒一般的站起身来,执意走人。
宋兰君念念不舍,却又阻拦不得,只能相送到门口,见着古清辰后,莫做多言,但却止了脚步。
如果可能,如果可以,真的想就这样留下初九,不要走,永远留下来。
古清辰默默的一路跟随着唐初九,又回了竹院。
唐初九脱衣,脱鞋,上床后躺下,立即睡得香甜。
古清辰却无一丝睡意,星眸里,满是痛意。
待到日头高照时,唐初九才起床,古清辰又不在。
倒是一睁开眼,就见着月寻欢似笑非笑的相看,看得人毛骨悚然,不仅问到:“怎么了?”
月寻欢挑了挑眉,一派悠然:“不是说,你想开家药店么?”
“是啊,怎么了?难不成你同意去店里偶尔坐堂了?”
本来唐初九是随意一说,却没想到月寻欢说:“未尝不可,走吧,带我去你店里看看。”
唐初九喜出望外,眉开眼笑:“好。”
不禁抬头看上窗外,有点怀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生怕月寻欢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最怕他反悔,早饭也没吃,就带着月寻欢直奔长安店而去。
到得店里,月寻欢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后,嫌弃到:“就这么个小店?掉价!!!”
唐初九听了心里着急,满脸堆着笑:“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月寻欢鼻子朝天,‘哼’了一声后,没有再说什么,大步往前走去。
唐初九跟在身后,小心翼翼的问到:“怎么样?”
“不怎么样!”月寻欢慢不经心的问到:“可看好日子开业了?”
唐初九眼前一亮:“不如你看个?”
月寻欢一锤定音:“我看三天后的日子不错,大吉大利。”
唐初九沉吟,三天后就开业,日子确实有些赶。
不过,再赶也得开业,趁热打铁,免得月寻欢反悔。
因着月寻欢看的黄道吉日,唐初九一下子忙成了陀螺,转个不停。
白天忙得吃饭时间都是急匆匆的,晚上夜深才睡,清早又起,倒是没有再‘惊梦’了。
果然,如南长安所说,有了月寻欢这块金字招牌,再找大夫的时候……差点被踏破了门坎。
连不要工钱的都有,只求能一瞩神医的风采。
唐初九看着身穿一袭花花绿绿衣裳的月寻欢叹息,不愧是天下第一,不愧是传奇……
膜拜他的人,当他是神的人,还真不少……而且,这些人,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且相信,若是时间能长点,慕名而来的人会更多。
正因为来的人太多了,唐初九反而犹豫不决了,征求过古清辰的意见后,想了想,又去后院凉亭找南长安一起商量。
南长安看过名单之后,说到:“这个李大夫我看可行。”
李大夫行医多年,医术有口皆啤,而且年龄四十五岁,正好。
唐初九也觉得李大夫不错,特别是他长得慈眉善目的,心地也还不错,而且古清辰对他也是赞誉有加。
于是,坐堂大夫就定了下来。
终于,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明天就要开业了。
唐初九心里的大石落了下来,夜里,难得早睡了。明天开业,得早起呢。
古清辰又是无眠,每到夜里,就是一场煎熬。
夜半时,唐初九又走了出去。
古清辰轻叹一声,跟在了身后。
一路跟随着,看唐初九又走进了那扇大门。
月亮躲进了云里,没有了月光,夜里全是黑。
黑夜,总是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