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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清辰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言睍莼璩
他站在院中,一脸沉重。
臣相和新帝之间的帝位之争,根本就阻止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觉择。
古清辰当初放手让南长安称帝,就是希望他能给东清国的老百姓带来国泰民安。
可是,如今有了宋兰君的揭竽,注定了血腥。
宋兰君的谋朝攥位,到底是新帝能力不足!
如果他真是明君,那么根本就不可能有此一劫娌!
古清辰原本还一直偏向于把此事告之南长安,认为他稳做帝位,比较让军民安心。
就像当年一样,还是选择了南长安,宋兰君他有能力有手段登上帝位,可是夺了位置,到底言不正,明不顺。
即使他成功登基,国内必定有几年的动荡,肯定会有很多将才被杀。
古清辰爱惜栋梁之材,不忍见此惨案。
还有一点,初九在宋兰君的手中,如果他一旦称帝,那么此生要和初九重聚,只怕更是困难重重。
更重要的一点是,月寻欢给出的消息,是南长安身子已经亏空,会壮年早亡。
宋兰君若称帝,那他死后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
即使他产下太子,可他英年早逝,留下孤儿寡母,这天下必定大乱!
所以,偏向于南长安。
可是在月寻欢传来了消息,有阿佛的下落,以及他将插手宫变后,一切都变了。
先是开始两难,月寻欢一插手,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如果南长安一旦转危为安,那岂会轻饶了月寻欢?
而且,有了月寻欢的插手,这宫变的大势,就掌握在了宋兰君的手中。
古清辰还没想清楚时,当晚,古清阳非常慎重的,把坐收渔翁之利的计划说了。
古清辰大惊。
他从来没有想过,从来没有称帝之心。
特别是经历重重血腥之后,古清辰更偏向于守着初九母子归隐。
古清阳苦口磨心:“大哥,现在他们两虎相争,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们,不管谁在帝位之上,都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都会不让你安宁,嫂子他们必定不会放手……”
听了古清阳的分析,古清辰想了三天三夜,可他最后还是选择南长安。
气得古清阳够呛:“大哥,你把他当君爱戴,可他根本就没把你当臣!他派人刺杀你!现在宫中,那是嫂子的脸!”
古清辰叹息一声:“清阳,我不是为他,我是不想看到无辜之人牺牲!他们都是我国的栋梁之才……”
“可是哥,你想过没有,即使他稳坐地位,也不会感激你,他还是会把你除之后快!”
古清辰久久不言,这代表着他心意已决。
古清阳见怎么都说不通,气冲冲的走了。
张子车沉默了许久后,叹了口气,起身回宫。
他去了御书房,原本是有话有要,不过南长安先开口了,他问到:“子车,我想要初九母仪天下。你觉得什么时机最好?”
张子车心里一震:“此举不妥。”
南长安摆手制止了张子车再说下去:“子车,你只要回答我就好。”
张子车抿着嘴,没有给答案。
南长安低叹一句,到底是时机还不到。
过了许久后,才问:“子车过来,可是有事?”
张子车沉声说到:“有发现智勇将军的踪迹,他身负重伤。”
边说边不动声色的打量南长安。
南长安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亮光,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从御书房退出后,张子车去了暗中,守株待兔。
他希望永远都不要等到人来。
可最终还是失望了,在半夜时分,看到了南长安派出去刺杀的人,心里沉甸甸的。
神色闪过撕裂的痛楚,下令“杀”!
南长安派出的五十好手,在张子车的天罗地网中,无一生还。
看着那些尸骨烧成了灰烬后,张子车特意去见了古清辰,脸色十分慎重。
问出他最在意的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大哥,以你看谁会胜出?”
问完后,不自觉的就屏住了呼吸,等着答案。
古清辰回答得斩钉截铁:“以目前局势,宋兰君占绝对优势。即使我们加入全力以赴与皇上统一战线,鹿死谁手与是未知!”
张子车闻言,低下了头去,沉默了许久后,说到:“大哥,如若你不想称帝,那让我来坐帝位如何?”
这一句,让古清辰大为震惊。
脸色都变了。
张子车把目光看上了远方,低声把自己的考量全部都说了一遍。
……
还有一天,就到了宫变之日。
宋兰君把所有的方面都打点到了,现在就等着明天的到来。
这天下早朝回来后,宋兰君哪都没去,就在臣相府的书房。
已经有一月未见初九了,很想她。
只是现在紧要关头,不能有丝毫的掉以分心。
而且,即使见了初九,宋兰君也有担忧。
因为床上不举,这样的小别胜新婚,让他有些不敢面对。
所以,更要发动宫变,登基为帝王!
宋兰君认为,只有宋东离死了,才能恢复以往雄风。
想着明日就要到来,宋兰君在书房不停的提笔写静。
写了无数个静字。
现在宋兰君最担忧的,就是古清辰。
他一直下落不明。
古清辰是这场宫变最大的变数。
如果他一直像这样消失不见的话,那就是最大的好。
可要是他明日一旦现身,那就一切难料。
东来一直没有回来,定是已经凶多吉少。
正因为此,宋兰君对古清辰更为不放心。
想着古清辰,手上的笔用力过猛,一个静字,最终写歪。
宋兰君放下笔,把那张写坏的纸撕成了碎片。
正在这时,来报“霍玉狼求见。”
宋兰君沉吟了一会后,扬了扬手,示意把人带进来。
霍玉狼看到宋兰君后,非常激动:“阿钧,我已经想起了以往。”
宋兰君由衷的笑了,这声阿钧确实是小时候的称呼:“那就好。表哥,嫂子可有过来?”
想到钟无颜,霍玉狼的脸色一暗:“她正在安胎。”
宋兰君‘哦’了一声,钟无颜正在安胎,可霍玉狼却这样等不及的找过来,那他必有所图。霍玉狼咬牙切齿:“我想知道当年之事的来龙去脉。”
宋兰君有所保留:“这些年,我一直在追查当年霍家之事,但有很多也是一知半解,唯一肯定的是霍家血案和当年宫变之事相关联,是有人里应外合,才会令霍家被诛杀干净,可线索被处理得非常干净,又事隔多年,追查起来非常困难……”
霍玉狼脸上青筋直跳,手抽头捏得‘格格’作响,这些天脑子里也一直在回想当年之事,也想到了必是有人做内鬼,在吃的东西中做了手脚,那夜霍家上下那么多人,才会毫无反抗之力,被人当白菜一样的砍了。
宋兰君等霍玉狼平静一些了,才再说话……
这夜,二人一直密谈到天明,金色的温暖的太阳缓缓从东边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古清辰迎着阳光,负手站在院中,一脸凝重。
剑眉紧蹙。
今天,注定会血流成河。
今天,注定要载入史册。
只是,最后的结局,到底是如何,还未定。
古清辰只想守着初九母子,安度余生,足矣。
只是树欲静,风不止。
古清阳血红着眼,推门进来:“大哥,全都准备好了。”
古清辰转过身去,看着古清阳,叹了口气。
古清阳见了,急到:“大哥,你还在动摇么?”
古清辰摆了摆手:“我只希望今天的血,能流得少一些!”
动摇?哪由得,身不由己!
竟然子车愿意,那也是最好的办法。
兄弟二人,一同出了院子,兵分两路。
月太妃的寿宴,办得十分的隆重。
清早,宋东离就起床,坐在了铜镜前。
经过这几日的药物调理,身上已经不痒了,但满身的疤痕。
唯一令她感到稍稍安慰的就是,脸上的那块疤痕,并不明显。
对镜梳妆。
半个时辰后,镜中又是一佳人。
脸上的疤痕,经过巧手的点缀,画成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非但没有损她的容颜,反而另添风情。
这些日子担惊受怕,一直闭门不出,因着脸上的伤疤,宋东离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南长安了。
但对他夜宿哪位妃子寝宫,却是一清二楚。
他最宠爱苏贵妃。
这让宋东离非常的有危机感,就怕被人趁虚而入。
所以,这次月太妃的寿宴,她费尽了心机。
看着镜中之人,宋东离缓缓一笑后,脸上缚上红纱,去参加寿宴,特意早些过来。
月太妃一见到宋东离,就朝她慈详的招手,示意她过去。
宋东离非常乖巧的去了月太妃跟前,说着好听的话,眼神却一直注视着大门,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南长安。
南长安这几天,心神不宁。
可宋兰君做得滴水不漏,南长安没有查出来。
南长安着人暗中加强戒备。
这日宴会,特意令张子车不离左右。
在宋东离的望眼欲穿中,终于等来了南长安,他和苏贵妃一同前来。
看着苏贵妃的穿金戴银,巧笑嫣然,宋东离眼里带了恨意,以及失落。
南长安看到月太妃身边的宋东离时,嘴角立即笑意盈盈。
虽然不能立即拥她入怀,却是眉目传情。
苏莫语低下头去,掩盖住了眼中的恨意。
宴会开始,百官携家眷到贺。
一片歌曲升平,却也是血腥的开始。
前后宫变,不过两个时辰,尘埃落定。
最少宋兰君以为,已经落定了的。
宋兰君居高临下看着重伤在地的南长安,脸上是胜利的笑容:“自古成王败寇,你还有何话可说?”
南长安捂着不断流血的胸口:“宋兰君,你竟然敢谋反!”
宋兰君志得意满:“有何不敢?你不顾君纲人伦夺人妻在先!”
南长安颓然,在这一点上,他一直也有自省,知理亏。
宋东离被压着按在地上,她心惊肉跳极了,全身都在不停的打摆子。
宋兰君竟然夺宫!!!
眼前的局势,让她一脸死灰。
眼睛瞪得大大的,南长安败了,现在宋兰君才是胜利者。
宋东离不想死,她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当初不应该入宫的,应该一直和宋兰君在一起的。
这些年,他一直都很宠自己,即使不进宫,过的日子也是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而且,人人羡慕。
现在宋兰君夺了帝位,怎么办?他会饶过自己么?
他是因为南长安霸占了自己,才宫变的。
应该不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吧?
宋东南百转千回后,把所有的希望都在宋兰君身上了,希望他能念旧情,叫到:“十七……”
这声十七,彻底的激起了宋兰君心底的滔天·怒火,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脸上不怒反笑着,走到了宋东离的身边。
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你为什么要随他入宫?”
宋东离当机立断:“十七,我是被逼的。他拿你威胁我,我才不得不从了他的。十七,我一直都很痛苦,很想你……”
每一字,都彻底的否定了南长安之间的情谊。
宋兰君听到这话,脸上带着痛快的笑,指着南长安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