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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欢,错惹兽将军-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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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亲眼所见,这只是个院子,绝对不会在眨眼间就变成真正的沙漠。
    唐初九略一沉思后,转身,拔下了头上的钗子,朝着来时的方向画了条直线,然后坚定不移的开始从脚底沿着直线挖了起来。
    沙子,沙子,还是沙子。
    却毫不放弃。
    一直挖,一直挖。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手上已经满是破了的血泡,终于重见天日。
    滚滚黄沙不见了,一切恢复了原貌,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假山,流水,鸟语,花香……
    要说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太阳。从东边日出,已经变为西边日落。
    脚底下堆了一大堆沙子,泥土,再看刚才误闯阵中的位置,是一块一亩来地的地方,上面铺满了沙子。
    被唐初九呈直线型挖出了一道地沟,看上去触目惊心。
    本是寒冬腊月,唐初九的后背却全都湿透了,把手放在嘴边,大声到:“有人么?有人么?神医?神医?”
    后背突然传来阴冷冷的一声:“闭嘴,吵死了!”
    唐初九猛的转身,就见着了妖孽般的月寻欢,正一脸怒意。
    月寻欢的起床气一向重,大清早就被扰了清梦,自是火大。
    因着他只要被吵醒,就会再也无法入睡。
    所以,他就这样,从日出到日落,看着唐初九挖土。
    唐初九不识得月寻欢,故小心翼翼的:“公子,不知能否通报一声,奴家求见神医月公子。”
    月寻欢见着唐初九的一身大红喜服,问到:“今天你大喜之日?”
    唐初九一愣,老老实实的答了:“是。今天奴家出嫁。”
    月寻欢毫不客气:“观你骨,今年二十有五了,是再嫁?”
    原来芸娘的话,错了。她曾信誓旦旦的说,现在谁见了你,都只当是嫩得能掐出水来的二八姑娘。
    唐初九皱起了眉,面前的这公子,说话怎的如此……不客气。让人听了,心里非常的刺心。
    沉吟,不语。
    月寻欢也不要答案,继而问到:“这样解阵,是谁教你的?”
    法子怪异,笨拙,生平仅见,但却很有效。
    毕竟现在,人已经从阵里走出来了,不是么。
    这个问题,唐初九倒是好回答,实话实说:“没谁教的,自己想的。这表面再怎么变,再怎么被幻像所惑,但地底下总归是不会变的。”
    月寻欢一愣后,‘哈哈哈哈’的大笑三声:“确实,确实。”
    大笑过后,睨眼看着唐初九:“是谁要死了?”
    唐初九觉得那个‘死’字,格外的刺耳,却也从当前公子的话中,听出了本意,原来他就是月寻欢。
    “奴家夫君中了巫毒。”
    月寻欢‘哦’了一声后,脸上似笑非笑的,直接了当的拒绝:“没空。”
    唐初九心里大急:“不知月公子要忙什么?奴家可以帮忙!奴家不怕吃苦的,什么都愿意做。”
    月寻欢漫不经心的答:“本公子要睡觉。”说完,举步,走人,丝毫不管人命关天。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亏他还是大夫!不是医者仁心么?!!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怎么可以为了睡觉而拒绝救人?
    唐初九是真心无法理解!
    紧随月寻欢身后,认真说到:“死后必定长眠,生前何必久睡。”
    月寻欢顿住了步子,猛的回头,瞪着唐初九好久后,才道:“在理。”
    唐初九屏气凝神,就盼着月寻欢能善心大发。
    结果失望了,月寻欢跟圆茄子般的,油盐不进,说:“本公子还是想睡!”
    唐初九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大叠银票,这还是出嫁时芸娘非要让带在身上的,说是嫁人时有钱在手,进了婆家腰杆也挺得直三分。
    “月公子,这些都给你,只要你去救我的夫君。”
    月寻欢看着唐初九手上那叠银票,没有接,而是问到:“有多少?”
    唐初九:“……”还真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于是问:“公子想要多少?”
    月寻欢无视了唐初九,转头走了,脚步颇重,带了怒气似的。
    唐初九再迟钝,也后知后觉了:“……”看来这人当是奇耻大辱般的被钱砸了。
    慎重解释到:“公子,奴家没有那个意思。”大夫出诊不是都要诊费的么?“纯属问问公子的身价。”
    一般的大夫,医术越好,身价就越高。这月寻欢医术天下第一,那身价应该也会很高的吧?
    月寻欢冷‘哼’了一声,头也未回,没有理会唐初九的问话。
    天下谁不知道神医是千金难求!!!
    这人,什么个意思啊?
    唐初九直接了当的问到:“那公子要怎样才愿意去救人?”
    月寻欢走到亭子中的石桌前坐下,执起桌上的茶壶,缓缓往杯里倒水。
    神奇的是,在这冰天冷地,那茶水竟然是热气腾腾的。
    月寻欢慢慢喝完一杯热茶后,才眯起了眼,慢条斯理的问到:“你夫君对你好么?”
    唐初九重重点头,古清辰对自己是真的好,几次救之于危难。
    月寻欢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跟六月的天,小孩的脸似的:“怎么办呢,本公子见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
    唐初九一时愣住了:“……”这什么人?!心思怎的如此黑暗!?
    月寻欢优雅的品着茶:“你有多想让本公子去救你的夫君?是不是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唐初九毫不犹豫的点头。
    月寻欢朝院子东墙角的一棵大树呶了呶:“看到树顶的那大红果子没,去给我摘下来。”
    唐初九顺着所指看了过去后,倒吸了口冷气。
    那么棵参天大树,树上长满了刺,刺很大个,可是却也很尖很硬,其锋利比绣花针有过之无不及。
    那树上的大红果子也是长满了刺,却是毛绒绒的刺,细小细小的,而且它生长在最顶部,非常显眼,也非常的难摘。
    月寻欢脸上笑意盈盈的,斜睨着唐初九:“怎么?不愿意?”
    唐初九没有说话,却是往墙角走了过去。
    不是走到大树下,而是走到角落里,因为角落的杆子上正晒了衣服。
    把衣服拿下两件后,又把其它的移了移位,变成了一道屏风,隔绝了月寻欢的目光,这才把身上的大红喜服脱了下来,认真的叠好,摆到了一旁。
    好在冬天穿得多,脱了外面的上层,里面还有好几件,也能见人。
    把杆子上的衣服撕碎,在膝盖和手肘处,胸前都缠了几圈后,又在腰间围了一件,才走到大树下,开始爬树。
    虽然有做防范,可是那些刺无孔不入,唐初九才爬了三丈高,手上,腿上就已经被刺得鲜血直流。
    每爬一下,就更痛十分。
    咬着牙,用了非人的意志,终于爬到了树的最高处,整个人已经疼得面无人色。
    手上和腿上,已经是血红一片。
    那红果子长在最顶端的树枝上,只能勾着往下摘,却又不好用力。
    唐初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每次都是差一点点就够着了,可总是功亏一篑。
    最后,看了看身下后,干脆牙一咬,孤注一掷。
    再往上踩到了细细的树枝上,也不管摇晃不稳,取下腰间的衣服,双手举着踮起脚尖,借着树枝一个用力。
    谢天谢地,终于用衣服包住了那果子,只是脚下也踩空了,因着重力,拉着树枝直往下掉去。
    树枝承受不了这种力量,终于与果子分开,唐初九也重重的往树下摔去。
    还好,摔在树下的那片沙子上,虽然摔得全身哪都痛,还增加了几处擦伤,却并没有受致命的重伤。
    从地上爬起来,管不得身上的痛,抱着那个果子,走到了月寻欢的面前:“摘来了。”
    月寻欢看都没看一眼,摆着手,轻描淡写的说到:“挖个坑去埋了!!!”
    唐初九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埋了?”这么千辛万苦拼了命才摘来的果子,就这样埋了?
    月寻欢懒洋洋的:“怎么?你想吃了?也可以!”
    当然不想吃了!这也不知道是什么果子,那味道也怪异得紧,刺鼻至极,冲得头都发昏,而且有没有毒还不知道呢。
    唐初九抱着去了墙角,挖了个洞,连着衣服把那果子给埋了。
    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回了亭子。
    月寻欢把手里的茶杯略一用力,就捏成了两块,一块递给唐初九:“把脸划花!”
    毁容!!!
    唐初九震惊的看着月寻欢,以为出现了幻听!
    月寻欢一挑浓眉:“怎么?不愿意?不舍得?”
    看了看那差差不齐又锋利的半块瓷片,唐初九确认的问到:“是不是我划花了脸,你就愿意去救我的夫君了?”
    得到了一个并不明确的答案:“你不划,本公子是决不会去的。”
    唐初九一咬牙,接过那瓷片:“我划!”只要能为古清辰争取到一丝机会,决不放过。
    话落,拿起瓷片,用力往左脸上一划,温热的鲜血立即如雨水般的滴落了下来。
    月寻欢走上前,来到唐初九的面前,居高临下,伸出玉般的食指,往伤口上沾了点血,放到嘴里,吸吮了起来。
    随后,眉眼间染上了笑意,说到:“甜的,味道,甚好。”
    伤口处火辣辣的痛,唐初九却顾不上,看着月寻欢,近乎低声下气的哀求到:“请去救我的夫君。”
    月寻欢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一粒出来,道:“这是我新炼的药,叫‘七毒’,解药没有,药性未知,但是呢,正缺一个试药人,你可愿意?你若是愿意,我就去救你的夫君。”
    唐初九一丝犹豫都没有:“我愿意。”
    “张嘴。”月寻欢弹指而出,七毒就进了唐初九的嘴里。
    咽下后,感觉喉咙火辣辣的痛,就像被人拿刀子在割一样。
    药到哪里,就痛到哪里。
    唐初九再也受不住那痛,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
    尽管痛到了极致,却是一声呼痛都没有发出。
    过了半个来时辰,唐初九才停止了滚动,好一会后,才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脸色惨白,嘴唇被咬出了血,吐字艰难的问到:“公子,可以去救我的夫君了么?”
    月寻欢脸上无一丝的动容,而是冷冷的说到:“明天再走。”
    说完,站起身来,扭头后往前几步,然后眨眼间就不见了,就像是凭空消失了般的。
    想来他肯定是又启动了阵法。
    不见其人,却闻其声,警告唐初九到:“夜里莫要鬼叫,否则……”
    话未说完,威胁却是无数,阴侧侧的。
    唐初九不敢不从。
    站在原地,除了自己,空无一人,思前想后,决定死守亭子不动,做那守株待兔。
    这个地方,处处诡异,阵法无处不在。
    想来,还是亭子比较安全。
    在凳子上坐下来,伸手摸上了左脸,已经不流血了,但却还是隐隐作痛,希望不会留疤。
    伸手倒了一杯茶,等茶水静止后,探头把它当镜子用。
    特意偏头看上左脸的伤,大概有一个手指的长度,血流了很多。
    唐初九撕下一片衣角,就着滚烫的茶水打湿后,擦起了脸上的血。
    每擦一下,就痛得忍不住的打颤。
    脸上的伤口痛,身上被大树上的刺扎伤的伤口也痛。
    天色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唐初九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把那身大红嫁衣又穿到了身上。
    幸好它,并没有破损。
    北风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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