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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这里耽搁了,先跟我回去。晚饭可曾备好?”我在圣上那里议事一整日,根本无心吃喝,现在一想起顾尘羽的好厨艺,让我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子更是饥肠辘辘,恨不得马上开吃。
因为我早上离开时就有吩咐,顾尘羽自然是早早就备好了晚饭,他将湿淋淋的粗布衣穿回身上,顺从地随着我回到院内,立刻去厨房操办。一些主菜早就做好,用火温热着,还有一些要吃新鲜的,材料早就准备齐,只等下锅翻炒。
我在房内等了片刻,顾尘羽已经举着摆满菜肴的巨大托盘,进房开始布菜。
他此时换穿了红色的男宠服,半湿的长发在身后随意束起,浑身上下透着井水的清新气息。
他准备的晚饭真的鸡鸭鱼肉什么都有,样样精致,分量都不是很大,估计是考虑只有我一人吃,每样都能尝一口。我光是看着闻着就已经陶醉的不行,不待他替我添酒布菜,就已经毫无形象开始动筷子了。
吃了几口下肚,我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
顾尘羽将一个小托盘拿来,上边放着上等的女儿红,一只酒壶和一只酒杯,皆是我平素最爱的。
管事真的是不负我所托,为了能让我吃的妥当高兴,也是尽力帮衬了顾尘羽,将我的喜好悉数都抖了出来。
也罢,好酒好菜,美色当前,我岂能不痛饮一壶求一场爽快?
我吩咐道:“你再去取一只酒杯和一副碗筷过来,陪我一起吃喝。”
顾尘羽本是安静地跪在桌边,闻言抬头,吃惊地望着我,那表情就好像是在怀疑我已经喝醉了开始说胡话。
“我不是逗你玩,咱们两个关上门,没人知道房内在做什么。你是不愿意听我的命令,还是不想陪我?”
我的话里看似是有两种选择,可是以他的身份哪个都不敢选的。
他急忙叩首,赔罪道:“下奴知错,下奴谨遵主人吩咐。”
然后他不敢再犹豫,爬出门外,再次返回时拿了一个精致的酒杯,和那个原本盛放糠粉的粗瓷碗以及一双普通的木筷子。
我吃饭用的碗碟都是官窑的薄胎精品,我用的筷子也是纯银雕花镶嵌金丝的那种。
顾尘羽恐怕是在厨房里找不到其余的酒杯,只好拿了与我正在用的玉盏一对的另一只,而碗筷他便不敢再僭越,只用了他觉得奴隶可以用的。
我不忍再次说他的不是,径自从他手里抢了玉杯,为他斟满了一杯酒。
这时没有外人,暗哨影卫都让我撤到房外不许他们看房内的情形,所以我肆无忌惮不再顾及礼数。我将装了酒酒杯递回他的手中,笑道:“来,我亲自斟的酒,你可不能不喝。”
“下奴酒量较浅……”他急忙将粗瓷碗放在地上,双手捧着我递给他的酒杯,跪的笔挺。
“量浅总是比一点不能喝要强。”我盯着他将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喝下,才又说道,“反正一桌酒菜我一人吃不完,你想吃什么尽管为你自己盛一些。”
别人觉得好吃的,他吃起来恐怕不是滋味,他羞愧地垂了眼眸游移不定。
我便又说道:“你盛好了饭菜,加些你喜欢的作料,不就能换成你的口味了么?”
他再次抬头,望向我的眼神里洋溢着感激的笑意。我知道他已经能够体会并且相信我的体贴和温柔。
他端着粗瓷碗再次出屋,等回来时,碗中已经盛放了小半黑黄夹杂的汤水渣子。他解释道:“这些是为主人准备餐饭时的下脚料,口味古怪,对下奴而言却是好东西,请主人允许下奴吃这些。”
我当然不会不同意。酒是辣的,他喝起来应该不觉得,我吃的饭他吃不了,他自己能找到符合他口味的,我何乐而不为?等他慢慢适应了我的随和亲近,或许终有一日,他愿意陪我,也为他自己做一份精致菜肴,与我开怀畅饮大快朵颐。
我猜测以前他服侍过的客人可能要求过让他陪酒,他对于陪我喝酒这件事情并无太大抵触。我让他喝,他便喝,来者不拒。有时不用我吩咐,他便能主动敬酒,笑容灿烂。
因着酒劲,他的脸上浮起少有的红晕,桃花粉面非凡俊秀。一颦一笑,轻而易举就勾走了我的魂魄。
我的手不由自主一拽,将本是跪在我脚边的他拉入我的怀中。我用我的酒杯抵在他的唇畔,调笑道:“来,本司不胜酒力,你为我饮下这杯可好?”
他其实已经是醉意朦胧,眼神恍惚,由着我拉扯,已无力反抗。
我灌了他一杯,又灌了一杯。
他饮了一杯,又饮下一杯,直到跪不住,完全倚靠着我,言语也渐渐多了起来:“主人,下奴好像喝醉了……下奴失礼,还望主人恕罪。”
“是我让你饮酒,怎会怪罪?你以前喝醉过么?”
“嗯,不过那时喝的酒里一定是掺了chun药的,下奴人没醉的时候,神智已经不太清醒。可是这次感觉与以前完全不同,主人的酒里没有别的……这酒真好喝。”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我偷偷摸他脉搏,确定他醉了,都说酒后吐真言,不晓得他此时会否降低了心防,对我讲更多真话?
“下奴怎敢不回答主人的问题?”他的态度不似清醒时的拘谨,回话的方式隐隐带着撒娇的味道。
“那好,我问你,当初你还相信十八岁之后能得到自由,那时你有没有想过自由之后做什么?”
“……”
“这个问题也许一时很难回答,那换个简单的,你有没有喜欢的女人?”
“有。”他回答的非常干脆。
我的心却陡然一沉。
045鸳鸯戏水
你喜欢的女人叫什么名字?”我压抑着汹涌的情绪波动,尽量以一种随意的口气问,却难免失去了刚才的温柔自然。我能听到自己的心砰砰跳的很快,在等待他回答的这一瞬间从未有过的难熬与焦躁。
我怕他说出一个陌生的名字,这样的情况不管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开心,而且我还会因此怀疑他向我隐瞒了更多。我是多疑的人,我恐怕比他还缺乏安全感。
顾尘羽醉意正浓,没有感觉到我身体的紧张与态度的微妙变化,他自顾自地说道:“下奴喜欢的女人叫素素。”
听到这样的答案,我感觉眼前一下子光明一片,就像暗夜之中忽见皎洁月光,映亮我心底阴森角落。我几乎要笑出声,一下子恢复了刚才的放松与欢快,打趣道:“你那时不过五岁稚儿,怎知什么是喜欢?”
“下奴就是喜欢她。下奴以后见到女子,都是先将那女子与素素比较,发现谁也没有素素好。”
这是自然,那是我的母亲。更何况,自从顾尘羽五岁之后恐怕再也没有遇到过敢对她好的人。我说道:“你五岁以后都是奴隶,没有女人像素素那样照顾你是肯定的。你比也没用。”
“不是的,下奴不是那样比。下奴觉得素素姐很好看,不仅是容貌……总之比下奴见过的所有女人都好。”
“你可不能叫她姐姐。”那是我的母亲,不能乱了辈分,我的语气故意凝重几分,“她应该比你大许多,足够当你的母亲了。”
他身体颤了一下,似是感觉到了我的认真,也或者是本身对我母亲就存了思念与敬重,他点点头,喃喃道:“嗯,可是她又年轻又漂亮……下奴其实怕她介意被喊老了。但是,这么多年下奴一直把母亲的样子想象成与她一样……如果她还活着,那该多好?”
“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下奴是说如果素素还活着,那该多好?下奴现在遇到了好主人,不再时刻担心会死去,说不定哪天就有机会再次遇到素素。”他鼓起勇气望着我,犹豫了片刻,却借着酒劲醉眼迷离地央求道,“主人,下奴听说您有很大本领,就算是北周的情况您也了如指掌。您是否知道素素的下落,她还活着么?”
“……”他问的问题正是我也想弄清楚的。我的母亲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死在了北周呢?除非是她本就不想活了,否则就算是深牢大狱重兵把守也奈何不了她,她想走随时就能离开的。
“据说当年,摄政王的亲信奴仆都是一起被斩首的。”我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将大家公认的事实说出来,也用这种方式一点点断了自己的妄念。
“啊,她只是侍女,难道不能被典卖去别家么?”
“唉……”我轻轻叹息,转开伤感的话题,“尘羽,我已经吃饱了,你呢?喝好了么?还要不要再喝一壶?”
“下奴已经醉了,下奴失言,还望主人不要怪罪。”
“不怪不怪。”我拉着他去到矮榻之上,将他整个人都放倒在榻上,哄道,“你且先躺一会儿,我让人来收了碗筷,放好浴盆。”
“下奴岂能在榻上躺着?”就算他喝醉了,这种根深蒂固的为奴常识他依然不敢马虎,手脚并用从矮榻上滚落在地,歪歪斜斜地跪起。
我由着他跪,不再做徒劳尝试,喊了院里听用的仆人进屋收走了碗碟吃食。
过不多时,就有小厮抬了一个巨大的浴盆进来,盆内放满了热水,水汽蒸腾。
这是我平素洗澡专用的浴桶,能让我四肢完全舒展地浸泡在水中,其实泡两个人也不觉得拥挤。
可能是我也喝了不少酒,脑子没有了往日的冷静,我生出了荒唐念头。这种想法就如同疯长的蔓藤,眨眼之间自心底蔓延到全身。
我想要让顾尘羽知道我是女人。
这是早晚的事情,我不是没有七情六欲,我不是不喜欢他,我的身体对他有感觉的。我不能再自欺欺人,我要他彻底成为我的人。
我不怕他看到我的真实一面,我有把握能控制他,然后呢……其实我不愿想然后会怎样。我注定这辈子不会嫁人的,贞洁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对,我也要任性一回。这是个好机会,能满足我自己,也可以试试顾尘羽的口风是否足够严。
我将房门从内锁上,屏气凝神细细听了片刻,确定影卫都在安全位置不会看到我洗澡的模样,然后我将顾尘羽的红*宠服一下子扯掉,打横将赤条条的他抱起,一下子丢入了热气腾腾的浴桶之中。
“啊?”他惊疑未定,紧张地挣扎着站稳,扶住浴桶的边缘,抬头望向我。
我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别怕,等我一起洗,你可曾服侍人沐浴?”
“下奴会的。”
“一会儿我不仅与你一起洗,还要让你知道一个秘密。”这句话是我用传音入密直接对他说的,影卫们虽然看不到房内的情况,却绝对会凝神听着房内所有动静,以免万一发生问题他们措手不及。我的性别秘密,只告诉顾尘羽一人就好,别人不能知道。
我继续对他叮嘱道:“你要答应我,无论接下来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也绝对不能再告诉旁人,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顾尘羽乖巧地答允:“下奴谨遵主人吩咐。”
我也事先会有充足的防备,一旦发现他忍不住要惊叫或者可能吐露什么,就先一步封了他哑穴便好。我没有直接这样做,是信他有足够的自控能力。
自控力是一方面,他当然也不是完全不会吃惊。
当我摘掉了面具伪装,解开了衣物,不再有任何遮掩,走入浴桶的时候,他的眼神明显是震惊到呆滞的。他一只手捂着嘴勉强忍住不出声,另一只手却努力揉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看了又看,完全是不信。
直到我与他身体贴着身体,浸泡在同一个浴桶之中。我离他那么近,近到我的胸膛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他还没有回神。
我趁着他发呆的时候,拽开他的手,狠狠吻上了他的嘴chun。我早已经不起他的诱惑欲念升腾,我的手也不老实,将他的身体据为己有,摩擦着,探索着,感受着他的温度。
“主人,下奴是在做梦么?为什么您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