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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髯老者续道:“光凭奕仙乐天民还要把中间房间让出来,此人一身成就,已是可想而知,就算他站在你面前,”只怕你也看不到他,他要乘你的船来,会让你知道吗?”
金总管听的心头一宽,连连躬身道:“是,是,他就站在属下面前,属下是瞧不到他,属下自然也无法知道他在船上了。”
黑髯老者霍然起立,沉声道:“此人来的古怪,本座必须立刻进宫,禀明教主才好。”
第二天,是三月初十日,距大会日期已经只有一天了!
早晨,红日初升!
挹秀馆中,响起了一片叮叮铃声,那是早餐铃。
后进膳堂上,一共有五张方桌,每张桌子早已放好了一锅稀饭,四碟小菜,和一大盘煎饼。
挹秀馆的来宾,都是江湖各门各派的门人弟子,此刻听到铃声,已经鱼贯走进膳堂。
他们遵照规定,每人脸上都戴上了面纱。这薄薄一层黑纱,蒙在人脸上,从里面看出去,仍然十分清晰,但别人看你,就瞧不清面貌。
敢情他们规定每个人都要戴上面纱,就是为了使人与人之间多上一层隔阂,免得大家问来问去。
岳小龙、凌杏仙随着大家进入膳堂,好在桌上贴有号码,各人按号入席。
岳小龙举目打量,但觉膳堂上一共有三十多人,女的约占三分之一,因为大家都戴了面纱,瞧不清面貌,经他仔细辨认,第三桌上坐着一对男女,正是杨宏勋和姚玉琴。
敢情大家心头有着某种顾忌,膳堂上虽然进来了这许多人,但谁也没和谁交谈,除了啜粥的声音,听不到一句寒暄。
一会工夫,有人陆续吃毕离去,岳小龙、凌杏仙也双双站起,朝第三桌走了过去。
在岳小龙心中原想和杨宏勋、姚玉琴打个招呼。那知自己两人还未走近,杨宏勋、姚玉琴两人也匆匆站起,朝外走去,连望也没望自己一眼。
岳小龙心中不觉一怔,暗想:“铜沙岛上纵然有许多禁条,但也没有禁止来宾互相交谈。何况纪念幼和杨宏勋原是多年至交,在此地见了面,谈上几句,又有何妨?何用装作互不相识?这样岂不反而露出破绽来了?”
心中想着,只得举步朝膳堂外走去。
正行之间,鼻中忽然闻到一阵浓馥的香风!抬头瞧去,只见自己前面正有两个身穿花衫花裙的姑娘,扭着柳腰,朝外行去,一阵又一阵薰人欲醉的香风,就是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两个花衫姑娘,不但身上好香,尤其他们水蛇般的腰身,款款摆动,更是引人入迷!
只要你瞧上一眼,若还舍得移开眼光,那你就不是男人。
她们此刻已经款步跨出挹秀馆大门,在她身后,也有七八个人,跟着朝馆外行去。
岳小龙眼看大家都朝馆外走去,心中一动,低声说道:“妹子,我们也到外面去走走。”
两人跨出挹秀馆大门,朝阳普照,一片草坪上,嫩绿如茵,远处已有四五对人,沿着花树散步。
走在前面的两个花衫姑娘踏着青青嫩草,缓步而行,经风一吹,她们身上浓馥的香气,散播得更远!
草坪上所有的人,谁都闻到了!
跟在她身后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时已有十几个人。
虽然大家只是远远的跟着,好像各自在草坪上散步,但明眼人谁都看的出来,这些人如蝇之附膻,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凌杏仙低低阵了一口,哼道:“招蜂引蝶!大哥,我们别和他们走在一起。”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身穿天蓝长衫的汉子,忽然蹩近花衫姑娘的身侧,轻桃的笑道:“两位姑娘身上好香,大概是抹了姑苏宝香堂精制的茉莉花露吧?”
右边一个偏头一笑,娇滴滴的说道:“才不是呢,我们是自己用迷人草和玫瑰花、九碗兰三种香料制成的,茉莉花露那里会香中带甜?”
那蓝衫汉子得寸进尺,凑了过去,低笑道:“啊,原来是姑娘们自己练制的,唔,唔,不错,果然是香中带甜,难怪在下闻到鼻里,一直甜上了心头。”
右边那个姑娘用红中抿抿小嘴,噗嗤笑道:“你这人真好玩,心也会甜的?”
两个花衫姑娘一直朝前走去,那蓝衫汉子越跟越近,一面邪笑道:“这香味本来已经甜的迷人,再从姑娘身上发出来,自然甜到心里去了。”
右边的花衫姑娘回过头去,鬓发几乎快碰上蓝衫汉子的鼻尖,但她却毫不为怜,格的笑道:“你真会说笑,嗯,你怎么凑的这样近,也不怕香昏了头?”
她有意无意举起手上红帕,轻轻扬了扬!
那蓝衫汉子这回真的昏头转向,受宠若惊,口中说道:“在下……在下……”
话声未落,咕咯往地上倒去?
大家眼看蓝衫汉子正在调笑之际,突然倒了下去,不用说这是着了人家的道,不禁齐齐一惊!
突然有人冷哼一声,从人丛中窜出两名蓝衫汉子,一下掠到两个花衫姑娘身前,拦住了去路。
两人迅快的从身边掣出刀来,其中一个冷喝道:“臭丫头,你把咱们大师兄怎么了?”
两个花衫姑娘依然缓缓的行了过去,右边一个口中“唷”了一声,道:“你们这干什么,你大师兄说我们自制的香料,甜的要命,你却骂起我们臭丫头来了,你闻闻看,到底是香是臭?”
她右手轻举,又把那方小小红中,作势扬了扬!
两个持刀汉子自然识得厉害,忙不迭的朝后跃退。
右边那个姑娘嗤的笑道:“别怕呀,我只是逗逗你的嘛,看你们还拿着明晃晃的钢刀,原来经不起吓唬。”
两个持刀汉子虽然心存顾忌,但在众目睽睽之下,那肯示弱,左边一个厉声喝道:“大家都是作客来的,不愿在此时此地,和你们动手,可不是怕了你们,快快拿出解药来,咱们也不为已甚。”
右边花衫姑娘娇笑道:“是咯,山西快刀门的人,又怕过谁来?你们既然知道大家都是作客来的,就不该持刀相向,出口伤人,老实说,不为已甚的该是我们,要是换个地方,像你们俩人这般无礼,早就请你们乖乖的躺下去了。再说你们大师兄,只是香昏了头,让他在地上躺着,闻闻土气就好,这要什么解药?”
口中说着,两个人依然款款缓步,朝前走去。
左边那个女的,却始终一言不发,好像根本没这回事一般。
两个持刀汉子倒也不敢阻拦,怔怔的守在大师兄身边,眼看着她们离去。
凌杏仙低声问道:“大哥,山西快刀门,在不在九大门派之中?”
岳小龙微微摇头道:“列名九大门派的,只有八卦、形意两门。”{
两人走近假山,循着石砌朱栏,朝上行去,一会工夫,登上山顶。
只见一座八角亭中正有两个人起身离去,从另一头的小径盘曲而下,从背影看去,这两人正是杨宏勋和姚玉琴了。
凌杏仙忍不住披披嘴道:“大哥,你看到没有,他们好像是有意避开我们呢!”
岳小龙目光向四下瞧了瞧,低声道:“也许他们不愿人家知道。”
凌杏仙道:“我就瞧不惯姓杨的那种人,处处故作神秘。”
岳小龙没有作声,缓步走入亭中,双手扶着栏杆,目注远处,但见南首一片树林之间,矗立着一座高大巨宅,建造的甚是气派,也高过其他的害屋。心中暗暗忖道:“不用说,那是铜沙岛主居住之处了,但不知母亲被他囚在哪里?”
凌杏仙依着他身边,理了理秀发,低声道:“龙哥哥,你在想什么心事?”
岳小龙四顾无人,压低声音,说道:“你看,南首那座高大巨宅,定是他们岛主住的地方,妈被他们掳来,也许就关在那里!”
凌杏仙道:“那该怎么办呢?”
岳小龙道:“今天已经是初十了,他们大会,定在明天举行,那么今晚就是大会前夕,他们的人。一定都很忙,在防范上,自然比平日要较为松懈,我们今晚就去探探下落。”
凌杏仙紧张的道:“今晚就去?”
岳小龙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既然来了,总不能放过今晚的机会……”
话声未落,瞥见有人朝山顶走来,急忙低声道:“有人来了!”
两人装作闲眺模样,并没回过头去,但一阵风来,鼻中闻到一股浓馥的香气,不用看,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了!
但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走近,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轻“唷”一声,笑道:“原来这里已经有人来了。”
闻其声,知其人,说话的正是右边那个花衫姑娘,岳小龙、凌杏仙目注远处,依然没去理会。
香气愈来愈浓,她们敢情已经走进亭子来了!
只听右边一个又娇声说道:“两位雅兴不浅嘛,瞧你们都佩着银穗长剑,那是华山派门下了?”
话声已在身边,而且在跟自己两人说话,这下,岳小龙不能再不理人家了,缓缓转身去。只见右边那个隔着面纱,犹可隐约看到她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在瞧看自己,这就拱拱手道:“两位姑娘请了,在下兄妹正是华山门下。”
左边一个似是不喜多言,神情冷落,右边一个却嫣然笑道:“我叫何嘉嘉,这是我师姐姬真真,两位贵姓大名,还没请教呢?”
她一蜜一笑,浓香迎面,熏人欲醉!
岳小龙道:“在下纪念勋,舍妹单名一个敏字。”
何嘉嘉娇声道:“原来是纪少侠,啊,华山派有一位人称云里飞的纪大侠纪叔寒,不知是少侠什么人?”
岳小龙道:“姑娘说的,正是家父。”
凌杏仙看不惯何嘉嘉那副妖烧模样,心中不耐,叫道:“大哥,我们走吧!”
不等岳小龙回答,转身朝小径走去。
岳小龙连忙朝两人拱拱手,跟在凌杏仙身后,盘曲走下假山。
凌杏仙回过头来,笑道:“大哥好像和她谈的很投机呢!”
岳小龙道:“人家既然见询,总不能不理人家。”
凌杏仙披披嘴道:“这种女人,一股妖气,和她有什么好说的?”
口中说着,人却朝假山左侧一带花树林中走去。
岳小龙听她口气,心知表妹犯了小性,正想告诉她江湖上有许多眶睨必报,自己两人是作客来的,犯不上和人家结怨。
但话还没出口,瞥见凌杏仙身前,忽然闪出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汉子,挡住了去路,口中说道:“来人止步。”
凌杏仙道:“你干嘛拦着我?”
那青衫汉子道:“姑娘身为来宾,当知宾馆中的规定了?”
凌杏仙道:“我自然知道,你们规定所有的来宾,不得走出花林,我并没有走出花林,犯了你们什么规定?”
青衣汉子道:“在下奉命行事,二位快退出去吧!”
凌杏仙道:“我偏不退出去,看你把我怎的?”
青衣汉子冷声道:“两位若不再退走,那是逼我无礼了?”
岳小龙正待把表妹劝定,凌杏仙已经怒哼了一声道:“我们是参与大会来的宾客,你一个下人,敢对姑娘这般说话?”
青衣汉子道:“在下已经好言相劝,你们违反规定,擅入花林,在下可以格杀不论。”
凌杏仙越听越气,呛的一声,撤出剑来;娇叱道:“你试试看?”
青衣汉子狞笑道:“小丫头,这是你们自己找死!”
话声未落,左手突然扬起,射出一蓬蓝雨!
此人出手又阴又快,一心只想把岳小龙、凌杏仙两人置之死地,他打出的一蓬蓝雨,不知是什么暗器,其中还闪烁着无数金芒!
这样骤施杀手,任何高手,都未必能躲闪得开!。
谁知就在这时,只见一条人影,直飞而来,举手之间,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