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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骤施杀手,任何高手,都未必能躲闪得开!。
谁知就在这时,只见一条人影,直飞而来,举手之间,那一蓬比电还急的蓝雨,一下都收了过去,翩然落到地上。”
原来竟是一个身穿青色衣裙的少女,娇声叱道:“青字十三号,你不要命了?”
那青衣汉子惊然一惊,连退了两步,望着青衣少女,满脸惊疑的道:“姑……姑娘,他们两人……”
青衣少女理也没理,转身朝岳小龙躬身施礼,口中说道。“小婢奉乐老人家之命,特来请纪少侠下棋去的。”
岳小龙瞧的暗暗一惊,付道:“凭她方才收暗器的身手,比自己两人不知要高明了多少,原来竟然只是一名使女!”
凌杏仙问道:“大哥,她说的乐老人家,就是那个黄鱼老头么?”
岳小龙点点头、凌杏仙低笑道:“他又要你下臭棋去了。”
青衣使女道:“小婢已经找了一会,只怕乐老人家早已在等候了,纪少侠快随小婢去嘛!”
凌杏仙颇想瞧瞧玲珑仙馆内究竟住了些什么人物?这就问道:“我可以去么?”
青衣使女想了想,笑道:“乐老人家虽然只吩咐小婢,来请纪少侠,姑娘若要跟纪少侠同去,自然没有问题的了。”
凌杏仙道:“大哥,我们快走嘛。”
青衣使女道:“小婢替两位带路。”
说完,转身朝前行去。两人跟着她越过草坪,进入玲珑仙馆!但觉这座院落甚是清静,两边放着许多盆栽的奇花异奔,幽香扑鼻,大厅上陈设古雅,但却阒无一人。
青衣使女领着两人从厅后一座楼梯上去,绕出回廊,但见一道宽阔走廊,画帘高啄,雕栏鳗泅,扶栏远眺,嫩草如茵,假山亭台,尽入眼底。正面是一排五间精致富间,住在里面的,当然都是身份极高的人。
岳小龙只知“延菜馆”是接待江湖各大门派掌门人的所在,这“玲珑仙馆”到底住了些什么人物,他实在想不出来。
就说这位矮胖老人吧,自己也只是昨晚听黄衣驼背老人叫他乐天民,但乐天民究竟是何来历?还是一无所知。此刻转出回廊,只见长廊上放着一张矮几,正有两位老人坐在锦墩上奕棋。
这两个老人左首一个一头银发,长眉凤目,脸色红润,身躯微胖,右首一个五短身材,扁脸浓眉,连鬓短髭。
他们下的是围棋,棋平上黑白相间,双方的棋,被切成了几个小块,战况似已至“中盘”阶段。各自拈子沉思,对青衣使女领着岳小龙、凌杏仙两人走来,都一无所觉,连眼也没抬一下。
这时只听左首靠边那一间传出矮胖老人的声音,叫道:“小哥快来,你没瞧到两只老蜗牛一盘棋,从昨晚下到今天,还只下了半盘,也没想想一大把年纪了,就算活到一百岁,还有几盘棋好下?真是蹩脚透顶!咱们从这时候开始,到吃中饭,快一点,还好下个五六百盘,也给他们示范示范。”
随着话声,乐天民矮胖而臃肿的身躯,已经从左侧房中,像滚球般走了出来!
岳小龙听的暗暗好笑:“你还说人家是臭棋,你下的才是臭棋呢!”
乐天民手上端着一张紫檀矮几,和两个锦墩,边走边说:“这走廊上又宽阔,又明亮,又通凤,真是下棋最好的地方。”他放下矮几,朝凌杏仙点了点头,嘻嘻笑道:“姑娘是看老汉下棋来的了,你大概想跟老汉学上两手绝着吧?”
凌杏仙道:“我才不要看你和大哥下棋呢,我是想瞧瞧玲珑馆来的。”
乐天民道:“玲珑仙馆有什么好瞧?几时老汉有空,带你到京都皇帝老子的宫里去瞧瞧,才是真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指甲朝光滑如镜的紫檀茶几面上划了下去。”
青衣使女瞧的一急,慌忙叫道:“老人家……”
乐天民落指如风,三两划,已在纹理坚硬的紫桓矮几面上,横七直八,划了好几条棋线。
每条深浅如一,竟然比人用尺量了再划,还要准确,一面回过头去朝青衣使女问道:“姑娘有什么事吗?”
青衣使女阻止不及,眼看他已经在雕刻精致的矮几上,划下许多线条,还有什么好说?
乐天民嘻嘻一笑,道:“是了,老汉房里,一共只有两个锦墩,麻烦姑娘就替老汉到隔壁房里,再拿一个来可好?”
青衣使女因总管再三交待,不可开罪老人家,只好答应一声,从右侧空房中,取了一个锦墩,放到矮几边上,一面说道:“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
乐天民早已把棋盘划好,笑咪咪的道:“谢谢姑娘,没有事了。”
青衣使女施了一礼,返身退下楼去。
乐天民从怀中取出棋子,在棋盘上排着,一面转头朝凌杏仙道:“小姑娘,你也坐下来呀!”
凌杏仙道:“我才不要坐呢!”
乐天民道:“小哥,咱们快下了。”
岳小龙排好棋势,说道:“老人家请。”
两人一开始,走了两步,就快杀快吃起来,凌杏仙看的索然无味,心中暗暗骂道:“真是臭棋!”一面说道:“我过去看看他们下的棋。”
乐天民出手如电,迅快的和岳小龙抢着吃棋,一面不悦的道:“两只老蜗牛的棋。有什么好看,老汉只要看他们那付慢吞吞的模样,就会叫人等出急惊风来!”
凌杏仙没加理会,转身朝两个老人走去。
那两个老人相对盘坐,大家目注棋盘,一声不作,凌杏仙悄悄的走近他们身边,依然一无反应。
凌杏仙细看两人下的棋,银发老人是白子,扁脸老人是黑子。他们似是从棋局中间开始,黑白相缠,黑子紧盯着白子,一个板、一个断,你长,我也长,你跳,我也跳,互相纠缠,切成了不少小块,胜负难分。
凌杏仙站着看了一回,只见银发老人拈起一枚白子,下到中间,凌杏仙看出他这是罩着,心中正在猜想,看扁脸老人如何封法?
银发老人忽然悠悠转过脸来,朝凌杏仙微微一笑。
凌杏仙只觉耳边响起一个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姑娘似乎还不知道奕仙乐天民的来历?”
凌杏仙听的一怔,她知道这说话的正是银发老人,忍不住举目朝他望去。
银发老人依然目注棋盘,生似方才不是他说的!但在此时,凌杏仙耳边又响起那缕细如蚊子的声音,说道:“奕仙从不轻易许人,也从不轻易和人对奕,机会难得。姑娘如能在旁细心观看,自可获益匪浅。”
凌杏仙暗暗奇怪,心想:“听他口气,似是对矮胖老人十分推重,一个专下臭棋的人,居然还是奕仙,像他那里碰上就吃的棋子,看了还会获益匪浅?”
心念转动之际,只听那声音又道:“姑娘可是不相信么,奕仙乐天民乃是当今武林中几个绝世高人之一,他一手棋艺,已臻出神入化之境……”
只见一名青衣使女,匆匆上楼,躬身道:“咱们少岛主拜会诸位老人家来了。”
话声一落,立即向旁闪开,恭身而立。
接着缓步走出一个锦袍佩剑少年,一眼瞧到乐天民,慌忙一拱到地,含笑道:“晚辈奉家父之命,向诸位老前辈叩安来的。”
这人正是少岛主齐少宸,此刻满脸堆笑,状极恭敬。
原来奕仙乐天民住的是靠左第一间,他搬出矮几,在走廊上和岳小龙对奕,齐少宸登上楼来,第一个遇上的自然就是他了。
乐天民回过头来,嘻嘻一笑,道:“少岛主好说了,叩安两字,老汉不敢当,令尊可好?”他口中说着,一手依然下得很快,一面还催着岳小龙道:“小哥快下,棋可不能停。”
齐少宸恭身回道:“家父托庇粗安,他老人家听说乐伯父来了,甚是高兴,本来要自己来的……”
乐天民没待他说完,连连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更不敢当了,令尊纵然还没忘记我这糟老头,但他身为一岛之主,怎好纤尊降贵,来看老汉?其实老汉来了,应该是老汉去看看岛主才对,只是老汉一连几天,坐船坐的头昏脑胀,睡了一晚,今天一早起来,精神好了些,就棋瘾大发,刚刚把这位小哥找来,下上几盘,就没时间了。
齐少宸道:“乐伯父奕中之仙,晚辈不打扰雅兴了。”
说完躬身一礼,正持举步朝廊上过去!
乐天民左手一拦,道:“少岛主还要到哪里去?”
齐少宸道:“晚辈奉命而来,还要向几位老前辈问安。”
乐天民道:“他们就在那边下棋,都听到了,我看不用过去了。”说着大声叫道:“喂,扫雪老儿,洞庭老儿,你们听到了没有,少岛主特地向你们问安来的。”
他这一嚷,听的岳小龙蓦然一惊,暗道:“他口中扫雪老儿,洞庭老儿,莫非是天山扫雪翁,君山洞庭异叟?这两位老人和泰山云中叟,黄山天都老人齐名,合称武林四老的两老。”
心中想着,手上下棋,不觉慢了下来。
乐天民催道:“小哥,你在想些什么,该你下了。”
那边扫雪翁和洞庭异叟一齐拱拱手道:“少岛主替老朽覆上岛主,老朽等人疏懒成性,岛主这般厚待,实在愧不敢当。”
乐夭民嘻嘻一笑,道:“少岛主听到没有,咱们这时候都在下棋,心无二用,世俗之礼,一概免了,少岛主请回去吧!”
齐少哀微微一笑,道:“乐怕父说得极是,只是晚辈奉家父之命,向诸位老前辈请安而来,理当一一叩请到了才是。”
乐夭民道:“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齐少宸道:“中间房中,还有一位老前辈……”
乐天民摇手道:“他还没睡醒,我看少岛主不用去了。”
齐少宸道:“乐伯父说的极是,只是……”
乐天民摇道:“不用说了,等他醒来,老汉自会告诉了,少岛主已经来过了。”
齐少震为难的道:“晚辈奉命而来,连这位老前辈的面也没见到,叫晚辈如何覆命?”
岳小龙听的暗暗奇怪:“中间房中,住的不知什么人?乐天民似是故意不让他进去,齐少震却是非进去不可!”
乐夭民笑嘻嘻的道:“没关系,你就说老汉说的,别去惊动他就是了。”
齐少宸道:“这个……”
就在此时,岳小龙吃了他一个车。
乐天民不悦的道:“老汉被他吃了车去,少岛主别站在这里了。”
一探手也抢着把岳小龙一个马吃了。
岳小龙又吃了他一个过河卒子,乐天民哈哈一笑,也偷吃了岳小龙的炮,岳小龙口中“咦”了一声。
齐少震趁机一转身,往岳小龙身边闪过,朝中间房走去。
乐天民气道:“你想过河?”轻轻一捞,一把抓住齐少宸后领,说道:“老汉下棋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少岛主这是明知故犯了。”
随着话声、一扬手把齐少宸朝槛外丢了出去。
岳小龙几乎连看也没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但觉他三个指头,像吃棋子一般,随手拈来,就抓住了齐少宸后颈。
自己在泰山脚下,会和齐少震动过手,知道他武功极高,但此刻在乐天民手下,连丝毫反抗之力也没有,像稻草人一般,被他朝楼下摔了下去。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但觉微风飒然,一道人影依然从槛外直飞而入,这人当然是齐少宸!
他被乐天民摔下楼去,又闪电般窜上来了,但他身影还没落地,乐天民一探手,不知怎的又被他抓个正着,依然只用三个指头,像下棋一般,拈到了他,一面笑道:“少岛主家学渊源,身手倒快捷的很,真是虎父无大子,你来的时候,岛主一定跟你说过。老汉下棋的时候,六亲不认,棋旁不语真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