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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敢情路头极熟,一会钻进松林,一会又从另一头钻出,凡是他钻行的地方,都有小径可通,好像在抄着近路。
这样你追他跑,前后只不过隔了丈把距离,岳小龙就是迫不上他。两人翻山越岭,差不多奔行了快有半个时辰,天色逐渐接近黄昏!
干瘪老头忽然回头道:“小哥,这里是一拳石,再过去就是有名的乱石穿空,路可不大好走,你小心看清楚了才好。”
岳小龙怒喝道:“你纵有诡计,姓岳的要是怕了,就不会一路追下来了。”
干瘪老头嘻的笑道:“老头叫你小心看清楚,总不是什么坏话吧?”
话声一落,身形突然加快,朝前飞掠而去。这一下奇快无比,眨眼之间,倏然隐没不见。
岳小龙大吃一惊,急忙纵身追去,但见两旁乱石如林,好像杂乱的人群,举目四顾,哪里还有干瘪老头的影子?心中晴想:这老头一身轻功,果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只不知他一路把自己引来究竟是何居心?
突听身侧嘻的一声轻笑,响起干瘪老头声音,说道:“小哥,我在这里。”
岳小龙急忙转身望去,只见干瘪老头来的无声无息,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侧,离自己不到数尺来远,一手摸着山羊胡子,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这数尺距离,探手可及,但等到岳小龙转过身去,他身子滑溜,一下闪入了乱石丛中,口中叫道:“小哥来吧!”
岳小龙怒哼一声,纵身朝他身后扑去。
干瘪老头回头瞧到岳小龙跟踪追来,立即朝左一闪,往另一支石笋后面躲去,等岳小龙追到,他又往右一闪,到了另一座石后。
岳小龙紧跟在他身后,看的到,迫不到,心头更是气愤。
干瘪老头好像对每根石笋,都熟的背得出来,不但东一闪,西一拐,滑溜无比,口中还不住的喊着:“往左闪,往右闪,喂,快斜退半步,别碰上鼻子。”
他边喊边跑,你若是不依照他喊出来的走法,那准得碰上鼻子。
乱石如林,干瘪老头就在这片乱石林中,和岳小龙泡上了,穿来穿去,团团乱转,简直在捉迷藏!
岳小龙跟在他后面,一追一跑,奔行了片刻,渐渐发觉干瘪老头在乱石中穿行的身法,甚是奇特,举足起步,一晃而逝,好像紧贴着石笋飞行。一时不觉暗暗留上了神,看他如何移步出足?如何晃身摆肩?
这一留神,干瘪老头走在前面,自然清晰可见,但也发现他晃动的姿势,竟然无一雷同。心头暗暗感到惊异,忖道:“这是什么身法,竟有如此奇妙?”
干瘪老头似是意存卖弄,脚下也愈走愈快,只见他在乱石丛中,不停的跳来蹦去,旋转飞掠,一个人有如电闪雷奔,匝地飞绕。
岳小龙因留心上了他的脚步,脚下也自然加快。
正在奔行之间,只听干瘪老头呵呵大笑道:“小哥果然天资过人,悟性极高,可惜老头还有事去,没时间多耽,你记住多少,就算多少吧。”
话声甫落,一道人影破空飞起,在苍茫夜色中,如浮矢掠空,一闪而逝!
岳小龙听的一呆:“自己记住多少?这话是说他已经知道自己留心他的身法步法了!”
岳小龙原是绝顶聪明之人,心念一动,不禁恍然大悟,干瘪老头把自己引来此处,那是有意以身法相传,只差没和自己明说而已!
如此看来,这干瘪老头定然也是一位隐迹风尘的前辈高人,只不知他究是何来历,他怕再想下去,把心中记着的步法忘了。
一时那还怠慢,立即排除杂念,依照胸头所记,模仿干瘪老头举足移步之法,在乱石林中,游走起来。
岳小龙方才跟在干瘪老头身后,看人游走,虽已发觉对方施的是一个极为深奥的身法,但还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哪知一旦模仿起来,立时感到甚是繁杂,不是出步不对,就是晃动的姿势走样,走了一会,总是似是而非,这才体会到这一身法,竟是博大深奥,奇幻莫测,难怪干瘪老头说出记住多少,就算多少的话来。
天色渐渐昏暗!
岳小龙只是聚精会神的边走边想,有时觉得走对了两三步,但以后的步法,忽然又错乱了,只好赶忙停住,心中思索一遍,然后再走。
这样一边琢磨,一边摹仿着闪走,足足练了半个多时辰,才算勉强走对了十来步。自己记住的,就是这一点了,再要思索,哪里还想得起来?
他上山之时,原本带着干粮,这就在石上坐下,吃饱肚子,重又开始,把记住的十来步法,反覆练习。
夜色逐渐深浓,山风呼啸,寒意渐重!
岳小龙全部心神都放在这十来式奇奥的身法上,连这时已经是什么时候了,都是毫无所觉。就在此时,只听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岳小龙正好停了下来,举目瞧去,只见两名肩负长剑的道士,一前一后,飞一般从乱石林前驰奔过去。
不,前面一个,在奔近石丛之际,突然身形一折,很快闪到大石后面,伏了下来。
岳小龙瞧的奇怪,暗暗忖道:“这条山径不宽,仅容一人奔行,走在前面的一个,忽然折身躲到石后,分明是要后面那人替他掩护行藏,那么这两人身后,莫非有人追踪?”
心念转动,也自伏身不动。果然,只不过转眼工夫,石林前又有一条黑影,尾随而至。
那黑影显然颇具江湖经验,追近乱石林,似乎起了疑窦,脚下略微迟疑,两道森冷眼神,向乱石丛中瞥了一眼,才像幽灵般闪了过去。
他身形刚过,躲在大石后面的道士,一跃而出,落在山径之上,冷嘿一声道:“朋友请留步。”
这下大出黑影意料之外,身躯一震,霍然停步,冷声道:“什么人?”
走在前面的道士立刻也身形一转,回过头来,接口笑道:“自然是贫道师兄弟了。”
他们两人正好一前一后,截住了黑影去路。
那黑影原来是个黑衣汉子,目光一抬,嘴里迸出一串冷笑,做然问道:“你们是崂山门下吧?”
站在他前面的道士答道:“朋友说对了。”
黑衣大汉森冷的道:“崂山门下还唬不倒人。”
后面那个道士道:“咱们用不着唬人。”
黑衣大汉道:“你份拦住我去路,那是存心找岔来的了?”
站在前面的道士道:“到底谁找谁的岔,朋友心里明白。”
黑衣大汉道:“你们要待怎的?”
站在前面的道士道:“咱们只想知道朋友一路跟踪的目的何在?”
黑衣大汉狞笑道:“不错,我想看看你们用道袍裹的是什么东西?”
站在前面的道士问道:“有此必要吗?”
黑衣大汉道:“咱们抖明了讲,就算是谢忌量在此,我也看定了。”
后面那个道士怒声道:“朋友的口气不小,你是何人门下?”
站在前面的道士笑道:“三师弟,人家是厉山来的。”
后面那个道士冷哼道:“恶鬼车敖也唬不到人……”
话声未落。突听身后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接口说道:“老夫几时得罪了你小道士?”
月色映照下,不知何时,多了个一头赤发,面貌狞恶的黄衣老人。
岳小龙瞧的大吃一惊,自己躲到石后,竟然没瞧到他是如何来的?
黑衣大汉一眼瞧到黄衣老人,赶忙恭身叫了声:“师傅。”
站在前面的道士脸色大变,欠身道:“崂山门下劳一清叩见车老前辈。”话声一落,抬目喝道:“三师弟,你出言无状,还不快向车老前辈陪罪?”
岳小龙暗暗哦道:“原来这人就是恶鬼车敖,光看他来去无踪,一身造诣,显然非同小可了!”
后面那个道士只好同样恭身下去,道:“晚辈褚承清冒犯车老前辈,还望老前辈恕罪。”
恶鬼车敖阴沉一笑道:“不敢当,老夫本来就唬不倒人,这话,你们大概是听老道士说的了。”
劳一清听他口气不善,暗暗皱了下眉,说道:“晚辈师弟心直口快,无心冒犯了老前辈,家师定当重责。”
说话之时,只见山径上又有两名黑衣汉子飞奔而来,那两人装束和先前那个黑衣汉子相同,敢情也是恶鬼车敖的门人。
恶鬼车敖低沉的道:“两位拦着劣徒,还是无心的么?”
劳一清道:“老前辈垂察,今晚之事,实是由这位道兄一路跟踪晚辈兄弟而起……”
褚承清道:“唬不倒人这句话,也是令高徒先瞧不起家师,晚辈只是回敬他的。”
恶鬼车敖向先前那个黑衣汉子问道:“是这样么?”
先前那个汉子躬身道:“弟子方才瞧到他们在前山一处林中,鬼鬼祟祟的脱下道袍,包着东西,口中似乎还说什么厉山门下,弟子觉得事有蹊跷,才一路跟在他们身后,想看个究竟。”
恶鬼车敖两道阴沉目光,落到劳一清捧着的包裹之上,问道:“你们包裹里面包着的是什么东西?”
劳一清既骇且惧,连腿都发软了,力持镇静,一面答道:“那是三……件兵器。”
恶鬼车敖道:“打开来给老夫瞧瞧。”
劳一清心知在这魔头面前,自己两人不可能脱身,这才放下布包,说道:“晚辈师兄弟,在前山一处松林中,发现了敝派大师兄的长剑,弃置地上,另外还有两柄钢叉,晚辈和三师弟猜想,可能是老前辈门下,只是不敢确定,想带去给家师瞧瞧。”
随即俯下身去,打开用道袍包着的包裹,里面果然是一剑两叉三件兵刃。
岳小龙一眼认出那三件兵刃,正是早晨被射工含沙射影杀死的三人所有之物!
恶鬼车敖只瞧了一眼,点点头,阴森的笑道:“很好,老道士几时教了你们杀人灭迹的法儿?”
劳一清全身一震,急道:“老前辈,这是误会……”
恶鬼车敖怒哼道:“事实俱在,还有什么误会的?崂山门下杀了老夫两个门下,老夫少不得要杀上崂山门下四个,才算够本,你们老道士有几个徒弟?”
先前那个黑衣人道:“启禀师傅,谢忌量有四个门人。…
恶鬼车敖口中“唔”了一声,伸手朝劳一清、褚承清两人一指,道:“这样正好,你们过去,先把这两个拿下了。”
三个黑衣汉子有两个应了一声,朝劳一清两人走去。
劳一清知道恶鬼车敖在江湖上盛名久著,功力诡异,九大门派,谁也不敢轻易招惹了他。此刻眼看对方盛怒之下,喝令拿人,心头着实害怕,但想到崂山派门下,真要给人拿下,岂不弱了师父的名头:一念及此,不觉抗声道:“老前辈和家师也是旧识,双方并无怨隙可言,老前辈不容分说,一口交定晚辈师兄杀了你门人,不怕江湖上笑你以大压小么?”
话声甫落,那两个黑衣汉子已经一声不作走到前面,伸手一揪,就把两人轻而易举的拿下。
劳一清、褚承清身子扭动了一下,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见两人脸上,满是激愤之色。
劳一清大声喝道:“老前辈也是成名人物,出手暗算,算得什么?”
岳小龙原也看得奇怪,崂山门下的两个道士,看去武功全都不弱,也不像是甘心束手就缚,怎会毫无反抗,任人拿下呢?
此时听劳一清说出暗算的话来,心中登时恍然大悟,敢情恶鬼车敖方才伸手一指,就已将两人制住了。
恶鬼车敖嘿然道:“老夫不喜多说,你们老道士现在哪里?”
褚承清愤怒的道:“到碧霞宫去了。”
恶鬼车敖道:“好,老夫就到碧霞宫找老道士去。”
先前那个黑衣汉子道:“师傅,方才弟子看到武当天鹤子,点苍追风雁并肩走去,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