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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一转,正是“青云纵”和其他门派轻功,不同之处。
何嘉嘉原先只当她手上抱着一个人,可能无法跃登城墙,还准备出手接应。此时看她毫不费力的飘然飞落,轻功似是还在自己之上,心头暗暗一楞,付这:“华山派那来这等精妙的轻身工夫?”口中轻笑一声,道:“纪家妹子好俊的身法!”
凌杏仙脸上一红,道:“何姐姐休得取笑,我从没试过,连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跃上来的?”
两人相继飞落城外,何嘉嘉忍不住道:“大师姐,现在该往那里去了?”
姬真真闭着眼睛,说道:“西北。”
岳小龙似已陷入昏迷状态之中,在这段时间,始终双目紧闭,没有睁动过一下,凌杏仙心头惶急,说道:“我大哥伤势很重……”
姬真真冷声道:“服下保心丹,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足可保住他心脏,不为寒气侵袭,现在先得找个地方歇脚,你急有什么用?”
凌杏仙蹩着一肚子气,却又不好发作,眼中擒着泪水,没有作声。
何嘉嘉忙道:“纪家妹子,咱们快走吧!”
两人展开脚程、一路疾行,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少说也已奔出二十多里,地势渐僻。抬目瞧去,夜色之中,但见山岭起伏,峰峦隐隐!
姬真真突然睁开眼来,说道:“朝西去,那边山脚有一条小径……”
何嘉嘉奇道:“大师姐来过?”
姬真真没有理她,续道:“那条山径,是通往山上去的,但咱们却须继续朝西去,穿过一片杉树林,就是后山,那里有一座废宅,地势极为隐秘,可供咱们歇脚。”
她伤势原极沉重,只是凭杖药力,此刻话说多了,又是一阵气喘,缓缓闭上眼皮。
何嘉嘉、凌杏仙各自抱着一个人,走约半里来远,山径开始往上,两人舍了小路,穿林而入。
这片杉木林虽不十分浓密,但时在黑夜,林中光线黯黑,两人手上又抱着有人,纵有一身武功,行来也甚是吃力。
足足走了顿饭工夫,才绕到后山,穿出树林。这后山一带,因是山的阴面,更显得阴暗荒僻,山麓间乳石嶙峋,草长及人,离山脚不远,一道大河,滔滔向东!
两人走的又疲又累,一身大汗,正在驻足之际!
凌杏仙忽然的惊喜啊了一声,叫道:“何姐姐,快看,那边树林里有灯光呢!”
何嘉嘉还没开口,姬真真睁开眼来,问道:“灯光?在那里?”
凌杏仙朝山拗问一指,说道:“就在那边山坳里。”
姬真真道:“这就奇了,这座庄院,荒废旦久,怎会有人居住……”
何嘉嘉疑道:“大师姐,我们要不要去?”
姬真真道:“这里适合咱们疗伤,怎么不去?”
凌杏仙皱皱眉道:“这里地势如此荒僻,如若那座废宅中住着歹人,咱们已有两个人身负了重伤,只怕不妥……”
姬真真没待她道完,冷哼道:“有什么不妥?云中二娇怕过谁来?”
凌杏仙知她生性好强,只好隐忍不说。
姬真真又道:“从这里去,须先寻到河边,那里有一条石板路,直通宅前。”
何嘉嘉依言寻到江边,果见一条石板路,直通山坳,当下就寻着石板,脚下加紧,朝山拗行去。这座庄院,背山面江,座落在山拗间,四周一片密林,古老而阴森!石砌围墙,高如城堡。
何嘉嘉走近宅前,只见两扇黑漆大门经风雨削落,已呈灰白,门上两只铜环,也只剩了一只。
姬真真道:“嘉嘉,把我放下,上树看看,灯光从那一座楼上射出来的?”
何嘉嘉答应一声,把大师姐放在地上,纵身跃上临近一棵大树,凝目瞧去!这座废宅,占地甚广,似是有钱人家的别业,如今虽已颓把,但仍可分辨当年亭榭楼台的残址。
到处都是瓦砾乱石,古木荒草,偌大一片庭院,已只余下了东西两座小楼。那一点微弱的点光,就是从临近园门的一栋小楼上透出。
何嘉嘉跃落地上,说道:“大师姐,园内只有两座小楼,灯光是从临近门口的小楼上射出来的。”
姬真真微微颔首,问道:“现在什么时光了?”
何嘉嘉仰首看看星辰,说道:“快三更天了。”
姬真真略作沉吟,道:“那是看宅的人,你去打门。”
何嘉嘉知道大师姐的脾气,说出话来,不喜人家多问,依言走近大门,举手叩了几下铜环。
荒山深夜,万籁俱寂,这几下叩门之声,听来份外响亮。
那知等了半晌,依然不见有入答应,何嘉嘉又叩了几下,然后提高声音叫道:“里面有人么?”
这几下,手下加重,声音自然更响。
又过了一阵,才听有人应道:“来了、来了,是什么人?嗜,天还没亮呢!”
接着似有一丝灯影,缓缓移动,又过了好一回,才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接着就响起拔启门闩的声响。两扇大门呀然开启,走出一个满头自发,腰背弯曲的青衣老妪,一手提着风灯,打量了何嘉嘉一眼,还没开口,就是一阵咳呛,怀疑的道:“小姑娘,你们……”
何嘉嘉忙道:“老婆婆,我们有人生了急病……”
姬真真睁目道:“卢大妈,是你?”
白发者抠听的一奇,望着姬真真,间道:“你认识老婆子?”
姬真真道:“卢大妈,我是真真。”一手揭下脸上面具,又道:“我伤的很重。”
卢大妈眼中神光一闪,吃惊道:“啊,啊,姑娘……你怎么会负伤的,你……不要紧吧,快到里面休息。”
何嘉嘉满腹狐疑,悄声问道:“大师姐,你认识她?”
姬真真有气无力的道:“嘉嘉,进去。”
何嘉嘉、凌杏仙相继走进园门,卢大妈顺手将园门落了闩,提灯在前引路。
凌杏仙走在最后,但觉偌大一座花园,到处都是瓦砾乱草,景物荒凉,使人感到无比的阴森!
卢大妈领着他们穿行荒径,一会工夫,到了西首一幢小楼前面,匆匆打开楼门,依然在前面领路,直往楼梯上走去。这幢小楼,共有上下两层,打扫的甚是清洁。楼上一共两个房间,卢大妈把两人领到较大的房间之中,风灯一搁,赶紧从衣橱下格,取出被褥,铺到床上,一面说道:“小姑娘,你先把真真姑娘放到床上去,老婆子领这位大嫂到隔壁房间去。”
她因何嘉嘉扮成乡下小姑娘,凌杏仙是个中年妇人,才以“小姑娘”、“大嫂”相称。凌杏仙被她叫得脸上发热,没有作声。
姬真真一阵喘息,叫道:“嘉嘉,快把我放到床上去,快喂我一粒伤药。”
她一路全仗药力支撑,此刻已无法再支持下去。
何嘉嘉答应一声,赶紧把她放到床上,从身边取出一粒药丸,塞到姬真真口中。
卢大妈点起一盏油灯,然后手提风灯,回身朝凌杏仙低声道:“大嫂,快跟我来。”
凌杏仙跟她到了隔壁房中,卢大妈取出被褥,铺好床铺,看看岳小龙,说道:“大嫂快让尊夫躺下来吧,唉,伤的真是不轻。”
凌杏仙也无暇向她解释,放下岳小龙,一面抬头道:“多谢卢大妈。”
卢大妈笑道:“不用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嘛。”一面关心的问道:“尊夫伤势这般沉重,不知是伤在什么人手下的?”
凌杏仙摘下面具,理了理秀发,含泪道:“我大哥是被阴风透骨掌所伤,那老贼好像叫马飞虹。”
卢大妈见她取下面具,不觉怔的一怔,慌忙陪笑道:“啊,啊,姑娘,他是令兄,老婆子真是该死,啊,令兄伤在阴风透骨掌……”
话声东落,只见何嘉嘉翩然走了进来,她也已取下面罩,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脸孔,含笑朝杏仙招手道:“纪家妹子,大师姐说,到了这里,就没问题了,你让纪少侠躺一回,大师姐请你过去。”
卢大妈瞧瞧何嘉嘉,一面巴结的道:“老婆子烧些开水来。”
何嘉嘉道:“不用了,卢大妈,你只管去休息好了。”
卢大妈笑道:“不要紧,一个人上了年纪,一过半夜,就睡不着了,烧壶开水,方便的很。”
说着,转身取过风灯,匆匆下楼而去,别看她人已七老八十,一付弯腰曲背的龙钟模样,转身起步,脚下可着实轻快!
凌杏仙眼看龙哥哥伤势极重,一直昏迷不醒,急的直是流泪,正想去找何嘉嘉要粒疗伤药丸。
此刻瞧到何嘉嘉进来,急忙拭拭泪水,迎着说道:“何姐姐,你来的正好,我大哥伤势这么厉害,我想问你讨一粒伤药……”
何嘉嘉没待她说完,摇手道:“不成,令兄的伤势,不是疗伤药丸,所能医治。”
凌杏仙听的大感失望,暗想:“疗伤药丸,不能医治,那要什么才能医治?哼,早知如此,还不如在松江城中,找个伤科大夫去治疗,真不该跟她们来的。”
何嘉嘉见她没有作声,接着说道:“纪家妹子,你不用担忧,大师姐请你过去,大概就是为了令兄的事。”
凌杏仙道:“她有什么事?”
何嘉嘉笑道:“你过去,自会知道。”
凌杏仙望望躺在床上的龙哥哥,心如刀绞,忽然忖道:“姬真真既然看出龙哥哥中的是阴风透骨掌,自然也知道治疗之法的了。”
心念一动,身不由己的随着何嘉嘉朝那邻房走去。
跨进房门,只见姬真真倚床坐在床棍上,方才气喘得难以支撑的人,此刻除了脸色稍见苍白,伤势已然大为好转!
凌杏仙心中暗道:“好啊,你们身边带着这么灵效的伤药,竟然如此吝啬,不肯给龙哥哥服用,还说什么龙哥哥的伤势,不是药丸所能医治,不然,这时候龙哥哥也可以清醒过来了。”
姬真真瞧到两人走进房来,抬目问道:“纪少侠仍然昏迷不醒么?”
她为人原极冷漠,但这句话,却是流露出相当关切的口气。
凌杏仙点点头,反间道:“姬姑娘有什么事吗?”
姬真真缓缓吁了口气,说道:“那很好。”
她答非所问,人家伤势沉重,昏迷不醒,居然还说很好!
凌杏仙听的极为气愤,冷声道:“姬姑娘有什么事就请说吧,我大哥伤势极重,昏迷不省人事,我没时间在这里多耽。”
姬真真微微一笑,柔声道:“纪家妹子,令兄服了保心丹,纵然不能使伤势好转,但在十二个时辰之内,心脏不致为寒气侵袭,伤势自然也不至于再恶化下去,昏迷不醒,你只管放心好了。”
她平时对人接物,冷若冰霜,这一微笑,当真如冰河解冻,春花乍放,连凌杏仙也看的一呆,暗道:“原来她生的很美!”
姬真真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抬头道:“嘉嘉,纪少侠昏迷之中,确也需要有人在旁陪着,你去替纪家妹子陪一回吧!”
何嘉嘉脸上一红,略有忸怩之色,口中答应一声,低头朝门外走去。
姬真真伸手拍拍床沿,说道:“你坐下来,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凌杏仙不知她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只是依言坐下,问道。“姬姑娘要说的话,很重要么?”
姬真真道:“自然很重要!”她口气微微一顿,接着说道:“这话该从我师傅说起,那是十三年前,我师傅经过潼关附近,忽然遇上七名强敌,那些人因见只有我师傅一个人,而且还怀着七八个月身孕,认为机会难得,居然仗着人多,群起围攻。这一场激战,七名强敌,虽全部都死在我师傅手下,但她老人家也动了胎气,血崩倒地,昏死过去,差幸令尊令堂两位路过,把师傅救起,生下了小师妹,母女两人赖以平安,师傅时常跟愚姐妹说起,行走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