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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幸令尊令堂两位路过,把师傅救起,生下了小师妹,母女两人赖以平安,师傅时常跟愚姐妹说起,行走江湖,若是遇上华山门下弟子,都要当作咱们同门一样,如有危难,务必尽我所能,竭力以赴……”
凌杏仙心中暗道:“不知她们师傅是谁?”
只听姬真真续道:“此次愚姐妹前去铜沙岛,临行之前,师傅曾说,华山派自然也会有门人弟子参加,要愚姐妹俟机协助。”
凌杏仙听到这里,暗暗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姬真真又道:“今晚要是没有令兄出手,愚姐妹难免落入敌手,令兄为了抢救愚姐妹,反被贼人所乘,真叫愚姐妹愧对师傅。”
凌杏仙见她忽然好似换了一个人,言词之间,一片自咎,心中觉得过意不出,说道:“贼人冲着咱们而来,那是咱们共同的敌人,这也怪不得两位。”
姬真真轻轻叹息一声,摇头道:“这是怪我太以疏忽,当时我看那老贼右手不畏刀剑,只当他练的是外门功夫‘铁砂手’,那知他练的却是咱们魔教中的‘潜阳掌’。照说,我当时就应该猜到他是谁了,如若我在受伤之后,立时出声警告,令兄也许不至于为他所乘。”
凌杏仙暗道:“原来她们是魔教中人!”
姬真真又道:“那阴阳手马飞虹,我只听师傅说过,就是固为已有二十年不在江湖上出现,大家都说他已经死了,所以一时之间,我根本想不到是他,直等令兄中他暗算,才使我想到此人。”
凌杏仙问道:“我大哥中了阴风透骨掌,不知姬姑娘是如何看出来的?”
姬真真道:“阴风透骨掌,原是咱们魔教的功夫,我怎会看不出来?你道那马飞虹是谁?”
凌杏仙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姬真真道:“他原是我师傅的同门师兄,当年因犯了教规,被师公逐出门墙,他外号阴阳手,右手练的‘潜阳掌’,属于阳罡功夫。不但手掌不畏刀剑,击中人身,丝毫不见伤痕,但脏腑受震,若不当场殒命,也难以逃出二十个时辰,口吐黑血而死。左手练的是‘阴风透骨掌’,只要被他掌风扫中,十二个时辰,寒气透骨,心脏僵碍,血注凝结而死……”
凌杏仙但觉心头一紧,突然流下泪来,咽声道:“我大哥那是没有救了。”
姬真真安慰道:“谁说没有救了,令兄已经服下我们秘制的保心丹,十二个时辰之内,寒气不致不会侵蚀心脏,等过了十二个时辰,再给他服下一颗,又可保住十二个时辰。”
凌杏仙拭泪道:“就依你所说,那也只是保住他的心脏不至被寒气侵袭嘛!”
话声未落,突然似有警觉,脸色一沉,目注门外,喝道:“什么人?”
凌杏仙听的一惊,不觉手按剑柄,倏地站起身来!
第十七章 金刀解厄
只听门外卢大妈的声音应道:“姑娘,是我老婆子,送开水来了。”随着话声,果然提了一壶热气腾腾的开水,走将进来,一面陪笑道:“老婆子没准备茶叶,姑娘们只好委屈些喝白开水了。”
她目光和姬真真一触,突然呆的一呆,立时惊喜的道:“姑娘伤势已经大好了?”
原来姬真真靠着的身躯,坐了起来,一对凤眼之中神光湛湛,如挟霜刃,那分明是重伤业已痊愈了。
姬真真道:“多谢卢大妈关心,我伤势原不很重,方才服下伤药,又坐息一会,已经不碍事了。”
卢大妈道:“阿弥陀佛,这样我老婆子也放心了。”
姬真真道:“天快亮了,卢大妈忙了一阵,还是去休息吧!”
卢大妈把水壶连同几个茶碗,一起放到桌上,回身退出。
姬真真听她走下楼梯,突然一手紧按胸口,一手迅速从枕下取出一个玉瓶,用牙齿咬开瓶塞,倒出一粒白色药丸,纳入口中,双目一闭,倒在枕上,不住的喘息。
凌杏仙看的大奇,她伤势明明业已好转,何以在瞬息之间,又突然发作起来,急忙问道:“你怎么了?”
姬真真一声不作,只是朝她摇了摇手。
足足过了一刻工夫,姬真真才吁了口气,睁开眼来,轻声道:“我被马飞虹潜阳掌,震伤内腑,只是仗着药力,托住了伤势……”
凌杏仙道:“你不是说已经好了么?”
姬真真道:“潜阳掌不是药物所能医疗好的,那有这般快法?我们找到这里,就是为了此地十分隐僻,适合我们疗伤之用。只是此刻还不是疗伤的时候,因此我每过一个时辰,就得吞服一颗药丸,支撑着伤势。”
凌杏仙奇道:“疗伤也有时候?”
姬真真道:“自然有咯,每个时辰,行血不同,行功的时间,也就各异……”
她似是不愿多说,忽然住口不言。
凌杏仙道:“那么我大哥呢:他昏迷不省人事,那里还能运功?”
她关心的当然只是龙哥哥一人!
姬真真双目注视着楼板,口中轻微的叹息一声,缓缓抬眼道:“纪少侠等我伤势好了,才能替他疗治,”
凌杏仙心中暗道:“要等你好了,才能替我大哥疗伤,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但她这话可并没说出口来,只是望着姬真真,问道:“姬姑娘,要如何疗法,你说出来,我可以替大哥治疗么?”
姬真真臻首微摇,道:“不成,这是本门的独门功夫,不但你不成,就是嘉嘉也没有练过。”她口气一顿,神色忽然显得严肃,接着说道:“不说令尊对我师门有恩,就以今晚来说,令兄要不是为了抢救愚姐妹两人,也不至伤在马飞虹的掌下,愚姐妹纵是女儿家清白之躯,那也顾不得了。”
这话,言外之意,已是说出女孩儿,要替岳小龙疗伤,似有不便之处!但凌杏仙却没有听的出来,心中暗道:“原来她面冷心热,自己对她姐妹,始终心存介蒂,那是错怪她们!”想到这里,不觉一阵感激,低头道:“姬姐姐治好我大哥的伤,我一生感激不尽。”
两人说话之间,天色已经大亮,何嘉嘉从隔壁房中进来。
姬真真抬头问道:“你已经办好了么?”
何嘉嘉脸现娇红,点点头道:“办好了。”
凌杏仙听的奇怪,暗想:“何嘉嘉是在隔壁房中,替自己陪着龙哥哥的,她去办了什么?”
只听姬真真道:“我要嘉嘉以本门特殊推宫过穴手法,替令兄疏通百脉,不至因寒凝结,只要日落时分再施一次,足可使他伤势延缓恶化,那时我大概也已复原,就好替他疗伤了。”
凌杏仙听说何嘉嘉在替龙哥哥推宫过穴,心中更是感激,转身望向何嘉嘉道:“何姐姐,谢谢你嘛。
何嘉嘉脸上一红,嫣然笑道:“大家又不是外人,干么还要说什么道谢的话来?”
凌杏仙瞧她神色,心中暗暗称奇,忖道:“她怎的无端红起脸来了?”
姬真真道:“天色已经大亮,你们都该休息了。”说到这里,忽然低声道:“你们白天务必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好,纪家妹子,你快去睡吧!”
说完,缓缓闭上眼睛。
凌杏仙退出姬真真房间,走到隔壁房中,只见龙哥哥躺在床上、依然双目紧闭,昏迷不醒。伸手一摸,但觉他十个手指,冰冷如铁,没有一丝暖气,再往他胸口一探,总算有些微温。
姬真真已经说的十分清楚,“阴风透骨掌”,是她们魔教中的独门武功,要等她伤势痊愈了,才能替龙哥哥治疗,心急也无用。
忽然想起姬真真方才的嘱咐,白天务必养足精神,言外之意,好像今晚有什么事故。她如今对姬真真不但前嫌尽释,而且已然十分信赖,越想越感觉今晚定然有事,自己已有两个晚上,不曾好好闭眼,此刻确也觉得是困倦。当下就和衣在龙哥哥脚后躺下,卷伏着身子,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何嘉嘉的声音,在身边低声喊道:“纪家妹子,快起来,该吃午饭了。”
凌杏仙急忙揉揉眼睛,翻身坐起。
何嘉嘉笑吟吟的道:“方才卢大妈送早餐来,我看你睡的正香,没有叫醒你,现在已经是吃午餐的时候了。”
凌杏仙眼看自己和龙哥哥躺在一张床上,纵然外人不知底蕴,也不禁脸上发烧,差幸豆腐老丁替她易了容,旁人无法看的出来,一手掠掠鬓发。问道:“姬姐姐呢?”
何嘉嘉道:“大师姐方才服了药丸,此刻已经睡着了。”
两人走出房间,凌杏仙随手带上房门,走到姬姐姐房中,果见姬真真闭着双目,侧身而卧,睡的甚熟。
八仙桌上,早已摆好碗筷,放着四盘蔬菜,一箩白饭。两人各自装了碗饭,坐到桌上,吃喝起来。
但见卢大妈两手端着一锅稀饭,轻脚轻手的走了进来,瞧到两人正在吃饭,立即把稀饭往楼板上一放,一面陪笑道:“真是委屈两位姑娘,咱们这里离市镇又远,除了老婆子自己种些蔬菜,竹笋是园里现成的,就没有好吃的东西,两位姑娘将就点用吧!”
何嘉嘉道:“卢大妈也太客气了,咱们已经打扰了你……”
卢大妈没待她说完,连连摇手道:“姑娘千万别说这些话,这里原是老主人的产业,老婆子派在这里看园,伺候姑娘们,原是份内之事。”
何嘉嘉听的一怔,间道:“卢大妈,你是……”
卢大妈接口笑道:“谁说不是?真姑娘小时候,老婆子还抱过她呢!”
何嘉嘉恍然大悟,暗道:“这座庭院,原来是自己教里的产业,这就难怪,大师姐会找到这里来!”
卢大妈还没等她开口,低声说道:“真姑娘伤势初愈,最容易饥饿,老婆子特地替她熬了一锅稀饭,她睡着了,那就等她醒过来,再伺候她吃吧!”
何嘉嘉道:“不用了,你放在这里就好。”
卢大妈随手提起水壶,一面说道:“茶水已经凉了,老婆子去冲一壶热的来。”
说完,转身下楼而去,不多一会,果然又提着一壶热开水上来。她整天忙忙碌碌,伺候的十分周到,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总是挂着那份巴结而恭敬的笑容,显得又殷勤,又亲切。
这一天,总算平静的过去。
傍晚时分,何嘉嘉悄悄闪进唐来,朝凌杏仙招招手道:“纪家妹子,这时太阳已快下山了,到了替令兄推宫过穴的时候了,大师姐躺在床上,需要照料,昧顷你去陪她一回吧!”
凌杏仙点点头,站起身朝隔壁房中走去,只听身后呀然声响,何嘉嘉已经掩上房门。心中虽觉可疑,但想到何嘉嘉替龙哥哥施为的“推宫过穴”,乃是魔教中的独门手法,自然不愿让人看到,也就不以为意。
姬真真躺在床上听到脚步声,睁开眼来,只朝凌杏仙望了一眼,又缓缓闭上,似是十分疲累。
凌杏仙但觉她双目神光无力,脸上更是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似是伤势突转恶化,心头不期大吃一惊,但姬真真只望了一眼,就闭上眼睛,自己也不好去惊动她,当下就在八仙桌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只听姬真真微弱的叫道:“纪家妹子……”
凌杏仙慌忙站起,走近床前,低声问道:“姬姐姐,你有什么事吗?”
姬真真道:“再过一回,那卢大妈送上饭来,你不准她走近床前,更不可让她伸手动我。”
凌杏仙听的暗暗奇怪,忖道:“方才卢大妈说过姬真真小的时候,她还抱过她,而且从昨晚到今天,卢大妈伺候起居饮食,甚是巴结,但听姬真真的口气,似是对她并不放心一般!”一面点头应道:“小妹记住了。”
姬真真没再说话,又过了一刻工夫,小搂上已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