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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个黑衣汉子道:“师傅,方才弟子看到武当天鹤子,点苍追风雁并肩走去,好像也是赶赴碧霞宫去的。”
恶鬼车敖浓眉一掀,奇道:“武当道士也来了?嘿嘿,点苍那姓葛的,不过仗着他师兄翻天雁的名头,如今也算上了一号人物。”
他言词之中,似是对追风雁意存不屑,接着喝道:“走,咱们上碧霞宫去。”
说完,跨大步子往磐石道上就走,三个门人押着两个崂山道士,相随而去。
岳小龙从没涉足江湖,虽然不知天鹤子、追风雁等名人,但九大门派他自然知道,此时听说武当、点苍的人都赶上碧霞宫去了。
想起少林智通大师,八卦门的跛脚老人,方才和崂山谢观主在一起,谢观主既然去了碧霞宫,那么智通大师和跛脚老人大概也去了,如今恶鬼车敖又赶了去。这些武林人物纷纷赶往泰山,究竟是为了什么?”想到这里,忍不住起了好奇之心,也悄悄的跟在他们身后走去。
从乱石林上去,窄狭通道随着陡峭石壁,一路向上盘行。
普通人到了这里,就是双手攀缘铁索,还得提心吊胆的爬行,山风一动,松涛怒号,山谷皆应,听来更是惊心动魄!
岳小龙跟在他们身后,他已经看到过恶鬼车敖武功奇高,怕被前面的人发觉,不敢过于逼近,一路贴壁而行,和他们保持了七八丈距离。
一会工夫,便已登上玉皇顶,碧霞宫覆盖千间,殿脊重重矗立在夜色之中,看上去好不壮观。
恶鬼车敖卒领三个门人,一路昂首阔步,直向大门走去。
岳小龙略一踌躇,很快闪到右侧林中,藉着树木掩护,悄悄跟了过去。
这碧霞宫又名碧霞元君词,是泰山顶上最大的庙宇,房屋之多,不下千间。但此刻除了正中大殿上还有烛光之外,偌大一片屋字,竟然再也找不出一点灯光。
这情形,显然异乎寻常,也意味着今晚碧霞宫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情,道士们事先得到了警告,才各自熄灯就寝。
恶鬼车敖目空一切,施施然进入大门,刚到大天井中央,突听有人喝了一声:“什么人?”
殿前左右两座亭中,很快闪出四条人影,一字挡在前面。
恶鬼车敖瞧也没瞧,嘿然道:“老夫是什么人?”
大袖一抖,朝前拂去!
就在此时,只听殿上传出一个苍劲的声音喝道:“徒儿们不得无礼,来的是厉山车大先生。”
这话说的已经迟了,恶鬼车敖大袖一拂之势,看去不带丝毫风声,和面前挡路的四人,少说也有七八尺距离,但他这一挥,那四个人宛如被人猛力推了一把,谁也站不住脚,跌跌撞撞的往后连退。
差幸这四个人见机的快,发觉不对,赶忙踊身横跃,才算闪避了开去。
恶鬼车敖低沉笑道:“武当门下,果然有些火候。”
他把人家四人一袖挥了出去,还说他们有些火候?大概他口中的“有些火候”那是说四人没被撞倒。
殿上苍劲声音笑道:“车大先生过奖了,快请到殿上一叙。”
岳小龙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掩入大门,此时趁着恶鬼车敖挥手震退四人之际,慌忙身形掠动,闪到殿前右方一棵参天古树之下。轻轻一纵,飞上树干,隐好身形,悄悄拨开枝叶,举目望去。
只见殿上点燃着两支粗如人臂的红烛,烛光熊熊,甚是光明。
大殿右侧,靠壁一张八仙桌上,放着一个白铜茶盘,盘中一壶香茗,和五六个白磁茶盅,另外还有一个方型朱漆九宫格果盘,盘中分装着九式糕饼蜜饯,这是碧霞宫替客人准备的茶点。
八仙桌边上放了几把椅子,一共坐着五人,岳小龙见过的就有三个。
那是身穿月白僧袍的少林罗汉堂主持智通大师,身高不逾五尺、犹如一株矮小古松的崂山通天观主谢忌量,紫脸虬髯、跛了右足的八卦门掌门人跛侠欧阳磐石。
另外两人,一个面貌清癯、黑髯飘胸的青袍道人,敢情就是武当天鹤子。另外一个白面无须,方中蓝衫,看去不过三十左右,一身儒生打扮的,敢情是点苍追风雁了。
这一番话,若要交待清楚,就觉得话长,其实岳小龙只是目光一瞥的工夫。
此时恶鬼车敖已经大模大样的跨上大殿,巨目一抡,口中发出低沉的笑声,说道:“原来都在这里了。”
坐着的五人纷纷站起,武当天鹤子稽首道:“劣徒无知,冒犯了车大先生,贫道深感歉意。”
恶鬼车敖嘿然笑道:“也许老夫走的快了些,几个小道士没看清楚是谁,老夫就出手推他们一把,两不吃亏,就也算了。”
少林智通大师合十道:“车老施主怎么也会赶来?”
车敖道:“你们来得,老夫来不得,嘿嘿,说来可笑,老夫是接到了一封无头信,限老夫今晚三更以前,赶到碧霞宫,不然,就有杀身之祸,老夫从不信邪,却也非赶来瞧瞧不可。”
原来他接到了一封无头信,江湖上能惹得起恶鬼车敖的人,可说已是不多。
谢忌量惊奇的道:“车兄接到了一封无头信?”
恶鬼车敖道:“怎么,难道你们不是?”他目光落到谢忌量身上,登时哼了一声,间道:“老道士,你四个宝贝徒弟都带来了么?”
谢忌量道:“车兄有什么事么?”
恶鬼车敖阴笑道:“没什么,你四个徒弟,如果全在这里,老夫打算当着你老道士,宰了他们。”
岳小龙瞧的暗暗好笑,心想:“这恶鬼车敖,武功奇高,人却是个老粗。”
谢忌量骇然道:“莫非劣徒有什么开罪之处……”
恶鬼车敖冷冷一哂,道:“开罪倒是没有,不过你老道士两个徒弟,杀了老夫两个徒弟,老夫说过,最少也要杀你四个。”
谢忌量道:“车兄说笑了。”
恶鬼车敖沉声道:“车某言出如山,几时说过笑话?”
谢忌量皱眉道:“这不可能,劣徒怎会无缘无故杀了车兄高足!”
恶鬼车敖道:“谁知道?你调教出来的小道士居然还会杀人灭迹,做的干净俐落。”
谢忌量道:“此事真相如何,车兄能否赐告?”
恶鬼车敖道:“这有什么真相假相:你不会去问问小道士?”话声一落,朝殿外招招手道:“来呀,还不把两个小道士押来。”
只见三个黑衣汉子推着两个道士,走上殿来。
谢忌量瞧到自己两个门人落在人家手中,脸色不禁为之一变,目注两人,喝道:“孽畜,你们如何与车大先生的门下起了争执?”
恶鬼车敖低笑道:“老夫嫌他们出言不逊,穴道未解,你这话不是多问了么?”
谢忌量脸色渐渐沉了下来,心头显得甚是气恼。
智通大师眼看双方即将翻脸成仇,连忙合十道:“两位都是旧识,有话好说。”
恶鬼车敖冷笑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伸手朝捧着灰布包裹的门人招了招手。
那黑衣汉子把捧着的布包放到地上,随手打了开来,那是用一件灰衣道袍包着的两支三股钢叉和一柄长剑。
谢忌量目注到剑柄之上,赫然刻着“崂山罗贯清”五个小字,瘦削脸上,神色再变,目中射出凌凌寒光,道:“这是贫道大弟子罗贯清的宝剑!”
恶鬼车敖道:“不错,那是老夫门下老大、老三的钢叉。”
他随着话声,伸手朝劳一清、褚承清两人虚虚一拂。
这一拂,两人穴道顿解,立时跪了下去,叫道:“师父
谢忌量沉着脸喝道:“你们大师兄被谁杀了,你们只管说出来。”
这话已然怀疑他大弟子罗贯清可能遭了恶鬼车敖的毒手。
劳一清叩头道:“弟子奉命找寻大师兄下落,在前山一处松林中,发现了大师兄的宝剑和这两柄钢叉。弟子和三师弟想到这两柄钢叉极像是车老前辈门下之物,才一并捡来,原想赶来报告师父,不料路上遇到车老前辈,硬说是弟子杀了他们两个门人。”
谢忌量道:“你们可曾在松林附近搜索?有没有打斗痕迹,或是流血的地方。”
劳一清道:“没有,弟子都搜索过了。”
谢忌量道:“也没找到尸体?”
恶鬼车敖道:“已经被你宝贝徒弟毁尸灭迹,哪来的尸体?”
谢忌量怒声道:“车兄怎好如此武断?”
恶鬼车敖更是愤怒,大声道:“这情形还不明显?你命三个徒弟躲在林中,暗算老夫两个徒弟,结果被老夫门下杀了一个,但他两人也不支倒地,这两个小道士就捡了三件兵器,来向你覆命,被老夫截住了。”
谢忌量气得身躯颤动,朝智通大师、天鹤子等人望了一眼,怒笑道:“诸位道兄都听到了,天下哪有这等无中生有,自以为是的道理?”
恶鬼车敖道:“老夫一向如此。”
谢忌量敞笑一声道:“车兄认为崂山谢忌量是好欺侮的么?”
恶鬼车敖道:“数几十年来,老夫抱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是有人犯了老夫,我就得加倍奉还。”
两人怒目而视,暗暗凝神蓄势,一触即发,但两人心头却各存顾忌。
别看谢忌量身材矮小,像个侏儒。崂山派的武功,本属玄门正宗的一支,擅于以柔克刚,一身修为,在九大门派中,也算得数一数二的人物。
恶鬼车敖除了刚愎自用,凭自己的好恶行事,其实也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凶人。江湖上只因他生相狞恶,武功诡异,使的又是一柄钢叉,才替他取了个“恶鬼”的外号,见到他的人,都有敬鬼神而远之的意思在内。
此刻双方在言语上说僵了,大有立时动手之意,但双方都在求自己先立于不败之地,谁也不肯贸然出手。
岳小龙隐身树上,心中暗暗忖道:“他们这场争执,除了自己曾目击三个门人中毒死去,尸骨无存的死因,只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说的出来,自己该下去给他们排解排解才对。”
心念方动,只见天鹤子摇手道:“两位且请歇怒,此事据贫道看来,也许另有原因。”
恶鬼车敖道:“还会有什么原因?”
跛侠欧阳磐石接口道:“天鹤兄说的极是,两位的令高徒是否遇害,尚未可知,何苦先伤了和气?”
恶鬼车敖道:“要是你八卦门下,被他毁尸灭迹,你也不肯伤了和气?”
欧阳磐石道:“从这三件兵刃遗留在松林中这一点看来,三位令高徒也许是同时遇上了强敌,但林中既未发现打斗痕迹,更未找到尸体,也许是被人所擒……”
恶鬼车敖道:“你相信这两个小道士说的是真话么?”
劳一清、褚承清两入因师父没叫自己起来,还跪在地上,闻言同声道:“晚辈对师父说的,决不敢有半句虚言。”
谢忌量望他们挥了挥手,两人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
恶鬼车敖道:“有谁敢掳老夫的徒弟?”
欧阳磐石淡淡一笑道:“车老哥不是接到了一封无头信么?你是赴谁的约来的?”
恶鬼车敖道:“你说是约老夫来此的人,掳了我徒弟?”
欧阳磐石道:“兄弟虽然不敢确定,但也有此可能。”
谢忌量攒眉道:“此人约我们来此,究竟有何居心?”
天鹤子道:“此人不但向咱们九大门派挑衅,而且还约上车大先生,若非是个狂人,那就另有阴谋,莽莽江湖,总算平静了十来年,只怕又有不测风云了。”
智通大师合十道:“老衲也有如此想法,尤其云中叟秦老施主不早不晚会在今天突然自缢致死,实在是件令人费解之事。”
恶鬼车敖高大身躯蓦然一震,转目道:“秦老自缢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智通大师连连向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