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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剑-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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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没多远,果见一方青草池塘,围以垂杨,岸边还不规则的放置了几方大石,可供人坐歇。

池中水色澄清,不少小鱼在水面上争着落花,见人不惊。

孙老头连连招呼道:“三位请坐,随便坐咯!”

凌杏仙吹吹石上的灰沙,临水坐了下来,说道:“这地方真还不错。”

孙老头笑道:“这里是诸葛先生垂钓的地方,这些鱼都是他养的,所以不避人,他垂钓说来好笑,有饵、没有钩。”

凌杏仙道:“没有钩,怎么钓得起来?”

孙老头笑道:“他又不是真的钓鱼,只是用饵喂鱼,逗着鱼玩,他说,天下唯有逗鱼玩,才能够领略静中佳趣。”

凌杏仙折了一支垂柳,在水中拨着,一面点头道:“这话有些道理。”

孙老头听的高兴,又道:“诸葛先生最讨厌的就是鸟。”

凌杏仙偏着头问道:“为什么呢?”

孙老头笑嘻嘻的道:“你看,这里可有鸟?”

凌杏仙经他一说,举目四顾,树林之间,果然听不到鸟的声音,不觉奇道:“果然没有听到乌雀鸣,这里没有鸟么?”

孙老头笑道:“诸葛先生最痛恨的就是乌,所以一见到鸟,就用石子打,他一生除了菜蔬,就吃鸟肉。你想,几十年下来,这一带的鸟,不是被他吓跑,就是被他吃掉了。”

凌杏仙觉得诸葛丹也是个怪人,好奇的问道:“诸葛先生痛恨鸟,一定有他的理由了。”

孙老头道:“自然有,这里不少药草,都是罕有的珍品,越是珍品,越不容是培植,难得有一支嫩苗,乌就偏偏找这些嫩苗去啄。还有些药材,是要等结了果实,才能入药,你好不容易培植了几年,等结了果实,还没成熟,鸟就先下手力强,老实不客气的把果实吃了,你说气不气?”

凌杏仙道:“难怪他要对鸟恨之入骨髓。”

孙老头道:“诸葛先生从小学会打鸟,一把石子,就可以打下十几只鸟来,小青也行,手指扣着石子,只要被他看到,不怕它飞的多快,都打的下来。”

尹翔、岳小龙听俩人聊着,也就没有开口。

这时果然前村后村的人,敢情听到了诸葛先生的死讯,扶老携幼,纷纷赶来祭奠。有的磕完头就走,有的前村人碰上后村人,就站下来寒暄,有的老太婆碰上了老太婆,那就东家媳妇,西家女儿,说个没完,乱哄哄的人声,不时因风传来。

孙老头摇摇头道:“诸葛先生是个爱情静的人,这些人真也不知趣,吵得他耳朵都聋了。”

凌杏仙道:“人死了,还听得见?”

孙老头道:“自然听的见,他心还没死呢!”

尹翔心中不觉一动,细看孙老头只是一个老村夫,实在看不出他有何异处?

蓦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似朝茅舍驰来!

第二十五章 恶贼受挫

孙才头忽然失笑道:“老朽和三位攀谈了老半天,还没请教贵姓大名?”

尹翔心中又是一动,觉得他说话的神情,似在故意分散自己三人的注意,他为什么不让自己三人听到马蹄声呢?但人家既然问了,自己又不好不答,这就说道:“在下尹翔,他叫岳小龙,她叫凌杏仙。”

孙老头噢了一声,道:“原来是云相公,云里翱翔,这名字好极了。”

杂沓蹄声,已到篱门口了。

尹翔知他故意在和自己缠夹,只好说道:“在下姓尹,伊尹的尹。”

岳小龙回头望去,依稀似见七八个黑衣大汉业已在篱前下马,不觉霍地站了起来,哼道:“果然是黑衣堂的人!”

孙老头连连摇手道:“那是验尸来的忤作,岳相公莫要管他。”

凌杏仙道:“龙哥哥,你看清楚了,来的是黑衣堂门下?”

孙老头道:“三位只管在这里歇息,这又不关你们的事。”

岳小龙道:“如果在下没有看错,他们就是毒死诸葛先生的人了。”

孙老头吃惊道:“他们会是毒死诸葛先生的人?人都死了,还来作甚?”

凌杏仙道:“他们来看看诸葛先生到底死了没有?”

孙老头摇头道:“他们和诸葛先生何仇何怨,非毒死他不可?”

凌杏仙道:“不信,你去问问小青子,诸葛先生临死吩咐,还要让他们看看尸体……”

尹翔瞿然道:“黑衣堂的人莫要以什么阴毒玄功,隔棺毁损了诸葛先生遗体!”

凌杏仙道:“那么咱们快走。”

孙老头道:“三位一定要去看看,老朽就陪你们一起去。”

四人穿越小径,回到茅舍前面,只见七八个黑衣人,被村人们拦在门口,双方似在争执。

黑衣人中为首一人,生得獐头鼠目,脸带好笑,正是黑衣堂右总管黑衣判官田布衣!

只见小青子满脸悲愤,指着田布衣道:“就是他,昨晚就是他来找先生的。”

村人一个个脸有愤色,其中有一个面貌白皙的中年人,排众而出,走到田布衣面前,问道:“朋友昨晚来找诸葛先生,究有什么事?”

田布衣阴沉笑道:“这位小哥误会了,兄弟昨晚找诸葛先生,是送聘书来的。”

小青子道:“什么聘书,明明是你毒死了先生。”

那中年人道:“就算朋友昨晚是送聘书来的,但今天还来作甚?”

田布衣道:“兄弟是应诸葛先生之约而来的。”

那中年人道:“诸葛先生约你何事?”

田布衣道:“诸葛先生接了敝上聘书,一时委决不下,说要考虑一晚,嘱兄弟今天来听他的回音。”

村中有人喝道:“这昨晚天在诸葛先生身上下毒,怕诸葛先生没有毒死,今天明明是看虚实来的。”

经他一喝,其余的村人纷纷骂了起来:“这厮毒死诸葛先生,今天别放过他。”

另一个人道:“不错,诸葛先生是咱们两个村子的大恩人,打死这恶贼!”

大家乱哄哄的叫嚷,许多人磨掌擦拳,大有饱以老拳之意!

田布衣目光冷峻,朝村人们望了一眼,仰天大笑道:“诸葛先生纵然不肯应敝上之聘,那也用不着要诸位设下这等阵仗,兄弟告辞了。”

说完,拱拱手,转身要待离去!

小青子突然从人丛中闪出,喝道:“且慢!”

田布衣住足问道:“小哥,还有何事?”

小青子道:“你可不是相信先生中毒死了?”

田布衣道:“诸葛先生约兄弟今天听他回音,他却突然身故,兄弟确实难以置信。”

小青子道:“今天早晨,先生临终说过,不让你们亲眼看到,你们决不会相信,遗嘱必须等你们来过之后,才能钉上棺盖,你应该看了再走。”

那中年人道:“小青哥,诸葛先生对咱们有恩,你打起舅帏,也好让大家瞻仰他最后的一面。”

小青子想想也有道理,依言打起灵帏,然后奔到棺前,伸手揭开在诸葛丹身上的棉被。

田布衣目光落到诸葛丹身上,不禁呆的一呆,他身为黑衣堂总管,心中自然清楚,那份聘书上,确是涂有天下无人能解的剧毒,但并不足以致人于死。换句话说,中了聘书剧毒的人,只能永远接受来衣门的控制,毒发之时,虽然全身都变成蓝色,五内如焚,几乎是生不如死,但也决不会死,何以诸葛丹会毒发而死,而巨像这种全身色呈蓝锭的剧毒,又确是中了本门的毒药致死的!

他疑信参半;忍不住朝尸体上摸去。

中年人急忙喝道:“不许碰诸葛先生遗体!”

小青子道:“让他摸摸先生遗体也好,不然他还不相信呢!

田布衣手指这一接触到诸葛丹尸体,但觉入手如冰,果然死了多时,不禁皱皱眉,心中想道:“果然死了!”一面抱拳作了一揖,说道:“兄弟代表敝上,敬向先生致敬。”说完,转身退出灵堂,朝那年长村人拱拱手,阴笑道:“兄弟失陪了。”

中年人早就防着他。此刻见他拱手之际,突觉一股暗劲直逼而来,这一记阴险狠辣,显是畜势而发,心头一凛之下。猛地右掌刀立,向外劈出,身形疾快横飘数尺,怒喝道:“朋友还敢向在下暗下毒手!”

田布衣没有想到一个山村匹夫,居然能接得下自己一记掌力,怔的一怔,双目寒光一闪,阴笑道:“朋友身手大是不弱!”

那村人看到诸葛先生尸体.毒成通体发蓝,早已愤怒填膺,这时再看到田布衣又向许大叔下毒手,大家如何能忍?

立时有七八个人围了上去,吆喝着道:“杀人偿命,莫放过这恶贼。”

“凑死他狗娘贼!”

“大家一起上!”

大家掳着袖管纷纷叫骂,日布衣双眼一翻,哈哈大笑道:“诸位也未免太不量力了。”

语声方了,突然挥了挥手。他身后八名黑衣汉子早已一手按着刀柄,此时突然一齐亮出了兵刃。

村人们一见贼党亮出兵刃,立时叫骂着四散开去,转眼工夫,但见他们手上拿着锄头、铁耙扁担,重又赶了过来。

尹翔、岳小龙、凌杏仙三人和那孙老头,站在茅舍右侧,凌杏仙低低说道:“尹大哥、龙哥哥,这些人只怕不是铜沙岛黑衣武士的对手,咱们要不要帮他们?”

尹翔、岳小龙还没开口,孙老头连连摇手,陪笑道:“你们是客人,那有要客人出手的道理?三位快退下来一步。”

说话之间,但听叫骂吆喝,和兵刃击撞之声,响成一片,原来十几名庄稼汉挥动锄头、扁担等拥而上,已和八个黑衣汉子,动起手来。

尹翔江湖经验较多,已然看出这些庄稼人武功竟然个个不弱,他们使的虽是锄头、铁耙、扁担等物,但使出来的招式,竟是各有蹊径,没有一人使的是武林常见的路数。心中暗暗惊奇,忖道:“瞧不出一个荒僻山村中人,居然人人练武,而且练的还都是外门功夫!”

他估计这十几名庄稼汉联手对付八个黑衣武士,已绰有余裕,这就暗暗扯了岳小龙一下衣袖,笑道:“老丈说的极是,岳兄,刀枪无眼,咱们还是退后些的好。”

岳小龙心知尹翔见识广,必有缘故,也暗暗扯了凌杏仙一把,一起退后了几步。

田布衣站在檐前,也看的暗自惊凛,回头瞧去,那年长村人负手站在门口,不由的目中闪起一丝杀机。陡地欺身过去,右手一拂,直取许大叔胸腹。此人当真心机阴损,直等手指快要拂上对方衣衫,才阴侧侧说道:“兄弟也向朋友讨教几手。”

他这一拂,指风嘶然,暗藏杀着,当真出手如电,招式恶毒!

许大叔胸腹一吸,往后缩退一尺,避招之快,甚是佳妙,这么一来,田布衣的招式登时用老,一面却冷笑道:“在下当得奉陪。”

他左手立掌如刀,直劈面门,右手五指半曲如钩,突向田布衣脉门抓去。

转眼之间,双方已然急斗数招,田布衣出手虽极阴狠毒恶,但许大叔的招式沉稳老练,以攻还攻,使的同样迅速,丝毫不见逊色!

尹翔愈看愈奇怪,试想,黑衣判官田布衣能够当上朱衣门黑衣堂总管,一身武功,自非小可,但这位许大叔身手之高,竟然不在田布衣之下,而他却仅是荒僻山村中的一个山野之人而已!

尹翔从许大叔想到了孙老头,只是苦苦思索,也想不出两个人的来历,但他坚信这两人定然不是等闲之辈,也许还是昔年的成名人物。

正当田布衣和许大叔互相攻拒,掌影指风,拚斗激烈之际,八名黑衣武士却已被十几名庄稼汉的锄头、铁耙,打的落花流水,有的扑刀脱手,有的头破血流,纷纷夺门而逃。

十几名庄稼汉打起了性子,那里肯舍?跟踪追了出去。

田布衣虽在和许大叔动手,其实却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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