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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下的日子曹操与身边的女人们非常忙碌,曹操与丁夫人说了很多事儿,丁夫人对新纳的侍妾都有所了解,后院在发丧期间忙忙碌碌中宁静无波。发丧之后,曹操点兵出征,给自己的父亲报仇雪恨去了。
后院中的女人们不禁为自己的男人担心,担心了没多久,闲暇之余,有的人就要生出是非来。侍妾每天都是要在正室夫人面前立规矩的,来莺儿也是如此,每天都要准时去丁夫人那里立规矩。
女人们的话题不多,无非是衣服式样好看吗,首饰款式流行吗,再有就是曹操的军队打到何处了,只要她们听到曹操目前为止比较安全,心中就踏实了。
心中踏实之后有些人就很不老实,在丁夫人面前开始搬弄是非,来莺儿就是第一个被穿小鞋的人。
“你那里知道,大人为了她一怒之下打死新纳的夫人。”
“我们以后见她都小心翼翼。”
“就是,她给私下告状大人就信,罚我等跪灵堂。”
几个侍妾叽叽喳喳,如同一些麻雀在丁夫人耳畔没完没了的叫,丁夫人不胜其烦的皱起眉头。卞夫人刘夫人等则沉默不语,或暗自窃笑等着看笑话。
“行了。”丁夫人一拍桌案发怒了,呵斥道;“大人为报父仇正在拼命,你们不为大人担心,反而在我面前七嘴八舌的告状,成何体统!”
丁夫人一发怒,几个侍妾老实的低下头不敢说话。丁夫人抬手指着她们道:“别当我是傻子,府中的事儿我哪件不知晓。大人走时对我讲的明明白白还用你们挑拨,下去!”
几个侍妾被呵斥了一番,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退出门外。丁夫人平日里待人宽厚少有发怒的时候,想是自己公公等亲族被贼人杀死,自己的丈夫又出兵报仇雪恨,难过伤心加上担忧,心情本就烦躁。刚来的时候,曹操和一干奴婢叙述了府中情景,丁夫人明白了七八分。依着自己丈夫的性子,来莺儿的新鲜劲儿早就过了,那新宠生事被打死了,曹操早已解释过。现下生事的人又想借着丁夫人这把刀杀来莺儿,丁夫人心中更加烦躁。
机敏的卞夫人凤眼一挑,看了一眼退出去的侍妾道:“夫人莫要恼火,我看这些新来的瞧不上来莺儿的出身,可她们行为做事儿还不如来莺儿。”
“可不是。”刘夫人灵动的大眼睛一转,乘机插了一句,“人家虽是教坊出身,到没有挑三窝四,倒是这些自认为良家出身的做下那不合规矩的事情。”
“唉!”丁夫人道:“大人如今身在沙场,最忌家中闹事儿分神,这些不懂事儿的还两舌斗乱,真想缝上她们的嘴。”
卞夫人一挑眉,故意问婢女:“来莺儿呢?”
婢女道:“与夫人请安之后回到自己的住处看琴谱,教自己的妹妹写字。”
卞夫人有意打压那些新宠道:“夫人,您瞧瞧人家多规矩,现在少惹是生非就是好的。”
几位夫人正在闲话之时,院中一阵骚动,忽见曹操身边一个侍卫匆匆来报,“夫人,不好了,吕布带人攻破了兖州,濮阳!”
“什么!”夫人们惊叫声差点掀了房顶。
'20'
淅沥沥的雨声打在屋檐上,汇成一条条珠帘落在青石堆砌的池中,将池中的兰花清洗的分外明艳。在夹杂微风的斜雨中,花朵颤抖的绽放出笑颜,纤纤素手挽住衣袖,拮取了一支盛放的花,女子将花朵放在眼前仔细端详,鼻间盈满淡淡的香气。
女子取了琴,燃了熏香,随着雨声弹唱。不知是宁静淡然的时光感染了谁的心情,女子很久没有这么想弹唱了。清越动人的歌声配着优雅的琴音,在沉闷阴郁的空气中散开。
廊下脚步声响,中年妇人神色匆匆慌慌张张的进了房门打断了女子的兴致,利落的喊道:“莺儿,你还弹唱什么,准备准备走吧。”
“准备走,去哪里?”来莺儿抱着琴抬头不解的问道。
妈妈动作快速,打开柜子连忙收拾东西,嘴上还没闲着解释道:“吕布带人偷袭兖州濮阳,已经开始攻打东阿等处,我们快走吧。”
来莺儿站起来几步走到妈妈身旁,按住了妈妈收拾行李的手道:“我们逃到哪里?”
妈妈甩开来莺儿的手急道:“随丁夫人她们回故乡暂避一时。”
来莺儿道:“我不想走。”
“为何!”妈妈一听连急带气的叫嚷起来。“你不走,在这等死吗!”
一旁写字的苗儿放下笔,忙过来劝来莺儿:“姐姐,你疯了么,吕布在洛阳城中着人拿你,血洗教坊,你当他还对你有情有义吗。”
“不是。”来莺儿道:“我想问问吕布,为何在洛阳时要杀我。我哪里得罪他,我一个女子能威胁到他什么,为何要血洗教坊。”
妈妈一听着急了,又是跺脚又是转圈:“你疯了不成!你想想你要是还没见到吕布就被杀了,还不如及时逃走!”
来莺儿那倔劲儿疯病此时全面发作,面无表情,任苗儿怎么劝也没用。最后索性四平八稳的坐在榻上,任谁拉也不动,劝也不说话。入了定一般的眼皮一耷拉,没了动静。
妈妈急了,细长的眼睛一立,在教坊凌厉的气势显出来。她指着来莺儿骂道:“你倒是疯病发了,临死想拉个垫背的,想拉老娘陪葬,做梦!苗儿,收拾东西咱们走,留她在这里等死!”
妈妈气急败坏,手脚麻利的收拾了包袱拉着苗儿就走。妈妈原想吓唬吓唬来莺儿,她见自己拉着苗儿走了,还不上赶着跟着走。
“我们走了啊!”妈妈边走边说,时不时观察来莺儿动静。
妈妈走出十几步觉得不对劲儿,回头一看这个倔驴还坐在那里不动窝,心中骂道:这东西真是铁了心作死,不管她了!
妈妈拖着苗儿又走了几步,一跺脚转身又拖着苗儿返回来,气呼呼的将包袱丢在榻上,一屁股坐在来莺儿对面铁青着脸道:“算了,我前世做了什么缺德事儿,今世遇到你这个魔障!大不了一起死,又不是没死过,妈妈豁出去了。”
苗儿被妈妈弄得弄明奇妙,妈妈今儿个也魔障了!
来莺儿睁开眼睛,凝视着坐在她对面的妈妈,目光复杂似要看穿这个混迹风尘年华老去的女人的想法。她没想过妈妈会陪自己到现在,走了之后她们又返回来。
“莺儿不好,连累你了。”来莺儿满含歉意的垂下头,她也不知道她会为自己任性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许是死,也许死不了之后可能遭到曹操的抛弃。总之,来莺儿看不到前方的道路,莽莽撞撞的走,走到哪里算哪里。
妈妈撇撇嘴一扭脸不看来莺儿,显是气的不轻,“你连累我的次数还少吗!你想想在洛阳教坊的时候,你每天给贵人脸子看,哪次遇到难缠的主儿不是妈妈陪着笑脸摆平,要不就你这脾气,早就被……算了!旧事不提,我就说眼前吧,你疯了,见什么吕布,送死送到门上去。”
来莺儿忆起满地的尸体,教坊中的姐妹和下人惨死在屠刀之下,他们九泉之下到何处去哭诉,谁还他们一个公道。来莺儿就不相信吕布是个杀人魔头一点人性也没有,他就那么想杀了自己。
来莺儿握紧手帕,用力撕扯,好像发泄自己怨恨一般,清亮的眼中浑浊一片,渐渐变成黑暗的颜色,满脸幽怨道:“人活百岁终有一死,我这么做就是想为教坊中无辜惨死的姐妹和下人讨个公道,所以我要见吕布。我要看看他在天下人面前怎么还我一个公道!”
妈妈扬手指着窗外阴雨绵绵的天空讥讽道:“这天下还有公道吗,公道向来都在有权势的人手中,我们去哪里讨公道!”她起身走到来莺儿面前,从她的中把绢帕取下,挺心疼这绢帕的,“你轻点用劲儿,上好的绢帕都弄坏了,什么东西不是花钱买的。”
来莺儿咬住嘴唇,下定决心般的给自己做了一个决定,“我不信天下没有公道,我偏要向吕布讨个公道。”
“你这孩子,哪次只要认定了,来了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妈妈无奈的叹道,她笑着拍拍来莺儿,像是来莺儿的母亲一般安慰自己的女儿,“教坊的人是因你而死,你不用太过自责,妈妈也不是胆小懦弱之辈,好,妈妈陪你去讨个公道。”
来莺儿靠在妈妈的怀中,在她心中此刻妈妈就是自己亲人,这世上她已经没有几个值得她牵挂的人了。
丁夫人的房里气氛紧张,丁夫人满脸怒容,卞夫人刘夫人环夫人等也是满脸不悦,起因是来莺儿对丁夫人讲自己不想离开这里,在众人眼中这就是拖大家的后退。
丁夫人一脸的山雨欲来的表情,厉声道:“你不走,你一人留在这里出了事儿,我如何向大人交代,显得是我刻薄不容人了。”
来莺儿还是八风吹不动坐在那里,垂首恭顺摸样,语气倒是柔和:“夫人,此事是有个原由的,我的众多姐妹朋友被吕布杀死,我想向他讨个公道。”
丁夫人觉得来莺儿的行为非常的可笑,她又好气又好笑道:“吕布是何人,勇冠天下的将军,你跟他讨公道,这不是兔子跳进狼嘴里找死吗。你想报仇的心情我能理解,可你也看看对手是那个再说报仇。”
来莺儿低头闷闷地不说话,依旧坚持不走,要想吕布讨个公道。众夫人怒了,纷纷指责她,最后卞夫人道:“你若是想留在此处,我们不拦着你,你别说是我们丢下你不管就成。”
'21'
荀彧哀叹自己是何等的“走运”。吕布兵临城下,每天都会发起猛烈的进攻。荀彧一方面调兵遣将守城,一方面护送曹操的家眷安全离开。当荀彧感到事情还算顺利的时刻,问题出现了,还是个大问题………来莺儿不肯走!荀彧觉得这是夫人使性子给他裹乱,这里是战场不是谈情说爱的后花园,荀彧仰天长叹一声,这位夫人就是来克死他的天魔星……
人去楼空门可罗雀,前几天还热闹的府邸,如今却因为夫人们的离开清冷起来。仆人们也走的走跑的跑,没几个留下。
府中最清净的小院儿中常常传出琴声和弹唱声声,一位妇人总是衣着干净,身手利落的进进出出,她身边时常跟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蹦蹦跳跳的仿佛不知忧愁。
小姑娘一身鹅黄色衣裙,手捧托盘与那妇人道:“吕布攻城已经三天,荀彧先生说不少将军都败于他的手下。”
妇人手左手拿着绢帕右手提篮子,伸手掸了一下石青色裙子上面的尘土,十分沉着:“就是攻进城来,大不了一死,怕他作甚。要跑早就跑了,咱不走就是为了等着他。”
小姑娘嘟嘟囔囔的:“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想的。”
妇人倒想得开:“管她怎么想的,她说要去见吕布,我给她做顿好吃的,免得被吕布扎死了还是饿死鬼。”
来莺儿的面前摆放了还算是丰盛的饭菜,她奇怪了,今天不过年不过节的,哪里来的着么多好吃的。炖鸡,这鸡是从何而来,不会是偷来的吧。
来莺儿觉得奇怪问:“妈妈,这鸡是哪里得来的。”
妈妈笑道:“捉来的呀,我跟你说厨房里的厨子早就没影儿了,我自己动手弄得。”
来莺儿接着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何做许多好饭菜?”
妈妈给来莺儿碗里添了一块肉道:“多吃点,现在不吃,明儿可吃不着了。”
来莺儿一听妈妈的话,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放下碗道:“妈妈,瞧您说的,好像我立时就要死了似的。”
妈妈在笑的开怀也难掩眼中的担忧,“废话,你这一去我也不知你的死活,当然让你做饱死鬼了,免得妈妈我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