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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亲仍显得焦虑不安。“你当真信任那个女人?”
“我的性命都可以托付给克里斯蒂安娜。”琼莉说道。
“这个嘛,你最好就这么做吧,”母亲说道,“因为你托付给她的恰恰就是你的性命。”
上午十一点,他们收到拉里·沃尔德特的回复,他的回复中还附了一张彩色照片。
琼莉,转账很顺利,给你点优惠,两张算一张,不另收费。碰巧又找到一张,上面有你感兴趣的那个人,但愿能有用,以后有交易再做,拉里·沃尔德特。
很显然,第一张照片是他们已有的那张在广播博物馆事件中拍到的圣保罗的另一侧。照片上是端着香槟酒杯的圣保罗——利奥·圣佩雷,不过这一次那枚戒指清晰可见。“我敢说他用的是维尔维亚胶卷。”史蒂文说道,“非常清楚。”
第二张照片比较暗,相比之下颗粒显得粗些,不过很有用。这张照片是在同一个晚上、同一个事件中拍的,上面的利奥脸上带着醉意,站在尼娜和詹姆斯夫妇之间,双臂搭在他们的肩上——抑或是他们在架着他?——搭在尼娜右胸上方那只手上的金戒指清晰可见。
他们把屏幕上的两张新照片和他们已经打印出来的几张进行比较,发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这只手跟历次事件中的那只手完全一样,粗短的手指,戴着金戒指,而这一次上面还有这个人的脸,跟巴斯特工给他们发来的长着黑色棉花糖般头发的那张脸完全一样,他们给巴斯发了封电子邮件:
巴斯,已有确凿证据,照片上我们这个人搂着芬德利,脸和戒指都很清楚!请指教。
史蒂文吻了吻琼莉。“我们已到了最后阶段。”
她终于感到这是真的了。“是的。”
“我将把录像带制作完毕。”史蒂文说道。
“提醒我给拉里送鲜花。”琼莉说着,把拷着电脑上那些照片的磁盘递给史蒂文。“我得和克里斯一起把计划的细节弄出来。”她说完又回到电脑上。
“我到谷仓去。”史蒂文说。
“我先给你拿双靴子。”埃莎说着,向他指了指厨房。
史蒂文从电脑旁边经过的时候,停下来朝下看了看,正好与琼莉的目光相遇,她的心里非常高兴,接着他热烈而深情地吻了她,把感情都倾注到嘴唇上。他轻声说:“我想这事终于要结束了。”
“你呼我有什么事?”此刻已到长岛艾斯利普机场的巴尼对着电话问道。
“你这个蠢蛋!”克莱大声说。
巴尼没有理会他的嚷嚷。“克菜?你在哪儿?今晚要为芬德利这个死鬼守夜,明天还有葬礼,你得去呀。”
“他们在佐治亚!”
巴尼眨了眨眼。“你说什么?”
“他们就在你说的‘绝对不会去’的地方,还记得吗?他们两处都去了,先到他的老爹那儿,然后到了她的老娘那儿,你这个蠢蛋。”
巴尼没有反驳,这是他自找的。“你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们在盖恩斯维尔的汽车旅馆里,刚刚收到的报告。我马上到纽约来,圣保罗要睡点觉,早上要到亚特兰大去找他们。”
“妈的,你有把握吗?”
“他们在她妈那里,他们与联邦调查局谈得不亦乐乎,还制作了一盘带子——”
“把它弄到手。”巴尼命令道。
“遵命。”
巴尼又敦促道:“跟着他,葬礼上我来给你打马虎眼。”
“你怎么跟他们说呢?”
“我就说是感冒了之类的。”
“这会令人生疑的。不,我要去的,我这就动身。我派圣保罗一个人去干。”
“你能肯定他行吗?”
“肯定。你看,他现在有更多的动力了。他们让芬德利死于非命,他是真的火了。”
第三十一章
在长岛那个豪华得有些俗气的殡仪馆里,克莱终于得空朝巴尼走去。“一个脑袋上挨了子弹的人看上去还挺安详的嘛。”巴尼用头朝盖子打开、以玫瑰花装饰的棺材歪了歪,以轻蔑的口吻说道。
“尼娜就显得很可怜了。”
“可想而知。可怜的老太婆忍气吞声地跟他过了五十多年,就在她觉得自己终将摆脱的时候,却和他一起进了天堂。”
“换成我,我也会自尽的。”
“言不由衷啊。”
克莱换了个话题。“我刚才到大厅去过。”
“怎么了?”
克莱打开一份报纸。“我想你还没看见这个。”
巴尼看着《六十分钟》节目的整版广告,惊得张大了嘴,接着又饶有兴味地看起来:“克里斯蒂安娜·艾曼坡将主持整整一个小时的节目:《未来:女人入主白宫?》”
克莱读着广告词:“‘女人掌权?采访当选副总统黛安娜·范斯坦!还有国务卿玛德琳·奥尔布赖特!新泽西州州长克里斯蒂娜·惠特曼!阿里安娜·霍芬顿认为女总统是天数已定!现场采访琼莉·帕特森——许多人说她将是合适人选!’”
“他们有一点说得不对,这不是现场采访。”他站了一会儿,然后咧嘴笑了笑。“正好有用。”
“有什么用?”
“天赐良机。”
“巴尼,明天某个时候,在佐治亚州的一条沟里,琼莉将遭遇和詹姆斯一样的命运。”他又把头朝棺材那边一歪。
“这可是我们从中解脱的机会,也是琼莉得到别人同情的机会,她将受到人们的怀念,你看,她已暴露出自己的本能特征了,比如贝蒂·福特之类,还有酗酒吸毒,将来出现的情况是,她陷入了极度的麻烦,有人把她给收拾了。”
“事情一完,圣保罗就打电话。”
“我在我的公寓里。”巴尼说道,“如果圣保罗不得不把他们三个都干掉,务必要让他干得像一场抢劫,也许可以把房子给烧掉。你准备呆在哪儿?我得跟你保持联系。”
“上午的悼念活动一结束我就走。”
“回雷克斯那儿?”
“我告诉过圣保罗要打电话,等詹姆斯这个死鬼到了地下六英尺的地方,我们就完全有可能知道事情已经办成了。”
“墓地上见。”
克莱朝芬德利的孩子们走去,准备最后再安慰他们几句。“克莱,如果我明天忘了,你可别忘了看。”
“看什么呀?”
“《六十分钟》。”
“看那个干什么?”
“会有好处的。”
“你们真的要冒险坐飞机?”星期六,天刚破晓,埃莎关切地问道。
“还是坐飞机去最安全。”史蒂文说道。
埃莎双手叉腰放在围裙上。“你们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妈,今天非到那儿不可。”琼莉说道,“我们别无选择。”
“很危险,他们会认出你们的。”
“这个我们昨天晚上已经谈到了。”琼莉说着看了看史蒂文,“史蒂文认为这么做可行。”
史蒂文的叉子伸向一摞浇了热苹果奶油的薄饼。“一顶大帽子加一副墨镜就行了。我可以在环球航空公司走个后门,用假名字上飞机。可是,妈,我想我们还得破费你一点钱,我们要用现金买机票。”
“我好担心啊。”埃莎说着伸手去拿钱,那叠钱上扎了好几道橡皮筋。她走到他们坐的桌子边上,把钱递给史蒂文,然后端起橘子汁说:“一路平安。”
他们碰了碰杯,然后一起吃早饭,早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琼莉说道:“谢谢你,妈妈,你对我们真好,上帝知道,比我对你好。”
“亲不过一家人嘛。”埃莎只说了这一句,可是他们看得出她心里充满了对他们的爱,从她脸上就能看出她内心喷薄欲出的情感。“我想我很快就要看见我的外孙和外孙女了。”
“你会的,”史蒂文说得非常肯定,“你会的,我们都回来过圣诞节,记得吧?”
他们动身的时候,天正下着雨。史蒂文到车库里把埃莎的小货车开到后门口,那儿有个小门廊可以避雨,他们的计划是:把转播车锁进谷仓里,由埃莎开小货车把他们送到哈茨菲尔德。她知道要尽快把他们送到那儿,所以在他们上车之前,她先跟他们道别,她把手放在史蒂文右手的绷带上。“史蒂文,”她深情地说道,“我很高兴,你恢复了一些,我的琼莉遇上了好人,我爱你。”
史蒂文闭上眼睛,用另一只手臂热情地拥抱了她一下。
接着轮到琼莉道别了。“妈妈,我怎么才能感谢你呢?我们还有那么多的话要说,总也说不完,还有那么多事要做。”
“别说了,你会回来了却心愿的,那时候我们会有很多很多时间,上帝会作出安排,会弥补我们所失去的一切。”
琼莉感到雨水落在脸上,可是立即意识到那不是雨水,却是夺眶而出的泪水。“我……我爱你,妈妈,”她说着在妈妈脸上吻了一下。“我从来就没有不爱你。”
埃莎擦干自己的泪水。“走吧,我们得上路了。”
可是他们没能走多远,埃莎看见一辆白色的老爷车横在通往农场的大门口,于是她猛地踩下刹车。那是辆破烂不堪的“黑斑羚”,就堵在两只门柱之间,一半在泥泞的路上,一半在埃莎的车道上。一个穿黄色雨衣的男人站在车后面,正把一根断栅栏木塞进左后轮下作个衬垫。他钻进车里,把车发动起来,挂上挡,结果那木头给甩出老远,车轮往泥里陷得更深了。
“哦,你们看那个白痴。”埃莎嘟囔道。她知道,陷入那样的泥泞中就完了。
史蒂文打开货车自己一侧的门,把头探出车外。“怎么回事?”他冲那人喊道。
那个矮壮汉一口乡巴佬的口音。“早啊,你们大家,不巧滑出了路面,帮个忙吧?”
史蒂文和琼莉下车去帮忙——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没有其他路可以通往机场——埃莎自言自语地说:“他在这条路上干吗?没见过有谁有这种车嘛……”
史蒂文和琼莉走近那辆破车的时候,那人说道:“这里有些沙子,也许有用。”说着就去掀车盖。
坐在货车里的埃莎还在自言自语。“不认识这家伙”——可是话说到一半,她就打住了,因为就像看慢节奏的动画片一样,她看见那个穿黄雨衣的家伙从车上拿出一支步枪。史蒂文此刻正搀着琼莉在打滑的山坡路面上行走,离开那车的乘客座位一侧大约五英尺。那人动作敏捷地把步枪举起,顶在肩上,埃莎打开车门,以更加敏捷的动作举起猎枪,朝那人开了火。
枪声很响,余音在林木中回响,那人的雨衣前胸突然冒出血来,等史蒂文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他扑在琼莉身上,把她推倒在泥泞之中,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黄雨衣还站在那里,疼痛难忍,发出了像吓坏的孩子一样的哼唧声,步枪从他手中掉下来,掉进一汪泥水之中。他干呕了一下,一个痉挛,接着就栽倒在烂泥里。
“谁也别想打我女儿的主意,听见没有?”埃莎看着那个已经动弹不了的杀手说道。
接着她走过去,把琼莉从地上扶起来,这时史蒂文匆匆走到那人面前,那粗短手指上的金戒指在雨中闪闪发亮。他把他翻过身来,见他正喘着粗气,用双手捂着肚子上还在流血的伤口。
“我们得给他一点急救。”史蒂文对走上前来的两个女人说,“他还没死呢。”
史蒂文从那人身后架着他的双臂,把他朝“黑斑羚”方向拖,琼莉看见了那张脸。“我的天哪!”她吃惊地意识到了此人的身份,“是圣保罗!”
“把后门打开。”史蒂文说,埃莎把门打开。“帮我把他弄进去。”
等把他弄进车后那张大座位上之后,埃莎说道:“我来找人帮忙,这事就交给我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