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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后世的名言却正好适用齐舜现在的状况。这女子美则美矣,但和甄宓相比也只是难分轩轾。旁人看到也许会惊为天人,可在齐舜的眼里,吸引力就不再这么大了。而且他经历了感情的苦痛,如今虽已逐渐恢复,可面对别的女人还是无法把自己从甄宓的阴影中抽离。
只是他天生洒脱,也不是内向羞涩之人,因此面上的微笑还是能保持得很好。
那少女站起身来,深施一礼道:“齐公子……”
齐舜也抖了抖衣衫,施礼道:“姑娘好……”
齐舜既没有问那少女的姓名,也没问对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他们二人就像许多年没见的朋友,如今终于见到了,却又像是初次相识,彼此熟悉中又带着一丝客气,而后面对面坐了下来。
那少女轻伸玉腕,端起桌上已经斟满酒的金杯,送到齐舜面前,柔声道:“公子威震塞外,声名显赫,小女子仰慕已久。只是公子身处军营,苦于无法相见,这才出此下策,把公子引到此处,了却我一桩心愿。这杯酒,既是赔罪,也是为公子压惊了。”
齐舜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姑娘请客之道真是别出心裁,若是在下动作慢了半分,只怕现在已没有这个荣幸喝到姑娘的美酒了。”
那少女眼波流转,异彩连连,风情万种地瞥了齐舜一眼,又斟满了一杯酒,接着道:“以齐公子这样的英雄人物,又怎会应付不了这样的小场面?而且若非如此,又怎能显示出公子的超凡能耐呢?”
“哦?那在下真的应该感谢姑娘给了在下证明自己的机会了?”看到那少女寥寥数语,就轻描淡写地把方才刺杀之事一笔带过,齐舜倒不禁失笑。
“这第二杯酒呢,是表达小女子的仰慕之心。”那少女又把酒杯缓缓递到齐舜面前,“认识了公子,小女子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年青俊彦。”
齐舜接过酒杯,笑道:“这一杯就不太公平了。姑娘明明已经对在下了解甚多,在下却对姑娘一无所知。若是姑娘不肯把芳名赐教的话,这酒我就耍耍赖,说什么也不喝了。”
他原本也不是轻薄无礼之人,但那女子用意委实可疑,而且言语闪烁,也不知是敌是友。齐舜连遭大变,心智也已成熟许多,因此有心戒备之下,竟能在这绝美少女面前保持了自己轻松洒脱的形象。
那少女面上恰倒好处地微微红了一下,那一抹娇羞更为她平添了诱人的光彩:“这是小女子的礼数不周了。不过也是因为小女子蒲柳之质,生怕无法入得公子法眼,紧张之下,竟忘了自我介绍。”
齐舜呵呵笑道:“姑娘若还是蒲柳之质的话,那天下岂不都是东施无盐?”
那少女面上又红了一红,嘴角却露出一丝甜美的微笑:“小女子名叫倾城,还望公子莫要忘记才是。”
“*,能见到倾城小姐,今晚在下纵然挨上那一剑也是值得了。”齐舜有些意外、有些震惊、有些荣幸、也有些开心,不过都是“有些”的刚刚好,让倾城真有点怀疑齐舜从小就是从脂粉堆里长大的,天天见到的都是绝色,否则又怎会到现在都把持得这么好?
“公子再提那一剑的事情,真是让小女子无地自容了。”倾城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无地自容的样子,“小女子最近常听义父提到公子乃人中之龙,内心不胜向往,因此才用这个法子,好让公子对我的印象能更深些。”
“哦?不知姑娘的义父是哪位?”
“小女子的义父是幽州张世平,不知道公子有没有听说过?”
“原来是天下八大富商之一啊!何止听说,简直是如雷贯耳!”齐舜嘴上这样说,心里却甚是奇怪张世平为何要让他的“义女”深夜到此?
“能进到公子的法耳,当真是我们的荣幸。”倾城又斟满了一杯,“这第三杯酒呢,是小女子有事相求,望公子能成全。”
纤纤玉手又递上一杯碧绿。
“美酒香醇,美人如玉,在这面前又有几个人的意志能不薄弱下来?倾城小姐再这样敬下去,在下岂不是要俯首听命了?”齐舜笑着,把酒接了过来。他早知道倾城动这样的阵仗把他引来此处必有目的,他还没自我感觉良好到认为倾城真的是仰慕自己。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张家一向仰仗的不是天下闻名的公孙瓒么?
倾城嫣然笑道:“公子果然聪明,谁也别想瞒得了公子。其实若非公子如此聪明,我又怎会千方百计邀请公子到此一叙?”
“若是在下早知道倾城小姐有这样的念头,何需小姐安排,在下早就登门拜访了,只盼小姐别把在下看作登徒子才好。”齐舜说完饮尽第三杯酒,二人相视而笑。倾城固然笑得妩媚,风情万种,齐舜的微笑也是令人着迷。这两人谈到此时,都还是针锋相对,谁也不输半分。
第八章 美人倾城(三)
一笑之后,齐舜目光凝注着倾城那天下男人几乎都无法直视的眼睛,缓缓道:“倾城小姐有何吩咐,现在总可以直言相告了吧。”
倾城却似无法承受,低垂了目光道:“吩咐二字不敢当,小女子只有一事相求公子。”
“倾城小姐言重了,只是在下有些想不通的是令义父富甲幽州,又有公孙将军支持,还有什么事需要在下效劳的?”
“在公子眼中,我义父和苏双叔父身为天下八大富商之一,在幽州自然风光的很。可像我们这些做买卖的,在公子这样的大人面前又何异蝼蚁?现在天下纷乱,幽州又还能有几日的太平?”倾城眉头掠过一丝忧愁。
“有公孙将军在,倾城小姐又何必担心?张家和苏家根基坚实,谁又敢对你们不利?”
“现在倒还没有,可谁也不敢保证将来。公子雄才大略,幽州秩序井然,现在又准备平定塞外,这种作为非但是管夷吾,简直是姜小白啊。”
齐舜心头一动,倾城用齐桓公来比喻自己,难道是在暗示她已经洞悉自己对天下的图谋?而幽州作为自己通往天下的门户,必定会首当其冲,被自己所觊觎。
想到这里,倾城这次安排的目的就豁然开朗了。在自己没有横空出世之前,以公孙瓒在幽州的军力,不难通过各种手段得到幽州。可现在刘虞因为自己声势大增,公孙瓒暂时还无法成为制肘,而且反董卓联盟的结果还未可得知。一旦自己搞定了塞外,腾出手来之后,幽州姓刘还是姓公孙的确难讲。以张世平的灵敏嗅觉,又怎能不在此时做好铺垫工作,未雨绸缪呢?
“倾城小姐说笑了,齐桓公才真的是叫雄才大略,在下又如何能比得上?”
“公子不必过谦。连我义父都对公子钦佩不已,可见公子自有非凡本领。如果公子哪天驾临寒舍,张家和苏家一定会夹道欢迎的。”倾城说到这里,面上又红了一红,低声说道,“小女子也会不胜欣喜。”
“这话想来也应该对公孙家说过吧,”齐舜暗想,“这最后一句不知道有没有也对公孙瓒的公子公孙续提到呢?”
“倾城小姐误会了,幽州州牧是我的师长,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的决定。而幽州又属于他的管辖,以后会交给谁那是皇上的意思,又岂是我们可以擅做决定的?”
听了这话,倾城大有深意地笑了笑:“公子乃天下奇才,又何必这样应付我这个柔弱女子呢?”看到齐舜不置可否,她又接道:“张家虽地位卑微,可美酒佳瑶还是能准备些的。公子抱负远大,但现在做什么都要资源。就像冀州的袁将军,若不是有甄家的大力支持,又怎么能在短期内组织起近十万的人马?我义父虽然没什么报国之心——我若说有恐怕公子也会笑我——可我们从商之人,都希望能背靠大树好乘凉,日后公子若有能用着到我们的,就尽管对我们开口好了。”
原来是这样。齐舜方才还在想倾城这次与自己见面,手中究竟有什么可以拿来吸引自己的,原来还是雄厚的财力。想想也是,现在想干什么都要用钱,步兵若是普通装备还好,重步兵的成本立刻就上去了,更不用说骑兵和水军,都是烧钱的主。眼下幽州经济正在逐渐恢复中,可和荆、扬这样的大州相比还是逊色不少,有了八大富商之一的支持,为自己未来的发展的确大有裨益啊。
倾城这么急着要找自己,看来张家对自己在上谷等地开设市集的事情也有些着急了吧。这些市集对他们确实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而且张家现在虽然支持的是公孙瓒,可看到自己的崛起,他们对公孙瓒的信心也没有之前这么足了吧。
“其实我刚才说的都是我义父的想法,只有你们男人才会对这些感兴趣。”说到这里,倾城媚眼如丝,瞟过齐舜,声音却更低了,“其实……其实一个女人,终究还是希望能有一个好的归宿,哪个少女不梦想能跟着一个大英雄呢?”
这话说到后来,简直连听都快听不到了。倾城摆弄着衣角,非但不敢再看齐舜一眼,甚至连坐都快坐不住了。
就算以齐舜的聪明,此刻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只有干笑两声,算是回答了。
二人方才还谈笑甚欢,现在却又沉默不语。只是这种沉默中却带着一种略带尴尬的甜意,倒好似一对情侣在享受着无言的柔情蜜意。
还是倾城又倒了杯酒,递到齐舜面前,接着也把自己的杯子举了起来,又笑道:“公子与小女子一起干了这杯中之酒,就当公子把小女子方才的话记在心中了。”
齐舜赶忙把酒举起,与倾城一饮而尽,才算是带过了方才的尴尬,道:“倾城小姐就不怕我把方才的话告诉公孙将军?”
倾城娇俏地耸了耸肩,又伸了伸舌头,道:“公子会么?”
齐舜含笑不语。会么?当然不会。现在自己北上塞外,根本没有机会。即使回来了,自己也有可能会和公孙瓒站在对立面,也就更不会说了。就算自己说了,公孙瓒又会相信么?倾城自然不用担心。而且此处隐蔽之极,自己又是被引来,更是没人知道这次会面,想说又从何说起呢?
“公子喝了这杯酒,就当公子接受了小女子的请求,他日一旦公子入主幽州,还望能多关照我们两家才是。”倾城又恢复了如花笑颜,“还有小女子,也要多请公子照顾了。”
哈哈一笑之下,齐舜道:“小姐不必担心,只要张苏两家遵章守法,在下又岂会做出危害到张家之事?至于小姐……,以小姐才貌,天下想照顾能照顾小姐之人必定多如繁星,哪轮到在下多此一举?不过张家及小姐的看重与支持,在下自会谨记于心。他日如有机会,定当回报。天色已晚,在下还是告辞了,免得营中担心。”
说罢长身而起,深施一礼之下,就此离去,竟看不出有丝毫的留恋。
倾城望着齐舜的背影,面色微变,似失望又似娇嗔,想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好似没想到在自己面前竟有男人说走就走,完全无视自己的美丽和诱惑,更把自己几乎过于露骨的暗示拒绝得彻底。
“你竟走得这么快……”倾城举起金杯,刚想撒气似的丢在地上,可转念间又露出了笑容,“你走的这么快,难道是因为你再也无法坚持片刻?只因你已不敢肯定,再过片刻,你就已再没了走的勇气和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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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齐舜的确有些心跳加速。作为一个血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