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残军,平定各处郡县,也是不易,想了想,曹操接着说道:“各部士卒一路所向披靡,纵横无敌,南下以来功勋卓著,敌人望风而降,刘备只能狼狈逃窜。此等大功,该赏,传令,全军加发一月军饷,以重赏士卒。”
听到丞相之言,一旁众人顿时大喜,齐齐抱拳喝道:“谢丞相恩典。”
曹操看着高兴不已的众人不由微眯起眼睛,想着自己的心事。
操练耗时颇久,各部收军之时已近午时,曹操兴至颇高,今日得见水战盛壮军容不由心中大喜,如此看来过江南下之举指日可待,只待平定南方孙刘两人,其余皆不足惧,扫清乱世,重振大汉江山的日子就在眼前,想至此,心中兴奋至极的曹操随即于中军大帐之中宴请文武将吏,以慰众人。
曹操明显心情大好,特命待卫于身侧添加两席,请水军都督毛、于禁于两翼做陪,这下不仅是毛、于两人诚惶诚恐起来,旁边将领都开始羡慕无比了,他们也知道,事实上他二人也没做啥事,今日操练之势,乃是蔡瑁、张允二人留下的老底,好处倒是全让他们得了。
于禁从军多年,一向久随丞相大人身后,对军中两派势力的争斗也极为了解,丞相本族将领与外姓将领之间因为抢夺战功而起的矛盾已非一日之事,如今自己毫无寸功而得此厚赏,必让妙才、元让、子孝等人心中不爽,倘若再发生意外,这几人添油加醋一番,自己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俗话说:“站的越高,摔的越重。”自己还是趁丞相高兴之时,把事情说明为好。
但是此时丞相在兴头之上,仓促说来会不会引起丞相不快?
思想挣扎了好半天,于禁终于下定决心,趁着丞相大人空下来之间,轻声说道:“丞相,今日操练之时,所见皆是荆州兵,虽然水中战力尚敢,但军心并不稳定,尤其是蔡瑁、张允之死让各部将领胆颤心惊,临战之时,恐难堪大用。”
曹操何等精明之人,岂会看不出此点,闻言点头说道:“文则所虑甚是,操练之时军威甚壮与临战战力并不相同,关键还得看青徐之卒何时能熟悉水战,如今随军老卒熟悉水战进度如何?”
于禁摇了摇头说道:“丞相,战船若是泊于岸边,士卒于其上操练倒还尚可,若是驶于江面之上,稍遇风浪战船摇晃起来,直如天翻地覆一般,我等所领北方士卒根本难以战稳,更别说举刀混战了。”停了一下,于禁皱起了眉头说道:“近日来,天气愈发寒冷,疫病横生,士卒多有水土不服者,上吐下泻不止者比比皆是,上船训练溺死江中者也不在少数,情况实在堪忧,北方士卒若想在战船之上形成战力,至少需要一年之久。”
曹操吃了一惊,皱眉问道:“一年?”
大帐之中嘈杂的声音渐渐平息了下来,他们似乎感受到了主座之上传来的沉沉气息,一个个竖起耳朵聆听起来。
第二卷 鏖战赤壁
第四十三章 … 意外之策
面对丞相大人吃惊的表情,于禁的脸色没有任何改变,依旧沉稳的点头说道:“确实需要一年时间。”声音不大,但却让一旁的众人感觉到重若千斤。
此时大帐之中的众人都停止了喧闹,瞪大了眼睛看着坐于丞相身侧侃侃而谈的于禁,如今于禁统领十万水军,自然比他们更加清楚水军战力。
“丞相,如今我军安营扎寨之处沼泽四布,水气甚重,早已习惯了北方干燥空旷的悍卒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如此环境,以致军中疫病横生,战力大降,光光适应南方的气候和潮湿的天气便要数月时间,况且战船行驶江面之上便会摇晃不息,其摇摆情形与战马之上大不相同,等士卒习惯南方环境之后更要去逐步熟悉战船、水性,如今寒冬之季,江水冰冷,必须要等到开春之后才能下水,最迟也要三个月的时间,照此算来,南下时间最迟也需在一年以后,否则仓促之下行军后果堪忧。”
听着于禁缓缓道来,曹操兴奋的神情一扫而空,渐渐的沉思起来,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大军远程,一年的时间所耗粮草极为惊人,荆州初逢战乱,百姓四处逃窜,四周田地荒芜,虽然帐下典农校尉正领民夫重新耕种,但是连年战乱之下人口锐减,征调的民夫勉强能够保证粮草供应,力量有限,短时间内根本没法保证大军粮草,军队所需皆来自北方,河北刚刚平定,赋税还不算稳定,所依赖之处唯有州、徐州等地,粮草辗转千里从许都、宛城等地运向荆州南郡,如此一来,千里粮道仅民夫途中所耗便惊人无比。何况前面是四十万大军,数万匹战马。
更何况后方并不稳定,马腾被囚于城,其子马超与韩遂必时时想挥军东进,长安洛阳等地首当其中。而且在此驻军一年之久也让曹操对朝中形势极为担忧,袁绍、刘表之流虽已败亡,但那些庞大的门阀世族的观念根本不会动摇,他极为低下的出身很难获得这些庞大势力的支持。当年的大将军何进、独揽朝政的董卓便是很好的例子,在士人的眼里,他们就是一群贱民,根本没有资格去掌控朝政。大汉的政权应该掌控在士人门阀地手里。别看这些人平时唯唯诺诺极为听命,但他不知道何时就有人从背后捅他一刀,董卓与王允之事犹在昨日,他不得不防,更不敢长时间的离开权力的中心,许都虽有文若掌控大局,但文若此人太过正直,且对汉室忠心耿耿,若是那帮士人劝动陛下下旨,以文若性子当是难以应付。一想至此,曹操更是心急无比。
一侧贾诩皱了皱眉头起身说道:“丞相,大军南征已有数月,如今荆州北部郡县已平,刘备如丧家之犬一般龟缩于江夏、长沙一地根本动弹不得,虽说此次水军折损严重,但刘备水军伤亡亦是极大。当再无西进之力,武陵、零陵、桂阳等地皆可安心,再者大军远征,粮草运送困难,如今已近隆冬。若是遇上雨雪后果更是不堪,还是暂时退兵许都,留一部固守南郡之策为上。”
众谋士听闻贾诩之言纷纷点头,事实上,当初丞相大人一意孤行于南郡乌林沿岸建寨之时,他们便纷纷劝阻。前番军议之上文学掾司马懿已经分析的极为透彻,此时荆州降卒军心不稳,北方士卒不习水性,屯大军于北岸与敌军隔江相望毫无意义,除了白白消耗粮草之外,起不得丝毫作用,没有强力水军作保障,大军根本不敢放心过江。
但他们没有想到现在的问题比先前预料的还要严重,士卒之中疫情不断,水军都督蔡瑁、张允二人兵败长江,被斩首示众,在他们看来,如今除了撤兵回许都,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听到贾诩之言,曹操从烦恼之中陷入了更深的烦恼,撤军、又是撤军,只要一谈到眼前形势,撤军之声就没有断过,难道自己这次真的错了?
曹操不由深叹了一口气,若是奉孝在此,又何需让我如此费神,奉孝为人不似文若、公达、文和等人圆滑谨慎低调,论智谋也不比他人强过多少,但其敏锐地战场直觉,对于制胜战机超乎寻常的把握能力,能帮助自己在混乱的局势下找出一条明路,找出制胜之机,当年官渡会战袁本初之时,情况何等危急,手下文武将吏私下请降于袁绍之人不在少数,惟奉孝视几十万虎狼敌卒如草芥,力排众议劝自己与其决战于官渡,后于乌巢烧毁袁绍军粮草,一举制胜,若非奉孝劝我下定决心背水一战,又岂能取得如此功绩。
如今
是我军占尽优势,兵力几十倍于敌军,粮草暂无后顾小败但却不伤筋骨,众人却是一片退军之声,又怎不让他心中凄凉。
正当曹操暗自叹息之声,伏波将军夏侯敦起身说道:“退兵之议乃是书生之见,刘备此人狡诈无比,更兼关张赵三将勇冠三军,南下以来一个毫无名声的义子便能四处阻击我部精锐大军,可见其兵力虽少,战力却是极强,如今刘备得江夏、长沙两地已成心腹之患,如若不趁其时日尚短,民心未附之际连根拔起,他日荆州南部诸郡将不再为我所有,而江南之地也必成我军心腹大患。”
冷眼旁观地荀攸闻言便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昔日襄阳军议之时,若是依我之见不顾江陵钱粮,全力围攻刘备军,凭刘备三五千士卒又如何能突破我几十万大军的重围返回江夏,凭刘琦小儿之能,即便手握十万大军又岂能挡我大军锋芒。”
坐在一旁刚喝了一口水酒的曹仁闻言差点将含在口中的水酒喷了出来,襄阳军议之时,起先提议全力进军江陵之人便是他,如今荀攸那个糟老头指名说到他的头上了,他又岂能不怒。
吞下水酒,曹仁拍案而起,大声怒喝道:“荀攸,你不要倚老卖老在此胡言乱语,他日要是让刘备抢占江陵,以江陵之钱粮兵械、刘备手下勇将悍卒之战力、外加坚城宽河之防御体系,亦非数年不可攻下,那时,大军反而白白损失也大量战船、钱粮,你又岂知情况比如今要强?”
荀攸不甘示弹冷笑说道:“你不过一介莽夫,舞枪弄棒倒也在行,妄自谈论军政要事,岂不是自不量力,如今还敢四处卖弄,莫不是不知廉耻二字乃是何意?”
曹仁气昏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如此嘲弄于他,哪管如今身在何处,怒吼着曹仁拔出腰间战刀便要上去砍下那老头的头颇,“噌”的一声拔刀之声也惊醒了众人,曹操本就心烦无比,如今看到曹仁尽敢当众拔刀,不由大怒,起身拂袖说道:“给我住手,军帐之中,岂容你等胡言乱语,拔刀相向,尔等视王法军规为何物?来人,拉下去,各打二十军棍,以敬效尤。”
曹仁吓坏了,直到丞相怒喝之声响起,他才知道这次是搞大了,当着丞相之面拔刀砍人,就不仅仅是个人矛盾了,那更是不给丞相大人面子。这时一旁的夏侯渊愣了一下之后,抿嘴轻笑了起来,对着曹仁竖起了大拇指,靠近曹仁耳畔说道:“子孝果然有大将之才,尽然敢在丞相面前动刀子,佩服,佩服,能坐上前军统将之位,果然有独到之处。”
曹仁狠瞪了夏侯渊一眼,真想给这王八蛋一刀,都什么时候了,还嘲笑自己。
一旁众人吓坏了,曹仁乃战将出身,皮坚肉厚挨上二十军棍倒是无碍,荀攸已过五旬,本就体弱,日夜为丞相出谋划策更是耗尽精力,如今要是再吃上一顿军棍,漫说了二十下,估计只需五下便能一命呜呼了。
想至此,文武将吏哪顾得了那么多,齐齐起身跪地高声呼道:“请丞相开恩”。因为朝政、军政之事而极为烦恼的曹操直到这时才想起来激起曹仁怒火的尽然是荀攸,顿时一阵心惊,暗自后悔,公达为人正直,才智高绝,行军作战之时,乃是他所倚重地首席谋臣,若是一怒之下,被活活打死,那岂不是自掘坟墓。看着求情的众人,曹操急忙随梯而下,拂袖说道:“罢了罢了,两人皆乃吾之臂膀,此时当齐心协力共度难关为妙,切不可因些许小事伤了和气。”
众人起身之后,军帐之中顿时安静了下来,放于各自面前的食物虽然还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但却无人去盯上一眼,各自想着心事,大帐之中,气氛显得格外尴尬。
这时,立于武将队列最后端的奋武将军夏侯云打破了帐中宁静,出列抱拳说道:“丞相,小人奉命监督蔡瑁、张允二人之时,曾紧随其后亲历江面血战,发现有一策能解北方士卒不习水战之弊端。”
原来当时围攻樊城之时,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