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镐把的尖端只有一些红色干燥的泥土,根本没有预想到白色的金属划痕。
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想到这里,他叫人拿来炸药,管它下面是什么呢,就算是钢筋水泥也难以承受这炸药的威力不是?炸药被放入其中,点燃之后,一群人便远远地躲到了后面。
在一声巨响之后,探槽内扬起一片红色的沙尘。军阀连蹦带跳地向探槽跑去,可是当他跑到探槽前面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从喜悦一下子变成了惊讶。
眼前的情景是这位军阀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的:红色的沙尘散尽,探槽下面的红色土层竟然只炸出了水桶大小的一个小坑。
“娘的,这土还真够硬的。”军阀狠狠地道,“再炸……”说完几个工兵跳入探槽,不一会儿工夫,又是一阵巨响,这次的响声比刚刚的响声大了很多,想必是增加了火药的分量。
又是一阵红色的沙尘,军阀再次走到探槽旁边,刚刚的那个洞口此刻被炸出了有缸口般粗细,军阀蹲在探槽旁边,抓起一把被炸出来的红色土块,凑近火把细观之下,并未看出有任何特别之处,可是却不知为何会如此坚硬,生铁都会折断其中。
“再炸一次。”军阀将手中的土块扔到一边,点燃炸药,军阀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五十米之外的探槽。在一声沉闷的“砰”声之后,军阀顿然觉得脚下的地面猛然颤抖了一下。
他心知一定是已经打开了缺口,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探槽处,果不其然,探槽下面出现了一个深坑,一阵幽幽的冷风从洞口扑面而来。军阀大喜,立刻命人取过火把,抽出配枪,叫来两个北蒙的村民,威逼他们先行进入洞穴之中。
他们进入之后,军阀带着两个士兵一起拿着火把走了进去。这墓穴并不是很大,面积仅三十平方米左右。墓室之中很干净,没有过盗墓的痕迹,但是里面却也没有什么珍稀宝贝。在这墓穴的最里面有一口红色的棺椁。
此棺椁坐北朝南,比常见的棺椁大了一圈,棺椁外面则用厚厚的红色黏土包裹着,在红色包层的外面是几根已经退了色的由红色绳子交织而成的网状的结构。
“司……司令。”跟在身后的一个士兵颤颤巍巍地说道,“这个棺椁咱们不能动啊!”
“嗯?”军阀正看得出神,扭过头拧紧眉头问道,“你看出什么端倪了?”
“司令,你看看上面的红色绳子,好像是为了防止发生尸变的尸体从棺椁之中逃出才特制出来的。”士兵说着咽了咽口水,一脸惊惧地说道。
“哈哈,老子怕天,怕地,就是不怕什么僵尸!”说着他掏出配枪“啪啪”两枪精准地打在绳子上,绳子应声而断。
“多叫几个人进来,我倒是想看看这里面藏的是他妈的什么怪物。”说完自己转身走了出去,因为并未在墓穴之中发现什么值钱的物事,因此他便想打开棺椁以解心头之恨。
墓穴不大,太多的人施展不开。军阀于是下令将洞口再炸得大一些,然后将那口棺椁抬出来。
忙了整整一夜,在天明的时候十几个士兵终于将那口古怪的棺椁抬了出来。军阀命人将棺椁表面的那层坚硬的红色黏土制成的包层去掉,接着一口红色的棺椁终于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虽然不知道这口棺椁的具体年代,不过让人惊讶的是这口红色棺椁上面的红漆竟然保存得非常完好,一种诡异的红在棺椁上流淌,让人有些心神不宁。
军阀冷笑了几声,然后命人将棺椁打开。士兵们心存敬畏,所以都不敢用力,过了良久棺椁还未打开,军阀大怒。几个士兵这才使出蛮力,几个人将棺椁一下子撬开了。移去上面厚厚的棺盖,顷刻间一股异香从棺椁内传出。
军阀三步并作两步奔向那口怪异的棺椁,他在距离棺椁一米有余的地方,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的腿像是被注入了铅一样再也走不动了,眼睛死盯着棺椁的外沿。在棺椁的外沿处竟然搭着一只手。
从远处看那应该是一只女人的手,白皙细嫩。可这恰恰是军阀恐惧的地方,毕竟这是一具尸体,虽然具体的年份不详,但是粗略算起来,应该至少有百年之久了。而里面的尸体竟然没有腐烂。
军阀下意识地按了一下腰间的配枪,咽了咽口水,停顿了片刻,扭过头朝一个士兵使了个眼色,命他去看个究竟。可是面对如此怪异的事情,是人都会腿软。那士兵灵机一动,到身后拽过来一个村民,用枪指着他的脑袋。“你……”然后指了指前面打开的棺椁说道,“去看看。”
村民虽然也害怕,但是迫于无奈,他还是缓缓地向那口敞开的棺椁走了过去,他伫立在棺椁前面表情复杂地望着里面的尸体,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里面有什么?”军阀憋不住问了一句。
“老总,一具女尸。”村民指着棺椁说道。
军阀迈开步子走到棺椁前面,不禁喜形于色。在那口巨大的红色棺椁之中躺着一个女人,女子一身素装,身上缠着几圈细细的红线,长发披肩,双眼微闭。可怪异的却是这女子的双手一直向上伸着,似乎在死前挣扎过一般。而刚刚落在棺椁外沿的便是女子的左手。
军阀环着棺椁绕了两圈,将里面的女子打量了个遍,想看看这女子身上究竟有什么宝物,以至于尸体竟然经历百年而不腐烂。可是找了半晌却发现女尸身上甚至连一枚戒指也没有。
他命人将尸体从棺椁之中抬出来,放在旁边事先铺好的草席之上,然后进入棺椁中,想看看里面是否有暗格机关,或许藏着什么神秘的物事。可是他始终是一无所获。军阀有些恼怒,将女尸身上的衣服一一剥落。
素衣落尽却依旧未找到一点儿值钱的物件,眼看天色渐晚,军阀命人将赤裸的女尸放在草席上,便开始生火做饭,准备第二天带着队伍离开。
当时虽是秋季,但是山上的树木也湿潮异常,此时军阀忽然想到丢弃在附近的那些空棺椁,虽然没有值钱的物事,不过劈柴引火还是可以的。
四十四口棺椁很快消弭在了熊熊大火之中,吃饭之时这军阀越想越气,忽然想到了一个发泄的办法——分尸。
那具该死的尸体让他们大费周章不说还白白在这里耽搁了两日有余,于是命人将那具尸体抬过来,一不做二不休,给它来个大卸八块。
几个士兵得令之后便向那具尸体停放的地方奔去,他们的驻地离女尸停放的地方本也不远,可是一刻钟的工夫,几个士兵却迟迟未曾归来,这不禁让军阀等得有些恼火。他霍地站起身来:“你们几个跟我走,娘的,这几个兔崽子抬具尸体还磨磨唧唧的!”
说完之后身边的几个士兵一同站了起来,可是军阀的步子刚迈开,忽然耳边传来了一声惊呼,那惊呼之声正是从女尸停放的地方传来的。他立刻抽出配枪。
那声惊呼转眼间消失在了深山之中,几个士兵面面相觑,脸上不无惊惧的神情。正在此时更多的士兵从营帐中跑了出来。
“刚刚那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娘的,是不是见鬼了?”
“这鬼地方指不定还藏着什么鬼东西呢。”
聚集在一起的士兵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而军阀却拧住了眉头,他缓缓地将手枪退回到枪套中。可恰在此时从尸体所在的方向传来了“啪啪啪”几声枪响,那声音在山谷之间不停地回荡着。
刚刚的聒噪一下子平息了,所有人都惊恐地向那个方向望去。军阀再次掏出枪,然后高声道:“集合,全他妈的给我集合!”
一声令下,部队立刻集结了起来,与此同时又是几声枪响。军阀心想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部队很快集结在了一起。军阀跑在最前面,所有的士兵都荷枪实弹,随时准备打一场遭遇战。
他们刚刚走出驻地,却发现一个身影歪歪斜斜地向这个方向走来,白花花的月光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不过从衣着上不难看出应该是刚刚去抬尸体的那几名士兵之一。
他的枪挂在身后,身上应该是受了重伤,一步一跌地向这边走过来,军阀加快了步子,两步奔到士兵的前面,那士兵一下子倒在了他的怀里。
“怎么了?和你去的那几个人呢?”军阀急切地问道。
“死……都死了!”士兵气若游丝地说道。
“怎么死的?”军阀怒喊道。
“猴子……猴子。”士兵含糊不清地说道,军阀听得清楚,但是心里却糊涂了起来,北蒙地处北方,别说猴子了,连根猴毛也没有,他怎么会忽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他妈的说什么?猴子?”军阀拼命地摇晃着那士兵,可是那士兵却早已经昏厥了过去,军阀见状对后面的队伍大吼道:“把他抬走,一定给我把他救活了!”
说罢他握着枪带着部队向四十四冢奔去,远远的一阵新鲜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他心里一沉,握枪的手已经沁出了汗。他带着队伍硬着头皮走进四十四冢,他向四周打量了一番,远近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平躺着,刚刚平躺在草席上的那具赤裸的女尸早已经不知所踪了。
刚刚的那几个人都死了?此情此景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二百多人的队伍竟然鸦雀无声。正在此时军阀忽然听到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在距离自己四五十米的地方似乎蹲着一个人,月光之下他分明看到那人背对着自己,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袄,他的头一起一伏,似乎在做着什么。
他会是谁?肯定不是幸存下来的士兵,那他会是谁呢?军阀心中忖度着,正在此时旁边的副官忽然高喊道:“前面的那个人,转过身来,不然就开枪了!”
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的队伍发出齐刷刷拉枪栓上膛的声音,前面的那个人显然是被这声音震住了,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却并不回头。
“妈的,你听到了没有?再不转过来老子开枪了!”说着副官举起了手枪瞄准了前面的那个人。
正在此时军阀感到自己的腿忽然被什么东西猛然抓紧了,他猛然一颤,连忙低下头,谁知正是其中的一个士兵,刚刚只是昏迷了过去,却并未死透。
“跑,跑!”那士兵拼尽全力可是声音却依旧是含含糊糊。
“什么?”军阀大声说道。
“跑……”士兵声嘶力竭地喊道,这次所有人都听得清楚,只是他的话音刚落便听到队伍后面又传来几声惨叫。
军阀转过身的时候,发现后队早已经乱作一团了。
“发生了什么事?”军阀高喊道,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了几声枪声,军阀大急,快步向后面的队伍奔去,一边跑一边高喊着:“都别乱,都别乱!”他希望队伍能恢复平静,但是惊慌失措的士兵哪里还能顾及那么多,保命要紧。
当他跑到队伍尾端的时候,队伍早已经散乱不堪了,他看见十几个人无力地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抓破了,但是却没看到是什么东西所为。
正在此时,一个黑影忽然从眼前闪过,那黑影像是个半大孩子,身形很像是一只成年的猴子,它飞快地从一旁的柳树上飞身下来,直击下面一个仓皇逃命的士兵。那士兵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