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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大体上就这样决定下来,在同自己的手下人商量了一些具体的事情之后,今日的早会便算是这样散了。因为知道对方有可能投降的事情,自己这边又已经根据这样的事情制定了相应的对策,李晟除了吩咐营中的士兵们加紧防备,预防万一之外并没有进兵的打算。派去江夏说服黄祖的人手已经出发了,李晟现在做得,就是静静的呆在这里,等候黄祖那边回信的到来。毕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这西阳的战斗才算真正的结束。
五天,足足过了五天的时间,李晟等人才看见有一路人马从东南边往自己这边过来。一开始,李晟不支这队伍的究竟,自是下令营中做好了应敌的准备。可等这路人马靠得近了,旗帜完全展现出来,李晟这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这来的正是江夏黄祖兵马,其中就有自己前几日派出的使者跟随。
李晟细看那队伍,发现这队伍中除了一溜百十号人在当先一员校官的带领下显得特别雄壮之外,剩下的那些虽看上去也有些士兵的气概,但给人的感觉却有些差,似乎是完全没有经历过战场的模样。
李晟命人一打听,回报说是:“那些弱的都是江夏黄祖的后备兵。眼下是由一个新归顺的偏校带领,护卫江夏长史黄靖来西阳处理西阳盗匪的投降问题的。”
“黄靖?就是那个黄祖的侄儿?”李晟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又会意过来:“恐怕又是来捞钱的。”李晟是刘表直接任命的西阳县令,并没有在黄祖帐下待过,与黄祖手下的那些人并不熟,有的也只是听过关于他们中某些人的传闻而已。对于这个黄靖,李晟所知的也就是一个贪财好色的混蛋形象。这是罗照给他的情报,因为这一段李晟手下情报人员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江北四县和襄阳那边,对于江夏重点也就了解了黄祖一人,而其他的并没有多花什么精力。
“恐怕是这样。”身边的罗照苦笑道,“不过,只要我们肯舍得。黄靖这人便不难对付。主公眼下虽是刘表任命的西阳县令,但还算归江夏郡黄祖掌管,自然也需要和黄祖搞好关系了。我听说黄祖对他自己的这位亲侄儿很错哦。”他话语一转,仔细的提点起李晟来。
“亲不亲自家人嘛!这点我还是知道的。”李晟重重的点了点头。不过对于这样没什么水平,只是靠关系便获得官位的人,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他抬眼瞅了瞅那支离自己越来越近的队伍,重点瞄了瞄其中那显得出众的一群人,心中不由得一动。
“仲明,你给去打听打听这一群人的消息。”李晟指着这些人吩咐道。
“他们?”罗照顺着李晟的食指望去,瞬间便明白了李晟心中所想:“主公可是看他们的雄壮而起了爱才之念?”
“我还太年轻,手下的人也太少,离我们的目标还是太遥远。我需要更多更多的人来帮我一把。看他那样子似乎在黄祖军中过得不是很容易,我想把他要过来。如果可以的话。你不觉得他们的头和黄忠、魏延将军有的一凭吗?黄祖这个蠢才,真是认不得人才啊。”李晟撇了撇嘴说道。
“能和黄忠、魏延将军相比?主公如此说法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呢?还是说主公早就听闻过此人?”罗照一听李晟话,心中不禁有了无数的念头。不过既然是李晟吩咐下来的,他自然的用心去做,当下便迅速的领命答应下来。
既然接近营地的人马已经确认是黄祖帐下的队伍,那么除去一些必要的防御措施之外,整个营地自然不需要如此的紧张。李晟下令大开寨门,自己领了军中帐下的僚属们带着自己的亲卫队步出寨门迎接。李晟更是独自一人上前许愿,侧着身子在营门的一旁垂手而立,摆出一副恭迎的样式。
在“古代”待了这么许久,又早已和各色各样的人交流了许多,李晟已是明白对什么样的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了。在他看来,黄靖既然是一个贪财好色的人,那么也必然喜欢别人的恭维。自己眼下与他是第一次见面,适当的表现出些许恭敬的模样,给他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显然是必要的。毕竟这也是为了和他身后的黄祖处好关系。于是,李晟便给对方来了这么一个还算是高规格的迎接仪式。
“敌见于面,不得不旦夕枕戈。未知上使早来,无法出十里而迎,真是罪过。眼下还请上使入帐休息,我以安排人去准备酒宴去了,还请上使少待偏刻。”对方近了,李晟连忙迎了上去,说出了这么一通,他自己听了也有些害臊的话来。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那依旧稳坐在马上的黄靖,见他神色稍稍有些欢喜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得暗自得意:“似乎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啊。这路看来使走对了。”
当下将他这一行迎入寨中安顿下来,李晟便告罪一声,离去了。他终究不是那种非常擅于同人交往的家伙,要他陪着这么一个公子哥吆五喝六的去说上那些风花雪月之类的事情,那还不如杀了他更好些。当下他便把那叫黄靖的交给自己手下的“名公子”——石韬去处理了。李晟想来以石韬的交际能力和其自身也算得上是风流的个性,于这黄靖相处,应该是能博得他的好感吧。
“不过,石韬似乎也是很不愿意做这档子是的哦!”想起前面将这任务交给石韬时其所呈现出的那一副苦涩扁嘴的模样,李晟便有些好笑。只是在笑过之后,他依旧不得不承认一点:“我手下的人手似乎还是太少了啊。”
风渐 第二十八章 月下甘宁(全)
对付一个贪财好色的小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投其所好。李晟的军中没有女人,但有钱财,有美酒佳肴。当暗地里送过一批金银珠宝,明面上摆起一桌丰盛的晚宴之后,黄靖那还算是英俊的脸上便堆起了欢喜的笑容。
在石韬那不觉于口的明恭暗维中,他变得越来越好说话,对偶尔凑上几句过来的李晟也充满了好感。因为石韬早在自己的话中暗暗的点出了今日的一切都是出于李晟的安排,只是这位年轻的县令脸面有些嫩,无法滔滔不绝的说,又敬重你黄长史是江夏郡的名人,便找了我来作陪——这也是李晟的一番好意。
“是极,是极!各人的性情不同,不习惯也就不要勉强了吧。”黄靖笑着点了点头。他在江夏城里,敢趾高气昂的自认老大,但是在这里面对荆州文人圈里小有名气的李晟、石韬二人,他也不敢过于放肆。他知道,李晟是刘表直接任命的西阳县令,而且是有兵的县令,其与襄阳的各位大人都十分的熟识,听说还是刘表大人的干女婿呢。对于这么一个大有来头的人,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和他搞好关系的。
虽说眼下这位“子旭兄”因为不善言词的缘故,不能与自己深谈,不过没事,只要自己能把他派来的这位石韬说服了,自己与他的关系自然就不会太坏。毕竟他也听过,与自己相谈甚欢的石韬,是这位李晟的亲密朋友呢。
一边有心孝敬,希望能与其背后的黄祖处好关系,一边则不敢倨傲,也有心结识这边地位稍低的一群人,这宴会气氛自然融洽的紧。不一会,酒过三巡众人已是略有些醉意的称兄道弟起来。这是在军中,与会的将士大都为豪爽的军人,自是不习惯文人的那种慢条斯理。这一闹将起来,整个宴会便没了什么秩序可言,大家都喧哗着,将整个中军大帐都弄得热闹无比。
不过李晟却是受不了这样的热闹喧杂,他略略有些沉静稍用些许酒水之后,便微笑的站起身来,向坐在自己侧席的黄靖告了罪:“在下不胜酒力,且又不善言词,陡自呆在这里,倒还让公子微感不便。不如让在下先下席休息会,如有不周之处还请公子见谅。”
“无妨,无妨!”醉眼朦胧的黄靖挥了挥手,答应下来。
见这位“尊贵”的客人已经同意,李晟离席而至石韬、魏延的身边又小心的交代了他们一番,让他们好身招待好这位客人。然后便对帐内那些以有些醉的分不清的谁是谁的将军们稍稍的一拱手,说了一声告罪,便轻巧的出帐而去了。
帐外,那又是一片清爽的天空。李晟深深的呼吸了几口这属于秋的凉气,努力的要使自己那因为喝酒而显得有些昏沉的脑袋情形过来。他并不是一个好杯中之物的人。在以前的时候,他就不怎么会喝酒,最多最多也就喝过那掺合了饮料的啤酒而已,至于白酒他更是碰都没碰过。虽说现在这时代米酒的浓度并不是很高,但他依旧不习惯,因为他讨厌酒的那种入口火辣辣的滋味。
“要是有果汁就好了!”李晟抬头望着天上清晰明了的夜空,看着上头那一颗颗璀璨的明星,心中却怀念起以前自己所习惯的好东西来:“如果七年前有人同我说,我会在一个没有电脑的地方长期生存下来,只怕把我杀了我也无法相信吧。世上的事果然无常的很,只是如果没有这样的无常,我只怕也不会走上今天的路,拥有今天的势力和最最可爱的铛儿吧。这究竟是得还是失呢?”李晟自己也不清楚。一直没有时间刨析这过往一切的他眼下实在是有些迷茫。
远方传来了一阵喧哗的喝彩声,一下子就打断了李晟的思绪。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一股想要发火的冲动。那是为什么,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眼下实在是非常的烦躁。
带着一腔怒火遁声而去,走了不远便见到一群人围在营地的一角,起劲的跳动着。那热烈的喧哗正是从这里头传出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不晓得军营之中是不得大声喧哗的吗?”李晟一见于此,胸中的怒火越加高涨起来。他快速的向地方奔了过去,想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军营里的规矩。
然而渐渐地走进这群人,李晟胸中的怒火反而在秋风的吹拂慢慢的冷却下来。他发现了这群人怪异之处:首先他们武器并不是那么正规,斧头、长矛、弓、弩、刀、剑什么都有,而其中大多数却又是十分粗糙的,似乎是民间打造的,并非正规军队的制式产品。其次,这些人的行为动作实在太过散漫了些。虽然他们身上的杀气都很浓烈,确实都是经历了战场的人,但他们坐、立、行却是花样多多,并没有多少军人的严肃。
“这绝对不是自己的队伍。”李晟迅速的明白了这一点,因此前进而去的脚步略略有些迟疑。他想起了自己对这支队伍,对这支队伍领导者的猜测。“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那把他要来对我而言真的是一个很大的帮助呢。”他心中想着,确实越加放轻了自己的步伐。眼下,他已经没有了最初那种想去兴师问罪的想法,剩下的只是一些好奇,对于这群人领导者的好奇。因为,晚上宴会的缘故,他到现在为止依旧没能够这支队伍领导者的真实身份。
李晟悄悄的靠了过去,便见这有着散漫气质的一群人团团作圈的围立在一起,十分专注的看着圈里的情况。
“他们在看什么?”带着这个疑惑,李晟很是随便的走了过去。借着黑暗的掩护,装作一副散漫的模样混进了这群人当中,他很自然的就看到了圈子之内的情况:
只见那白天所看到的那位队伍的领导者,眼下正挥舞着一把短刀在众人圈围起来的空地中演练起一套凌厉无比的刀法来。那刀在他的手中上下飞舞,时而一记猛如惊雷的劈砍,时而一道疾如闪电直刺,虽然都是简简单单的招式,但在他的手中却透出也许令人看到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