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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静静的降临了,湘江的两岸随即陷入了漆黑之中。而这时黑灯瞎火的莫难滩上,却有几百个黑影在默默的行动着。他们没有交谈。所有人的口中都衔着一根小木棍。他们将船从隐藏的树林里抬出,推到那浅滩之上,然后重重一撑竹嵩,五十几艘那种载着十数人的小船便晃悠悠的朝对岸飙去。
这些都是两岸渔人家里的渔船。为了今夜的行动,李晟早在十天之前就将这些船收集起来,并以防备山越的名义对长沙境内的渔民下达了禁捕令:“战争期间除了水师战舰之外,洞庭以西不许有片船下水。”——当然,对于这道命令李晟相应的给了这些渔民以补偿。补偿的金额是三千钱,这已足够这些渔民数月的开销了。
两个时辰之后,船到了对岸。此刻东边的天际已微有些蒙蒙的光亮。天快明了,李晟等人的行动也越发的快了起来。李晟所带着这些人都是来到长沙以后所征发新兵中的姣姣者,虽然因为训练不足的缘故,他们的战力自然比不上那些跟随李晟战斗多时的老兵,但作为湘江子弟的他们却有着一项连老兵也望之莫及的能力。他们能在狭窄的船上就这样做着睡觉。这是很了不得的“特技”,至少在今夜的行动中,因为这个特技的缘故,他们即使在经历了一夜的行船之后,依旧很有精神。
稍稍休息半晌,众人便弃船登港。时早有诸葛亮所派之人在城西的军港里候着,见李晟等人到来便马上接着,将之迎入城中。此刻,长沙城里的各个要害所在,全然被孔明所控制,再加上叶韬早已暗中投靠李晟。故柯兴尚不知晓李晟已然回转,依旧做着天明发动,正式掌控长沙的美梦。
第十四天,天明了。早已在暗中得到消息的百姓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太守府附近,齐声要求官府开仓放粮。由于百姓来得太多,负责留守的孔明下令将城防军调了过来将太守附近维持治安。也不知是孔明暗中早有密令,抑或是城防军的都尉宋德将命令理解错了的缘故,前来维持维持秩序的城防军士兵竟是全副武装的将刀枪都执拿在手。当明晃晃的锋锐对着太守府前众多百姓的时候,整个场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城防军和百姓大有一触即发的架势。
柯兴在这个时候也来了,他带着几个三大五粗的护卫隐藏在人群中细细的端看着。他对于诸葛亮的这么一个举动,他心中实在暗喜不已:“真是失策啊。这个孔明,人家还说他是卧龙呢?眼下来看也不过如此。将刀枪对着百姓,虽然能在一时起到阻喝的作用,但却会在百姓的心底印下不好的印象,并让百姓心含愤怒,对解决事情并没有任何好处。唉,年轻人终究是年轻人,太冲动了,不过却是省了我不少麻烦啊。”
日头渐渐的升了起来,百姓却因为没有见到那些个大官而心有不甘的不曾散去。虽然因为刀枪在前的缘故,他们不敢轻易的冲上去,可他们对于李晟这个太守以及太守府里那些官员的愤怒却是越来越大。他们纷纷议论不已,将整个太守府门前的广场变做了一个闹市,各种乌七杂八的声音可是喧嚣而上,令整个太守府都不得安宁。
对于次孔明这位卧龙紧紧的皱起了眉头。他个性是喜静而不喜闹的。尽管在实现早已想好了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但孔明依旧有些承受不了。他本想做一些事情,批改一些文书,来打发到李晟过来之前的一段时间,可眼下外头如此的吵闹,说得言语又是那样的不堪,令他实在是坐不下去了。自然他是明白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自己是不能出去的,但坐在这前厅他又是难以忍受。终于,他踱起了快步,直接躲到了太守府的后边去。他知道在太守府后花园的假山那儿又一个安静的密室存在。就他想来,不管外面传来的声音多么的响亮,总也不可能就这样传到那深处于地下几米的地下密室里吧。
“晟哥儿,我的主公,伟大的太守大人,你还是快点来吧。再处于这个令人烦恼的地方,听着这些让人心浮气燥的声音,我会发疯的。”在前往密室的途中,孔明不住的轻拍自己的胸脯,心中暗自想道。虽然他自认自己的心脏一向很好,可在眼下的这种环境中,他还是有了心跳就要停止的感觉。毕竟,他还是一个年轻人,那种沉稳至极的修养与年轻的他还是不怎么搭边的。
风卷 第十章 特别行动(全)
“啊……噗!”当诸葛孔明心中叨念着李晟的时候,站在“奸商”林顶府邸之前的李晟突如其来的打了一个喷嚏:“谁在诅咒我?”心里猛地一阵发寒的他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脑海中随即闪过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是士元、孔明还是甘宁、周睿他们……”李晟觉得凡是自己的手下似乎都有这样的可能。
歪着脑袋思索半晌,由于“嫌疑犯”实在太多,李晟根本就想不出这其间谁的嫌疑更大一些,便索性不在怀疑下去。毕竟这只是一件小事,与其花时间想那么多有的没有的倒不如,做好眼下的正事呢。“突击林顶的府邸,在控制这个奸商所有势力的同时搜索出这个奸商的种种不法证据”——这就是李晟所要做的。随着城北太守府方向一阵一阵呐喊声的传来,李晟知道自己的动作必须快了,总要抢在百姓的怒气最终爆发之前才可以。
正门来了两百人,是李晟的亲卫,是作为这次行动的主力存在的。至于连夜同李晟一起渡河过来的五百士兵则在这府邸的四周以及其他的一些要害路口堵上了,他们的任务就是手住那些要害道道。为了确保今日的成功,李晟可是下了严令:务必要将林顶府上的所有人都控制起来,不能让一个人逃脱。
当一切都已经就绪到位的时候,李晟轻轻的一挥手,下达了开始行动的命令。
两名士兵迅速的上前,重重的敲打起林顶府邸的木门。
“谁啊?别敲了……这么重,叫鬼啊!”在沉重的敲打声不住的响了足足一刻之后,林府里才响起了一声叫骂,响起一个逐渐走近的脚步声。厚重的木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一个满是皱纹的脑袋探了出来,依打扮来看似乎是这林府的管家。“你找谁?”老人问道。
老人的话语很是柔和,全然没有传说中一般大户人家下人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若是一般的时候,李晟手下的这群士兵应该是被要求同样和气的,但在眼下,在已经打定主意将这一家子视为敌人的情况下,士兵们显然不能弱了气势。
“开门,不然我宰了你。”士兵们粗声咋呼着,用力的冲开门,在将门后的老人带倒的同时一窝蜂的涌进了林府的前院。
见他们说话竟是如此的凶恶,手中拿的有是那明晃晃的刀剑,老人的顿时觉得不妙了。他头上的冷汗不住的渗出,心中的惶恐迅速的扩大。“你们……你们想怎么样?”老人颤抖着身体,颠声问道。刚刚的那一跤,他摔得不轻。
“怎么样?把你家的主人叫出来吧。我们怀疑你们林家粮铺囤积粮食祸害百姓。”士兵肃着脸义正词严的说道。
“什……什么?老人明显的被吓着了。他是管家,也只是单纯的管家而已。主人林顶和长史柯兴所商量的事情他全然是不清楚的。虽然他也觉得主人这几天来的举动有些异常——怎么突然就把自己的粮店给关了,他也问过,可主人不说,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当下他听冲进来的士兵如此的一说不由得就愣僵在那里了。“不……不会吧!”良久老人才结结巴巴的反驳道。
“不会?我们可是有确切证据的。”士兵们说得十分肯定。因为他们直接得到了李晟的命令:“林顶的家里囤积着大量的粮食。这次长沙城里的粮食风波就是由他们引起的。”既然太守大人都这么说了,那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士兵们的态度自然想的强硬了。他们一个个都是冲动的行动者。一直在这前头与老人纠缠不清可不是他们的个性。在扔下了这句话之后,他们迅速的拨开老人的身体,匆匆的就要往后头过去。尽管他们自己声称是手里掌握了证据的,但那只是一个托词而已,他们知道关于这件事真正的证据还在这个府邸的某一处静静的躺着呢。
“站住!”突然间另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了。随着几十名家丁冲前厅的各处涌出将正要进去的士兵挡住,林家的族人林顶踱着非常方正的步子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很有气势,虽然只是商人的身份,但长期以来都处于这个行业的高点,使得他本身就带了一种凌人而下的俯视感。他气势汹汹的出现在士兵们的面前,眯着眼不屑的藐视他们,口中十分强硬的威胁道:“你们难道不晓得这是谁的府邸么?还不快给我退出去。如此的放肆,莫怪我到柯长史那儿去告你们!”
士兵们明显被林顶的话给镇住了,他们呆在当场。虽然没有退后,但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却一下子被削弱不少。李晟并没有告诉他们柯兴才是这一事件幕后主使者的事情,这使得他们会顾忌柯兴的身份。他们都是士兵,平时都是在城外的,对于柯兴同李晟早已有了矛盾的事实,他们是完全不知道的。于是,他们在林顶的压迫下,多少显得有些难以抉择了。他们在等待,等待身后李晟对于这一事件的回答。
“告?你告谁呢?命令是我下达的,你还有谁可告?柯兴?他可不是长沙的太守啊。”眼见自己手下的士兵都被林顶这个老不死的家伙给吓着,李晟不得不走出来为自己的手下打气。他用一通明明白白的话告诉自己的士兵不必担心柯兴这个长史,即使他真的站在自己这些人的面前,这结果也是一样的。
“你……你是太守大人?”林顶一看到李晟身体不由得一阵哆嗦,气势一下子弱了下来,再也没有了最初的那种趾高气扬的模样。作为生于长沙,长于长沙,并在长沙开家立户的老人,他对于长沙的官员还是有几分畏惧的。他之所以不把士兵们放在眼里,那是因为他勾上了长史柯兴这么的一个高官,而他见到李晟会害怕,也是因为李晟这个太守就品位而言还是远在柯兴之上的。
“自然是本官。”李晟倨傲的点了点头,大步的走进前院,却是看也不看林顶,自顾自的说道:“本官忝为长沙城的太守,自然得为长沙的百姓着想。听说,你林家联合了城中的几大粮商以这次山越来攻为契机,乘机囤积粮食预谋求暴利,不知是否属实啊?”
“冤枉啊,大人!”听了李晟所说,林顶那形容枯槁的面容越加显得的悲痛起来,他连忙呼喊着,大叫起冤枉来。那语气,那泪水,可做得仿佛真的一般,若不是李晟找从暗中归顺自己的叶韬那儿问到了确切的情况,单看眼下林顶的种种表现,李晟还真以为自己是错怪了他。
“看他着模样,哪怕是这粮店倒闭了,他也能凭借着这份脸上的本事,当几年戏子,混几碗饭吃吧!不过我却不记得,现在到底有那些戏呢!”看着林顶那假惺惺的模样,李晟的脑袋瓜子胡乱的想着。虽然他自认自己在某些时候说起谎来的表演也决不会输给他,也经常见过别人的那种种更加出色的演出,但他却从来没有因为知道他们是在演出而觉得虚伪,相反他是能够理解他们的。然而,眼下林顶的这一通表演却让他有了异样的感觉。“这个人很龌龊,很讨厌。”这是他冷冷的看过林顶的哭闹之后,对林顶那精湛的演技作出的评价。他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