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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庞统那儿得到了最新的消息,知道刘表对自己已有了疑心的李晟自然不能继续在武陵修整下去。在向刘磬告辞了之后,李晟除了把庞统留下处理有关武陵山越迁移到长沙的后续事情之外,便带着自己的队伍踏上了返回长沙的路程。
此刻已是八月,天上的太阳总是十分毒辣的焦烤着大地,对于这份灼热李晟咬牙切齿本也能够忍耐的过去,但他却担心军中两位女眷的“安危”唯恐他们中暑,便置了一辆马车派了一路山越人前去伺候。由于与山越和约的签订,原本身为敌人的山越降兵成了李晟的自己人,李晟在其中以十选一的标准择了一千精壮组成一军,号曰“破陵”,至此李晟军中的山越人逐渐多了起来。
返回长沙的路程还算是平静,尽管荆南一带地形复杂,赋税又十分沉重混乱,百姓多有上山为盗者,但那些多如牛毛的盗贼却没有一个敢升起那天大的胆子来找李晟军的麻烦。面对这人数高达四千的队伍招摇的从自己的山头脚下经过,他们其中有的是十胆战心惊,有的是颇为意动——上山为盗是被逼的,趋于那动极思静的心里,他们有的也不想老被视为盗贼呆下去,他们也想归顺官军为自己取得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在见识了李晟对山越作战的结果之后,他们对李晟军的能力都有了一个更加深刻的了解,心中本还存在的那些侥幸全在这展示出来的力量面前风消云散去了。若不是还不晓得李晟对来降的山贼究竟会有怎样的反应,只怕他们眼下就要下山跪着求着李晟收容自己了。
大军无事的渐渐远去。望着那逐渐消失的队尾,山上的人们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暗自懊恼于自己的胆小失去了一次很好的反正机会。在无法的情况下,几乎是所有山头的人们都作出了一个相似的决定,那就是:派出大量的人手去长沙打听情况,看看这位很有些能力的李晟太守究竟有没有容纳自己这群兄弟的肚量。于是在李晟返回长沙不久,长沙便多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人物。
回到长沙李晟首先便找到孔明等人,同他们商量下一步自己这边的情况。尽管李晟先从庞统那边得知了刘表大人对自己的怀疑,而后又从罗照哪儿了解了更多与之相关的情报,但对于这件事的起始究竟李晟还是有些不甚了了的。此刻李晟着紧的要找他们所为的也就是能够更加深刻的了解那事情的始末。毕竟,李晟的根基眼下就在这长沙,四下里得到的情报都是经长沙之后再传到李晟那边的,由于负责情报的罗照跟随李晟在外,因此传给罗照得情报都是长沙这边处理好之后,按照最紧急先发的顺序挑选出重要的交给罗照,而整个详细的情况这时在长沙这儿留下的。李晟不知道到罗照那边的东西究竟被缩掉了多少,如今他想了解,也说不得先从这原始的备份中看起了。
这当然是李晟返回太守府之后作的事情了,虽对李晟来说是十分的要紧,但就长沙的普通的民众来说确实没什么关系的。当两扇厚重的朱红色大门关上之后,他们所能得到的消息大体就是从太守府门外的那个告示牌上所写的了。
他们通过那告示知道了这样一个消息:李大人准备与十天后黄道吉日纳妾,新娘是两个一个是李晟手下一位将军之妹叫赵芸的;一个则是山越的公主叫蔷薇的,据说都是了不得美人。李晟大人准备在纳妾那天大宴宾客,于长沙城校场设万名宴与民同乐。
“啊?太守纳妾还要与民同乐?这也……太荒唐了吧!”出人意料的告示宛如一道犀利的闪电一般重重的劈在众人心房,让他们错愕不已。很快,这个消息便在长沙城的大街小巷里流传开来,几乎是所有的长沙百姓都得知了李晟将要纳蔷薇和赵芸为妾的消息。
这当真是几人欢喜几人愁,就在消息发布的那个晚上,在长沙城南那个原本属于张羡的残破庄院里,一位身着白衣的年轻人却状若疯狂的对着夜空上皎皎明月狂饮不已。一杯又一杯的黄汤被他灌下,从他脚边堆着的那二三十个空坛可以看出,他眼下所喝的已是不少。夜已经很深了,他的神志也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迷茫起来。在他的眼中那一轮圆圆的明月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模样,它渐渐的幻化成两个人,一个是羞涩的少女,一个则是英武青年。瞅着他们两人脸上盈盈的笑意,他那还算是英俊的脸蛋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李晟……蔷薇是我的,我决不允许你把她抢走……决不……”他咬牙切齿的吼道,随着那这夏夜里渐渐大起来的夜风,竟变成了一种凄厉的鬼嚎。于是,城南鬼宅的名声,越加牢靠的加在了着曾经辉煌的地方。
“唉……他还是这样你怎么就不劝劝他呢?”年轻的人身后远处的阴影中,几个老人正对着年轻人的废颓模样摇头不止。似乎不忍心这年轻人继续的自己伤害自己下去,便开口劝说着同伴中的另外一人。毕竟那人是这年轻人的外公。
“孩子大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若听得,自然不会像眼下这个样子。他若不听,我们纵使说得再多,又怎么能阻止他堕落下去呢。”被劝说的老者摇着脑袋说道。说实话,劝说自己的外孙不要以那女子为念的事情他原本也试过好几次,然而外孙死活不听依旧是如此我行我素的模样,却是让他的心渐渐的冷了。眼下的他不是不关心自己点亲人,只是再关心之后,他还必须更着紧着手于眼前的大事。这个大事名义上说是为了女儿女婿的一家子报仇,当在实际却堵住了他们所有人的性命。因为事情重大,老者自然将自己所有的心思都都扑在了上头。对于外孙的那重重年轻人的脾气却不是看得很重了。他望着劝说自己的人,脸上却有几分苦涩和无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可惜这话我们念了一辈子,却在最关键的时候掉下了链子,我们都忘了这句话的告诫啊。
“那说的也是。”劝说的老者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原本还以为那些山越人会感恩的。毕竟先主公在世时待他们并不薄,他们无论如何也会看在先主公的份上帮我们一把。却不想他们现在就抱上了新任太守的大腿。哼!那个沙思其就更不是东西,居然还把自己的女儿送了过去。谁说山越人真诚的?我看他们比山林里的狐狸还要狡猾。”老者愤恨不已的说道,却是将心中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你现在在这里发牢骚已是没用了。在这儿从明骂到黑,再从黑骂到明能骂死山越人吗?我看未必吧。嘿嘿,还是说点正经的好。”一直没有开口的第三个人说话了,他的话始终都是那么冷嗖嗖的,在夜里听来总觉得那是鬼语。
在这鬼语之后,众人都沉默了一下,也许他们也认为这人说得是正确的吧。
“太守大人最近有什么举动吗?他还是一直呆在太守府里?”沉默之后,便说起了正是,而三人之中自是以那年轻人的外公为首。
“特别的举动倒是没有。只是很变得很喜欢出城游玩。我们的太守可是一个爱美人的人物,这几天每天出去,可都是要带着自己的妻妾啊。”开口回答的是最后那说话冷冰冰的人,只听他一说却又是一阵鬼语发出。
“变得喜欢出城玩了?那倒是可以利用的事情。长沙城里自太守以下的名人虽然很多,但却无一可以成为太守的继任者。只要我们趁太守外出的时候把他给结果了,我想这长沙城又会乱上好一阵吧。这对我们来说是很有好处的。”年轻人的外公是一个很有决断的人,其机智也是不错,他很快就从这看似平常的消息中想到了最利于自己的事情。
在他看来李晟和他的手下无疑是一个自成体系的小势力,在这个小势力中李晟是居于其中的顶端而存在,自他一下没有做二望一的人物。由于李晟年轻,又是新婚才两年尚没有子息,因此只要自己这边能除了李晟,李晟的手下自然也就散了。这和几年前孙策被刺事情不同——孙策之后还有孙权可以继任他的位置,但李晟之后却没有任何人了。
尽管荆州的主君刘表很有可能在李晟之后重新委派长沙太守,但无论新的太守姓甚名谁,估计都没有眼下的这位太守厉害。在老人的眼中,眼下的这位太守无论文治还是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强悍,除了还有一点年轻人贪玩的个性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弱点了。虽然就是这个贪玩的弱点在老人这儿也是致命的。
“三天的时间,你能查清楚太守出城的时间、随员的人数、和行走路程的状况吗?”老人沉声问道。
“没问题。”最先说话的那人拍着胸脯回答道。
“那么你就把我们训练的那些人手准备吧。我们需要他们的力量。”老人又对第三者吩咐道。
“是!”没有多余的话,那人只是冷冷的应了这么一声,随即又了无声息了。
话说到这里已经太多,阴影中的三人毕竟年纪都有些大,在谈完正事之后便散了开去。在偌大的宅院里,在这充满诡异气氛的庭院中,眼下只有那个白色的身影继续在那边自饮自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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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巳时却是一日上头最好的时节。对于长沙这样位于南方的城市来说,夏天的日头总是异常的毒辣,只要一过午后,那天便闷得犹如火炉一般。在这样环境下一般的人若是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是不会轻易离开自己的家门到外头去的。他们要有什么事情都会尽量在早上办成,尤其是外出更是会选在巳时前后这样比较阴凉的时候。
一如往常,李晟一行人于此刻出了南城。虽说天天出去游玩明显是有些“昏庸”的举动,但眼下的他却是“昏庸”的还不怎么厉害,一行出去不过李晟自己、三位妻妾和六个护卫十人而已。只像是平常人家一般,并没有惊动太多的人,也不曾对长沙的百姓造成怎样的影响。再加上李晟早已搭起了一整套的行政班子,又把大量的事情都交到孔明和士元两人的手上,故李晟此刻“昏庸”了却不影响平日里长沙的行政管理。
出了城的李晟无疑是带着人出来解闷的。因此他们一行并不往热闹的地方去,而是尽往偏僻的地方而行,凭着身下的快马轻骑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他们便来到了城东南的一片竹林边。
此刻虽是已经几近晌午,日头高了起来,天候也渐渐的转热,但因为那郁郁葱葱的绿色连成了一片海洋将那毒辣的阳光接近挡住的缘故,这里却比其他地方多了几分凉气。
一行人沿着竹林边上延伸着向深处的小路行进。那小路很新似乎是刚开辟出来的,走在其中隐约可以看见那一茬茬才被截断的竹根。
就在这新开辟的小路间弯弯曲曲的行了近两里路便看见前面有一大片新开出来空地,大约一里见方。这是李晟预先定下的地方,他想在这城外建一个避暑享乐的庄园,看上了这片郁郁葱葱的无主竹林,便将这城外方圆十几里地都买下了。眼下他以将自己未来庄园的地址选好,就等着自己成亲的那天开工呢。
“等这庄园建好,我们把那长沙城的活水往这儿一引,这里便有了小桥流水绿荫蔽人的美好了。”想着自己的以后的家是一个如何的景象,李晟不由得露出油然向往的神情来。
“可这离长沙城足足有五十里路,把护城河的水引来那不是一件极为浩大的工程?只怕会劳民伤财吧。我看还是另想办法好了。”跟随在李晟身边的妻子李铛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
“铛儿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