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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一个人是这样的问题,问了两个人也是一样。当随着询问的人数逐渐增多,乍融迅速的发现了其中的怪异:“怎么这么多人的问题大都是相同的?连表达的方式也十分相似。”
难道……
乍融怀意他们的问题都是从别人那边听来的。只是经由他们的口转换成了不同的语气。
“该死的。有人想用谣言来动摇我的军队。”很快乍融确定了这一点,他开始搜索:“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究竟是谁?”
浮屠教的信徒与信徒之间有很深厚的联系,这样的联系使他们彼此相信对方的话。离杀朱皓大约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断,但要让谣言深入人心,却也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的。这事情对外人来说,是比较困难。但如果散播谣言的人同样是信徒的话,那就显得比较容易了。
乍融是以浮屠教首领而自居的。因此在他认为教众的不忠是被同为自己人的信徒所挑拨的时候,就很自然的认为那个挑拨的人是在吃里扒外了。
“是谁呢?”乍融的脑海里迅速的掠过数个中级指导者的音貌。这样的事情并非一个人做的。可能他是主谋,但却不会事事亲为,在他的手下肯定有一批的心腹。在军中本身就有一定影响力的人,也只有那些中层指导者了。
想到这里,乍融突然忆起一件事来:
自己常听人说豫章本地也有众多的浮屠信徒存在。在进入了豫章城之后,也确实封了豫章本地的领袖徐元为校尉,让他成为自己军中的要人。然而在封赏之后再询问豫章信徒的情况,却发现豫章教众的实际人数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也不过就一千多人而已。自己当时便觉得有些亏了,也听到自己手下对徐元的抱怨。
当然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徐定也是一个很谦逊同时很有能力的人。既然已经封赏了他,那也不好立刻就裁撤他。但豫章的教众,却随着自己将朱皓诛杀而变得冷漠起来。自己偶尔从这些人的面前都十分意外的从他们的眼里看到了一点点疑惑和一丝丝淡淡的愤怒。他们并不因为自己对他们的封赏而对自己死心塌地。这些新近加入自己队伍的教众,都还在相当的程度上保留着自己的思想。
“有这样的人是我的不幸。”乍融时不时的会这样的想道,他需要的是一群忠心为自己的利益打拼的人,不是有着自己的思想时时刻刻怀疑自己的人。
虽然周围的人都说徐元不错,都说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但乍融却渐渐的看着徐元不顺眼起来。此刻一想要抽出自己队伍里的奸细,他便按奈不住自己心中的不满,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徐元:“豫章的教众会怀疑我,如果说没有你徐元的支持,我是绝对不信的。”
他如此认为,很快就把怎么处置徐元放到了脑海之中。所谓的处置就是杀戮。乍融不想让反对自己的人一直平安无事的活下去。虽然那不是现在,现在必须先安抚对自己充满怀疑的干部和士兵,但也不能一直就这样拖下去。若是只进行说服而没有消灭混乱的源头,那这混乱就一直会继续下去。所以,他已经在思考着该用什么借口来处死徐元了。
三天之后,对徐元及其骨干的清洗开始了。一夜之间由那些徐州兵组成的清洗部队,将徐元、徐元的亲信以及他们家人一网打尽。一时间,豫章城和钟陵城到处都是一片的混乱,一片哀嚎。秉持着乍融迅速处理徐定事件的原则,负责清洗之士兵的手段是异常的单一,没有经过任何的审问,也不允许这些人做怎样的辩解,总之是一抓住相关的人员,锋利的大刀就毫不犹豫的劈下去。在两天的清洗里,乍融用绝对残酷的杀戮手段斩杀徐元及其家人亲信一共两百余人。
就外人看来乍融的行为绝对是不理智的疯狂。毕竟他与刘繇军大战在即,却又作出这样容易挠乱军心的事情,实在是把自己望失败的深渊上推。如果乍融的身边有相当水平的谋士存在,那也许会向他提出反对的意见。然而很可惜的是,在乍融的身旁并没有这样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能凭借这自己的智慧、自己的经验去选择并作出决定。当他认为这样诛杀徐定这件事情是必须而且正确的时候,他便迅速的做了。
虽然他也清楚这样的手段有可能让底下的人更加的反对自己、怀疑自己,但他很有自信自己能够平息这一切。因为在军中他也有听过这样的抱怨:“为什么徐元他们这些新来的人可以迅速当到校尉这样的官职,而我们在军中这么多年却一直得不到升迁?偏将军实在是有些厚此薄彼了。”
听到这样的抱怨,乍融便直觉的认为在自己的军中新人与旧人有矛盾。现在的乍融军还是旧人多新人少的局面,因此乍融相信自己这样的决定是能够让旧人满意的。
当然在解释这件事情的原因上,他也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徐元与西面的诸葛玄勾结想趁我们与东面的刘繇交战的时候偷袭豫章城,让我们重新成为无家可归之人。根据我的情报,他们就将在这一两天发动。这是十分确切而且危险的事情。对此,我不得不作出果断的抉择。”
乍融将自己说成是一个迫不得已的无辜者。他告诉所有人,自己的行动是为挫败对方阴谋的一种手段罢了。一切的错误都是徐元自找的,虽然其中有可能冤枉了一些人,但那也是在时间紧迫之下无法细查而造成的。毕竟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人的手段实在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而必须的行为。
不知是血腥的手段让众人感受到了恐惧的存在,还是乍融的说辞被大家所接受,总之在这场清洗完成之后,乍融军中的流言一下子就消失了。所有人似乎重新对乍融这个领袖忠诚起来,全心全意的围绕在他的身边为对付刘繇而准备着。这让乍融觉得十分满意。此刻的他不但从手下人那里看到了顺从,还看到一丝原来所没有的畏惧,这畏惧让他觉得自己是高高再上的。
诛杀徐元的消息在事情清洗行动开始的当天下午便传到了西城。对于如此重大的消息,诸葛玄当场就把自己的僚幕将领们招集起来,商讨这事情对自己这边的影响。诸葛玄清楚的知道,乍融一但完成了这事情,暂时压制了底下的众人对其的不满之后,下一步就是要东向和刘繇决战,那么在他和刘繇决战的时候,自己究竟该怎样行动?这也是一个问题。对此,他迫切需要明白大家的意见,将之化为统一的行动。
“什么?徐元被杀了?”听诸葛玄说出这个消息,李晟等人都显得十分吃惊。
这实在太意外,也太令人伤心了。除了后面才来的徐定、彭岭二人之外,在坐的所有人都和这位豫章郡的浮屠教首领有过接触。虽然那个家伙总是笑呵呵的没个正经的模样,但众人都在和他的交往中感受到了他真诚的个性和慈悲的胸怀。
“天下的诸候太多,这是天下的不幸。我能做的也就是在新诸候来到此地的时候,让他们保证郡内教众的安全。”这是他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也是他与李晟等人见面的目的。
“呜呜……”隐隐的抽泣声在大厅内响起。
众人这一下就绝得很奇怪了:这厅里可都是大老爷们啊。虽然失去徐元这样朋友很让人难过,可也没有到流泪的地步啊。
是谁?是谁在这儿摆上这无聊的儿女之态?
众人遁声望去,却见在那儿落泪尽是按道理从为与徐元相识的徐定。
这,究竟是怎么回是?
“公则啊,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悲伤?”诸葛玄关切的问道。他清楚徐定并非是那种感情异常丰富的人,他比较冷静。若不是遇上什么不能自己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表露自己内心情感的。
“主公,这豫章徐元徐公平原本是我本家的堂兄啊!”徐定泪流满面的说道:“我们自幼交好。我家较穷,时常得到公平之父的支助,其对我而言实在是有大恩啊。”
“原来如此。”众人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本家的堂兄而且是很有感情的那种被人杀了,哪里不会伤心欲绝。徐定仅仅是这样轻声的低泣,显然已是很克制自己的感情了。
“主公,请务必要为我保仇啊。”徐定跪拜于地俯手请求道。
“这个嘛?”诸葛玄沉吟了一下迅速的答应下来:“我自然会的。对于这么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谁都不会放过他的不是?”
“多谢主公。”徐定叩首不已。他抬起头来眼中隐隐冒着愤怒的火花。
“不客气。”诸葛玄摆摆手,“主要是乍融这么做闹得是天怒人怨啊。不过……”诸葛玄说着微微的皱了皱眉头:“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还要暂且忍耐等待时机才是。乍融的兵力比我们强太多,我们根本没办法找他算帐啊。”
“这点请主公不必当心。”徐定眼露精光的说道:“我有办法让乍融军的一支投靠我们。”
哦?怎么说?”厅内的众人都显出好奇的样子。
“其实,我的弟弟就在乍融的军中。虽不清楚他现在担任怎样的职位,但他在还没加入乍融军之前就统率了五百教众却是事实。我想他现在再怎么也不会比原来差吧。如果给我一点时间,我是很有自信说服他投靠我们的。”徐定很有自信的说道。
“恩!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可以试试。我想我们可以在做观乍融与刘繇交手的同时来进行这个计划。如果处里的好,那说不定我们也会有与刘繇一拚的本钱呢。”诸葛玄微微有些高兴起来,他异想天开的说道。他决定先细心的观察刘繇与乍融之间的战居。他相信那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战居。
与刘繇军的相遇在清洗后的第十天。乍融军东进,刘繇军西向,双方在离钟陵五十里的地方相遇了。因为都不想进入混战,两边的队伍都迅速的克制住了自己,带着部队在间隔了两里安营扎寨,互相下了战书,约定明日决战。
待到第二日早上,在蒙蒙而起的晨曦之中,刘繇军结阵出营。一万人的队伍在鄱阳湖边的平原上布阵势:两翼向前,左张英,右孙邵,中间凹进却是刘繇中军所在,刚刚被刘繇提拔上来的猛将太史慈引五百骑兵立于中阵拱卫在刘繇的身边。刘繇身着金盔金甲策马立于阵中奇#書*網收集整理,在他身边与之平齐的却是他谋士,闻名天下的人相大师许邵。
刘繇军列阵了,对面的乍融自然也不能没有丝毫的动作。两万精神饱满的精壮之士从营地里出来,他们也不摆什么花俏的阵型,只是让士兵整整齐齐的列在一起布成了一座四方阵。乍融带着自己的干部,也就是他手下的那些将领出阵而迎,从左到右分别是:靖寇校尉徐海、左司马严昭、右司马齐凯、中军尉古恒。
两军的阵型相隔一百丈而立。在紧张的气氛中战斗一触即发。
初临 第二十八章 地狱之前
风呼呼的刮过,带着鄱阳湖的水气让站立在阳光下的两军将士感受到了与灼热有所差别的清爽。与北方那种风吹荒野尘飞扬的大气不同,当这凉凉的湖风横扫这作为战场之平原的时候,地上的土是沉沉的风纹不动,动的只有长在地上青草。那是刚刚长起的细芽,才没过士兵的脚面呢,柔柔的让人颇觉得有些美好。
然而眼下没有人去欣赏这份美好,从士兵到将军,每一个人都直直的注视着对面,等待着那血雨纷飞的时刻到来。也许在那刀剑交击中自己会受伤会死亡,但没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