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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士兵一到城门口,领先的那人翻身下马,对着站在那群绿衣士兵之后的一个贵公子弯腰下跪,千秋离得远,也没有听清在说什么,只见那人刚说完,就被那贵公子一挥手,那群绿衣的士兵就将那人一把抓住。
那贵公子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走到前面,看着新来的士兵,头几乎要昂到了天上,他对着刚才说话的那人腿弯处猛地踢了一脚,对着与之对峙的士兵大声喝道:“你们这群狗东西,竟然敢拦着本小侯,我要是不给你们些教训,怕是你们还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说着,就让人押着刚才那人跪在他面前。
那些守城的士兵,见自己的长官被如此侮辱,脸上都显出无比的愤怒,但碍于人在他手上,都不敢轻举妄动。
那小侯爷见此,笑得更是得意,他大手一挥,让人将那首领押着往城内而去。
那些人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人在街上横着离开,那小侯爷刚走了没几步,突然从后面飞身出来一个士兵,对着那小侯爷的后脑勺就是一脚。
那小侯爷没有防备有人从后面攻击,一下子就被踢翻在地。那飞身出来的人,见人倒在了地上,乘胜追击,对着后背又是一下。
那小侯爷的手下看到,都赶紧围了上来,那些守城的士兵见到,也跟着围了上来。一时间,人群又陷入了混乱之中。
千秋见刚才首先对小侯爷发起攻击的人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尖刀,千秋捂住嘴,就见那人对着小侯爷的后背就是一刀下去,顿时鲜血迸溅了出来,那人又连着给了他几刀,然后将刀一扔,身形极快地离开了人群之中。
小侯爷被刺身亡,那些本来还想着看热闹的百姓,都赶紧四散开来,有多远就走多远。千秋也翻身上了马车,不想多惹是非。
但不知是何人所为,小侯爷的尸体突然被高高地抛了起来,千秋的马车刚好经过,尸体就摔在了马车的顶棚之上。
千秋被吓得不轻,只能跳下了马车。
那些在打斗的士兵们也跟着小侯爷的尸体转移过来,千秋弯着腰在人群中躲避着,但还是不幸的被误伤了,不知是谁一刀过来,刚好砍在了千秋胳膊上,顿时鲜血就浸透了衣袖。
这里毕竟不是安平候的属地,就算那小侯爷再蛮横,也比不上陵城的士兵人数众多。没过多久,小侯爷带来的人都全数被灭。
千秋捂着胳膊,退到了角落里,那些士兵大概也预料到自己闯下了大祸,都有些无主,看着满地的尸体,都飞速地离开了此地。
千秋见人都走光了,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看着满地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的马车,那车已经侧着倒在了地上,马匹已经摆脱了缰绳,千秋走了过去,见那小侯爷满身是血地躺在里面,脸色苍白。
千秋看着脚下的鲜血,有些害怕,她踮着脚尖走了过去,蹲下身想从马车里拿出自己的包袱,手刚伸过去,突然被一只手给抓住了。
千秋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向着那手的主人看去,“你没死?”千秋一把握住他的手,那小侯爷的手紧紧地抓着千秋的胳膊,眼睛却紧闭着。
千秋心里直发憷,不知道要怎么办。
看来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原本想着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离开就是,现在看来,是麻烦重重。
千秋一只手从他身下抽出自己被染满鲜血的包袱,从里面拿出自己的盘缠,将那几件已经不能穿的衣服扔掉。她又看了看还抓着自己的小侯爷,见他满身的鲜血,能活下去的可能已经很小了。
她俯身到那小侯爷面前,低声道:“你现在还有感觉吗?要是有,就睁开眼。”
那小侯爷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但千秋已经确定他还活着。
千秋另一只手用力将他从自己胳膊上掰开,从刚才的衣服上撕开些干净的给自己受伤的地方粗略地包扎了一番。
千秋拿着钱包刚准备离开,又听到身后那人动了一下,千秋没有理会狠狠心又走了几步。
千秋踮着脚没走几步,又叹了口气,回过身去,她蹲下身,“从刚才的事情看来,你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我这人做不到见死不救。刚才听他们说,你是安平候世子,所以现在有两种情况,一,我带你离开,但我不会医术,又要赶路,所以你能不能活,也是个问题。二,我将你留在这里,等着待会儿有人过来发现你,送你回那安平候处,说不定能救你一命。你要是想跟我离开,就动动手指。”
千秋看着他的手,没过一会儿,那人手指慢慢地动了起来,千秋叹了口气,“所谓做好事总有好报,我不求你报答我,只希望你不要给我惹麻烦就是。”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给他喂了下去。这药还是当时孟随跟钱二威胁了要到的,据说能有肉白骨之效,总共也就三颗。
千秋将在一边吃草的马牵了过来,在车辕上系好,又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马车扶好。
千秋看了看还紧紧关着的城门,又看了看四散的死尸,调转马头,又往城内驶去。
婚宴闹剧
四十七章
白凡换好衣服,看了看时间,就同管家一起去门外迎接宾客。
没过多久,门外就驶来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白凡走下台阶,站在马车前面微笑等待。但他等了许久,都迟迟不见人下来。白凡嘴角的微笑却一直没有下去,依旧恭敬地站着。
又过了许久,马车上的人终于是掀开了帘子,先是探出了一只脚,然后才是半个身子,那人一出来,就立刻有人走到旁边扶着。
车上的人却一把推开那人,整个身子探了出来,然后看了站在旁边的白凡一眼,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那人长得极为粗狂,满脸的络腮胡,个头甚至比白凡还要高上一个头,十分之魁梧。
白凡立即上前,弯腰行礼,“见过安平候,侯爷能抽空前来,晚辈真是荣幸之至。”
安平候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才缓慢地开口道:“你就是安于看上的女婿?”
白凡低头恭敬道:“容九灵候和郡主看上,实是晚辈的荣幸。”
安平候点点头,大步进了门。白凡也紧跟着前去,对站在门前迎客的管家吩咐几句,随着安平候进了大厅。
白凡招呼着安平候就座,其他的宾客见安平候来了,都纷纷起身行礼。安平候也只是极为冷淡地点点头,并不理会。
众人对这位侯爷的态度,也早已习惯,虽然自讨了没趣,也发不得怨气。
这安平候的爵位虽然同九灵候一样都是世袭,但这位侯爷却是实至名归。安平候十几岁的时候就跟着前任老侯爷东征西讨,可谓是战功累累,所以为人也几位傲慢,手握重兵之后,更是将一切都不看在眼里,就算是每年的进京述职,也是凭着心情。
所以这位侯爷在京中树敌无数,但由于他并不常年在陵城,又手握重兵,深得皇上的宠信,对于他和其独子的恶行,也是敢怒不敢言。
这次晏起和白凡的婚事,恰巧也遇上进京的日子,九灵候特意派人去湖城发了帖子邀请。这安平候才带着其子唐遂于进了陵城,这安平候先入了陵城,却并不住在唐府,反而在一处别院安置了下来,也并不提起进宫请安的事宜。
唐遂于是今天才进的陵城,可刚进陵城,就开始了闯祸,甚至将自己的性命也快搭上了。只是此刻坐在上位的安平候还并不知晓,依旧昂着脑袋。
到了正午的时候,宾客已经基本到了,管家招待着众人,而白凡则开始准备下午的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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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赶着马车,闯入她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回去找白凡,但很快,她就将这个想法给推翻了。她出来的初衷,就是不想要再依赖他,想要靠着自己去找到答案。要是还没有出陵城就回去了,她怕是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了。
想了许久,千秋回头看看浑身是血的唐遂于,只能将马车感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千秋进了车子里,掀开唐遂于的外衣,发现里面的衣服已经被血黏在了身上。白色的里衣已经成了红色,千秋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虽然很是微弱,却依然跳动着。千秋看着他惨白的脸色,低声道:“我见那人在你背后插了几刀,却没想到你这人生命倒是顽强,这样都没死。”
千秋慢慢地拉开他的衣服,也顾不上撕开伤口,等衣服除去之后,从车子里拿出一个小包袱,拿出几瓶药,打开对着他背后的几个血洞就撒了下去。这几个血洞虽然看起来恐怖,但好在都没有伤到重要部位。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人害怕手抖了一下,本来应该致命的那一刀偏偏刺偏了。
“看来你真是命不该绝,这些药可都是御药,我救了你,你可千万别给我带来麻烦。”
千秋撕开几件衣服为他简单地包扎了一下,然后坐着喘了口气,心想,这样下去,就算伤口不致命,但要是不经过仔细处理,恐怕也难逃一死。
千秋将车子赶到一处没人注意的角落,将身上的血迹稍微处理了一下,然后跳下了马车,想着要不要去找个大夫。
千秋烦躁地走出了巷子,看着已经到了正中的太阳,失神地想,他是不是要迎亲了?
刚这么想着,突然就听到街边那头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千秋转头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白凡。千秋下意识地躲进了巷子里,探出头悄悄地看着他。
她有些苦涩地勾起嘴角,原来他穿着红衣这么好看。
白凡微笑着看着人群,骑着马慢慢地前行,身后跟着的人也在不断地撒着铜钱和一些糕点。百姓们都欢乐地围在两旁,看着这位新任的大将军郡马。
白凡眼神在人群中扫着,突然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神锐利了起来。人群中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子,对着白凡做了几个手势,然后摇了摇头。白凡见了他的动作后,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又舒展开来,继续对人群微笑着。
而放在马上的双手,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要是计划出了意外,今天这个局面就更加难以收场了。
白凡眼神坚定了起来,对着那紧跟着的灰衣人为不可见的点点头,手指在袖子里掏出个什么,对着那人用力一弹,手里的东西就转到那灰衣人手里。
白凡骑着马,突然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再看时,却又不见了。他赶紧拉紧缰绳,停了下来,转着脑袋向刚才那个地方看去,这次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身后的人也跟着他一起停了下来,这一停,又引来人群的议论,他反应过来之后,只能失望地转过头去,双脚夹了一下马肚子,继续往前。
现在这个时候,她应该早已出了城门。
又想到今天的计划,想着千秋应该是不会走那最远的北城门,随即也就安了心。他本是想派人一路跟着,又怕跟的太紧被千秋发现,况且今日是特殊,等千秋出了陵城再派人跟上也不迟。却没有想到,千秋偏偏因为下意识地不舍,而选择了最远的北城门。而此刻,离他也不过百米的距离。
千秋躲在巷子里,等队伍走远了,才慢慢地走了出来,她看着白凡坐在马上的背影,有些不能回神。
九灵候在陵城的府邸距离将军府并不算远,大约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白凡按照规矩,一丝不苟地遵循礼法,将晏起迎进了轿子。
在将晏起背起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