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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坐在床上裹着被子,看着面前的火炉发呆,没想到这天气真是说冷就冷了下来。也不知道乐儿怎么样了,刘婶有没有及时给她加衣服。
想到乐儿,又想到那个孩子,心里越发焦急了起来。她从怀里拿出那个装药的小瓶子,想到这里面的药都能将伤成那样的唐遂于救活,那孩子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吧?
一会儿小二过来送饭的时候,热络地同千秋聊着天。
“就刚刚,我们客栈门口来了个疯子,穿着倒挺好的,就是满身的血,还到处找娘,嘿嘿嘿。”
千秋心里一动,想,不会这么巧吧?
那小二将饭菜摆好,拿起托盘,就准备离开。
千秋一把拉住他,“刚才小哥说的那个疯子,不知长得什么样?”
“长得倒是挺俊的一小伙,就是这里不太好。”说着,空出一只手来指指脑袋,“披头散发的,看这天气,估计要冻死在外面了。”
等那小二离开之后,千秋总觉得有些食不知味。
算了,千秋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要是真这么巧,也算是缘分。要是那个孩子也成了这样,自己就当是积福了。
等到了楼下,千秋一路打听下,都没有找到唐遂于的身影。千秋想着,也许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唐遂于,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走这么远的路到这里。
没想到,等回了客栈之后,千秋刚刚跨进门,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娘!”
千秋抬头一看,只见那人正坐在一张桌子前眼睛发亮地看着自己。
“我说了,我真的是来找娘的!”他对对面的那人说道,说完,又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千秋有些无奈地走了过去,看着唐遂于对面的男子礼貌地一笑,“不好意思,我哥哥精神不好,麻烦到你了。”
“没关系,我也是恰巧遇到他。”那人冲千秋温润一笑,“我叫段念。”
“千秋。”
同行之人
五十章
段念等将军府的人都离开之后,悄悄跟着白凡进了后院。
白凡将抱进了新房之中,过了一会儿就走了出来,留下两个护卫守在门口。
段念偷偷从后面的窗子进去之后,直奔床前,他见晏起脸色惨白地躺在床上,有些犹豫不敢上前。鼓了半天的气,才上去握住了晏起的手腕。
的确是没了脉搏,连呼吸也停止了,段念脸色顿时白了起来。他想了想,又俯身贴在晏起胸口,听了半天,突然咧起了嘴角。
“你这丫头,最是不让人省心!”他从腰间拿出一卷布条,铺开,从里面挑出几根长短不一的针,在晏起人中,额心和腰间的几处大穴上都扎上了针。
没过一会儿,晏起突然全身抖了一下,身体慢慢地暖了起来。
“果然。”说着,就将那几根针拔了下来收好。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等确定晏起的脉搏和呼吸都平稳了下来之后,才起身离开。
在陵城中又呆了一天,第二天一早,进宫为南皇把了脉,同他说了会儿话,交代了些东西,就准备出发去找碧落丹。
下午的时候到了城外的一个小镇上,被雨雪阻去了去路,只能暂时留下。
找到客栈的时候,却刚好在门口看到一个年轻男子被一群孩子围在中间,他走过去,见那男子缩在一起抱着脑袋,那群孩子手里拿着石子丢向他。
段念走了过去,将那群孩子赶了开来,这才看清这男子竟然满身的伤。但看他面色却不像是大伤之人,仔细把过脉察觉出了些蹊跷。这人应该是吃过回转丹,但回转丹的配法,是自己当年留给那个徒弟做拜师礼的。
想着,段念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语气温和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唐遂于瞪大眼睛看着他,傻乎乎地一笑,“哥哥你真好,你能带我去找我娘吗?”
听他这么说话,段念也吃了一惊,但见他眼神清澈,并不像是说谎。他赶紧收起吃惊的表情,尽量友好地同他交谈。但说了许久,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只能将他先带进客栈,希望能有其它的发现。
千秋将唐遂于带回房间之后,没过一会儿,他就瘫倒在了床上,不管千秋怎么唤,都沉睡不醒。
千秋见他全身打着哆嗦,脸色通红,又解开他的衣服看了看伤口,这一看,吓得不轻。原先被包扎的好好的伤口,现在已经是一片血污,已经化脓了。他现在已经脑子不清,要是再烧下去,就更造孽了。
大夫来了之后,也只是经过简单的处理,开了些降温去火的方子。
千秋忙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见他依旧没有半点起色,心里也有些着急,唤小二继续去找那大夫,等了半天,却又得知那大夫一大清早就被人请走了,怕是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千秋在房门口团团转,一转身,就见昨日救了唐遂于的那个男子。
“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千秋冲他勉强一笑,“是我哥哥,他现在正发着烧,可是这里的大夫又不在家。”
段念心思飞快地转动了一下,“那还真是巧了,在下刚好略通医术,要是姑娘不介意,我可以为令兄看看。”
“不介意不介意,先生快请。”千秋赶紧让开身子。
段念见到唐遂于身上的伤,没有多问,熟练地为他上了新药处理包扎,又重新开了方子放小二去抓药。
不知道是不是段念的伤药疗效太好,下午的时候,唐遂于就醒了过来,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等第二天的时候,已经能下床了。
千秋带着包袱,在走廊上转了个弯,敲了敲面前的房门,段念从里面推了开来。
“昨天耽搁了先生的行程,现下我哥哥的伤已经好了不少,我们马上就要动身离开,不知先生去往何处?”
“我是四处游历,也没有准确的去处,听说凉都春日的紫霄花开的格外漂亮,就准备去看看。”
千秋眼睛一亮,“我同哥哥也是准备去往凉都,正好与先生同路,若是先生不嫌弃,就与我们一道吧,正好我哥哥的伤……”
段念微笑点头,“这样也好,令兄的伤虽然已经没了性命之忧,不过尚需调养。”
千秋扶着唐遂于下楼坐进马车里,站在一边等着段念。
千秋昨天已经特意让人将马车上的帘子换成棉布的,车里也放了两床被子,马车虽然没有陵城中那辆的舒适,但已经算是不错了。
等段念来了之后,他将包袱递给千秋就跃上马车坐在赶车的位置,千秋本不好意思让他驾车,争了一番,见他态度恳切也就接受了。
雨雪过后,竟是个大晴天,但路上刚好化雪,十分湿滑,马车走的十分缓慢。
到了傍晚的时候,还没有找到可以投宿的地方,等天黑了之后,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废弃的宅子,段念将马车在一边的树上系好,同千秋两人扶着唐遂于下了车。
宅子已经废弃了不少时日,里面灰尘和蜘蛛网几乎占据整个屋子,幸好屋顶还没有破。千秋找了个能坐的地方,铺上一块布,将唐遂于扶着坐了上去,又忙着从马车里拿东西。
等千秋回来的时候,段念已经收拾出了一块地上,生上了火。千秋将干粮放到一边,找了个干净的罐子出去打了些水。
屋子里,唐遂于半眯着眼睛盯着火光发呆,段念拉过他的手诊脉。又为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短短几天之内他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应该就是回转丹。
依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回转丹应该就是千秋给他用的,而且她也正往北国去,自己的消息也是在北国,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千秋进门的时候,见两人都在发呆,就静静地将罐子放在活边烤着。
唐遂于见千秋进来,嘴巴一扁,“娘,我饿了。”
千秋有些无奈,从包袱里拿出一块肉干,在火边烤了会儿热了些递给他。接着又翻了些东西递给段念,段念接过,并没有急着吃,而是看着唐遂于问:“不知道令兄……是天生如此?”
千秋也知道他问的什么,摇了摇头,“他后脑勺受了伤,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千秋眼睛突然一亮,这两天怎么没想起来让他帮忙看看脑袋,“段先生能否为家兄看看?”
段念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走到唐遂于身后,他将唐遂于的头发解开,很快就发现了后脑勺的伤。
唐遂于倒也听话,低着头让段念检查,不时地往嘴里塞着肉干。
段念按着他的头,从腰间拿出一根长针慢慢刺了进去,过了许久,他叹了口气。
“他是大脑瘀血,要是等瘀血消了,应该就会恢复了。”
“真的?”千秋激动的问。
段念点点头,“不过这也要看机缘,我还不能确定这瘀血的面积,我会每天帮他针灸,应该会好的。”
千秋高兴地看着唐遂于,拍拍他的脑袋,“你可得快点好起来!”
唐遂于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的话,将手里最后一点肉干吃完,冲着千秋傻乎乎一笑,撒娇般的说道:“娘,我还要!”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三人到达一个小村镇,添了些东西,打听到晚上能到前面的镇子,就没有耽搁继续前行。
却没想到走到一半,突然就下起了雪来,看样子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段念虽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路了,但雪积在地上,滑的厉害,走到后面的小路又越发的窄,眼看天就要黑了,还是没有看到前面有人烟的样子。
千秋不时地探出头来看看外面,见四周已经一片雪白,段念身上也已经堆满了雪花,不免有些心急。
“不知道那镇子还有多远,天一黑,就更无法赶路了。”
段念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将缰绳递给千秋,“你先照看一下,我去前面探探路,要是不行,我们还得在外面过一夜。”
千秋接过缰绳,坐了出去,段念直接从马车上飞身离开,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大概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段念又满身雪花的回来了。他落身在马车之上,拍了拍身子。“前面不远处有个村庄,我们今晚就先去那里投宿吧。”
千秋点点头,在段念的指引下,进了村子。
由于天色已晚,又是下雪的日子,村子里早已家家闭户。段念下了车,敲开了村口一家的大门。
门里面探出一张小脸来,仰着头望向段念,又突然转向屋子里,“爷爷爷爷,有个叔叔在门口。”
很快,从屋子里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让叔叔进来。”
那小孩子赶紧将门给打开,给段念让路,段念进了屋子,见里面一张炕上坐着一个老人,那老人见段念进来,温和地问:“不知这位先生有什么事?”
段念对着他行了个礼,道:“我同弟妹三人路遇大雪,不好赶路,不知道能否在此借宿一宿?”
那老人咳嗽了两声,点点头,“里面还有一个屋子,不过要委屈几位了。”
段念赶紧连声道谢,“如此多谢老伯,我这就让他们进来。”
千秋将马车在外面栓好,带着唐遂于进了屋子。
段念见老人一直躺在床上,都是那小孩在忙前忙后,遂问了几句。那老人也不避讳,掀开被子,给段念瞧自己的腿。
原来是半年多前不幸摔断了腿,就让村子里的赤脚医生给接的骨,谁知道没有接好,几次之后,反而将整只腿都伤了,现在一遇到雨雪天气,就疼痛难忍,连下床都困难的很。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