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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自己亲生孩子的父亲,以及赈灾的美丽戏子,这三者间又有什么联系呢?剩余的两个邪地,是不是也和这场大灾荒有联系呢?如果有,那么这五个邪地究竟要通过这些幻象传递什么信息呢?
或者说,是不是这五个邪地的幻象,真的预示着即将天下大乱?[霸气 书库 ·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龙飞沉重地望着窗外璀璨的灯火,竟是如此的美丽。但炫目的外表下面究竟隐藏着多少的罪恶?他正默默地注视着脚下的一切,安静地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孤独与寂寞,手机突然响了。电话那头传来郎樵郁闷的声音,说是深圳过来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推迟起飞,具体起飞时间要视天气状况而定。
龙飞一看表,居然九点多了。他打开冰箱,吃了点饼干充饥,肚子总算不响了,但仍然感觉空空的很不爽。打开电视,都是些无聊的肥皂剧或者消防队员抢救困在树枝上的小猫一类的新闻。他打了个哈欠,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轻风吹拂,带来一阵悠扬的歌声。
是婉转清丽的唱腔。
“烟波茫茫传残更,花开花落今又春,几曾繁华几曾冷。。。。。”
朱红的窗帘缓缓拉开,灯光突然亮起,房间一片雪亮。
朱红色烫金牡丹刺绣长袍,丹凤眼、鹅蛋脸、头上贴满了银色头饰、粉白的脸颊涂着淡淡的胭脂,不是韩心儿,又会是谁?
哀怨的唱腔,哀怨的眼神,冷冷地将龙飞死死缠住,仿佛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顿时觉得透不过气来。龙飞拼命挣扎,但居然手脚都无法动弹,他惊骇之下,张大了嘴想大声叫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韩心儿美得不带一点点瑕疵的脸冷冷地凑近了他,长长的指甲向他的脖子掐来。。。
“啊——”
龙飞不知突然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一脚向韩心儿揣了出去,嘴里随即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大喊,仿佛地狱里的魔鬼一样。灯光消失了,韩心儿也不见了,电视仍然在闪烁着画面,是热心市民救助无意间在办公室楼顶安家的喜鹊妈妈的蓉城新闻。
难道是自己发梦颠?也就是俗话说的“鬼压床”?
龙飞站起身来,感觉身子有些轻飘飘的,于是到浴室洗了个脸,觉得舒服了些。回到房间里坐下,想起刚才的梦颠,仍然觉得心悸。可韩心儿明明已经超度了,怎么还会梦见她呢?难道是她绝色倾城的缘故?
龙飞苦笑着摇摇头,突然想到一事,禁不住心头一阵狂跳!
阿星表面的身份,不过是个来成都旅游的年轻女子,但为什么在短短一个月内,竟然就能查到五处邪地的准确位置?如果说武候祠第一次发现邪地的异象确实是偶然的话,她处理完后又怎么知道还会有其他的邪地呢?后来的四处地方她又是怎么查找出来的呢?
郎樵的推理是对的——阿星在韩心儿这件事情上留下的线索是富力路,而不是韩心儿、慈济医院或永乐祠,但韩心儿的鬼魂并没有出现在富力路,这正好说明阿星并不是主要靠实地探测,而是在相当程度上依靠了资料(究竟是什么资料还不得而知)来查找这五处邪地。
那阿星究竟是查的什么资料?
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即将到来的余子悦,真的是因为阿星的失踪而来的吗?
龙飞陷入了沉思。
“叮叮叮——”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还是郎樵的。他哈欠连天地告诉龙飞,说飞机还没有起飞的消息,叫龙飞先回家休息,明天一早再联系。
龙飞郁闷地出了皇冠假日酒店,重新走到车水马龙的大街,虽然快午夜,大街依然喧哗。回头看看灯火辉煌的大厦,他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接下来该怎么办?是按郎樵所安排的,陪这个奢侈美丽的神秘女人,还是努力揭开心中的疑团?
午夜的微风轻轻吹来,龙飞狠狠地咬咬牙,呼了口气,挥手招呼了辆出租车。
第十章 无 畏
躁动的夜色异常的沉闷,龙飞站在西校场的门口时,身上已经沾满了黏乎乎的汗液。
想象中的校场,应该坦荡辽阔,正北方立着威严的点将台,后面有参天大树,场内不时有万马奔腾。但实际上,龙飞眼前的西校场,不过是个狭小破败坑洼不平的小操场而已,没有铁马金戈,没有旌旗如云,唯一能看出校场特征的就是那个仅存的点将台,但也早成了个堆着几块破石头的废土堆,完全不复当年的景象。倒是边上的一圈围墙是新的,齐刷刷的抹上了灰浆白粉,写着“××公司承建”等等字样。
看样子这里也是块待开发的地块,不知道什么原因给闲置下来了。
龙飞从身前的围墙豁口迈进了校场,墙边的野草很茂盛,撩拨着他裸露的皮肤,痒痒的很难受。操场中间是残留的青石板,但都碎裂得不成形状,稀稀落落的杂草也从缝隙里疯长,整个场内如同荒坟。
场地很小,龙飞仔细走了一遍,没有任何异常。他又走上了点将台——登台的刹那,白天度化韩心儿的情景又冒了出来。台上的石板残破得更厉害,走在上面偶尔还会晃一下,感觉特不塌实。但是等龙飞走完点将台,依然没有丝毫异样。
好在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龙飞并不介意,在第二次排查前,居然还有兴致站在台上,向南远眺——虽然几十米外就是一栋栋高楼。
蓉城有限的战争历史中,几个校场并没有留下什么辉煌的记忆。即使是在抗日战争中,川军先后300多万出川浴血奋战,伤亡64万余人,唯一能和西校场联系的,不过是中国驻印缅远征军1944年征召四川青年远征军时曾在这里训练过几个月。而川军首次出川时的誓师大会,是在当时的少城公园(现在的人民公园)举行的。
“此行决心为国雪耻,为民族争光!
不成功,便成仁,失地不复,誓不回川!”
当年少城公园内,十余万大好青年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送行之人掌声雷动,声彻云霄,可惜这批人中,多数都再没能踏上故土。
但是,这样悲壮豪迈的场面并不属于西校场,正如它不属于眼下的社会一样。而川军抗战正好就在四川大灾荒之后,两者相距不过半年。究竟灾荒是抗战的前兆?还是川军用自己的烈血救赎了灾荒背后隐藏的罪恶?
龙飞收回思绪,肆意地把脚下的一块小石子踢到台下,看着它消失在杂草中,又继续开始排查。
两趟,三趟。。。龙飞汗出如浆,小小的场内一片死寂,依然没有丝毫的异样。会不会又是永陵别院那样的情况?龙飞又沿着围墙走了一遍,但依然看不出问题。
该死的鬼地方,究竟存在什么诡异的东西?
龙飞坐在台上,敞开衣服,努力地擦拭着汗水。四周没有一丝凉风,热得实在是难受,但他的内心比四周的空气更加烦躁。
烦躁不仅仅是因为找不到邪地。
这么多年来,他的日子可谓惨淡。自毕业以来,就放弃了稳定的工作而在诺大的蓉城奔波,时时挣扎在生存的困境中,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怜。习惯了陌生人的白眼,习惯了亲友的淡漠,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追求他自己觉得有意义的生活——但这个生活究竟是什么?
悠闲而舒适的生活?作个亿万富翁?享受快意人生不断挑战自我?
不,其实这些都不是。
生命的意义在于超越,而非沉迷。
若干年后,当自己站在高山之巅吹沐孤独的清风时,回想起当年自己苦苦挣扎的情形,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想到这里,龙飞哑然失笑——有哲人说过,当你抬头仰望头顶灿烂的星空时,千万不要忘了脚下坚实的土地。所以,现在,还是打起精神来应付即将面对的幻境比较有实践精神。
但这个该死的幻境在哪里呢?龙飞陷入了沉思。突然,他心里一动,想起了《聊斋》中的若干情节来,于是微微一笑,在台上挑了块干净点的石板奇%^书*(网!&*收集整理,居然就这样躺下了。
但这样破碎、潮湿且四处荒草的地下,睡起来确实很不舒服。龙飞觉得石子碜了下腰,于是翻了个身,又觉得杂草撩的身子发痒——天知道街头浪迹的那些民工和流浪汉是怎么过了一夜又一夜的?
翻身,又翻身。。。夜色似乎逐渐清凉下来,龙飞的呼吸也渐渐平和,居然就在这个荒废的点将台上进入了梦乡。但这个梦很吵,很不塌实,混沌的大脑中满是吵吵闹闹的人声,就好像。。。好像夜市中的集会?
龙飞猛地睁开眼,刺眼的光线让他的眼睛立刻又闭上了。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立刻吃了一惊。骄阳在头顶肆意投下毒辣的热浪和光线,西校场的石板反射出耀眼的太阳光和热量,将石板上方的空间似乎都给烘得歪歪曲曲的。西校场也不再是刚才那副破败衰颓的模样,面积扩大了两三倍不说,地板也平整光滑,没有一颗杂草,场地四周砌着青砖围墙,两边还有一排厢房,南面是道高大严整的木门,此刻关得严严实实的。而龙飞此刻站的位置,正是北面的点将台!
高大的、巍峨的、用石头堆砌而成、打磨得光滑平整的点将台!
点将台上除了龙飞就空无一人,而校场内却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个个皮肤黝黑神情委顿,年纪也有大有小,从18、9岁到4、50岁不等,都穿着破烂的青色短褂,还有些缠着脏兮兮的白色头布,看来都是些贫苦的农民——和永陵别院里看到的那群围攻大户的农民装扮很相似。这些人都被反绑着双手,背后插了块又长又窄的木牌,上面有些黑笔的大字,还画了个朱红色的圈,象极了电视里演的那些即将被处斩的囚犯。
龙飞数了数,一共21个人,一共分三排跪倒,每排七个。这些囚犯都一言不发,但龙飞却清晰地听到了嘈杂的声音从紧闭的大门外传来——呼天抢地的哭声,叫骂声,议论声,人群被打的哀嚎声,士兵大叫不准吵闹的呵斥声。好像这个跪满死囚的校场内,正在上演一出有关刑场处决人犯前的混乱场景戏。
但周围能看见的人,却只有这21个跪着的囚犯。这个场景是如此的诡异,就像一碟抹去了部分人物的录像——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场景的多数人物似乎隐身了一样,能听见他们的声音,却看不见他们的人。
龙飞正在惊讶中,校场里突然响起一个洪亮的声音:
“时辰到,行刑!”
第一排正中的那个人首先把头压得很低,不,看情形应该是被人用力把头按了下去,然后一把扯掉背后得木牌,扔在他面前。然后这个人的头一松,又稍稍向上抬了些,但仍搭拉着脑袋,把颈椎现了出来,仿佛等待宰割一般。突然,这个人身后头顶上方出现了一把厚实的大刀——又宽又厚的鬼头大刀,刀身闪着耀眼的光芒,刀柄飘动着红色的绸带。
“噗——”一团水雾喷在大刀周围,居然出现了一圈小小的彩虹,将大刀罩住。龙飞还来不及惊叹,那刀已经如闪电般向跪着的人砍了下去。“咚——”地一声,这个人的人头被砍落在地,在人头离开身体的瞬间,一片浓腥的血水向龙飞这面喷射而出,溅得一地的血污。人头落地后,“骨碌碌”地在血洼里碾出一道血痕,最后停在龙飞站立的点将台下,居然立得端端正正。
突然,血淋淋的人头竟睁开了眼睛,望着龙飞诡异地一笑,然后说道:
“好刀!”
人头说话时,眼睑上的血迹一滴滴的往下直掉,僵硬的脸上还挂着那副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