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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利益不能受损。大家都知道,苏老船长创办蓝鲸实属不易,几乎耗尽了半生心血。而现在的苏浚航,却擅自作主,与濒临倒闭的云台航运公司合作,成立了云台轮渡公司,他一想到这件事就十分懊恼,恨不得马上取消。但他又知道,这是张连勤在捣鬼。对张连勤,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当了官的门生渐渐偏向苏浚航了,心里十分生气。然而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更主要的是,像云台轮渡这样的公司,基本上都是草台班子,只是挥霍蓝鲸的家底,不会赚什么钱。他心疼啊,自己打下的江山,岂能让别人肆意糟蹋!于是,他想了很久,觉得与其这样耗下去,不如痛斩一臂,毁了这个令他十分厌恶的公司!而云台轮渡公司有政府背景,要实现这个目的,除非制造一起海难事故,那么,这个公司自然就会被取消。而且,‘巨鲸’号也上了高额保险,对蓝鲸损失不大。因此,从长远利益考虑,苏老船长下决心为云台轮渡公司制造一起海难,使之成为上级政府取缔的事故公司。“最后,还得说到郭凤潮这个人。在这一点上,苏老船长和张连勤是一致的,都希望郭凤潮下台,只是两人没有商量过而已。因为郭凤潮这个人很不识时务,总是对蓝鲸集团很严厉。苏老船长固执地认为,这是政治原因。几年前,现任大港市政府秘书长的江枫,还是市文化局局长,与时任交通局局长的郭凤潮平级,当时二人皆被提名为秘书长候选人。结果是江枫当选,郭凤潮落选。虽然江枫是凭自己的实力上去的,但由于江枫是苏老船长的干儿子,郭凤潮认为是苏老船长做了手脚,因此怀恨在心。不过,郭凤潮很快也当上了副市长,虽然级别与江枫一样,但毕竟不是常委,心理落差很大,因此格外努力。郭凤潮上升仅一年,就在交通方面抓出了政绩,眼看有成为常务副市长的可能,苏老船长就着急了。大家都知道,苏老船长这个人,谁要是跟着他,听话,他就会不遗余力地保护谁。如果郭凤潮真的当上常务副市长,那么他的干儿子就要吃亏,除非郭凤潮下台,才能免去后患。“在这种复杂的背景下,苏老船长制造了这起海难。当然,他制造的方式与其他人都不同。除了引爆车辆,最主要的是他牢牢抓住了船长邵剑雄。在这里,我不得不多讲两句:邵剑雄出身贫苦,父母双亡,从小受舅舅一家的白眼,考上大学却无钱去上。苏老船长知道后,便主动帮助他,等他毕业后又让他到蓝鲸工作。邵剑雄对苏老船长的感情,甚至超过了普通家庭的儿子对父亲的感情。因此,当大家都在骂‘巨鲸’号船长调头是个大失误时,又有谁知道其实这是苏老船长下的命令?”众人一惊。如果“巨鲸”号不调头,船的损坏在所难免,但绝对不会造成一起惊天的海难。原来,这最后的一击,是苏老船长下的手!可是,邵剑雄已在那次海难中失踪,目前看来死亡的可能性更大,又有谁能举证是苏老船长命令他的呢?靳峰回答了这个问题:“警方通过通信公司的记录查询到,在邵剑雄强行调头的前五分钟,的确有一个青岛的电话打到邵剑雄的手机上。经查,这部手机,是以苏老船长的司机老张的身份证登记的。”苏振海没有说话,默默地将围在脖子的上餐巾摘了下来。他想了一会儿,问萧邦:“那么,按萧先生所说,我既然想嫁祸给张连勤,可是,为什么我们又坐到了一起?这是不是有点矛盾?”“是的。”萧邦说,“表面上看起来,这的确有些矛盾,甚至您和张书记在昨天以前,都在想方设法算计对方,将责任和线索往对方那边引。可是,今天,当您来到大港之后,一切都变了。您和张书记,因为要互相保护而迅速结成了同盟。”“哦?”苏振海问,“为何会变化得如此之快?”“因为事情在变化。”萧邦说,“当你们在互相掐的时候,你们双方都留了后手,因为你们并不知道这次复查‘12。21’海难的力度到底有多大。但是,当你们确定到了最后,就只有我和靳副局长在台上唱戏时,你们的思路就变了。张书记迅速解除了靳副局长的权力,收了靳副局长撒出的网;而您也不能没有动作,于是您就迅速来了大港,其目的主要是做两件事:第一件,杀死我,然后再同张书记动用关系摆平这件事;第二件,重洗蓝鲸的牌,彻底罢免叶雁痕,确立苏锦帆的总裁地位。这两件事,第二件容易得多,因为是您说了算;第一件要麻烦一点,因为当时您不知道我在哪里,也知道不易对付。于是,您找到了曾屡受您恩惠的大港海事局副局长李海星,让他担当杀我的负责人,由您的司机兼保镖老张和他的师弟宋三鞭配合。这个计划想好后,你与张书记通了话。张书记为保险起见,还派出了他豢养的打手李二兄弟,一起到海边执行您的计划。您与张书记约定,如果将我杀死,那么这起海难的复查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再有谁来复查,其破绽就会越来越少,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再说,您已与张连勤谋划好了杀死我以后的对策,就是从蓝鲸调出巨款,动用上层关系摆平此事。所以,您一直在等李海星的电话。可是,您万万没想到,田光局长早已对张书记的罪行有所了解,便让靳副局长自行走脱,找到了郭凤潮,通过郭凤潮拿到了省纪委刘书记的尚方宝剑,立即行动,一举将这些爪牙抓获。当您接到李海星的‘报喜’电话时,他刚刚被捕。”
苏振海呆了半晌,似乎从深思中回过神来,突然问萧邦:“萧先生,你说浚航被人枪杀,凶手是否查到?”“已经查到。”萧邦说,“他就在这里。”所有的人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小马。靳峰突然走过去,拍了拍小马的肩膀,大声说:“别再装了,戏演完了。”果然,小马睁开了眼睛,有些痛苦地看着苏振海。“孩子,认罪吧!”苏振海突然流出了热泪,“其实,我让你去杀你哥哥时,我的心,也在绞痛!”小马突然放声大哭。一个冷血杀手,此时竟如此脆弱!良久,他擦干眼泪,恨恨地对萧邦说:“你怎么能够判断是我?”“因为你的眼神。”萧邦说,“你不该在上车前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我认识的人的眼神让我有了印象,认真地看过我一眼,我就不会忘记。”小马闭上了嘴巴。场面又陷入死寂。良久,苏振海断然站起身来,对萧邦说:“萧先生,现在我只剩下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是我派徐妈去偷听浚航与海若的秘密谈话的?”“因为是徐妈告诉我的。”萧邦说。“我明白了。”苏振海说,“我不会再问什么问题了。但请田局长给我一点时间,我有点事要向家里人私下交代,完事后就跟你们走,好不好?”一直未说话的田光与靳峰交换了一下眼神,点了点头。靳峰说:“除了苏家的人,都出去吧。”于是,大厅里的人纷纷往外走。叶雁痕和王啸岩也站了起来。苏振海和蔼地说:“雁痕,你留下。”王啸岩以为丈人会叫他,可苏振海再也没吭声,他只得悻悻地跟着往外走的人出去了。这些人是张连勤、田局长、靳峰、徐妈、孟中华和许四,萧邦走在最后。门被打开,外面寒风刺骨,漆黑一团。萧邦突然感觉自己好冷。张连勤走到最前面。突然,两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其中一个高个中年人说:“张书记,这边请。我们是省纪委的,你将在规定的地点、规定的时间向组织如实交代情况。”
张连勤什么也没说,就跟着他们上了一辆小轿车。院内的寒风中,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武警,子弹上了膛的枪被端成了两条直线。几名警察走过来,分别给王啸岩、徐妈上了铐子;孟中华和许四早已上了铐,直接被警察带进了车里。萧邦就和田、靳二人站在风里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有问题吗?”靳峰轻声问田局长。田局长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靳峰的问题,而是说:“兄弟,明年我就退了。借此机会,我送给你一句话:警察,首先是人,要多体现人道的一面。”靳峰突然并起腿,向老局长敬了一个礼。就在靳峰磕脚的当儿,只听客厅内“砰”的一声枪响,震得被涂上了一层雾气的窗玻璃微微地颤动了一下。接着,传来了叶雁痕和苏锦帆撕心裂肺的哭声。
尾声(大结局)
午后。阳光。海浪。沙滩。萧邦摘下墨镜,很恭敬地点燃了一炷香,轻轻地插在沙滩上。风吹过,缕缕烟雾随风飘散。“据说,每年清明,有成百上千的人在这里祭奠他们不幸遇难的亲人。”萧邦对身后的叶雁痕说,“我虽然不是他们的亲人,但也希望我的这份祭奠,他们能感受到。”“还有我的。”叶雁痕抬起略显苍白的脸。萧邦点点头:“愿悲剧不再重演。”余下是沉默。良久,萧邦问:“昨天晚上,苏老船长临走前说了些什么?”
“他一共说了三句话。”叶雁痕脱口而出,“他说:孩子们,我爱你们;雁痕,你继续当总裁吧;浚航,我将去寻你,并请你饶恕我的罪过……”“说完最后一句,他就开了枪?”萧邦问。“是的。”叶雁痕回答。萧邦抽手摸烟,但衣兜里是空的。他深吸了一口带着咸味的空气,对叶雁痕说:“我要走了,谢谢你。”“萧邦,你应该是一个好丈夫。”叶雁痕勇敢地仰起脸,眼里,是晶莹的泪花,“你真的不能留下来吗?”“不能。”萧邦说,“豆豆在等我回家过年,我答应过她的。再说,我连一个父亲都做不好,更别说做一个好丈夫了。”叶雁痕终于让泪珠成串地落在沙滩上。萧邦转过身,一脚迈了出去。“等等!”叶雁痕突然拦在了他的前面,“难道,这场海难就这样结束了吗?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这个案子只能到这里了。”萧邦的眼眸里,是淡淡的忧郁,“有些事,还是不明白的好。”“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你问吧。”“你究竟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萧邦的眼里再次浮起忧郁,“重要的是,我为这些屈死的冤魂讨回了公道。虽然,他们的亲人并不知道。”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远方。海风吹动着他的风衣,使他的人看起来更加挺直。叶雁痕呆立在原地,直到萧邦的身影由黑点变成虚无。她叹了口气,钻进了停在沙滩上的汽车。她打开了还带着墨香的报纸。在A叠的右下角,刊登着公公苏振海的一幅照片。照片下是这样的文字:著名航海家苏振海先生逝世苏振海,山东青岛人,著名航海家,全国政协委员,世界航海协会理事,社会活动家。上世纪六十年代曾参与印尼接侨活动,后任远洋船长,是7条国际航线的开辟者,著名航运企业环亚蓝鲸集团创办人。因病于今日凌晨在大港逝世,享年7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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