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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左手无名指蓦地一跳,她恍然大悟,“糟了,中计了!”
旋即掉头,将御风术发挥到极致,心念一至,已回到阿莱所住的山村,发现方才还宁静美丽、炊烟嫋嫋的山村顷刻间被滚滚火海吞噬,处处是哀号和惊叫,夹杂著牲畜的鸣叫。
倾城眸光一冷,口中轻喃梵音,手中金光乍现,一团金芒呼啸而过,所到之处火焰瞬间熄灭。
倾城迅速来到阿莱家中,阿莱年迈病弱的老父昏迷在地上,她寻遍每一个房间都不见阿莱身影。
倾城抿起唇,冰冷的小脸迎著金芒火光呈现出妖异的豔丽。
这时,南西北三方也生气滚滚浓烟,倾城迅速结印像百里发去信号。
她像是想起了什麽,片刻工夫走遍其他六人家中,果然,剩下的七个人都失去了踪影。
回到营中,她直冲莲城营帐,如她所料,空无一人。倾城海蓝色的双眸翻涌著滔天巨浪,心中悲愤难平,又隐隐含著无奈的苍凉。
军中突然响起整军的号角声。
倾城跃上帐顶,居高临下的看到百里和耶律淳骑上骏马,指挥重装骑兵出营。
百里远远的向她以口型道“稍安勿躁。”
然後,跟著耶律淳一起,领兵出营。
倾城闭目,拿下梵天珠在手中捻珠,心中默念大悲咒,让自己平静下来。
再睁眼时,海蓝色的眸已平静无波。
她足下生风,追上军队,然後在百里马上坐下。
周围的人没有一个能看见她,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呈现真身,依靠百里,小手抱紧百里狼腰,将脸埋进他厚实的背脊,无声的诉说自己心中的哀凄。
那些是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他们怎麽可以……
百里面色如常,趁人不注意,握了握倾城揽在自己腰上的小手。
用心语道“城外东南西北四处山村同时走水,死伤无数。耶律淳和耶律澶现率军前去救援。好在东山上的火被天降金光所灭……是你吧?”
倾城点点头。
百里道“莫再如此做了。这是他们的劫数,你强行用法力介入会打破轮回规律,会遭天谴的。”
倾城抿唇不语,心中却嗤笑:遭天谴?作为被人类供奉的神明,见人有难而不施以援手,就是因为怕会遭天谴!
似是晓得她心中所想,百里担忧的叹气“倾城,这是三界六道的规律,不能破的。即便你是神,也要遵守。”
倾城苦笑,正是因为她明白这一点,才只救了那一个村子,对於其他三村只是发信号向百里求助并没有亲自动手。
她必须尽快找到莲城,她掳走七人不可能一次尽食,她一定藏在什麽地方……而,耶律淳肯定知情!
倾城视线越过百里的肩膀落在前方一身暗红色锦袍的耶律淳身上,豢养血魔,他到底要做什麽?!
如果是时空扭转之前,他的目的是为了救她,那麽现在呢?
难道他要救莲城?
她想起天赐神女说得,耶律淳注定妖术祸国……妖术祸国?
紧紧是这样吗?莲城只是武器吗?
黑龙军兵分两路策马疾驰,不到一刻功夫抵达靠黑龙营最近的南村和西村。
能够在四处同时放火,一定有多人相助,或者也许是四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百里不是佛家弟子,不会金光御火之术,也不能用神术以防泄露身份,只能用蜀山弟子低级别的御风术和御水术小范围的灭火。
倾城浮在半空,看到火海中未能救出人们被活活烧死,抬头望望西方璀璨的星空,轻嗤一声。
然後双手合十,默念法咒。
渐渐地,三村火势渐渐变小,最後神奇地熄灭。
惊诧不已,百里却皱起眉头,抬头望向夜空中披星戴月黑袍飘然的倾城。
而倾城只是回他一个若有似无的笑,然後缓缓收手。
天谴吗?那就来吧。
“不好了不好了!王爷──”这时,一名通令兵骑快马疾驰而来,一脸惊恐。
耶律淳皱起眉,低斥“何事惊慌?!”
那士兵滚下马,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说“城、城中有、有僵尸!”
倾城一凛,是义庄那些失踪的尸体!
也顾不上跟百里说什麽,直接飞向北夷城。
城中的景象比城外还要凄惨骇人。
到处是目光呆滞浑身流脓的腐烂僵尸,见人就咬,被咬过的人死去一会儿又会“活”过来,身体迅速腐烂,七窍流脓,浑身散发恶臭,迈著僵硬的步子寻找活人啃咬,如此恶性循环。
他们都错了,耶律淳造出来的不是血魔而是脱离三界六道之外的尸魔!
倾城身若幻影,金芒横飞,所到之处僵尸人头落地,化作腥臭血水。
一炷香後,耶律淳和耶律澶同时领兵抵达。在百里的指挥下,很快,城中局势得到控制。
倾城先百里一步回到营中。百里刚进帐内,就见倾城坐在桌前双眸怒火翻涌,“不能让耶律淳继承王位!绝对不能!”
百里微微蹩起眉,看到她细嫩的手背上一条鲜红的伤口,“你受伤了?”说著,上前轻轻托起那只手。
倾城收回手,不看他“无碍。”不过被僵尸抓了一下。
说著,素手翻转间,伤口不翼而飞。
百里松口气,在她身旁坐下,疲累地揉揉眉心。一日奔波不停,就算是神仙也会累,“这种事,你我说了都不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能做的,只是将伤亡降至最低。”
倾城难以置信地看他,“可耶律淳心狠手辣,不惜制造尸魔来助他霸业。他日他登基为王,人界将永无宁日!”
百里叹息,“倾城,咱们虽是神却不能任意干涉人界历史……即便将来人界生灵涂炭那也是人界的劫数──”
“劫数?!”倾城冷笑“又是劫数?!”她谑地站起身,瞪著百里凝重的神色“是不是在你眼中这世间生物千千万,生老病死轮回转生都可以用简简单单的‘劫数’二字代替,就像三百年前你成仙我成魔我跟弥生活该生死不能一样对不对?!”
百里“唰”的脸色惨白。
倾城咬牙扭头,声音变的低沈冰冷,“如果真是这样,要神佛做什麽?”
说著,她拂袖离去。
百里垂著眸子,长长的羽睫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迎著跃动的烛光,他惨白的俊脸看起来脆弱又无助……
倾城出了她与百里的营帐就直奔主帐。
当然,她依旧隐身。
她找不到莲城,也寻不得半点线索。
既然耶律淳才是幕後主使,那她只要盯紧他就能找到蛛丝马迹。
耶律淳正在案前批公文。
明日他将启程回宫,有些公文必须今夜批完。
夜风微凉,月如水。
耶律淳仅著一身白色单衣坐在那里,表情肃穆认真。
倾城靠在站在阴影里,静静地看著他。
若是初见,她绝不会想到这个面容娇好的俊美男子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她想起与他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在御花园相遇。她将他错认为乔装成太监偷逃出宫的宫女,出於“自己逃不出去助别人逃出去也是好的”心理,不但掩护他出宫,还将自己身上的珠宝首饰脱下来给他。自始至终他都是一副错愕的模样,直到她略显强硬地将他推出宫门,他才恍然回神,然後哭笑不得道“殿下,奴才真是阉人……”
若是在戏中,这是定是一出浪漫的桥段。可是,人生如戏,却非戏般美好。
为什麽?
她叹息,明明最初的美好总会化作痛苦的结局?难道所谓的因果循环就是如此荒谬残忍吗?
“谁?”
耶律淳突然停笔抬首,视线在帐中搜寻,声音低沈“谁在这里?”
倾城一凛,他竟然能感知自己的存在?!
许久,耶律淳松了口气,然後略带自嘲的摇头轻笑。
倾城若有所思地眯起眼,他……
“王爷,百里先生求见。”
耶律淳精神一振,“快请。”
帐帘被掀开,一身白袍的百里施施然进了来。
他目不斜视,好似根本未注意到倾城的存在。向耶律淳微微行礼後,直抒来意“现城中尸魔横行,恐会酿成大乱。在下想回趟蜀山,请众弟子前来相助。”
耶律淳垂眸,淡笑“如此甚好,”抬眸,“不知先生何时回来?”
百里答“如顺利,明日月升时可回。”
耶律淳点头,“那祝先生一路顺风,早去早回。”
“谢王爷。在下告退。”
耶律淳颔首。
倾城紧随百里离开主帐,又一路跟至营外树林。
在前方默默走著的百里突然转身,一把拉住倾城小手将她压上树干,低头就吻。
蛮横的长舌肆无忌惮的横扫檀口内每寸肌肤,舔舐每一颗牙齿,顶住上颚繁复摩擦,撩起小舌狠狠纠缠。
倾城嘤咛娇喘,呼吸不畅。
百里用身体压制她,推挤摩擦像是要将她碾碎一般。
许久,百里粗喘著将她放开,一双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她海蓝色的潋滟水眸,“等我回来,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声音低柔,语气却坚定又霸道。
倾城轻咬著唇,缓缓点头。
百里狠下心,迅速转身,雪白的身影在夜中几个起落,失去踪影。
倾城痴痴地望著他离去的方向,久久不动。
…………
倾城看一空中皓月,知道越晚找到莲城,死去的人就越多。
可是,看耶律淳的模样,他好似不准备有所动作。
倾城等不起了。
夜半,她再次无声无息的进入主帐,对著床上酣眠的耶律淳缓缓抬手。
一团柔和的粉色光晕将耶律淳笼罩。
虽然知道这样会消耗她极大的法力,可是现在,她只能这样做了。
她要进入他的记忆里,寻找有关莲城的记忆。
“主人。”
突然,一道黑影出现在床边,倾城蓦地收手,踉跄几步,法力差点将自己反噬。
看著那道黑影,倾城又惊又喜,竟然是莲城身边的影卫!
幸亏她将自己隐身,施法时也仅自己可见,否则,麻烦就大了。
耶律淳缓缓苏醒,看到影卫,坐起身,表情十分疲累的皱著眉头“怎麽了?”
“公主突然昏迷,无法进食。”
“昏迷?”耶律淳嗤笑“一个死人也会昏迷?!”
黑影低下头去。
耶律淳下了床,拿过一旁的锦袍穿上,“我随你去看看。”
黑影跪礼,“是。”
倾城跟在两人身後,一路向东,进入澜沧山地界。
他们两人突然停下,影卫双手在空中捻诀,一道淡淡的光线自他指尖急射而出,扭曲著蜿蜒一路向前。
倾城大惊,怪不得她灵识全开也感觉不到莲城的气息,原来他们在澜沧山设了空间结界,这道光线就是异空间通道。
倾城紧跟著他们沿著光线行走。
两边景物飞速後退,倾城看到路过群山、城镇,甚至沙漠、沧海,最後在一座高陡如镜的峭壁前驻足。
倾城仰头,峭壁高耸入云,看不到顶端。
影卫突然一声长啸。
下一刻,平地狂沙起,一只巨大的雪雕在他们面前降落。
影卫拉著耶律淳跳上雪雕,雪雕振翅而飞。
纤指一挥,一根细若蛛丝的红线系上雪雕巨爪,另一端被倾城牢牢握住。
倾城随即飞身而起,跟著他们穿越层层云海,直上云霄。
飞至半空,倾城见光裸如镜面的峭壁上,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王屋山”。
不过须臾,他们便至山顶。
这山顶不过百丈之地,地上一座简陋的茅草屋,屋前一片菜畦,畦中各色瓜蔬娇豔欲滴,甚是诱人。
影卫和耶律淳跳下雪雕,目不斜视直直进了茅草屋。
倾城解下红丝线,就要跟著进去。
谁知那雪雕突然回头,用巨大的喙叼住倾城袍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