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桅船左舷方向。日落时分,船到了哈伊马角。
“你没有手续文件,”船长对他的客人说道。“而我没法提供给你。不过没关系,那些一向是西方式的瞎闹。更重要的是钱。拿上这些。”
他把一卷阿联酋迪拉姆币塞进马丁手里。天色渐暗,他们正经过那座距海岸一英里的市镇。先出现的灯火开始在那些建筑间闪烁。
“我会送你深入海岸,”本·塞利姆说。“你会找到沿岸道路走回去。我直到那个古镇上的一个小客栈。便宜,干净,而且行事小心。在那里住下来。别出去。你将是安全的,而且,赖真主之意,我会找到帮得上你的朋友。”
当马丁看到旅店灯火时,天已全黑,Rasha号悄然溜向海岸。本·塞利姆很清楚,这里是改建的Hamra堡,它已经成了一个招待西方游客的海滨俱乐部,俱乐部还有一道防波堤。天黑着之后,它就没人管了。
“Fle正在下船,”埃德泽尔空军基地操作间里一个声音说到。尽管天黑了,捕食者的热成像仪还是在两万英尺高空清晰看到那灵活的身影从船上跳下到防波堤,随后船重新打开发动机,驶回深水进入大海。
“别理那船;盯住那个运动的人,”戈登·菲利普说道,此时他正从操作员肩膀上方俯身观看。命令发到Thumrait,捕食者受命以热像仪方式跟上那个正沿海岸公路走去哈伊马角的人。
步行五英里,午夜前后,马丁到了古镇。他打听了两次,径直往向客栈的地址而去。离这里五百码就是艾尔·谢赫伊的家,9/11中驾机撞进世贸南塔的马万·艾尔·谢赫伊就出身于此。他仍是当地的英雄。
店老板粗声恶气而且一肚子疑心,直到马丁提起了费萨尔·本·塞利姆。这名字和一卷迪拉姆币化解了那种气氛。他被带进去,给了个简单的房间。似乎这里除了他只有两个房客,而且都睡下了。
店主缓和了态度,邀马丁睡觉前和他一起喝杯茶。喝茶时,马丁不得不解释说自己来自吉达地区,不过是普什图血统。
凭着他黑黝黝的相貌,一脸黑须,反复引用对虔信安拉的章句,马丁让店主人相信了,他也是个真正的信徒。他们互道晚安分手各去。
独桅船的船长航行了一整夜。他的目的地就在迪拜腹地,人称“溪湾”的港口。那里曾经就是个泥泞的溪湾,弥漫着死鱼的气味,这里的人们在一天最热的时分修补他们的渔网——现在,繁忙碌碌的都市里,黄金商业区对面,耸立的西式宾馆窗下,这幅场景已变成最后一抹“如画风光”。在这里,贸易船并排停泊,游客们纷纷而来,看这最后的“旧日阿拉伯”。
本·塞利姆叫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带自己去海岸三英里的阿治曼苏丹,那里是七国间最小而次破之处。在那里,他放弃出租车,钻进小巷曲绕、摊贩喧嚣的篷户商业区,甩掉任何“尾巴”——其实本该有一个的。可实际上没有。那架捕食者正关注着哈伊马角腹地的客栈。
船长从商业区溜进一座小清真寺,向那个阿訇提了个请求。一个男孩被派出去穿过城市,带回一位年轻人,这是个本地技术学院货真价实的学生。但同时他也是Darunta训练营的2001年毕业生,那是基地组织在贾拉拉巴德外掌控运作的一座训练营。
老人在年轻人耳畔低语,年轻人点头称谢。然后船长穿过篷户市场,走出来,打车,返回“溪湾”的货船。能做的他都已做。现在轮到年轻人了。赖真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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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那个早上,只是时间上略晚,里士满伯爵夫人号驶出默西河口进入爱尔兰海。麦肯德里克指挥掌舵,驾着他的货船南行。它将及时地左沿威尔士驶过爱尔兰海,绕科德泽角,抵英吉利海峡及东大西洋。然后船南下行经葡萄牙,穿地中海到苏伊士运河,继而进入印度洋。三月阴冷的海风吹打在伯爵夫人号船头,在它甲板下的船舱里装的一箱箱小心保护的美洲虎汽车,它们将被送到新加坡的展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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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躲进哈伊马角的阿富汗人迎来访客,已过去四天了。他依指示没有出去,至少没有上街。不过他也在房后锁闭的庭院里透过风,有两道八英尺高的门把庭院与街道隔开。各种送货车在这里出出进进。
他在庭院里时被捕食者发现,苏格兰的控制者们注意到他衣着上发生了变化。
他的访客,此来不是送食物、饮料或洗好的衣服,他们是来收集情况。他们把货车倒过来紧贴这栋建筑的后门,司机留在车上,其余三人进了房子。
两个房客都出去工作了,店主依约出门逛商店。三人组有自己的方向。他们直奔正确的房间,门也不敲就走进去。坐着的那人正在读古兰经,他起身,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只手枪,枪正握在一名曾在阿富汗受训的人手中。这三个人全都带着兜帽。
他们行事安静而高效。马丁对战士很了解,他意识到这些房客很清楚他们的任务。帽兜扣在他头上,直垂至肩。他的双手被反到背后,用塑料带拷扎起来。随后他走出门,或说被弄出门,沿砌砖的走廊进入货车后部。他躺在一边,听到门砰然关闭,感觉货车转出大门开进街里。
捕食者看到了这一幕,可操作人员认为那又是送洗好的衣服。几分钟后,货车离开了人们的视线。现代间谍技术能够完成许多奇迹,但是操作人员和机器仍是可以欺骗的。劫人的小组并没意识到头上有捕食者,但他们精明地把劫持选在上午而非午夜,结果骗过了埃德泽尔的观察者。
三天多后,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的人不再每天出现在庭院里发出“生存迹象”。一句话,他失踪了。他们正盯着一座空房子。而且他们完全不知道是那几辆货车的哪一个带走了他。
实际上,那辆货车并没走远。港口和哈伊马角城市背后的内陆是荒凉多岩的沙漠,一直延伸到吉巴勒角的群山。这里除了山羊和火蜥再无生物。
无论他们劫持的这个人直到与否,为防他处于监视之下,劫持者们力求完全。进山的路有多条,他们择路上了山。马丁在车尾感到车离开柏油路开始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颠簸。
如果有车尾随是无法避免被发现的。即便它保持在视线之外,沙漠上扬起的烟尘还是会暴露它。监视直升机就更显眼了。
进山开了五英里,车停下来。领头的,就是拿手枪那个,用高倍望远镜向他们所从来的古镇方向观察山谷和海岸。没什么朝他们来的。
他确定没问题后,货车掉过头,下山返回。真正的目的地是古镇郊外一座高墙大院的别墅。一道道门重新落锁,货车倒至一扇打开的门,马丁被从车后弄出来,走上一条铺砖的过道。
塑料扎带从他腕际摘去,一只冰凉的金属铐铐上左腕。他知道,应该还有条链子,墙上再有个休想扯开的栓锁。头套摘取,还是那群蒙头的劫持者。他们退出去,门砰的关上。他听到门闩入扣。
这囚室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囚室。这是个改造的房间,地下是泥土地面。窗子用砖砌起来,尽管马丁看不到,但外墙上绘了个窗子以糊弄那些用望远镜窥视大院的人。
照他多年前在SAS所经的反审讯训练,这环境甚至不错。天花板上有个网笼保护防砸的灯泡。灯光暗淡但还算马马虎虎。
房间里有张行军床,锁链将将可以让他躺上去睡觉。还有把椅子可坐和一个用化学剂清理的厕所。他能够到的所有东西都分布在不同的方向。
他左腕锁在不锈钢手铐里,手铐连着根锁链,链子又连到墙上一个架子。他够不到那扇门,审讯者们将带着食物和水从那里走进来——如果他们会来的话。门上还有个监视孔让人们能随时观察他,而他则既看不到也听不到那些人。
在福布斯堡曾有过漫长而激烈的讨论,主题是:他身上该不该带跟踪装置。
现在有些跟踪器发射端尺寸小到无须切开表皮即可注射进皮肤以下。这种只有针头大小。依赖血液里的热量工作,无须电源。可它们的作用距离有限。更糟的是,存在着能够发现它们的高敏探测器。
“这些人绝非傻瓜,”菲利普曾如是强调。他那来自CIA反恐部门的同事表示赞同。
“他们当中受过最出色教育的那些人,”麦克唐纳说,“他们非常高技术的管理,尤其是在计算机科学方面,令人叹为观止。”
福布斯堡无人怀疑这点——如果马丁被施以高科技的搜身并找到什么东西,几分钟内就会要他的命。
最后,计议决定不植入发射器。没有信号发射源。劫持者们一小时后来找他。他们又蒙起了头。
搜身漫长而彻底。首先脱去衣服,直脱到一丝不挂,衣服被拿到另一间房间去搜查。
他们甚至没有忘记探喉和肛门检查。探测器全面扫描,一寸寸找遍全身,如果它响起来,就说明发现了一个非人体本有的东西。只是查口腔响了一下。他们弄开他的嘴巴查了每个牙洞。此外,一无所有。
他们还回他的衣服,准备离开。
“我的古兰经落在那间客房了,”犯人说道。“我没有表或拜垫,但肯定到祈祷时间了。”
领头的透过监视孔盯了他片刻。他没说什么,但两分钟后带着拜垫和古兰经回来了。马丁郑重地向他致谢。
食物和水定时送来。每次他都被晃动的手枪逼着退开,再把托盘放在他能够得到的地方。厕所也以同样的方式处理。
三天后,审讯开始了,他为此被蒙住眼以防看到窗外,随后走过两道走廊。当遮掩的东西被移去时,他惊讶了。面前这个男人静静地坐在一张雕花餐桌后,年轻、优雅、温文有礼、坦坦荡荡,全然像一位雇主在接见面试者。他讲着一口完美的海湾阿拉伯语。
“我无意遮遮掩掩,”他说,“包括愚蠢的名字。顺便说一下,我是哈塔布博士。这里没什么神神秘秘的。若我证实你就是你所自称的那个人,我们将欢迎你加入我们的行列。事如那样,你不会出卖我们。”否则,我恐怕,你立即会被处死。所以我们不要伪装了,伊兹马特·汗先生。你真的就是他们说的那个‘阿富汗人’?”
“他们会集中于两件事,”福布斯堡没完没了的训练期间,某堂课上,戈登·菲利普曾如是警告他。“你真的是伊兹马特·汗,你是否就是在恰拉江监狱战斗的那个伊兹马特·汗?或者是,在关塔那摩的五年是否已将你转变?”
马丁回望着微笑的阿拉伯人。他记起了塔米恩·戈弗雷的警告。大胡子的叫嚣者不可怕,要注意那种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吸烟,喝酒,交结女孩,能成为我们一部分的人。完全西方化。一只深埋起仇恨的人形变色龙。绝对致命。一言以概之……“Takfir”。
“有许多阿富汗人,”他说,“是谁叫我‘阿富汗人’?”
“啊,你已单独囚禁五年了。恰拉江一事后,有关你的消息传开了。你对我无所知,而我对你所知甚广。我们的人有些已被释放出Delta营。他们高度评价你。他们说你从不吐口。真的?”
“他们问关于我自己的情况。我告诉他们了。”
“但你从未告发其他人?你没有提到任何名字?其他人就是这么说你的。”
“他们杀光我全家。从那时起,大部分的我已经死了。你怎样惩罚一个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