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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寒淡淡的说道:“夫人错了,不是我夺人妻女,而是夫人强人所难,想我和含萱在大元岛时便已经互许终生,夫人也明明知道我们两人的情义,后面却要逼着含萱嫁给他人,这要是真算起来,夺人妻女的应该是夫人吧……”他不想再和碧月夫人多纠缠什么,马上向着含萱招手示意,说道:“含萱,你既然已经打过招呼了,便上船来吧,我们还要赶路。”
含萱小心的看了碧月夫人一眼,低下头说道:“夫人,我走了……”
“你如今跟着了他,想走便走就是了,难道我还能强行留住你不成?”碧月夫人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含萱神情很是伤心,声音嘶哑的说道:“含萱不孝……”她不敢再看碧月夫人,又靠近后面的邓禹,说了一声:“邓师弟,终归是师姐对不起你的……只愿师弟以后能找到那个真心待你好的人……”
邓禹咬了咬牙,说道:“大师姐,你走吧,以后师父自然有我来照顾的……但愿你眼光是对的……希望他能一直对你好……”
最后船只缓缓驶出着大元岛,船上的含萱忽而泣不成声,她忽然求着楚云寒,说道:“严林,你带我师父她一起走好吗,我不想离开她……”
楚云寒摇了摇头,说道:“就她这脾气……几十年来连月夕圣地都不去,又怎么会跟着我们回初平城呢,她偶尔能来看看你便不错了……”他回转头来,对着海岸上的碧月夫人喊道:“夫人,有空便去初平城楚家看看含萱!”
碧月夫人的脸庞中却忽然涌现出深深的羞愤之色,楚云寒这话的本意是好的,不过听在她耳中,她却感觉到了一股戏谑嘲讽的味道,不由自主的,她脑中又回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噩梦,那一个晚上,在温泉之地的那片挣扎……心中也不知道震颤了多久,她忽然抬头,只见船只已消失在海天之间,却哪里还能看到楚云寒的踪迹。
船只继续行驶,最后终于到达了通道桥梁那个位置,原先的桥梁早就塌陷了,不过这自然难不倒现在的楚云寒。楚云寒深吸一口气后,当下便提具了全身的功力,对着那黑暗深渊里面动作起来,只听得“蓬蓬”声响,深渊下方的那片黑色乌云居然就这样被他给提了起来。乌云一旦升起来,便在两界岸口处蔓延看来,这样一来,便等于是在两界之间重新架起了一座桥梁了。
楚云寒率先走入到那片乌云之中,只见脚下松软无比,还带着一股弹性,他往前跃了好几步,后面便对着身后众人招手,说道:“都跟上来吧,这乌云沉不了。”他忽然又眯起眼睛来,看向了远方,在外经历过数次九死一生,这一次终于是可以回家了……
成功走过乌云桥梁,楚云寒率着众人正从通道附近的一个村落里经过,忽然便见到最村口的那个房间中走出一个舀着水的女人,一见到这个女人,楚云寒浑身顿时一震,他几乎是脱口便叫出来:“小颜!”
舀水的女人身体巨震,手中的瓷碗已经失手掉在了地上,她缓缓的转过头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楚云寒,一时间竟是呆立当场,再也说不出话来。
楚云寒身后的严琳脸色忽然变得十分怪异了,当初便是她捉着楚云寒去惊涛之门中折磨,她清楚的记得那时严颜一路哀求,后面还一直跟到了通道附近。
此时的严颜脸色已显得十分的憔悴,头发也有些凌乱,如果不是容貌十分出众的话,那可真是和寻常村姑没什么两样了。楚云寒紧紧的打量了严颜一眼,心中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心痛,他走到了严颜的身边,说道:“小颜……你怎么了,都不认识我了吗?”
严颜并不说话,只是簌簌的掉落着眼泪,她哭泣了好久,才颤声说道:“你是我丈夫……当初是你明媒正娶的将我带进楚家的……我怎么会不认识……”
楚云寒听到严颜这话,直感到万般滋味杂陈心头,他抚摸了一下严颜的发丝,轻轻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小颜,这些年苦了你了。”
严颜这下子再也压抑不住,一把就扑入到楚云寒的怀抱中,她的哭声越发的大,最后竟成嚎啕大哭之势,她根本就不再顾忌周围这么多的人,似乎要将这些年的苦痛都宣泄出来才甘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她悲声说道:“那天……我亲眼见到桥梁崩塌,你也往深渊里面掉去……后面许多人都说你死了,我只是傻傻的奢望你还活着……我想着,也许我下一天醒来之时,便能看到你了……我一直苦苦奢求着奇迹的发生……后面我搬到了这里,这里是距离通道最近的地方,如果你出现了,我能第一时间见到你……我曾向上天请求,如果你能回来,我愿意代你去死……老天果然有眼……现在你真的又这样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不是在做梦……不是的……”
第574章 淡淡失落
楚云寒听到严颜的话,直感到心中翻荡不已,他就这样紧紧抱住了严颜,再也不想松开,时间似乎就这样静止了下来,两颗心贴得是如此之近……事实上先前在初平城时,他对严颜并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感情,而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是真的被严颜感动了。
后面众人就这样看着茅屋前相拥的两人,脸上各有神色,其中要数方离韵和月平心情最是动荡,方离韵被气的脸都白了,她本来以为楚云寒也就在庆州府和幽云境中沾花惹草,毕竟那些时候她大部分都不在楚云寒身边看着,对于初平城中的情况她还是比较放心的,谁想到这才一进入初平城,便遇上了一个对楚云寒这般痴情的严颜,现在的情景让她几乎忍不住要提剑上去砍人了。
而相比于方离韵的激动,月平却完全是一副沉默的面容,她忽然将头深深的低下去,目光中流露出一股深深的灰白,她心如寸断,渐至绝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严颜才渐渐平息过来,她抬起头来,眼睛一瞥,却忽然注意到了严琳,脸色顿时一滞,很是害怕的指着严琳,说道:“你……你……”她马上又看到了严贞的身影,身体顿时一震,目光中的畏惧是更加的深了。
严琳这个时候哪里还敢怠慢,马上就走上前去,低头说道:“都是我的错……请圣王大人原谅……”
严贞连声斥责着道:“这样便完了吗,还不给颜小姐赔礼道歉!”
楚云寒淡淡的说道:“行了,仇我早就报了,以前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
严琳不敢看楚云寒的眼睛,径直走了回去。
所有的一切已经是引发了严颜深深的惊异,当久别重逢的那股激动渐渐放下,她马上就注意到了其他的事情,只见跟随着楚云寒而来的,除了严贞和严琳之外,居然还有着二少奶奶韩芝柔,而且旁边其他那么多的女子居然个个也都是绝色丽人……她的心中震惊不断,吃吃的问道:“云寒,她们……怎么跟着你一起回来了,又为什么要叫你圣王大人……”
楚云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小颜,我们边回去了,路上我再和你仔细说说这些年来的遭遇……”
“哦……”严颜应了一声,她的脸上依然挂着泪痕,她的声音还带着哽咽。
走入集市,楚云寒便购了十辆马车,众人直接乘着马车南下,第四天便行到了南方的南平镇中,明天便应该能到达楚家了,此时已是深夜,众人在一家客栈中休息,楚云寒照例在同一间屋中照料母亲,两人正叙着话,忽然听到敲门声响,打开一看,居然是月平过来拜访。
“月平,是你。”楚云寒多少有点惊异,没想到月平这天晚上忽然来找他,他连忙将门全部打开,说道:“你有什么事情吗,进来坐吧。”
月平静静的看了楚云寒一眼,勉强笑了笑,笑容带着一股黯然和神伤,她说道:“我就不进去了……月寒,我这次来……是来和你告别的……”
“告别?”楚云寒一呆,连声问道:“你要去哪里?”
月平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将来去哪里,也许……会回圣地中去吧……那里毕竟还有许多认识的族人……”
楚云寒说道:“你不和我回家里了吗?你好好的改变主意,忽然回去做什么?”他说完这句话马上便沉默下去了,月平离开的理由他很快就明白了,一想到这里,他轻轻叹息了一口气。
“呵呵,还是不去你家里了吧……我在冰川之地住久了,去你家那边居住倒是不习惯了……”她一直在努力控制着笑容,这些年她一直都歇斯底里的追逐着楚云寒,如今终于是说出了分离,她反而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解脱。
楚云寒问道:“月平,真的要走吗?”毫无疑问,月平一直就不是他喜欢的女人,然而在经过那么多的生死纠葛之后,他对月平却有了另外一种特殊的感情,现在对于着月平的离去,他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淡淡的失落。
月平强笑着说道:“这些年我给你添了许多的麻烦,还挟持过月眉……实在是对不起了,希望以后你心中不要再怪我……”
“不,我早便不再怪你了。”楚云寒说道。
“那就好……”月平又笑了笑,她看着楚云寒,说道:“月寒,那……我走了啊……你多保重……”
“月平!”楚云寒忽然一把拉住了月平的手,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月平,咬了咬牙,犹豫良久,终于还是说道:“你……真的一定要走吗?”
“呵呵,原来月寒还会舍不得我啊,我心中很高兴呢……”月平的笑容中带着一股苦涩,便如同残败的百合花一般,她轻轻的挣脱开了楚云寒的手,说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真的想要回圣地中生活了……月寒,就此告辞吧……”
楚云寒直感到心中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深深呼了一口气,说道:“可以不走吗?”
月平的身躯颤动了一下,她忽然踮起脚尖来,嘴巴贴近到楚云寒的耳边,微微颤抖的说道:“月寒……我还是改变不了,也许我真的就像你说的是个疯子吧……我还是看不得你和别的女子那般亲热的模样……每一次看到心中都好痛好痛……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只想要自己将你独占……可是如今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现在贵为圣王,我注定永远也掳走不了你了……我没有办法了,只能退出了……以后不管我在哪里,心中却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忽成哽咽,却又强自控制着,这使得她嘴巴都打起颤来,她坚持着说完最后一句话:“月寒,我知道你不爱我的……只是在这个世界上,你绝对再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样深爱你的人了……”
月平眼泪簌簌掉下,她嘴巴颤抖的太过厉害,以致于最后面那三个字“我走了”都变得微不可闻,她缓缓转过身去,一手已是紧紧捂住了嘴巴,就是倔强的不想让自己的哭声泄露出来,她肩膀颤抖不已,身形缓缓离去。
“月平!”楚云寒大声叫道。
第575章 净月明月
随着楚云寒的叫喝,月平的身躯颤抖了一下,不过依然是固执的离去,始终没有回头。
楚云寒呆呆的看着月平离去的背影,心中怅然若失,一刹那间他想起了很多很多,冰川之地中月平和他的抵死缠绵,内务府中月平为他拼死挡剑,还有冰宫门口的那场致命袭击……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月平刚才那张黯然无色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