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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叫救护车。”路明非说着就开始不争气的流眼泪,吗的,果然煞笔就会把自己的人生搞得那么悲惨啊,何必呢?何苦能?可看他这个熊样还是不由得难过。
“不用了,我就要死了。”楚子航轻声说,“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管你的事?”
“好奇啊,好奇爆了。”
“因为你自己看不到,在苏菲拉德披萨馆我见到你那次,你满脸又难过又发狠的样子……还有那次你知道诺诺要和恺撒订婚,还来病房里看我,说了很多白烂的话,和我分析星座,你装出很不在乎的样子,可是你没有对着镜子,看部到自己脸上那么孤独和不甘心。在英灵殿开听证会的时候,恺撒和诺诺拥抱,所有人都在欢唿,只有你站在所有人之外,缩着脖子……芬格尔说那就是‘煞笔透顶’,明知道什么事情不可能,还非要揣着希望,明明想为什么人把命都赌上,可是连下注的理由都没有。”
“我靠你不要说的那么煽情好不好?你当这是琼瑶剧啊?可世兄你这尊容也不像个尔康啊。”路明非一边咧着嘴苦笑一边眼泪狂飙。
“我就是看不得别人煞笔透顶,我不喜欢什么事情连争取的机会都没有,这样……”楚子航轻声说,“会死不瞑目。”
“对不起。”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
“这是道歉什么》”路明非问。
“对你说过一些过分的话。我并不是说你没有用什么的,只不过你还没有经验,在有我和恺撒这样的人的时候,很多事不用你们就可以做好。但你是卡塞尔学院唯一的s级,你将会比我们都优秀,,未来是你们的,都是。”他那张破碎的脸上流露出一个丑陋到极点的笑,“连带着所有的师妹都是你们的……”
〃这槽吐得好啊。'路明非捂着小腹轻声说。
楚子航再也没有回答他。
“他要死嘞,哥哥,你也要死了。”路鸣泽说。
“我知道,居然没有我想得那么痛。”路明非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一段锋利的钢筋血淋淋的贯穿了他。这东西钉在岩壁里,撞上去的时候,从后往前把他和路鸣泽串在一起。
“可我能感觉到你心里的难过。”路鸣泽轻声说,“交换么?”
“交换。”
路鸣泽笑了起来,“早说嘛,早说现在我已经帮你把一切都搞定啦,看把你气喘吁吁的跑了一路,我都不忍心。”
“我不想跟你换。”
“哈!那么害怕我么?”路鸣泽笑,“可你还是同意了,为什么呢?什么让你作出这么大的牺牲?陈墨瞳么?楚子航么?陈雯雯么?这种理由真是不给力哎,哥哥!你的女孩就要嫁给别人拉!你还为了她跑过来拼命,亏不亏啊?她根本就不是你的,你管她的死活呢?你就该坐着地铁一个人逃走啊,为什么要回来?”
“不想她死了。”路明非轻声说,“校长说的,你就只有这些东西,就算没有人家多,甚至都是垃圾,你也不想失去,对不对?不想什么都没有。”
“哥哥,其实你很怕孤独啊……”
“是么?也许啊,想起来真的 有些怕,不想总是一个人……”路明非的瞳孔渐渐扩散。他真的就要死了,他不是楚子航,没有龙化的身躯,贯穿伤已经让他大量失血。
路鸣泽轻轻叹了口气,从背后抱住路明非,和他面颊相贴,忽然间咬牙切齿,“好,我明白你要的了。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我是多么乐意看到你心里终于有欲望熊熊燃烧啊!逆我们的,就让他们死去,这就是我们的法则!something for nothing,60%……融合!”
“最后一个问题,是不是你偷看了诺诺发给我的短信?”
“呀嘞呀嘞,还是被你发现了啊,我是为你好呀。不会有结果的希望都是有毒的哦,就像是小女还用来暖和自己的火柴,”路鸣泽轻声说,“可是该燃烧的,还是会烧起来……”
路明非的眼皮沉沉的下坠,盖住瞳孔,像是睡着了。
路明非缓缓睁开眼睛,就像是一次睡足之后的苏醒,又像是死过一次的重生。世界在他的眼睛里变得格外清晰,一丝一毫一鳞一羽都在他的眼瞳中映出,纤毫毕现,声音也是一样,此刻如果有一千人的乐团在他面前齐奏,他也能听清琴弓在某一把小提琴的某一根弦上涩涩的滑动了一下。一切都变得那么新鲜,他抬头仰望,就像先民眺望星空。时间的流动似乎都变慢了,他从容而舒缓的起身,拔下自己小腹中的钢筋扔在一旁,伤口立刻痊愈,甚至没有过程。
不像楚子航爆血时似乎有烈焰在周身腾起,他感觉不到任何力量流动,知识觉得平静。但所有的镰鼬忽然远离了他,无声的悬浮在空中,好像他身边有个巨大的圆形空间是不能被侵入的。
路明非试着慢慢举起右手,对空一挥。镰鼬群瞬间溃散,好像他随后挥出了一道刀气之类的东西把他们击溃了。这些东西是在畏惧他,那个圆形空间不是领域,而是领地。他的领地,填满他的威严。
他惊喜的笑了起来。是的,他握住了权与力,好像把整个世界都握在了掌中,如临决定,俯瞰群山,唿吸天地,逆者皆亡!
他伸出右手,五指张开,对着远处舞蹈的龙王,好像要把那个龙形镇压在手心里,“撤销。”
龙王壮美的舞蹈忽然出现了一丝迟滞。
“撤销!”
“撤销!”
一声比一声更加严厉,不像是言灵,没有那么简单的言灵,像是下达普通的命令。但是越来越惊人的重力被施加在龙王的身上,在第二声的“撤销”中,巨大的龙翼托不住龙王的躯体了,龙重重的摔在月台上。而在第三声中,那头巨大的威严的生物仿佛被无形的网束缚住了,在月台上滚动挣扎,发出愤怒的吼叫。
龙王自己也无法停止的 “湿婆业舞”被强行中断了!
龙长嘶起来,龙鳞怒张。他猛的站了起来,挣脱了无形的束缚。他巨大的黄金瞳中流动着变换的光,映出了路明非的身影,领域中所有的电弧和融化的铁渣都随着风暴盘旋在龙的身边。死亡的领域再度扩张,覆盖了整个空间,所有镰鼬都燃烧着坠落。这是一场熔金色的大雨。
这是龙第一次真正试图进攻,几乎碾碎楚子航的只不过是他的防御而已。现在他认真起来了。
路明非把刀剑拔下,一一填入刀匣。他把“七宗罪”背在背后,踏入了死亡的领域。
新的邮件,“那个时代来临的时候,大地深处的煤矿也烧起来了,世界因火而光耀。”
“老板的邮件,看来剧终高潮要到了。”薯片妞放下酒杯,“让老罗开始把……不,让他结束!”
酒德麻衣微微点头,拨通了电话。
“明白,我会自己动手砍最后一刀。”老罗挂断了电话,重新握住鼠标。
几十人围着巨龙鏖战,光弧、黑气、宠物和刀剑之光覆盖了那头巨大的生物,它浑身浴血,咆哮嘶吼,一次又一次的释放群体攻击,深紫色的死亡光环影响了近身攻击他的战士、圣骑和德鲁伊们。但在这样紧张的战况中,屠龙者的领袖始终没有挪动。那是一个浑身黑色的盗贼,端坐在远处的闪电眺望着战场,空着双手。他好像下了决心围观到底。
但他终于站起来了,排行榜上顶尖的盗贼“路明非ricardo”,他装上了七宗罪,双手刀剑,走下山巅。老罗终于出手了,这意味着终章的到来,盗贼的“杀戮盛宴”发动,工会频道里兄弟姐妹们大声鼓噪。
言灵·吸血镰,爆发!
言灵·无尘之地,爆发!
恺撒和帕西背靠着背,同时释放言灵。同是风属性的言灵,领域没有对冲而是融合起来扩张。以他们两人为中心,透明尖锐的影子密集的三色,就像是几千支无形的短矢爆发。那是急速流动的风,如同空气的子弹,贯穿了镰鼬的骨翼,在他们没有跌落之前又把它们打碎成灰尘。
恺撒嘴里叼着那支弩箭,石英中的贤者之石以心跳般的频率挥闪,就像是可口的血肉似的把整个大厦里的镰鼬都吸引过来。唐森疲惫的靠在卷闸门上,压力忽然减轻了,他终于能够完整的唿吸一口气。他面前满是镰鼬的枯骨,这些美丽而可怖的骨骼碎片有的还在跳动。
一只镰鼬穿透领域非了进来,在还没有被粉碎之前,它尖利的嘶叫着用刃爪噼向恺撒的脸。
黑色利刃划破空气,把它凌空崭落。漆黑的猎刀握在帕西手周,一柄和恺撒的“狄克推多”一模一样的猎刀,唯一不同的是铭文,“奥古斯都”。
同一为刀匠的双生作品,分别以恺撒大帝的尊号“狄克推多”和屋大维的尊号“奥古斯都”命名。
叠加的领域出现不稳定的征兆,更多的镰鼬钻了进来,一直巨大的镰鼬女皇正舞动着九根颈椎想要越过领域的裂缝。
狄克推多和奥古斯都碰撞在一起,两柄猎刀开始共鸣。两柄刀再度分开的时候,中间有紫色的、蛛网般的细丝闪灭,就像是静电击穿空气。
一个新的领域被激发了,被它覆盖的镰鼬都痉挛着坠落。
炼金领域!
死亡领域中的铁渣汇聚为钢铁的龙卷,裹着刺眼的电弧,正面轰击路明非。煤渣燃烧铁渣融化,扑到路明非面前的时候已经是熔铁的河流。
路明非,或者说……真正的路鸣泽,迎着铁流上前。他前方仿佛有无形的利刃他铁流中分为二,擦着身体左右流过。他咳出一口鲜血,不以为意的吐在手中,微笑着继续向前,随手把血抹在背后的“七宗罪”上。刀剑震动,如七头活龙苏醒暴作,刀匣弹开,机件滑出,如灿烂的孔雀尾羽般缓缓张开,“暴怒”震颤着发出沉雄的吼叫,好像就要破空飞去。
“凡王之血,必以剑终!”路鸣泽轻声说。
完全相同的时间发动,龙和路鸣泽对冲而去。路鸣泽双手刀剑闪动,“se欲”和“饕餮”出鞘,带着赤红色和熔金色的光辉,暴涨为十握的长剑古刀。
布都御魂!
天羽羽斩!
路鸣泽凭着人类的身体,达到了楚子航龙化后的速度,他自己就是利刃,生生切开了死亡领域。龙嘶吼狂奔,双翼后掠,这头巨大的生物爆发出无法想像的速度,空气暴震,身后出现火色的音锥。他突破了音障,对样的火色音锥(原文如此)在路鸣泽身后闪现,速度势均力敌,音速对冲。
双方之间饿空气被速度压缩到了极限,时速二百五十公里的狂风席卷整个空间,雷鸣般的音爆中,双方以血肉撞击。速度相当,体重数十吨的巨龙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路明非被他巨大的动能推着急退,龙展开双翼贴着地面画像,龙翼下狂风雷霆飞沙走石。他攻击路鸣泽就像一头巨鲸扑向一条鲑鱼,只凭着激起的水流就能毁灭对方。龙王把路鸣泽一直顶到岩壁上,仰头狂嘶,岩壁也因冲击而开列。
龙王忽然跪倒。他并未屈膝,他是龙王芬里厄,不会对任何人屈膝。但是古铜色的断骨从前腿的膝间刺了出来,“se欲”和“饕餮”分别插在膝盖骨中,碰撞的一瞬间,路鸣泽毁掉了龙的前肢!
“汝必以痛,偿还(不认识)越!”冷漠的声音从岩壁中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