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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虽不大,但这一群人听得清清楚楚,大伙一怔,不由一起掉过头去打量那人。
那青年大约二十上下的样子,脸儿削瘦,肤色苍白,着了一件锦袍,这时正若无其事的在喝酒吃菜,脸上全是不屑。
那群人本说得兴起,被他一下镇住,客店中安静下来,那青年且眼睛斜也不斜他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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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孟紫樱跟花痴躲在云端,将店中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孟紫樱一见莆左清,本想跟花痴道别,但花痴哪肯放她,小心将她留住,黯然而深情的说:“紫樱……你就此一去,不知什么时候再见,就不多陪哥哥一会?”
孟紫樱自己也有些难舍,再说她离开莆左清一些日子,想不到再见他时,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明白是因为花痴之故。这时见他脸色有异,象有话要说,更象无比痛苦,还是停住了。
她忧郁起来,默默站在他身边,躲在云头偷看。
花痴本想变个美人出来去勾引莆左清,想不到随之进来一群富家子弟,怕他们搅乱,正在犹豫,就听他们一坐下就议论开了,并将刀剑门说得乌烟瘴气,不免又气又恨,正在难堪,只听紫樱白了自己一眼嗔道:“不高兴?人家可将你传得跟英雄一样呢。”
花痴恨道:“哪有他们说的荒唐,也不知哪个吃了饭没事干,如此胡编乱造,害得哥哥都成什么了?!”
孟紫樱本在难受,倒因为那些人的话乐了,这时又好气又好笑,便教训他说:“看你日后还花不花心!”
花痴见她欲笑欲嗔不知有多动人,就更舍不得她了,心下暗想:“经此一事之后,我也不会对其他女孩儿动心了,我大舅子虽活过来,可不能让紫樱成我孩子舅妈。这可都搞乱了,是万万使不得的!现在她还在我身边,只要用那妙法,也不怕大舅子不上当,到时……嘿嘿我说大舅子,你有福了,老子总想中美人计,死活遇不上,若不是有这样的好妹夫,你哪有这等艳福对吗?”
他暗里得意,孟紫樱且盯着店中喝闷酒的莆左清暗想:“我跟了梦宇这么久时间,不知他是否猜疑,我们之间虽然没有什么,但是……”
随之想起自己中蛊一事,师父一定知道那蛊的作用,既然自己还活着,蛊毒一定是解了的,而解蛊最可能的方式她不会不知,她跟花痴虽无有肌肤之实,但也只差没做了,莆左清真明白了这些事情,会怎么想呢?
莆素儿跟她提起莆左清之时,对他的感情突然复活,当时根本就没想过这些,这时细一想来,站在云头不由左右为难,犹豫起来。
本来那时女子守身如玉,她根花痴间发生过那种事情,情形也跟失身差之不多,这块“玉”其实以给他亵玩,她这时在天上看到莆左清,心中又羞又愧,竟不敢再面对人家。
花痴见她发呆,听到她正想那夜在法姥茅屋发生过的事情,心中一动,更是理直气壮的暗道:“对了,法姥本让我们进过洞房,还点过红烛!这么说我跟紫樱是有缘的,不行不行,这就更不能将妹子送人!”
想到这儿胆气一壮,便对孟紫樱道:“樱儿。”
孟紫樱正六神无主,这时呆呆看着他。
花痴心中一软,忙将她揽入怀中,陪着笑道:“妹子,哥哥有句话要说,不说就没机会了。”
孟紫樱见他又开始淫笑,心中一慌,忙看了看下边酒店的莆左清,用力挣扎起来,只听花痴在自个耳边说:“记得那夜在荒野,法姥变出的村中之事吗?”
孟紫樱见他提起此事,又羞又气,狠狠瞪了他一眼,羞得说不出话来。
花痴且不松手,他这时色胆包天,也顾不得客气了,又道:“姥姥本让我们进过洞房,你忘了?”
孟紫樱一下愣了,只听他又说:“我记得姥姥交代过我,说让我好好对你,我怎么能将你送给别人?!”
孟紫樱本在无助,听了眼睛一热,便哭了出来,道:“你、你欺付人家……”
花痴心中大动,将她拥入怀中,柔声说道:“好樱儿,幸在我突然将此事记起来了,不然犯了大错,什么东西能送,哪有将娘子送人的理?你别哭,哥哥日后再不欺付你了,好么?”
孟紫樱听了此话,只觉心中一松,阴霾一扫而净,这时偎在他怀中觉得无比快乐,这才知道暗中早将对方当做情郎了,再去想莆左清,也没有了那些顾虑,便收住泪,抬头问道:“可是……我们这样,你怎么跟素儿说……她哥哥又怎么办?”
花痴道:“别担心,哥哥去说,这个莆左清,就别理他了。”
孟紫樱掂量完了,这时以知道自己的选择,便抹了抹泪,气道:“说的也是,你本来花心,才不管你怎么说呢,人家要骂你也是活该!”
花痴连连点头,就听孟紫樱哼道:“你可记住,我可不象玉儿姐姐那么好说话,下次再看到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绝不会放过你,知道吗?!”
花痴见她收泪就管教自己,讪讪应道:“樱儿放心,不会了、绝不会了,真要这样,你们都别理我,花痴从今再不敢起邪心,好吗?!”
孟紫樱恨道:“只怕你是狗改不了吃屎,偏偏你还真是姓狗!”
说到这儿,想起人家议论,“卟哧”笑了。
花痴见她笑了,忙凑近亲了一口,孟紫樱猝不及防,一下面红过耳,惊慌失措的看了看下边,好象怕莆左清发现一样。
正文 第一三三回:带狗的人
一三三:带狗的人
孟紫樱被花痴一亲,面红过耳忍不住去看酒店,她本来跟莆左清是情侣,这时虽躲在暗中,仍然有种对不起他的感觉,没想这一看,且发现店中吵起来了。
那群人沉默一会,终于忍不住了,朱公子用力在桌上一拍,说:“他是不是说我们呢?”
另外几个牛马公羊公子一起将脸别过,定定盯着莆左清,那情形就象人家一答应,马上得让他人头落地。
莆左清且不理他,大声对小二道:“小二,结帐!”
小二正嫌他占着桌子火盆,还不知天高地厚想惹事,忙奔了过来,将他挡住了,低声道:“公子爷你吃完了,一共是一两七银,你看看帐。”
莆左清将二两银子扔在桌上,道:“酒还不错,菜也可以,就不明白一个饭店,怎么放那么多畜生进来,弄得象个猪圈,吃着不太舒服。”
小二正摸过银子,听了这话一愣,只听那边桌上的几人果然霍起,一起怒喝道:“好家伙,果然在说我们!”
此话一出,大家一起操家伙就冲了过来,莆左清正在拍衣服,这时手一扬,听得“咚咚咚”几声,那几个人连身都没近,全被他放倒了,也不知用了什么法门。
花痴在天上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他用真气射入人家穴脉。他的真气霸道,中了他招的人十二个时辰之后,便会经血逆乱而亡,不由皱了皱眉头,觉得大舅子心狠手毒。
孟紫樱惊声道:“他……怎么用‘对时走’的功夫……这,也太狠了一些吧!”
花痴忙道:“是啊,现在才看透他么,象这样心狠手毒的男人,我可不敢将妹子给他,幸好哥哥迷途知返,大义凛然;最后……。”
孟紫樱愣愣看着莆左清,道:“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只怕、只怕……”
说到这又浮起犹豫之色,显是觉得对方性情大变,都是因为自己的原因。
花痴怕她反悔,忙道:“什么心性大变,他本来就这样!”
孟紫樱愕然:“你……怎么知道?!”
花痴道:“我那岳母都不怎么样,儿子还能好哪儿去,说来还只有素儿好些,跟你一样善良可爱,也不知她现在躲在何处……”
孟紫樱听他提起素儿,就更为难了,小声说:“梦宇……还是让我走吧……我怕日后……”
花痴忙将她拥住,陪着笑道:“好紫樱,可别这么说,再这么说,我变得比他还要可怕,到时你就后悔死了!”
孟紫樱被他抱着不自在起来,用力挣开。正在这时,就听另一张桌子边有个青年,这时看了看莆左清,皱着眉道:“这个后生,人家就算说些你不喜欢的话,也不至于取他性命吧,你虽然出自正门,但血脉中阴亵之气极盛,只怕会步入魔道,其实凡有业报,不无是本人自作的,你这样迁怒与人,对你自己可没什么好处。”
莆左清风闻孟紫樱是跟苟梦宇跑了,这时听人议论他泡妞如何历害,只怕自己情人都算进去了,早就杀心盟动,下了毒手正想离开,突然被那人识破,心中又浮起杀气,暗道:“找死!”
那人看上去二十多岁,但说话十分老成,这时不紧不慢的说:“你心胸狭隘,只当逆你者都要死,如果背判天下,就去将天下的人都杀掉么?!”
莆左清慢慢转过身来,冷冷盯着那人,只见他头上缠了个头巾,面前摆着一蝶花生,一杯清茶,桌下趴着一条大狗,说不出的威猛,这时正从地上爬起,一对蓝眼静静看着自己,就象看穿了自己心事一样,那情形只要自己一出手,它就跳起咬断自己喉咙。
莆左清本想马上将这人杀死,但看到这狗竟然一凛,一下犹豫起来,就象狗身上有种逼人的英气,自己完全不是对手一样!
他正在迟疑,就听青年打量完自己,又说了一句话:“不会省时度势,不知天高地厚,怪不得你情人跟别人躲在虚空,竟然不想见你。莆左清,你母亲步入魔道,希望你好自为之!”
莆左清大愕,不明白他怎么知道自己一切,而且七人的禁咒莫名其妙被破了,只怕都是他的作为,说明他修为高不可测。
他本因找不着紫樱气恨,这时听他后边的话,哪受得了,当下恶向胆边生,掐个法诀,就用“血阴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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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痴躲在虚空,见此人竟将自己形迹看穿,不由大惊,暗道:“这人是谁?怎么连我也看走眼了,他怎么知道这么多?!”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莆左清法门运出,那狗后腿一支,向上一跃,一下就扑到莆左清面前,也不吭声,将他扑倒在地,张嘴就咬他喉咙!
莆左清见自己法术如同泥牛入海,对他根没一点作用,心中大骇,而且一被大狗扑上就觉得混身灌了铅一般,哪里还逃得掉,吓得怪叫起来,只当自己就要被狗咬死!
就在那时,只见人影一闪,凭空冒出两个人来,随着一个女孩的尖叫,那狗竟被突然冒出的后生踢开翻了个滚,再一跃而起时,乖巧的垂下头去,夹着尾巴溜到主人桌下躲起来了。
那个青年显是一愣,想不到它被打竟然这样,忙问:“你怎么了?!”
那狗呜咽一声,就象挺怕那人一般,青年就更吃惊了。
你想它虽然勇猛无比,但踢它的人可挺有来头,是它们狗族大神的后人,再怎么着它也不能连本族神灵都得罪是吧,到时落得一条说话的狗都没有,那就惨了。
青年有些愕然的抬起头来,细细打量那少年,只见他正警惕的盯着身边的女孩和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