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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已经铸下大错不可挽回。
多说无益,玄冰月瞪等了陆凡一眼,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在此刻,风月殿的大门被人破门而入,一人惊慌失措的冲进来,一脸惶恐的高呼道:“不好了,不好了,好多……好多怪物……啊!”那人还没说完,他身后的虚空突然扭曲起来,一张血盆大口出现在他背后,哪人惨叫一声,被吸收进去。
大殿众人大惊,陆凡上前一步,一脚踹开大门,顿时,就连他也惊住了。
陆凡此刻才知道,自己杀了那一个怪物,到底是捅了多大的篓子,铺天盖地的怪物,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片天空,他们将风月大殿团团围住,此刻,城中已经是一片死寂!
陆凡推门而出,那些怪物仿佛看到了猎物,蜂拥而上,陆凡只觉得背脊发寒,挥手一剑斩过去,七道剑芒如灼热的神光,横扫过天空,顿时扫下七八只怪物。
大殿里众人纷纷出来,看到满天的怪物,都是倒吸一口冷气。继而,他们祭起手中的法宝,对着天上轰击,然而,怪物就像是杀不完一样,一波接着一波。
陆凡大喊一声:“你们为我护法!”说完,纵身上天,凡尘墨雪剑下指。
“风月剑舞。”
陆凡当空舞起,化身绞肉机,横扫过整片天空,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怪物被他的剑气撕碎。陆凡横扫过长空,往下看过去,只看见江宁城中已经变成了死城,整座城池空荡荡的,找不到几人,陆凡一边冲杀,一路寻找幸存者,有幸找到几个躲过一劫的人,陆凡指引他们全部赶往风月大殿。
风月剑舞所向披靡,陆凡身为半步一幻风月天师,一身法力浩瀚如海,但是眼前的怪物当真是杀不完,陆凡冲杀了一个时辰,也不见这些怪物有多少损耗。
再一次舞起风月剑舞,陆凡又一次杀透过去,这些怪物并不是很强大,他们的诡异就在于,他们可以随时出现在任何地方。
陆凡冲杀了一阵,不知道有多少怪物死在他的手上了,但是陆凡还是感觉到一种绝望地气息,眼前的怪物,实在太多了。
随着一路的冲杀,陆凡从大殿一路杀到了城门上,这里,还有数百风月幻师在这里结成了阵势在抵抗。
陆凡从天而降,一剑扫过来,将城楼上的怪物打成了灰烬。陆凡降落下来,询问了一些情况,就要带领这些人赶回风月大殿。
就在这时,陆凡本能感到了一阵极度的恐惧,身为半步一幻天师的他,对危险的感觉十分的敏感,这种感觉,已经救了他很多次。而然这一次,他感到的,不是危险,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的恐惧!
“快看!那是什么!”一名幻师突然惊呼起来,陆凡转身看过去,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是一面悬浮在虚空中的无根之火,在那火焰之中,陆凡清晰听到人们的惨叫声,和恶鬼的奸笑声。更可怕的是,它就是一块方形的火焰,仿佛被裁剪过的桌布,正缓慢的向陆凡他们飘来。
“走!”陆凡感到一阵寒冷,眼前的一切,的确没法解释。他带领这数百幻师,一路向风月大殿退去。
风月大殿此刻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陆凡带领众人一路冲杀过去,在损失了一大半人的代价之后,陆凡才带人进了大殿。此刻,王刚已经醒来,带人开启了大殿的防御结界,将所有的怪物拦截在外面。
陆凡带人躲进大殿内,看着外面不断撞击结界的时间虫,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十分的沉重。
“好了,暂时没有事情了,但是我也不知道,这结界能坚持多久。”王刚一脸惨白,靠在杨林的怀里,看着陆凡说道:“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此事定然与你有关,还望少侠将一切因果告诉我们。”
陆凡摇了摇头,“这里发生的一切,的确是我的过错,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我怕我们会遇上更大的危险。”
王刚眼中闪烁着一丝丝的异样,最终他知道,如果陆凡不想说,自己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
“还剩下一点时间,我们好好休息一下,等力气充足了,我们杀出去向南郡城求救。”王刚虚弱的说着,陆凡和众人只能点头。
陆大山和王氏此刻走了过来,在他们的怀中,抱着沉睡的小陆凡,陆凡看了看他们怀中的自己,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家都很沉默,四散的坐在大殿里,气氛非常的怪异。
陆凡上了阁楼,那里,只有他一个人,望着漫天的怪物,兀自发呆。直到陆大山和王氏抱着年幼的自己走了上来。
“凡儿,你在想什么?”陆大山问道,陆凡回过神来,轻轻唤道:“爹,娘……”
陆大山在不远处坐下,王氏也在他身边坐下,两人都仔细的看着陆凡。看着陆凡浑身都不自在。
“凡儿,你实话告诉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爹爹。”陆大山的语气有点严厉,陆凡微微吃惊,连忙摇头道:“没……没有。”
王氏吻了吻怀中小陆凡的额头,说道:“凡儿,你骗不了我和你爹的,你从小就不会说谎,一旦说谎,你的手指就会捏衣服,你现在看看你的手,在干什么。”
陆凡低头,看见自己正在不自己觉的揪住了自己的衣摆,顿时放开,急忙道:“爹,娘,你们弄错了。”
王氏摇头,“之子莫若母,你的想法,怎么能瞒过我们。”
陆凡低头不语,或许他说的越多,错的也就越多。
陆大山剑陆凡不再说话,就问道:“这里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因为我们?”
陆凡不敢隐瞒,乖乖的点头,陆大山又问道:“告诉我们,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才闹成这样?”
陆凡沉默了,不敢说话,陆大山死死的瞪着陆凡,见陆凡还是不说,陆大山心头微怒,吼道:“说!”
“别问他了,我来说!”玄冰月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陆大山夫妇回头,玄冰月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其实,伯父伯母,在二十五年前,就已经死在了青山村的大火中。我带着陆大哥穿越了时空,陆大哥就在那场大火中救下了你们。”
陆大山和王氏怔住了,他们看了看玄冰月,有看了看陆凡,之间陆凡低头不语,他们突然明白了什么,陆大山说道:“这么说,我们本应该是死人了,但是凡儿却救下了我们,这样,凡儿就犯了大错,变成这样了,对不对?虽然我不懂其中的原由,但是,我们没有死,就这就是原因,对不对?”
玄冰月颔首,“是这样的。”得到了玄冰月的肯定,陆大山夫妇的脸色才变得正常,他们一齐看向陆凡,眼神中意味深刻。
“你犯下了大错,知道吗?”陆大山沉声说道,“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让大家陷入危险。你不计后果,你也是那么的武断,可曾听过人劝?”
陆凡缓缓得跪下。“爹,娘。凡儿此举,实在是……”陆凡没有说下去,玄冰月早就劝说过他,只是他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连他都没有想到,会闯下这般大祸。
看着陆凡跪在身前的样子,陆大山夫妇终究还是心软了,他们扶起陆凡,安慰道:“已经错了,不可挽回,你就要努力去弥补你犯下的错。”陆凡点点头。
玄冰月看到陆凡一家人的温馨场面,她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微笑,朝着窗外望去,似乎那些怪物也变得不可怕了。
只是……
玄冰月怔住了,在不远处,那一处无根之火已经来到了风月大殿的前面……
“难道必须要这样吗?”玄冰月自言自语到,然而,她的眼角突然间看见,王氏正将年幼的陆凡交到陆凡的怀中,陆凡正笑嘻嘻的要接过年幼的自己。
“不要!”玄冰月惊叫一声,然而,一切都晚了!
“轰隆……”就在陆凡碰到自己的那一霎那,天地间炸响一阵惊雷,这一道惊雷,穿过了所有的屏障,竟是直接轰杀下来!
“天怒!这是天怒!”玄冰月惊骇的说道:“陆大哥,你已经惹怒上天了!你在这个世界触碰自己,这是罔顾天道循环!”
“轰隆——”神雷灭世,那一道竟是的霹雳砸了下来,瞬间将陆凡所在的阁楼劈成了飞灰!
“啊!”陆凡等人惨叫起来,煌煌天威,锐不可当,神雷降下,幸好众人躲闪的快,陆凡一把将父母推开,仓促之间,年幼的自己却掉入了雷劫之中!
“不!”玄冰月惊叫起来,玉手抬起,无匹的精神力喷涌而出,竟是生生将年幼的陆凡给拉了回来!
玄冰月俏脸一白,嘴角顿时滑落一缕鲜血。神雷化作光柱,强大的引力将年幼的陆凡向神雷中心拉扯。
“啊——”随着年幼的自己飞向神雷,陆凡突然感到全身上下一阵撕裂般的痛,陆凡震惊的发现,自己开始变得有些模糊,有些透明!
“陆大哥!”玄冰月倒在一边,强大的精神力将年幼的陆凡定在神雷的边缘,此刻的她,口中不断涌出鲜血。“这是你的过去,你是他的未来,你们的命,是相连的,如果过去的你死去,那么,未来的你,也必定死去!”
陆凡听到玄冰月的话,看着吊在神雷边缘的年幼的自己,他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滑落向那死神一样的天劫之雷。
“不要!”王氏惊叫起来,她扑身而上,却被一道无形的气场给弹开了。此刻,她已经泣不成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孩子坠入天劫中,却是无能为力。
“不!”陆凡怒吼一声,“我还不能死!”随着一声怒吼,陆凡奋力站起,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内心,就从没有说过放弃。
陆凡踉跄的前行,伸手,他想要抓住年幼的自己,陆凡此刻已经清晰的看到,那沉睡的小脸上,带着一抹沉痛,一抹倔强,和如今的自己,是多么的相像啊!
“不要!不要再碰他!”玄冰月再一次惊呼起来,这一刻,她似乎做了什么决定,微微点头,她突然轻声说道:“陆大哥,请记住月儿……”
陆凡心中一颤,意识到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他当即怒喝道:“你要干什么?”
玄冰月惨淡一笑,双手结印,无形的精神力喷薄而出,下一刻,玄冰月笑了,是那样的美丽。然后,在陆凡惊骇的眼光中,玄冰月竟是扑向了神雷之中!
“不!”陆凡决眦欲裂,他怎会料到,为了救自己,玄冰月竟然自己跳了下去!
此刻的玄冰月,就像火的飞蛾,她的身影,优雅的转身,对着陆凡微微一笑,继而抓住在神雷边缘沉浮的陆凡,用尽一生所有的力气,扔了回来。
“噗通……”陆凡伏在了地上,只见玄冰月那娇小的身影,被通天彻地的天劫神雷给吸收了进去,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啊!”陆凡仰天长吼一声,气势冲天,他决眦欲裂,玄冰月的死,全是因为他!
那是一个无暇的女孩,那是一个高贵的女孩,那是一个传奇一般的女孩。没有什么可以形容她的美丽与气质,然而,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女子,却因为自己,香消玉殒。
是谁,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安慰自己。是谁,在自己最颓废的时候拯救了自己。又是谁,放弃了高高在上的公主身份,陪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