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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贵却一点儿也不为所动,冷冷地说:“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有相好的了,玉儿对我很好,她长得美又富有。你还是听你娘亲的话吧,我们可以比一比将来谁会过得更好。”说到最后他踮了踮脚尖,显得有些轻浮。
“天啊,你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她是只狐狸精,她会害死你的!”刘迎春不管不顾在寂静的夜里突然大嚷起来。
李雩觉得很无聊,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都是这样,她们把比自己好看的女人全唤做“狐狸精”,遇到一点小事就大呼小叫“我的天啊”,其实天还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塌。
显然刘贵也和李雩一样的想法,他不理刘迎春转身便走,边走还边说:“疯女人,真是个疯女人!就是看不得别人长得比自己好看,泼妇骂街一样!我的玉儿比你温柔得多,你不要缠着我!”
李雩心想接下来一定是要大哭一场了,女孩子就是喜欢哭,却不知道哭得人头痛就更没有人喜欢了。
听不下去了,还是得赶紧走好了!当李雩与刘迎春擦肩而过时却听见她梦呓般地说:“神啊!”
李雩心中一惊,怎么?连她也能看得见我了吗?那么说来我……我偷看……我岂不是被发现了?李雩心跳得好快,麻烦大了,会不会开始骂人打人了?听说这种事情被抓住是会被揍得很惨的,根本就什么也没看到,实在是太冤!逃吧,快逃吧!
李雩做贼心虚竟然比被野猪追还要害怕,胡思乱想着脚下却一步也挪不动。
“刘贵这个傻瓜!现在只有神才能救得了他了!”刘迎春转过身来几乎和李雩面对面地说,接着向前一步穿过了李雩的身体。
李雩清醒过来,大骂自己才是大傻瓜,大大的傻瓜!那天是想要偷看来着,可不是自己没看到,还让蔡九他们也没看到吗?凭什么揍老子?而且她也看不见……
不对!李雩回头一看,刘迎春正向着雩庙走去,已经站在庙门前的麻石板上了。原来她口中的神就是已经成了神的自己,她想要找自己帮助,莫非刘贵真的被狐狸精给缠住了吗?
刘迎春就要推门进到庙里去了,李雩脑中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一闪,绝不能让她进去!厚朴和紫苏正在养伤,他们会从菱花镜里看到的,他们不能再拼命了!
李雩顾不得那么多,现出了真身挡在了刘迎春身前。
刘迎春的手刚要放在雩庙的铜门环上,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一个高大的男子,她吓了一跳倒退了几步。
在朦胧的月色下看不清来人的面目,从此人异常挺拔的身形上来看不象是熟人,整个刘家村就没有这么好的身材的男人,包括刘贵。
刘迎春知道自己长得很美,经常有登徒子调戏莫非此人也是……刘迎春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的,人们都已熟睡了,离这座庙最近的人家也有一两百步的距离,跑是跑不过的。她为了与刘贵碰面故意选择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没想到……难不成他是一直跟踪自己来的?
刘迎春吓得脚都软了,大叫:“救……”
“命”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嘴就被一双大手捂住,刘迎春吓得几乎要瘫倒在地,那人的另一只手飞快地从后面扶住了自己的后背。刘迎春就这么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虽然是乡下女孩,虽然和刘贵相好,却发乎情止乎礼,也从来没被男人这样抱过,觉得心都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她惊恐地看着黑漆漆的人影,接下来他还会做什么?
“是我,不要怕。”李雩忙说。
这个声音很熟悉,刘迎春在哪里听到过,可是到底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了。
李雩接着说:“是我呀,我是李雩,你听不出来了吗?你不叫我就放手,可不可以?”
最后这一句倒象是求她了,刘迎春的心情放松了些,这至少不是穷凶极恶的坏人。再仔细一听,确实是李雩的声音,可是他比李雩高多了,语气也不象一个小混混,放在自己嘴上的手温温的,应该也不是鬼。刘迎春无奈地点了点头,人已经被牢牢控制住,不点头还能怎么办呢?
刘迎春看不清李雩,李雩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眼里的恐惧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知道她不会再喊叫,于是放心地松了手。
感觉到那人没有恶意,刘迎春不再害怕,还靠近一点想要看清楚,但黑夜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壮着胆子问:“你……你真是李雩?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死了,但我不是鬼。”李雩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这是喜是悲,“你有什么事就对我说吧。”
刘迎春觉得不可思议,自己只是想到庙里说说排解一下心中的苦闷,没想到真的遇到了神,而且这个神还是从前的熟人,她眨了眨大眼睛说:“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是……你成了神吗?”
知道她马上就会提出那个他无法做到的要求,李雩忙摆着手说:“不!我帮不了你了,我们都受了伤。”
刘迎春半信半疑,前几天的确是死了一只大野猪,那只大野猪大得不可思议,全村老少都分了肉。她也跟着到村外去看了,很多树木东倒西歪,一路上的血迹触目惊心。这些倒下的树也没有浪费,全用来修祠堂和建桥,让刘家村结结实实地发了一笔财。
刘迎春半天不说话,看起来跟神游太虚一样,李雩只好又问:“你怎么能认定她是狐狸精?你该不会是……”
“不,我不是那种女人!”刘迎春很着急,又心有余忌地说,“我亲眼看到她变成了狐狸,而且我后来去看了贵哥去的那座庄园,根本就不存在!”
一个半月来李雩与厚朴、紫苏朝夕相处,对妖怪也多少有些认识,不再象以前那样一张白纸了。他心想,如果刘迎春说的是实话,那么这个妖怪能变成人形,还能用幻术变出一栋房子,它的法力至少不比小全低,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胜的把握。
李雩正在思考该怎样跟个什么也不懂的女人解释,刘迎春却不管他是不是神,走投无路死马当做活马医,扑通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原来她和刘贵是相好,可胡大娘反对他们的亲事,还四处帮刘迎春物色夫婿。他们只好偷偷约会,倒也如胶似漆。大约在一个月前,刘贵对她渐渐变得冷淡,在刘迎春一再追问下才得知他巳另有新欢。刘迎春不甘心,跟踪着刘贵到了一栋豪宅,有一个华服美艳女子把他迎了进去。第二天刘迎春独自前去理论,却只在那里看到一片荒芜。几天前那只狐狸精甚至找到刘迎春,并在她面前现出真身,警告她离刘贵远点。
李雩心里说难怪刘贵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以为是喝多了酒,原来是这种事!这一次有些不同,刘贵变了心,贪图美色被妖怪有机可乘,说起来也是自做自受,应该不属于他这个神非管不可的范畴。
想了很久,李雩才吞吞吐吐地说:“……是刘贵他自己喜欢上狐狸精的……你为什么要去管他……不如由他去好了。”
刘迎春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说:“不,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是不是神?就算人做错了事,神也应该尽力挽救,不是吗?世上哪里有明明知道也不管,袖手旁观看着人被妖怪给吃了的神?我们不该听了村长的话把你供起来,你根本就不配!”
李雩见她为了刘贵不顾一切连神都可以不敬,突然想起胡大娘送给自己的那双鞋大了许多,难道,难道原本是她做了送给刘贵的?说起来应该感谢的是刘迎春才对,但就算这样,也用不着拿小命去还吧?
“可是,可是……这只狐狸精不简单,我也斗不过它……这个……我们又都受了伤……”李雩想要解释这只狐狸精很厉害,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可是神的世界太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连他自己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他的灵牙利齿不管用了,想了好几种说法,但放在凡人眼里恐怕也是漏洞百出,多少也理解了一点厚朴和紫苏鸡同鸭讲的心情了。
刘迎春见李雩良久说不出几句话来,又看到他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并不象是受了伤的样子,以为一定是上了当,这个人说不定是和那些登徒子一样垂涎自己的美色耍的花招而已。
想到这里,刘迎春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李雩说:“你到底是谁?你从哪里知道前不久这里发生的事?我告诉你,这座庙是很灵的,你敢在庙门前胡来就不怕神灵吗?”
又被人当歹徒了!不过把她吓走也好,李雩反倒笑了:“是啊,小美人!我不是李雩,你快点回去吧!总也不肯走,莫非是看上哥哥了?”
在李雩看来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把她给支走就行。紫苏和厚朴是他的仆人,更是他的朋友、亲人、兄弟姐妹,他这个一无所有的小叫花子终于得到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当然要用尽一切力量守护着。
刘迎春左右看了看,却犹豫了,这个地方太偏僻,就算想走出不是一下子能走回去的,万一他在路上起歹意怎么办?这里就是雩庙,李雩那小子当人时虽然不怎么样,可是成了神后还算靠谱,一般人也不敢在庙里行凶,说不定庙里面反而更安全。
越是不让她进,她偏要进!刘迎春突然一个箭步就想要绕过李雩冲到庙里去,嘴里还嚷嚷着:“我就是要进去,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李雩忙从后面拉住,无奈地说:“好吧,我管就是!我会让刘贵看清狐狸精的真面目的!也不知道刘贵哪点好,这是要害死我啊!你可真是我的姑奶奶,怕了你了!”
李雩盘算了一下,自己至少飞得快了,自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又大胆地设想,过几天说不定就能练成了奇门遁甲了,就更有把握了,到时候当面拆穿狐狸精的诡计,再带着刘贵一起逃走。
这番话倒有点象李雩以前玩世不恭的样子,刘迎春停了下来,她着实有些糊涂了。
见刘迎春没有闹着非得进到庙里了,李雩松了口气,她却又说:“不行,过几天他……他就没命了,他已经……”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精神就快崩溃了,只要有人说肯出来帮忙,她就象在绝望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潜意识里盼望救星能够出现,又说服自己相信眼前的这个人了。
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但就象许多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她的心思全系在刘贵一个人身上,她不会知道自己几句话会给别人带来怎样的灾难。
李雩看了看天,自从当了神以后无数次怀疑天上有谁在变着花样折磨自己,就等着看蹦达到什么时候完蛋。刘贵确实已经半死不活了,情况很紧急,不想让厚朴和紫苏再受伤就得硬着头皮自己上。
“明天我就帮你办吧,但是你绝不能进到庙里去!你要是进去了,我就再也不管你了!”李雩长叹了一口气,只要她不进到庙里,厚朴和紫苏就不能从菱花镜里看到,反正每天都要出来练习飞行,到时候悄悄地就把这件事给解决就行了。
刘迎春连忙跪下磕头,李雩见事情完了抬脚回了结界。
当刘迎春站起来时李雩已经不见了,没有“吱呀”的开门声,四周一片空旷寂静。
刘迎春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梦,或者此人真的就是李雩,就是神。她祈祷此人真的就是李雩,那么她的刘贵也许就能得救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