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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难驯服,逼得他非得下狠手。
从它圆圆的黑眼睛四处乱转可以看出来,它比英飞更滑头,更野性难台。李雩冷哼一声,倒要看这只小猴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
家里已经有了白皓、英飞、碧眼金睛兽、六耳弥猴四个,李雩一乐,这下子等于有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兴致一来干脆唤他们做“四象”,命他们在村子四个方向值守。
从六耳弥猴口中得知那对头已经再也无人可派了,全家一片欢腾,李雩却只笑而不语。
六月二十日晴
黄道吉日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六耳弥猴按规定心不甘情不愿地爬到了村子北面小道旁的一棵香樟树上了望了一下,四周一片寂静,一个鬼影也没有。
这几天他的心情糟透了,堂堂六耳弥猴竟然和一条小蛇,一只鸟,一只蠢笨得连话也不会说牲口混在一起了。他本是一只猴子,坐都坐不住,却要来当个哨兵,百无聊奈在树枝上窜来窜去。
现在那棵桃树上的果子全归了他,可是只吃得饱就够了吗?从座上宾变成了奴才,这反差也太大了,大得他无法接受,尤其对方还只是一个小村子里的神,辖下所有的人加起来不到一千,听说还是个暴发神。
六耳弥猴眺望着北方,那里就是县城的方向,他就在那里,他却不自己来。如果他肯亲自己来,一定可以轻松地就把这个可恶的李雩给干掉。六耳弥猴现在多么希望有人能帮他把李雩给杀了,那么蛊毒也就自然解了,除了服解药以外,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六耳弥猴只敢在心里咒骂着,那个叫李雩的家伙其实法力并不高,却会用阴谋诡计,算什么英雄好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朝一日总归要给他好看!
……
前方官道上一顶四人抬的官轿以异乎寻常的速度平稳得几乎是飘移过来,抬轿的四人全是最精壮的大汉,穿的是崭新的黑红相间的衙役服,头上戴着高高的黑帽子。
六耳弥猴看到眼眶红红的,急忙迎上前去。
抬轿人明明见到他却不停,飞快地从他的身边掠过。
六耳弥猴急了,一闪身绕到了官轿旁,强行扶住轿杠把轿子拦了下来。
轿中人把轿帘掀开一条缝,很快又放下了,那人敲了敲左侧轿板,示意继续赶路。
六耳弥猴死死地攥住轿杠,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大叫:“大人,你可不能抛下我呀!我这次是失手了,可以前替您老办过不少事,那个彬郎还是我帮你拿下的。我也不是不想好好做,只是中了那奸人的诡计,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一个三十多岁的的中年人从轿上走了下来,他那身蓝色的官不是大华国任何一级官员的款式,却又似乎有着某些相似之处,圆领长袍,领间袖口一圈海水江牙,胸前绣蟒纹,幞头上镶金翅。
他的官威十足,严厉的眼神注视着六耳弥猴,却不说话。
六耳弥猴被他看得心虚地低下了头嗫嚅着说:“我和白皓、英飞不同,我是被逼的,我才不想跟他呢!那是一个娘娘腔的臭小子,比起大人差远了,我又怎么会瞎了眼选个暴发神呢?我……我……”
那人不耐烦听下去,没等他说完便要抬脚上轿了。
六耳弥猴急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了那人的大腿,失声痛哭起来:“呜……大人别不管我……我再也不要钱了,以后我愿意为您鞍前马后,出生入死……求大人帮我把那个李雩给杀了,我为您带路,我……呜……我中了蛊毒了……”
那人把猴子的下巴重重捏住,抬起他的头来,看着他眼中迷离的泪水,很不屑地摇了摇头。
猴子一把擦干泪水,咬牙切齿地说:“那条臭咸鱼有一个铃铛,我不能和他面对面地对着干,但是我可以帮大人把白皓和英飞那两个叛徒给解决了,再把您老的碧眼金睛兽牵回来。我……我只求让我最后捅他一刀,以解我心头之恨!”
“哈哈……”那人笑得诡异,笑声戛然而止,如同刀锋般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六耳弥猴,“你再看看我是谁?”
那人摇身一变居然成了李雩,四个轿夫成了厚朴、紫苏、白皓、英飞,猴子吓得跌坐在地。
李雩的神色完全没有了幼稚和书生气,冷冷的眼神就象要把六耳弥猴生吞活剥了。厚朴和紫苏目光里充满了不齿,白皓和英飞更是牙咬得咯咯作响。
猴子吓得后退半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团团围困住,无路可逃。
“给脸你不要,莫要怪我无情!”李雩又把铃铛取了出来。
“不要……”
猴子话音未落,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李雩念念有词。
猴子痛得在地上死去活来,这才知道上回还只是略施薄惩,手下留情了的。
李雩最恨的就是欺骗和背叛,竟似要让蛊虫把猴子的内脏全都吃干净一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个多时辰以后猴子的求饶声渐渐微弱下来,连爬也爬不动,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只有等着一死了。
直到现在连一个帮忙说好话的也没有,白皓和英飞听到了他说的话再无半点旧日情谊。
紫苏和厚朴本就不满意接收妖进庙里,总觉得妖是要吃人的,神的责任就是见一个灭一个。
李雩终于停止了摇铃,走到已经被折磨得筋疲力尽地六耳弥猴身边,踢了踢他的腿,面无表情地说:“来呀,快来捅我一刀呀!你竟然还敢动我家的彬郎,早知道我就不浪费蛊虫,直接把你杀了为他报仇。”
英飞骂道:“你这个没眼力的,雩爷比他强多了,那是一个什么玩艺?他做的那些事连我都看不惯,世上就没有这样戕害自己治下的畜牲!我以前是迫于无奈才跟着他,他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你跟着他混能落个什么好?这些道理只有当过王的才知道,想指望他来救你,做梦去吧!”
“不管你服还是不服,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必须要给我当牛做马。白皓,他自己说过些什么,你再说一遍让他记清楚一点。”
白皓原本连英飞也不敢招惹,此时却意气风发地站了出来朗声道:“你自己发过誓,今生今世唯主人的马首是瞻,主人说打谁就打谁,主人说去哪就去哪,再也不敢对主人不敬!这些话我都是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你赖也赖不掉。”
六耳弥猴的鼻子都要气歪了,以前白皓从来不敢这样对自己说话,而现在却一言一行都在模仿李雩,居然也有了三分气势,自己最落魄时的倒霉样全被一条小虫子看到了,今后再也抬不起头了。
李雩又道:“让我猜猜你在想些什么吧!你以为我只是用计胜了你,如果真打起来就不一定输了。告诉你,这个想法大错特错!生死存亡之际,只要能获胜就不管用什么手段。以后对你的前主子也会是一样,不信你可以等着瞧,看我和他到底谁笑到最后,你那时再决定跟谁也不迟。
这是最后的警告,我可以让你试一次,也可以让你试第二次,但绝不会让你试第三次。你应该知足,寻常人只是一次就定了生死。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以为我会舍不得杀了你?
好笑的是你竟然以为他会来救你,如果他敢来就用不着派着手下一个接一个地送死了,更不会有钱没地方用花钱雇你。你以为自己高贵,是人家花钱请来的,这又是错!
在上位者心里最重要的只有自己人,他花了钱就是买你的命,你死了他只不过是亏了几个钱而已。连碧眼金睛兽都舍得,又怎么会豁出命来救你?
我虽然没有钱给你,但你却是我的自己人,以后的荣华富贵必有你的一份,又何必如此心急?跟着老子打江山不好吗?好好看一看,莫非认为凭我的能力,以后还混不到你前主人的程度?”
六耳弥猴这回是真的服了,蛊虫搅得他痛不欲生,一举一动全都逃不出他的法眼,硬来它不敢,绞尽脑汁的算计却注定会以失败告终。它本就是枚棋子,好在还有人收留没有成为完全的弃子。
李雩规划的蓝图也使他动心,试几年也好!白皓、英飞和碧眼金睛兽都投靠了他,说明他也确有过人之处,而且有他们三个垫背,那个神也怪罪不到他的头上。
看到白皓和英飞变得自信从容,这也使六耳弥猴惊讶又羡慕,至少这个主了对属下不苛刻,这点比那个神要好。
“好吧,我跟着你,再也不反了。”六耳弥猴低眉顺眼地如是说。
这句话轻轻的,男人的承诺若是出于诚心诚意,比任何赌咒发誓都有效得多。
第九十八章 水源之争
更新时间2015…12…24 20:16:08 字数:3350
六月三十一日晴
诸事不宜,大事勿用
一年没有下雨了,夏天的水份蒸发得快,用水量却比平常大得多,纵贯长兴的曲河已经断流,整条河只有刘家村的这一段还有一个池塘大小的水面,其它的地方都已经见底了。
人们开始四处打井,四处寻找新的水源,可惜全部都失败了,能挖出一个小泥坑就让人兴奋不已,那点泥浆水被澄清之后一滴不剩地带了回去。
因为只有刘家村有水,人们只好不顾路远,翻山越岭地到刘家村来取水。
最开始刘家村的村民们还能容忍别的地方的人到这里取水,毕竟是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可眼看水位越来越低,水越来越少,仍不见丝毫下雨的征兆,大家都心慌了。
经过全村共同商议之后在到村子的必经之路上竖了木牌,标志不允许外人进入,可是这块木牌形同虚设,仍有人不时偷偷潜入。
无奈之下,刘家村用抓阄排定了轮流值班的顺序,白天黑夜三条路上均有人值守,一有外人靠近立即驱离。
这样的方法同样无效,因为外村人又找到了进入刘家村新的一条小道,他们从小道源源不断地进入了刘家村,而且来的都是些老弱妇孺,他们的武器就是可怜巴巴的眼泪,只要进了就没有人拉得下脸面赶人家走。
本来就不多的河水最后只剩下一个取水点,也就是村里的小孩子们每天挑水的那个位置。再发展下去将不堪想象,村民们都不干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外村人来取水了。
取水点有村里的长者看着,每一天每一个家庭取多少水都有严格的控制,只够用于吃喝。
除了喝水吃饭,几乎每一滴水都经过了反复利用,先淘米,再洗脸,然后再洗碗筷,最后还要喂牲口。在大热天里洗脸、洗澡、洗衣服是奢侈的,人人都头发打结,面目黝黑。衣服也是这件穿脏了就换一件比较干净的,等脏得不行又在脏衣服中挑一件,谁也不要嫌弃别人脏,全都一股酸臭味。
“一滴水也不能给外人”、“保水就是保命”、“节约每一滴水”……这些是刘家村连三岁孩童也会说的口号,还用石灰写在了各家各户的墙外。不是太吝啬,只是怕,谁也不想成为难民流离失所。能够多撑一天就多撑一天,自身都难保,吃斋念佛的老妇人对邻村的苦难也默不作声了。
周围四个受灾最严重的村派代表来交涉,表示愿意花钱买水,价钱好说,可是刘家村所有村民都不同意,水就是命,再多的钱也买不回命。
既然协商不成,为了生存就只有走下策了——偷!
外村人都认为刘家村太小气,见死不救;刘家村则认为外村人没脸没皮,鸡鸣狗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