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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舒文低头看了陈雪如一眼,怀中的新娘妆容精致,艳丽无匹,美丽精致的婚纱也没夺去她的半分美丽,脸颊有少许,自然的红晕。
两人目光相触,一人过于露骨,一人不安羞涩,更低了头,唐舒文唇角愉悦地扬起。
伴郎伴娘总是配成一对的。
温暖和叶非墨自然是一对的,林宁和蔡晓静是一对的,这一对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打情骂俏好不愉快,叶温这一对沉默是金,一个很勉强地带上一点符合结婚气氛的表情,一人很得体地微笑,就是不说话。
今天这一场婚礼全权交给安宁报道,所以一路上有记者在拍照,陈雪如和唐舒文就这么在镁光灯和祝福中,走到婚礼场地。
司仪已在等候了,宾客起身,鼓掌欢迎,唐舒文放下陈雪如,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老婆,你该减肥了。”
陈雪如笑而不语。
陈雪如169的个子,正好50公斤,是有点分量的,从公园到场地几百米,是人都会累,至于减肥,陈雪如淡定地想,自己的身材十分标准,不需要减肥。
司仪是熟人,安宁电视台的9点档的金牌主持人。
宣誓大家都知道,仪式也清楚,可是看着一对郎才女貌的新人站在阳光下接受祝福,为彼此戴上婚戒,众人都觉得好幸福。
很幸福。
连温暖都觉得,这就是女人最幸福的一刻吧。
她几乎都忘记了,陈雪如和唐舒文两人之间的矛盾,也忘记了她灰暗的心情,衷心给予祝福。
顾睿也来了。
唐舒文负了赵雨凝,这场婚礼赵家人自不会出席,顾睿和赵雨凝关系极好,本来不邀请,自然也不会来,可今天却收到请柬。
唐舒文让他来参加这一场婚礼,今天早上还亲自打电话,诚心诚意地邀请他来参加,他讥笑着是不是带雨凝一起参加,唐舒文竟说随意。
他怒不可遏,他知道唐舒文和赵雨凝刚分开,断然不可能立刻爱上陈雪如,这一场婚礼只是为了孩子,他们一定不会幸福的。
他看着陈雪如含笑的眸,看着她明艳的脸,一身白纱,亭亭玉立,心情难辨,有些恶毒的诅咒,又有些复杂的失落,更有点……说不出来的遗憾和惋惜。
如此明丽的女子,曾经是属于他的。
一心一意地爱着他,逆来顺受,曾经那么的可爱,美丽,只为他一人绽放,可他却错失了。
时光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他和陈雪如还热恋的时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着这女子,或许是少女的她十分美丽,又或许是她身上那股韧劲,也有可能是她的孝顺,当初的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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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在她身边是快乐的,也是真心爱过她的,这爱定然不比雪如爱他来得多,但是真心爱过的,所以觉得很快乐。
后来慢慢对她失了兴趣,原因很多。
陈雪如的性子太保守,和他的性子合不来,且两人的兴趣好爱,全不一样,她总是迁就他,却又没有话题和他说,渐渐的,失了兴趣,再加上,陈雪如在床事上也给予不了他想要的快乐,很多原因让他开始觉得她很无趣,再后来遇上韩碧,心底对她最后的依恋也消失了。
这几年,从不会刻意去关注她的消息,偶尔看见她出现在小版面上也会想,这女人是他曾抛弃的,她很不快乐,也很无趣。
这几乎是他对陈雪如的印象。
他从来不知道,陈雪如也刻意像今天这么明艳动人,她的外貌是美丽的,过去也是很美的,可她很少有发自内心的笑,让人觉得很压抑。
可今日的她,那么明艳,那么耀眼,就是今天最美丽的女子,是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他心中突生一种不平衡。
这女子是他抛弃的,她本应过得不幸,过得不堪,再怎么也不该是这副美丽动人的模样,她不该过得比他还要幸福。
心中难免有点诅咒她。
顾睿开始明白了,唐舒文为什么让他来参加这场婚礼。
他知道,唐舒文了解他和陈雪如的过去,他既然请他来参加婚礼,应该是不介意他和她的事,说明这男人对陈雪如根本就不在乎,哪个男人会让自己老婆的旧情人来参加婚礼。
可如今,他发觉错了。
唐舒文请他来参加婚礼,只是想让他看见陈雪如多么幸福的模样,也想让他知道,他失去了什么,失去她,是他的损失。
够狠!
这是他有史以来参加的最难受的一场婚礼,本来自己的女人,变成别人的新娘,且她在唐舒文身边,比在他身边更美丽,更动人。
他把一朵花养得颓败了。
而唐舒文让一朵溃败的花,傲然绽放了。
交换了戒指,唐舒文在陈雪如唇角温柔地落在一吻,刺痛了顾睿的眼睛。
他有过很多女人,多得记不清了,可陈雪如,始终在他的记忆中,时而模糊,时而鲜明,看着如今这一幕,曾经的她在他的记忆中,更鲜明起来。
唐舒文这一招够毒,他想让他忘不了陈雪如,一辈子都为自己年轻时候犯下的错遗憾,惋惜,这种内心的折磨和煎熬比什么都痛苦。
唐舒文是真心在为陈雪如讨一个公道。
顾睿握紧了拳头。
礼成后,众人鼓掌,温岚和唐四的心也放下了,这一场婚礼他们就怕变故,幸亏没有,再圆满不过了。
小念扯了扯温岚的袖子,“奶奶,小念要尿尿。”
温岚亲了他一下,“好,奶奶带你去。”
温岚带小念去洗手间。
新娘要丢捧花了,没结婚的女子都过去接捧花,温暖好笑地看着这阵势,好庞大的队伍,她本来不想凑什么热闹的,硬是被蔡晓静拉过去。
陈雪如往后一抛,这捧花竟然很精准地打在温暖胸口,她下意识用手去捧着,有些错愕,不是吧,她接到了?温叶非墨唇角扬起,温暖正好看见他在笑,别扭地把捧花塞在蔡晓静怀里。
“你接到的。”温暖说道。
蔡晓静笑,“有眼睛的都看见你接到了好吧,看来,下一次要喝温暖的喜酒了。”
“怎么也是你嫁在先吧,晓静姐,再不嫁人就老了。”温暖笑吟吟说道,蔡晓静骂了一声死丫头,唐曼冬说道:“嫂子这话打偏了,打谁不好,打你身上,我看你就不像近期内会结婚的人。”
“正解!”
新娘下去换衣服,伴娘伴郎招呼客人去婚宴厅。
温暖让蔡晓静他们先去,她到公园一处凉亭坐下休息,因为鞋子有点小,穿着走来走去,有点累,后面都磨得脱皮了。
她脱了鞋,让脚休息一下,动了动自己酸涩的腿。
她看着蔡晓静又扔给她的捧花,抿了抿唇,真倒霉,怎么就接到捧花了呢,八字还没一瞥的事情,所以说啊,接到捧花就是下一个结婚的说法一点都不靠谱。
一道阴影覆来,温暖抬眸,叶非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她身边,还是那副棺材脸,但目光带着几分暖暖的笑,今天是他好兄弟的好日子,难为他整日都带着笑了。
叶非墨撇了撇她的脚,温暖皮肤比较细,脚后跟都被磨破了,他蹲下身子来,抬起她的腿,温暖一缩,被他握紧了,“很疼吗?”
她的小脚丫子放在他大腿上,温暖一直觉得自己的小脚丫子长得挺漂亮的,又白又嫩,脚趾头又长又细,指甲还涂了一层粉色,更是好看。不过就算脚丫子好看,这么明晃晃地放在他腿上让他观赏,她还是有点小小的害羞的。
“不疼,放手啦。”温暖脸上一热,挣扎着要他放手,叶非墨帮了揉了揉红肿处,尽量不弄到她破皮处,忍不住蹙眉,“去换双鞋。”
“这时候去哪儿换鞋啊,没事,忍忍就好了。”这礼服和鞋子都是配好的,尺寸本来是弄好了,但好像记错了,选了小一号的鞋子,又是十公分的高跟鞋,只能忍受着。
叶非墨瞪她一眼,温暖心想,瞪什么瞪,姑娘我和你还在冷战呢,还敢瞪我。
她伸回了脚,叶非墨坐到她身边,拿过那捧花,温暖一看,慌忙说道:“哈,这新娘丢捧花的说法一点都不靠谱,我怎么可能是下一个嫁人的,应该丢给晓静姐的,这才靠谱。”
叶非墨斜睨她一眼,唇角嘲弄地勾起,温暖不知道在嘲弄什么,索性也不大理他,良久,叶非墨说道:“我觉得接捧花这一说法挺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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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墨斜睨她一眼,唇角嘲弄地勾起,温暖不知道在嘲弄什么,索性也不大理他,良久,叶非墨说道:“我觉得接捧花这一说法挺准的。”
温暖唇角一个抽搐,准,准,准个头,一点都不准。
她也懒得反驳他。
“温暖,昨晚我说的话,你真的没听见吗?”叶非墨又问。
温暖把脸瞥到一边去,“你说什么了?”
叶非墨一窒,温暖一边一穿鞋,一边说道:“不就是要吃意大利面吗?抱歉,我不会。”
他脸色阴沉,“不是这事。”
“不是这事那是什么事?”
叶非墨看她的表情不似说谎,抿了抿唇,说道:“我道歉了。”
“什么?”
他咬了咬牙,拉着她起身,“我道歉了。”
“哦,还有呢?”温暖面无表情地问,她和叶非墨处久了,可能他的口水吃多了,面无表情的时候挺唬人的,不就是冰块脸嘛,谁不会,何况她还是演员。
冻死你!
叶非墨目光深寒,似是动了怒,又似是无可奈何,温暖冷冷一笑,拂开她的手要走,却被叶非墨握住手臂,他从背后把她抱在怀里,手臂紧扣在她腰上。
温暖挣扎,他抱得越紧。
“叶非墨,放手!”
“我和韩碧已经结束了。”叶非墨沉声说道,“暖暖,不要生气了好吗?”
温暖无动于衷,目光沉冷,他终究不懂,她到底在介意什么,温暖有些失落,心中也是难受,叶非墨见她沉默,也很忐忑。
她是很好哄的,前几次生气,他都哄回来了,这一次气得不轻。
“你到底要怎么样嘛。”
“你什么态度啊?”温暖双眸一瞪,叶非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那比哭还难看,温暖板着脸,犯了错还敢如此嚣张,反了他。
虽然是嗔怒,但态度软化了,叶非墨打蛇随棍上,搂着她的腰哄着,“乖了,不起了,下一次出去见我妈都带上你,行了吗?”
温暖抿着唇角,“这根本就不是出去见你妈的问题,而是……叶非墨,我问你,你是不是还爱着韩碧?”
叶非墨犹豫了下,温暖目光转冷,他却不让她挣脱去,硬是抱着她,“温暖,我和她七年前就结束了。”
“结束了,余情未了?这么说来,你还爱着她?”温暖是第一次如此尖锐地问他和韩碧的关系,她不想再糊里糊涂下来,爱多一分,计较也多一分,总忍不住计较,他心中到底谁的分量更重一些,是她,还是韩碧,每次都逃避话题。
她不喜欢。
“暖暖,我若说一点都不挂念她,你也未必会信。”叶非墨说道,扳着温暖的肩膀,放柔了声音,“我只知道,我想过一辈子的人是你,不是韩碧。”
温暖眸中一痛,低了头,苦笑一声,叶非墨不明白,他都说到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