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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台计算机是你的孩子?」布拉福问。
「可以这么说,」迪伦说。「不过『麦克』更像是个伙伴,一个不多话的伙伴。」他轻拍它的键盘。「不,有一天我会有真正的小孩。」
「你结婚了吗?」
「还没有。啊,有了。『麦克』有了初步结论。我来把它印出来。」
只有两页。
桑迪伦朝他们笑着说:「看吧,各位。」
第八章
「普勒阿得?」
布拉福一副想哭的模样。「我们花了四小时输入所有数据,结果只得到普勒阿得?普勒阿得是什么鬼东西?」
「是阿特拉斯和普勒俄涅的七个女儿,」蕾琪说。「她们死后被宙斯安排升天,变成七姊妹星团。猎户星就在她们后面追逐着。」
「疯了。」拉福说。
「继续看。」迪伦说。
蕾琪抬头,两眼发亮。「他是个天文迷,一定是的。不然就是个占星爱好者或者数字命理研究者,十分热中天文学。」
布拉福说:「也许他是个大学神话学教授,制造家具是他的嗜好。」
「至少关于七这数字已有了初步线索,」迪伦说。「我有些别的想法,不过拉福,你和你的手下不妨开始着手调查这部分。根据侧写,那家伙在本地至少已居留六个月,但不会超过一年。这段时间足够他四处寻找他中意的犯案地点。」
「有道理,」布警官搓着双手。「我的组员正在国会街附近进行地毯式访谈。我会要他们注意这点。」
接下来二十四小时当中警方掌握了四个可能的嫌犯人选,其中两个是占星研究者,居住波士顿不到一年;另外两个是数字命理学研究者,都是从南加州移居此地不满一年。他们并未逮捕其中任何一人。这天下午,布警官、桑迪伦和蕾琪在杜队长办公室会合。
「不值得大惊小怪,」布拉福皱眉说道:「所有疯子都是从南加州来的。」
「茱莉亚罗勃兹也是。」迪伦说。
「说得好,」布警官笑着说。「那么你究竟有什么看法,桑探员?这几个家伙似乎都不像。况且其中两个还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有个流浪汉,李克先生,我们找他谈过,他说他曾经看见有人在国会街的仓库出入。他说那个人穿得密不透风,他觉得奇怪,因为那天晚上十分暖和,甚至不需要睡在纸箱里。他还说他从来没见过那个人。」
「关于那人的外貌可有描述?」雷琪问道。
「只说那人的身材细瘦,这是李克先生的说法。不过李克自己长得十分魁梧,所谓细瘦也许指的是身高在六呎以下。我们锁定的四个对象当中只有一个可以用细瘦来形容,而这个人的不在场证明最充分。」
桑迪伦走开去,开始踱起方步,低垂着头,盯着地板。
「他在思考。」蕾琪向一脸困惑的杜队长说。
「妳姊姊真的被这家伙害死了?」
「是的,在七年前。但你永远不可能忘记。」
「所以妳才加入调查局?」
「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我进学校念了些关于法医的东西,后来专攻犯罪心理。本来我想当犯罪心理侧写人员,但发现自己无法承受那种生活压力。还好迪伦成立了新的小组。」
「妳还学了血迹鉴定?」
「是啊!我不是专家,但至少有助于分析案情。」
杜队长说:「一般人总以为犯罪侧写是神秘的工作。记得那个关于侧写员的电视节目吗?」
「是啊,非常耸动。同时让人觉得侧写是在浪费时间,不如直接逮住嫌犯将他定罪。」
他会心一笑,两人继续谈那四个可疑对象的种种。
午夜时分,桑迪伦在床上猛然坐起,深吸了口气。「我逮到你了,可恶的杂种!」
他在计算机前工作直到凌晨三点钟。早晨七点,他打了电话给布拉福。
「你有结论了吗,老桑?」
「可以这么说,」他慢慢说。「继续进行你那边的事。」然后他打电话到蕾琪房间。
「我需要妳的帮忙,」他说。「快到我房间来,我们可以点早餐到房间吃。」
布拉福传来一页又一页的传真。「太好了!」迪伦说。「这会有帮助的。」
「你不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吗?」
「不,除非我确定我的方向是正确的。」
「我整晚都在想,」她说,满脸倦容。「就是无法将七这个数字逐出脑海。」她深吸了口气。「我们绕着七打转,结果得到普勒阿得和数字命理这些结论。可是,倘若和七毫无关联呢?如果他杀害了不只七个女人?也许八个甚至九个?」她站在那里,近乎绝望。「不算什么大线索,说真的。万一和七无关,那又剩下什么线索呢?」
「一点都没错。妳有副好脑筋,薛妞。让我来告诉妳我目前的想法,如果妳认为我离题太远,记得把我拉回来。我在想,扯上神话那些东西太复杂了,把我们的凶嫌描写成拥有神秘学和天文学背景的深沈人物,以设计家具为副业。我在午夜的时候醒来,心想:饶了我吧,这种推论简直是自找麻烦。该回到现实面了。
「我知道我们要找的家伙不是这种人。我认为答案可能就在眼前。刚刚我要『麦克』根据我新输入的资料整理出其它推论。记住,薛妞,这只是初步的推测。」
「就在眼前?」
「一个懂得制造道具,并且将它们设计成可折迭成袖珍型、方便携带的精神病患。据我所知,他们在旧金山针对这点作了调查,到所有剧院去访谈了十多个道具布景设计及制作人员。我曾经去看他们的工作成果,看他们所掌握的嫌犯。
「有价值的线索不多,于是我要『麦克』研究他们是否有疏漏的地方。我将所有想得到的数据全部输入。」
她一言不发地望着他,既兴奋又害怕。
他看着她走向窗边,眺望八层楼底下的街景。
「妳是否想告诉我七年前还发生了什么其它的事?」
她没有转身,只摇了摇头。
「麦克」哔哔作响。迪伦迅速按了「打印」键。不久他从打印机撕下一张纸来,开始大笑。「『麦克』说这家伙可能是建筑材料供货商。」
她倏地转身。「像是木材场之类?」
「是的。他说根据凶嫌所使用的五金类型、钉子、木材、夹板和三角托板来分析,这家伙可能是在建材公司工作。事实上,旧金山警方已经研究过七件案子中凶手所遗留的各种道具,发现并无特殊之处,认为那些铰炼、螺丝钉到处都买得到。因此他们并没有去追踪在建材厂工作的任何特定对象。但是『麦克』认为我们应该朝这方向去找。」
她两眼炯炯发亮。「『麦克』太厉害、太优秀了!」
「再看吧!除了可能在建材厂工作之外,这家伙同时也是个憎恨女人到甚至割下她们舌头的精神病患。他究竟为什么这么做呢?」
她缓缓说,避开他的眼睛。「他割掉她们的舌头也许是因为他发现她们喜欢批评她们的丈夫而且经常咒骂个不停。也许他认为女人不该口出恶言。说不定他就是这样选择作案目标的。」
她早就知道了,他想。可是怎么会?他实在不解,但暂时不去想。他知道她是对的,直觉告诉他。他缓缓说:「非常可能。我已经打了电话给拉福,要他调查在一年之内来到波士顿并且在建材厂工作的人。」既然有了这条线索,也许该回头看看以前的侧写报告当中是否有类似的推测。「妳是否在侧写资料中看过这项推论?」
「当然。」她说着别过目光。
她知道的不只这些,他想。信任是件奇妙的事,需要耐性去培养。
锺麦林是位于牛顿中心的苹果树家具供应制造厂的副理。他正和他的经理柯杜德在交谈。这时一个满头赤褐色浓密鬈发的年轻女人走向他,手里握着片夹板。
他朝她微笑,眼睛瞄着那块约一呎长的夹板。不等她开口,他便抢先说:「这种夹板太廉价了。妳想用钉子钉它,结果裂开来了,对吗?如果妳肯以后再来一趟,我会拿一些比较高级的夹板给妳看。我们见过面吗?」
「谢谢你,呃,锺先生,」她看着他的名牌说。「没有,我们没见过面。」
「我对面孔的记性不是顶好,不过,妳这么漂亮,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我会以为我们见过面。」她跟着他走进木材场。「妳想拿夹板做什么,女士?」
「我正在替我儿子的学校舞台剧表演做布景,所以才需要夹板而不是木板。他们演出的戏码是『俄克拉荷马』。我得制作几个小房间,可以拆掉再组合的那种。因此我也需要一些三角托板和螺丝钉。」
「那么妳为什么要钉钉子?」
「只是个试验。我丈夫,那个该死的杂种不肯帮我忙,整天喝酒,不晓得尽抚养儿子的责任,不懂得体贴我,我只好凡事自己来了。」
锺麦林盯着她,入神似的。他清了清喉咙。「这个我倒是能帮妳,贵姓——」
「我姓普,普玛蒂。」她和他握手。「我是搭巴士来的,因为我那可恶的丈夫不肯把车子修好。我敢说不久那辆车会变成一堆废铁丢在前院,到时候还得劳动邻居们报警处理。」
「普女士,也许妳可以画下妳的设计图,我好一次将妳需要的材料准备齐。」
「我想你大概无法替我把它组合起来吧?」
「这个嘛,女士,我非常忙。」
「不,算了。这是我那个懒丈夫的责任,应该是的。不是你的责任。不过我希望你能提供些意见给我。我已经画了几张图。在这里。」
她吹着口哨将车子停妥,然后朝向班特利小学的体育馆走去。第六分警局的黑人警员多比扮成工友,前来替她开门。
「快完成了吗,普女士?」
「噢,是的,几乎就快完成了。你要回家了吗,多比?」
「是啊,就等替妳开了门就可以下班了。别忘了锁门哟,普女士。」
「不会的。」
她独自在偌大的体育馆里,四周回响着她凝重的呼吸声。接近完成的布景整齐地堆置在屋角。她已经连续五个晚上在这里赶工了。她将所有景片逐一取下,并排在地板上。只差那么一点就完成了。
她开始动工,用螺丝起子在夹板上钻出许多新的小孔。大部分是平的夹板,有些则是U型,三角托板就是用来支撑及连接两片夹板的。她没有将所有灯光打开,只有她工作的角落是亮的。光线并不充足,浓重的阴影围绕着她,而且逐渐加深。将近九点钟,屋外一片昏黑,屋内更是暗沈。
这是第五个晚上。
现在只剩下油漆了。所有他送来的材料她全派上了用场。她站了起来,拍拍牛仔裤上的粉尘。她已经和锺麦林见过多次面,他总是表现得彬彬有礼,急于帮她的忙,而且显得相当喜欢她和他调情。他的眼睛黝黑,几乎不透明,彷佛没有任何光线能够穿透。浓眉、细鼻梁、嘴唇丰厚。他长得十分好看,体格健壮但略显精瘦。他不算顶高大,因此也许有些人会用细瘦来形容他。每次和他见面,她总觉得他只是个以切割木材为生的平凡男子。
「好啦!」她高声说,内心祈祷着有事发生,纵使她不会喜欢脑袋被敲昏的滋味,但她不在乎。比较起他即将受的罪,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