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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他心中抑郁,被人压迫的愤慨,壮志难酬的喟叹。
只是,不得不忍啊。
如何能不忍?当今太子,虽是本朝天子所立,然则,却是名不正言不顺。当年皇朝内乱,先皇所立太子仓促继位,其后不多久便被乱军所轼。再然后,太子之弟九皇子平内乱诛乱党,后顺应民心登基为帝,是为当今皇上。皇上登基后,一直厚待太子遗孤,年前更宣布立其为新的太子,声称自己从来只为皇兄代掌社稷,自当还政权于侄儿。此圣旨一宣,举国皆惊。朝堂之上,以丞相南玄漠为首的一派重臣自是联名上书反对,后宫之中,皇后及其所出嫡长子四皇子也是惊诧错愕怨愤不已。
如何能不忍啊。不说四皇子野心勃勃处心积虑,便是一干大臣也是心有不甘不停劝柬。四周虎狼环伺时时险境丛生。人人都睁大了眼等着抓这太子的小辫子,他们每行一步,'奇+书+网'都是如履薄冰啊。
少年气了一阵,回首见苏少泱沉默不语,心下便不安起来,主动道歉道:“太傅,是我不对。我不该莽撞乱言的。” 他也知道,谨于言慎于行的道理。朝廷局势不容乐观,太傅所作所说,皆是为他着想。
苏少泱放柔语气道:“殿下,你也不必太过忧心。既然皇上已经下旨立你为储,你便是这天朝名正言顺的太子。若无大过,是不能轻易罢黜的。如今,你最需做的就是平缓心绪,好好儿养病。待你康复了,大臣们也不能再以身体为由挤兑你。”
太子点头道:“我明白。其实,近几日来针灸服药,我已觉得病情大有起色了。”
苏少泱笑道:“如此甚好。也多亏得若惜姑娘医术高明。”
再听到他这番赞扬,风司辰也不似前几日那般激动了,只口中小小嗤了一声:“她医术是不错,强迫人的功夫也一样厉害。”
把脉,扎针,灌药,稍有抗拒就点他穴道。连牢骚两句,也照着他哑穴猛点。
苏少泱莞尔:“殿下若是配合,又何需若惜姑娘动手呢?”
那人立即瞪过来,他又续笑道:“起码,她是可以信赖之人。只要能治好殿下的病,其他都是小事不是?”
风司辰没好气道:“是。太傅当然不介意,她也只有在对着太傅时才会客气一点吧?”
苏少泱忍住笑意道:“那大概是因为微臣比较配合吧。”
“太傅……你何时也变得如此风趣了?”
苏少泱闻言笑得愈发开怀。
他二人一扫先前阴霾,正谈笑甚欢,却忽然有仆从来报,说是四皇子突然到访,已在大厅等候。’
风司辰诧异道:“他来做什么?”
望一眼苏少泱,苏少泱道:“殿下,不可怠慢。”太子依言朝仆从扬了扬手,勉强敛起不悦神色道:“有请吧。”
话音未落,便听见门外有熟悉的人声放声笑道:“这处园子建得不错,赶明儿让人给我四皇府也弄一座!”
苏少泱立即按下拍案而起的太子,在他耳边提点道:“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正说着,来人已入了屋。领头的那人一袭绯色长袍贵气逼人,边快步走边摇手不住笑道:“孙管家,我都说不用人请了。太子殿下的寝室我能不认识吗?非客气什么?”
苏少泱掌下使力,不动声色再次按下太子。站起行礼道:“微臣苏少泱见过四皇子殿下。”
“苏太傅也在?”俊颜适时露出讶色,四皇子风司冥随即上前搀扶笑道:“苏太傅太客气了!快快请起!本王说过多少次了,你于本王不必多礼!”
“多谢殿下。”
“苏太傅不必客气。你乃国之栋梁,本王对有识之才,向来青睐有加。”
“殿下过奖了。” 不管是真心还是做戏,风司冥确是出了名的爱慕人才,礼贤下士。惯常遇到他也是礼遇有加,也难怪旗下众多谋士归顺。
“太子殿下,近来身体可好些?” 风司冥在床侧坐下,满目担忧关切。
太子勉强压下满腹不满:“好多了。多谢四堂兄关心。”
风司冥细瞧着他面色,半晌展颜笑道:“确是好多了。看来,这宫中的御医果然不同凡响。”他又寒暄几句,忽然话题一转道,“看到太子病情好转,本王可就安心了。太子生病这段时日,父皇与本王都非常担心。虽然,朝中有无太子一样运转,本王也不介意代为处理朝政大小事务。但是,太子殿下毕竟是已逝大皇叔唯一残留的血脉,本王与父皇一样都不希望见到你有丝毫损伤。”
他语毕,屋内瞬时一片寂静。
苏少泱垂首立在床侧,一手隐在帘下按着太子青筋暴涨的手臂,平静道:“四殿下心意,少泱与太子一样铭感于心。”
风司冥粲然一笑,掀着衣服下摆起身。“那本王就不打扰太子休息了。本王也需回府与众位大人商量接待馗颟使节一事。太子殿下,”他俯首而笑,笑得和善无害,“你好生休息。想歇多久,便歇多久。”
“可恶!” 待那颀长身影出门,少年一掌重重击在案几上。
“殿下,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苏少泱轻拍他后背顺气。
他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太傅!难道就任他这么嚣张?!”
苏少泱沉吟一刻,叹口气道:“殿下。四皇子向来心思缜密,也素以谦逊温和盛誉于人前。你可知,他却为何私下屡屡在你我面前出言相激?”
风司辰怔忡。
“他要求的,便是殿下在盛怒之下所作的过激言行啊。今日,便算殿下将他这一番话告到皇上面前又如何?毫无根据,皇上会相信吗?满朝文武会相信吗?大臣们听不到四皇子挑衅之言,却看得到殿下心存愤懑。只会认为,殿下是有意诬陷,要除去四皇子这一眼中钉呐。到时候,便连皇上,恐怕也会觉得殿下心胸狭隘,捕风捉影。”
“殿下,唯今之际,唯有一个字——忍。微臣还是那句话,你是皇上亲封的太子,若无大过,圣上绝不会亲言罢黜。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忍一时,波涛暗涌。退一步,万丈深渊。” 马车内,男子无聊转动着手中钻戒,低语喃笑。
宝石的光芒映着对座一人的剑锋灼亮。
“殿下,太子的病当真有了起色?”
“不错。” 男子轻笑道,“苏少泱果然还是怀疑御医了。”
“那……现在应当如何?”
风司冥斜睥他一眼,懒道:“放心。苏少泱这人可比你聪明得很。御医背后代表的意义是什么,他心中清楚。”
“是啊。”对面那人明白过来喜道,“他怀疑御医,也就是怀疑皇上了!”
他家主子笑道:“总算你还不是太笨。当年父皇弟承兄位,本就是言不正名不顺。如今,他破例要立兄长遗孤为太子,更是冒天下之大不纬。相信的人,背地里骂他糊涂,那些不信的,更讽刺他是假意作势。如今,倘若被爆出他派给太子的御医竟然暗施毒手,你说,天下人会怎么想他?”
“可如今太子病情好转,那于殿下不是十分不利?”
“有何不利?” 男子玩完戒指又摸耳钻,慢条斯理道:“太子这一病就歇息了大半年,我从他手下接手的政务不说,群臣也是颇有怨言。如今,我人心已经拉拢,暗桩也都埋下。他这病,也该是时候好了。若是再不好,到时候怀疑御医的不是苏少泱而是父皇,那可就麻烦了。”
“是!还是殿下深谋远虑心思过人,小人与殿下相比那……”
风司冥一挥手,似笑非笑道:“思远,差不多得了。奉承的话,还是留着本王坐上龙椅那天再说吧。”
“不过,我倒是好奇。京师医馆行会那些老家伙,本王都是暗地招呼过的。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背着本王去给太子看病?”
“殿下,会不会不是医馆行会的人?”
“哦?” 他挑眉,不改漫不经心的神色,“太子的病说重不重,却也是宿疾所致。能在短短几天便稳住他病况,除了那帮老家伙还有何人有这本事?”
“或许……是外来的大夫?”
“或许吧。” 他淡淡应,并未放在心上。伸手随意掀开帘子,向外闲望。少时,正有人从窗边擦身而过,腰间挎着药箱,步履匆匆。
对面佩剑那人瞧他忽然目光专注,不由也凝神去看。却只得一道渐行渐远的淡黄色身影了。
半晌,风司冥收回视线,玩味笑道:“原来,竟是个姑娘。”
拾伍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在我的计划之中。延续上几章的趋势,是应该有着一段惊心动魄的夺位大战的。
而那位新出场的四皇子仁兄,也是配角表上早有大名的首席男配。
不过,经过本人反复思量,考虑到我至年末那紧促得连只昆虫都赛不进的时间表:后天要去上海看病休养,月末要去南京学习,下月末要重大考试,12月要去银行实习……时间是靠挤的,等待是痛苦的。为了替大家最小程度地减轻这种痛苦,只能把那些非感情发展的主线都去掉了。俺每文必出现的YY男配,也只能忍痛弃之了。。。大家就请把夺位当幕景,把四皇子当路人甲吧。。。
“你说,她到底什么意思?”
赵明安笑着递过一杯水,那人接过,一口气喝完,仍在喋喋不休:“我这是招她惹她了?莫名其妙找来一顿恶骂!骂就算了,好歹也有个正当理由吧?竟然说我……没有梦想,没有目标,|Qī…shu…ωang|像蛀虫一样,人生毫无意义?!”他说到最后四句,一句一顿,咬牙切齿。
“一日两剂。饭后半个时辰服下。您慢走。” 送走店堂里最后一个客人,赵明安总算得了空坐到那人对面。那人一把揪住他衣袖,怆怆然道:“小安子,你无论如何定要帮帮我啊。”
他不由好笑:“裴兄,你别激动。我能帮得上忙的话一定会帮。”
“你肯定能!你告诉我,若惜最近是怎么了?干吗老无缘无故发脾气啊?”上一次拿鱼汤泼他,这次又骂他个狗血淋头。他再也不想受这种无妄之灾了!
赵明安叹道:“裴兄。并非我不想帮你。只是,自从上次瘟疫村一别,我已很久未见过若惜了。”也不知道他是何时养成了这个习惯,一和若惜闹别扭,便跑来找他查问症结。
裴彦书摆明不信:“怎么可能?你跟若惜最有话聊了。虽然她……是跟我处得最好没错”他说到前一句明显放低声音,疑似有些心虚,随即又继续理直气壮道:“反正你一定知道她发生什么事!”
赵明安苦笑:“我真不知道。”
“那……她最近有没有跟你发脾气?”
“没有。若惜从未跟我发过脾气。”
裴彦书嘟了嘟嘴,再接再厉问道:“那她以前有没有说过,你没有梦想没有目标像蛀虫一样人生毫无意义?”
赵明安忍笑道:“裴兄。我自食其力经营药堂,怎么会像蛀虫呢?在我手下治愈的病人何止百千,我的人生有意义得很。”
……他无语。半晌小声争辩道:“那……我的人生也不算毫无意义啊……我也救过很多人呢。呶,冬雪,冬雪就是我救的!”他找了这一个佐证,立即又趾高气昂起来。
赵明安笑道:“不错,裴兄。你的人生绝不是毫无意义的。只是,还可以更有意义一些。”
裴彦书立刻理解不能:“什么意思?”
“我是说,除了吃喝玩乐,你也总有其他事情可以做的。如果,你能找一些正当的事情做,相信若惜就不会再那样说了。”
“切!她不会欣赏我是她没眼光!难道为了哄她高兴就要牺牲我的舒适生活?哼,想都别想!本公子是京师第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