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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她最需要关心与呵护的年纪,陪伴在她身边的并不是我们。除了惜儿自己,没有人可以替她决定,谁是对她最好的,谁又是她最需要的。”
卫冷面朝窗外冷月,凝目无声。半晌冷冷道:“要是他对惜儿有一点不好,就算是大漠,我也绝不会讲情面。”
孤烟笑道:“你放心。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恐怕第一个不放过书儿的,就是大漠。”
卫冷冷哼一声道:“我怒气定甚她。她若折他一肢,我定打断其他三肢。”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一章,我们家这个破网!!昨晚死活都登不上了!
然后有这么个消息,我今天下午要去南京~~最早的话周五会回来,迟的话周日。所以这几天就不会更了。
廿玖
同一时间,另一厢房。浑然不觉自己正被挪作话题的某人,显然心情极好。多年夙愿终于得偿,心情很难不好啊!
坐在她对面的夫君,一贯温和儒雅,连无奈都无奈得很优美:“小漠,你要傻笑到什么时候?”
她瞥他一眼,心情很愉快,所以并不介意这种在她看来很愚蠢的问题:“当然是笑到——我不想笑为止。”
知道他这娘子有多随心所欲,他实在怀疑她会一整夜地这样持续傻笑下去,裴映风叹口气,决定主动出击,把话题引到可以正常交流的层面上来:“我知道你很高兴。我也很喜欢惜儿,她若能和书儿在一起,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卫将军那边……”
这个名字终于成功地引起了大漠的关注,她很快不悦地从喉间“嗤”了一声,眼鼻朝天不屑道,“谁理那个死冰块,阴阳脸?他要有这个胆子敢阻我们家书儿和惜儿的好事,我保证让他能滚多远就滚多远,一辈子都别想再回京师碍手碍脚!”
裴映风闻言长舒了口气,他倒不是怀疑她的能力,不过……“小漠,卫将军好歹是惜儿的父亲,我们还是找个机会与他谈一谈为好。”可以想见……必定是场持久之战。长着眼睛的都看得出,卫将军一向不喜欢书儿。
大漠看他微微皱眉,有些许担忧的样子,不禁笑道:“映风,你担心什么呢?我跟你打个赌如何?就赌明日,卫冷这家伙一定对亲事没有异议。”
裴映风微讶看她,她挑眉,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子,“怎样,赌不赌?”
他顿时放下心来,柔声笑道:“好啊。赌什么?”
大漠瞪着他,良久一摆手,不高兴道:“算了!跟你赌最没意思了!”他还没赌,脸上就先写了个“甘愿认输”!摆明了明知道会输,为了让她高兴还是故意答应。扫兴死了!
裴映风微微一笑,“小漠,你跟卫将军老是水火不容似的,倒也了解他。”她为人最狡猾了,每次拿来与人打赌的事情,必定是十拿九稳的。
大漠顿时像被人踩了尾巴,跳起叫道,“谁要了解死冰块!哼!”
裴映风嘴角噙笑,想起当务之急,转念道:“那……既然卫将军没有异议,是不是要趁着他与苏姑娘在京,商量一下婚事?”
他说出这话,原以为以大漠急切的性子一定会立即附和,谁知道她却一反常态沉默了一瞬,缓缓摇了摇头。
“现在还不到成亲的时候。”
裴映风讶道:“为何?”
大漠抿了抿唇,忽而烦躁地一捋头发,站起来在桌边转了一圈。转完一圈又一圈。
裴映风也不明白她突然之间在烦什么,便只静静地看着她走来走去,她很快转累,像尊石像一样杵在他面前,脸色青紫交错难看得狠。他安静看着她,她忽然用力皱了下眉头,忿忿道:“欲速则不达!”
他了然:“你是说,书儿与惜儿?”
“不错。” 大漠复坐下,脸色难得懊恼,“是我先前逼得太紧,适得其反。”她很少犯错误,更少承认错误。而且,这个错误还是关系到自己至亲的人……
裴映风看她一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说着承认错误的话,心中心疼又好笑,伸手握住她手,柔声劝道:“你也是担心他们而已。他们都明白的。”
大漠倒也没花太多时间在懊恼过错上,反思并迅速找到解决之道,这才是她为人处事的行动准则。她略一沉吟道:“从今日起,我不会再提一句与婚事相关的话。”
“这样……又会不会太过一点?”虽然逼得太紧是不好,但婚姻大事毕竟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两个孩子已经两情相悦,也就走个过场而已。他们却又忽然不闻不问,这样并不妥当吧?
大漠趴在桌上,显然主意已定心情也随之转好,懒洋洋道:“有何不妥?你什么都不必想,只需跟我一道耐心等着。”
“等什么?”
“等着……”她眼角一挑,阴险笑道,“等着书儿自己来跟我们提婚事!”她倒要看看,那个臭小子能忍到什么时候!
裴映风一楞,“这……”书儿的迟钝他这个当爹的最清楚,若要由着他的性子,要等到何年何月?他是不介意,可不能耗着若惜一道等啊?
大漠如何看不穿他心思?笑嘻嘻扬起三根指头:“三个月,绝对不超过三个月。”她也懒得跟他打赌了,其实……老是赢也没意思。
“你这么有把握?”
“十成。”
裴映风颔首道:“那好吧。我也不提就是了。”
大漠静了一刻,突然道:“明日我们要与孤烟一道上路。”
裴映风骤听此言,难掩惊讶:“我们要去塞外?!”
“不错。”她伸指无聊扣着桌面,漫不经心道,“我答应过风见澈,不与太子为敌。”
“你……”朝堂上的事他所知不多,不过也知道她向来很反对当今皇上立皇兄遗腹子为太子,所以皇上才会要她当朝立下誓言,绝不与太子为敌。
不过以她的个性,绝不会乖乖受缚于誓言。
“你一直暗中相助四皇子?”他虽然是询问,但心中已有充足把握。若她心中无愧,为何要远走避嫌?
“不错。”她承认得相当爽快。虽然从不在他面前谈起朝政,但只是没兴趣提而已,倒也没有故意瞒他避忌的意思。
“那……你如今出走避嫌,可是朝中要起大变?”他想到一处,忽然变了脸色,“难道四皇子……”
大漠淡淡道:“我告病回乡,朝中的事情,短期内都与我们无关。”
他沉默,确实,朝堂的事情也不是他能管的,再说,她自然心中有数。“那孩子们留下来会不会有危险?”
她抬眸瞪他:“你以为呢?”
他讪笑,知她断不会让他们陷入险境,但总是难免担心不是?
“你若不放心,也可以留下来陪他们。”她斟酌道,分析情况给他听,“丞相府不可能举家搬迁,我无理由向风见澈和那帮子老顽固交代。而且,如此也会让老四生疑,嫌隙一生,日后就很难弥补了。不过,我虽有把握,你若留下来,总会更放心些。”
他寻思一阵,还是道:“不必了。我信你。”她说无事,他一定信。
大漠盯着他,许久忽然伸手摸上他面颊细细抚摩,嘴唇一勾邪气笑道:“是信我,还是舍不得我啊?”
裴映风任她戏谑,浅浅笑道:“皆有。”毕竟他们成亲数十年,从未分开过的。若是几个月没有她的生活,他实在想象不了。
大漠微眯眼,半晌闷道:“无趣……”悻悻松手。记得刚认识那时,她一逗他,他就脸红。现在在她面前都见不到那么可爱的表情了……
“唉。” 她趴回桌面,手指玩着他头发,“生活真无趣……我等!等书儿那小子来求我。哼,一直给老娘摆谱儿说不娶不娶——现在想娶啦?可没这么容易。”养了他十几年,婚前给他亲爱的娘亲提供点生活乐趣,也是应该的嘛。
卅拾
这一夜,裴彦书的心情很像窗外云层遮掩的月光,一时很清晰,一时又混混沌沌。白日的场景像走马灯一样在面前依次回放,就算他再怎么闭紧双目也无法将那些喧闹的念想驱逐出境。他想到若惜,便觉得心下一阵说不出的萌动,好似怀中揣着一只小毛鼠,痒痒地闹心。一时烦得翻来覆去。可辗转少时,不知为何又忽然感到一阵欢喜,莫名抓着被子痴痴笑起来。
傻笑了一刻,又忽然想到他娘,复皱起眉头。娘,到了明日,会不会立即要他与若惜成亲?成亲……他想到这处,十指不由牢扣住被子,唇瓣紧抿。虽然他是喜欢若惜没错,但是,骤然想到成亲,总觉得心中七上八下,惶恐之余隐生抗拒。
明日——若娘真提亲事,该如何是好?
他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安分,脑中也乱七八糟地充斥着一大堆繁杂思绪,时而欢喜时而又担忧。这样折腾了大半夜,直到五更时分东方天空微露白隙,他才耐不住困倦昏乏睡去。
待到再睁开眼时,已然日上三杆。洒入屋内的日光颇为明晃刺眼,他略微抬手挡过,撑着另一臂坐起。
现在是什么时辰?裴彦书一边穿衣,一边心下忖度。正午了么?为何都没有人叫他起身?
这个疑惑一直持续到他走进大厅,非但没有得到解答,反而愈发强烈。
他原本以为,会如昨日一样看到济济一堂的景象。孰料,大厅却是迥然不同的寂静空荡,甚至连个伺候的仆人都没看到。
他正无比惊讶,所幸,很快便见到若惜与李管家一道走了进来。
“若惜!”他忙快步迎上去。
卫若惜抬头看来,淡淡道:“起了?”
他急切道:“怎么府中这么冷清,娘和烟姨她们呢?”
“走了。”
他一时傻住:“走了?!”
若惜点头,“一大早就走了。漠姨裴叔叔与我爹娘一道回草原做客了。”
裴彦书有一种……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的感觉。昨夜,他还在翻来覆去地烦恼,如果娘今日逼他成亲怎么办……忽然就被告知,他娘走了?!调笑没有,逼婚没有,什么都没有。在他还处于睡梦中的时候,那一大帮子人像来时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就好像……他们的存在和昨天那一幕都只是梦境?……
惊讶是肯定的,毕竟漠姨走得很突然,只是……有必要一副突遭大创失魂落魄的表情吗?卫若惜瞥了裴彦书化成的木桩一眼,觉得自己还真是很难理解他的思维。
理解不了,她也不打算花时间去探询。反正,他时常古古怪怪异于常人。
她直接越过他,朝向后院厢房走去。很快便从自己房中找到特地回府来取的东西,揣入怀中,又快步沿来路,后院——大厅——大门,折返。
不过在途径大厅的时候,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碍。某根木桩在她试图擦身而过的瞬间,忽然一把用力拽住她,激动道:“若惜!你去哪儿!”
若惜被他吓了一跳,虽然不明白他激动的原因,还是顺意回答道:“我有事要去保生堂。”
“你要去找小安子?” 男声比往常高了一调,尖锐得刺耳。
若惜眉目几不可闻地一动,末了,点了点头。她向来很不能苟同他把别人的名字叫得跟宫里的公公一样。不过,屡次说了他也不听。
“你……你找他干吗呀?”
她耐心道,“我要去找他商量一下太医院考核的事情。”往年这些事情都是裴叔叔在办的,今年裴叔叔不在,她着手办的话,自然要先请教一下有经验的人。
“哦!……”他淡淡应了一声,似乎没什么问题要问了,却仍是抓着她的胳膊不放手,且还有越抓越紧的趋势。
若惜等了一会儿,他既不说话也不松手,只是看着她眼神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遂猜测:“你要跟我一道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