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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惜道:“你都看过诊了?” 他们二人,今日由她照顾生产后的母子,而他,照例要一个一个诊治村内病员。
赵明安笑道:“都看过了。大家恢复的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好。” 他边说着,走上前也逗她怀中的娃娃,“瞧这小家伙,瘦归瘦,眼睛又大又亮的。瞧着精神!”
若惜亦笑道:“是啊。呼吸也挺平稳的,一定能健康长大呢。”
“可不是?也不枉费我们两个大夫把第一次接生的机会都奉献给他了。”
若惜听得有趣,嘴角微扬但笑不语。
两人有说有笑,看得一旁被忽略的某人郁闷无比。
可恶啊,他跟若惜认识这么多年,她都没怎么对他笑过!要不就是冷若冰霜,就算偶尔有笑容,那也都是奸笑。
凭什么这姓赵的小安子就能得到高过他的待遇?天道不公呐。
心里酸酸的……
裴彦书只手托腮,心想:那小安子哪里好?长相?还成吧,跟他那可就不能比了!脾气?马马虎虎吧。能有他这么温柔纤细体贴入微吗!身份?不就个穷看病的?可他是谁?丞相公子裴彦书啊!
想来想去,这小安子唯一胜过他的,也就是跟若惜一样是个大夫。比较有……共同的话题。
唉……
他换了只手托腮,继续想道:其实,仔细看,这小安子和若惜也是挺般配的。无论长相,脾气,身份,还是兴趣爱好。俗话说,鱼配鱼,虾配虾,乌龟配王八。正如,他裴彦书这般出类拔萃的人,肯定也只有找个美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端庄贤惠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才配得起的。
所以说,若惜喜欢那小安子,也是挺正常的。
只是……
为什么他这样自我安慰后,心里反而更加郁卒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恩。慢慢着吧。一定会有发展的这文章不打算写很长;感情再龟速;那也是主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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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终把郁卒的原因归结为——自尊强烈受挫。可不咋的,那小安子明明处处都比不上他,凭啥在若惜这号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物眼里,这男的竟然比他好?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这人见人爱的京师第一公子哥儿的脸该往哪儿摆!
他这厢郁闷得厉害,也因此一从瘟疫村出来,又继续地野了几天几夜不着家门。
若惜也无暇顾他,自在家中休息了两日,便又日日往药堂看诊去了。
“裴兄,可是这些酒菜不合胃口?” 瞧对面的人一直神色不豫,同桌的李自同适时显示出关切之情。
裴彦书眼眸未动,不置可否。
他今日一袭淡雅水蓝色长袍,不似以往恣意张扬。面色亦是于静默中略带几份无谓忧郁,反是显出一种不同于常的气质来。因此自他坐下后,方圆视线之内所有酒楼即以超乎寻常的速度爆满。
这要是往常,他早就开始微笑向众人颔首示意了。
可是今日,实在没什么心情。
裴彦书叹了口气,勉强咽下口中饭菜,——索然无味。
“裴兄,如果有何烦心之事,不妨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参谋参谋。” 他的不快表现得太明显,桌上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
“就……唉,其实也没什么事,可心里就堵得慌。”
桌上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忙纷纷放下筷子附和: “裴兄,我跟你一样很有感触啊!”
“就是!明明也没什么,但是心情很低落!”
“不错不错,心里好像忽然有股淡淡的哀伤,就这样慢慢弥漫开去……”
席间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众人个个无精打采唉声叹气,更有甚者,为了配合悲痛的气氛,竟罔顾自己高大粗犷的体形做出个西子捧心的姿态来。看得裴彦书生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了好了,别个个都跟死了爹娘似的!看得我更烦!——你们还是说些趣事来听听吧。”
众人听他此言,皆暗地里长松了口气。他们这群纨绔子弟镇日只知道吃喝玩乐,享乐都来不及,那儿还有什么伤春悲秋的心情?只他丞相公子心情不好,他们也总得陪着啊。
李自同忽而喜笑颜开道:“裴兄!我倒真想起一件趣事,你一定喜欢!你们还记得不?再过十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赏花节了!”
裴彦书失望道:“我当然知道。这也算趣事?”
在天朝,将每年的三月初三定为赏花节。届时,春暖花开百花齐放,所有子民均可暂停劳作一天,举家一齐出外游玩赏花。
“裴兄,你有所不知,赏花节一般都会有赏花会,以往都由城中各家富商出资组织。”
“那又如何?” 他照旧兴味缺缺。虽然赏花会素来是年轻男女互相结识最重要的机会,但是——他可从来没参加过一届,也没有以后参加的打算。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人都有,脏乱又没有秩序,他才不会去。
“裴兄,我前几日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今年三皇子府也会举行赏花会,是由三皇妃亲自主持。届时除了达官子弟,还会邀请京师各家名媛参加!”
裴彦书猛的坐直,“真的?”
“绝对可靠!裴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平日里那些小姐们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长得是圆是方都不知道。如今可好,都能瞧得见庐山真面目了。到时候若有你看上的,央人上门求了亲就是,不好过到了洞房才见了第一面千百倍?”
“那是自然了。” 除此之外,这可也是他充分展现魅力风采,捕获各家小姐芳心的大好时机呐!
况且……他一脸憧憬道:“那林家小姐也会去的吧?”
李自同立刻贼笑起来:“那还用说!林家小姐既是户部尚书的千金,又是赫赫有名的京城第一美人,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说是赫赫有名的第一美人,其实,他们之中并无一人亲眼见过她面貌。但只那一纸在京师才子中广为流传的画像上,面纱之外那一双顾盼生魅的美眸,便足够让人意乱情迷心神往之了。每年由此慕名前去求亲之人,多得可以从城南排到城北了。不过林尚书皆以女儿年岁尚幼为由婉拒,所以这位林大小姐迄今还待字闺中,稳坐京师各家公子哥儿的梦中情人之首位。
如今,听得可以一睹这位林美人的仙人之貌,席间各位皆是欢呼雀跃不已,个个只憧憬着十日后的赏花会之行,心中开始盘算着该穿什么衣服才好。
“这件如何?”
颀长身形,孑然而立。白色襦衫越显肤色白皙,眉眼清秀。
面前端坐一排四个“评判官”,神色各异。只听李管家拍着手道:“好看好看!”
裴彦书皱眉:“喂!上一件你也说好看!上上一件你也说好看!说了等于没说!”
李管家立即谄媚道:“本来就是,公子穿什么都好看嘛。”
裴彦书脸色稍霁,转向一旁道:“你们说呢?”
老二裴彦东隐忍了个呵欠,明显很敷衍:“就这件吧。白色清爽。” 真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大清早地换那么多衣服干吗?有得穿不就得了。
一旁的小妹裴彦宁不同意,嚷嚷道:“才不是呢。白色太普通了,还是绯色好,显身份!”
裴彦东点头,继续敷衍:“不错,那就绯色吧。”
裴彦书立即瞪了他一眼,“你跟李管家一样,说了等于没说!”
“就是。” 裴彦宁幸灾乐祸,“还是听我的吧大哥,绯色好!”
“听你的?” 他不屑,“你懂什么,一边儿玩去。” 才十岁的小孩儿,凑什么热闹。
“哼!那你还叫我过来!” 裴彦宁嘟起嘴生气。
“谁叫你来啦?我叫的是若惜!”
“呜呜呜呜,若惜姐姐,你看,哥哥又欺负我!”
卫若惜头疼,这对兄妹也不知搞什么鬼,从小就不对盘,一逮到机会就吵吵闹闹。“裴彦书,你跟个小孩计较什么?” 也不害臊!
裴彦书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又高兴道:“若惜,你说我穿哪件衣服最好看?”
“白色。”
“真的?”
“真的。”
“为什么啊?”
“看着最舒服。” 她面不改色地,很认真地,敷衍,因为知道以他的个性,若不最终挑出个衣服来,是绝不会放他们出门的。
“好!那我就穿这件了!” 他笑容可掬,顺手从怀里摸出面铜镜开始顾影自怜。
走出丞相府,裴彦东便笑道:“可算出来了!若惜姐,我今日要去户部一趟,正巧与你同行一段路程。”
两人边聊边走,经过东市街口时,若惜的衣服下摆忽然被人拉住。
她低头,是个小乞丐。仰着脏兮兮的小脸,讷讷地看着她。
看了一会她,又转头看不远处的包子铺,满眼渴望。
裴彦东了然笑道:“饿了?等着,哥哥去买包子。”
卫若惜等在原处,看着那小孩。他年岁甚少,顶多只有五六岁的样子。衣衫褴褛,瘦骨嶙嶙,面上脏得看不出容貌。他的怀中,还抱着团黑色的东西,不停地蠕动。
她凑近了看,柔声道:“是小狗吗?” 那小孩点点头,大眼睛亮了亮。
“它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犹豫一阵,很小声道:“小黑。”
“小黑,挺好听。” 她微笑着继续道,“那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她正惊讶,那小孩怀中的小狗不知为何忽然动了起来,扑腾着跳下地,向街道中间跑去。
“小黑!” 狗径自冲向一辆马车,小孩想也不想跟着追过去。
“危险!”
完全没料到会忽然有人冲出来,车夫也吓了一大跳,急拉缰绳。马受了惊吓长嘶一声,蹄子高举,那小孩抱着狗似乎是吓住了,呆呆地不动。千钧一发之际,卫若惜奋不顾身冲出,抱着他就地滚到一边。
裴彦东正拿着包子从铺里出来,看到这一幕,几乎是飞奔过来,“若惜姐!你没事吧!”
若惜顾不得回答他,只先仔细检查过怀中小孩,确认他没受伤,这才放心道:“幸好没事。”
“怎么没事?你流了好多血!” 裴彦东握着她手臂慌道。
“没事,是皮外伤。到医馆敷点药就好了。”
“那我们快去医馆!来,我扶你。”
“这位姑娘,你不要紧吧?”
裴彦东扶着卫若惜站起,闻声,一齐看向面前忽然出现的这人。
很斯文儒雅的一位公子,微微一揖,歉意道:“两位,因为事出突然,车夫不及反应,才会差点误伤这位姑娘。累你们受惊,实在过意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人嫌对手戏少?
我是觉得,这俩乌龟,需要的不是相处的时间来培养感情,而是发现彼此真实心意的刺激那个啥,简爱里不是说,嫉妒是最好的帮手吗?
所以,重量级的情敌们都要粉墨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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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惜并不介意,只淡淡道:“无妨。”
反是一旁的裴彦东认出来人,略带诧异道:“苏太傅?”
那年轻公子转首看他,微微一笑道:“正是。”
他虽未开口相问,如常平和的眼神却带着些许探询。裴彦东会意,行了一礼笑道:“下官兵部侍郎裴彦东。去年曾于端王府与太傅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太傅可还记得?”
纵是一时想不起这小小的兵部侍郎,听到“裴”这一姓也足够反应过来。苏少泱了然笑道:“原来是漠丞相的二公子,幸会。”
“彦东对太傅可谓久仰,今日有缘相识,实在荣幸。” 这句倒也不全是客套话。眼前这位苏太傅,当年以十六稚龄便于庙堂之上艳才惊四座,毫无悬念地夺下状元之位。自此,更被当今圣上钦点为太子之师,年纪轻轻便前途不可限量。
“裴侍郎少年沉稳,才乃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