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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又不知道去哪儿找,只能在镇子里茫无目的的转悠,走到二叔公家附近的时候,忽然想进去跟二叔公谈谈,我想试探他一下,对于陈楠是尸妖的事情,他到底知不知道,或者知道多少。
二叔公家的院门开着,屋子里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婶婆去世有好几年了,二叔公的几个儿女都已经成家搬出去了,院子里只有二叔公一个人住着。
我进了院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怪异的感觉,他家太安静了,这是乡下,奶奶家院子里,就算到了晚上,偶尔也能听到母鸡“咯咯”叫的声音,而二叔公家却连只蛐蛐的叫声都没有。
我走到屋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喊了一声“二叔公你在不在?”。
没人应我,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下,房间里没声音,好像没人似的,难道二叔公不在?
过了几分钟,我又敲了一次门,二叔公才在屋子里问了一声“谁啊”。
“是我,悦悦。”我立刻回答。
又等了一会儿,二叔公才来开了门:“年纪大了耳背,看着电视就没听见你叫我。”
看电视?我刚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的时候,根本就没听到电视的声音,我立刻对二叔公起了疑心,他肯定有事瞒着我!
“这么晚了,咋想起来到我这转了。”二叔公披了件深蓝色的夹袄,手里还端着冒热气的茶水,好像感觉很冷似的。
“二叔公,其实我想来问问你陈楠的事情。”我偷偷观察着二叔公的脸色。
二叔公的年纪比我奶奶大,已经七十多了,脸上的皮肤好像干巴巴的甜瓜皮一样挂在脸上,而且他的脸颊十分消瘦,屋子里苍白的灯光之下,他的模样真的有些渗人。
“陈楠啊。”二叔公啜了口茶水,“你奶奶不是说你挺满意人家的嘛。”
我忽地就瞪大了眼睛:“二叔公,我奶奶什么时候跟您说的。”
☆、029 明天我们来迎亲
二叔公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怔了一瞬,然后他轻轻吹着热茶里的茶末,好像是在思考我的问题,而我看着二叔公,心里一股凉意已经开始朝着浑身蔓延。
我昨天回到家里之后,奶奶就一直待在家里没出去,二叔公也没来我们家,今天奶奶在去二叔公家的路上,就被那个黑雾抓走了,所以我的意见,奶奶根本就没机会和二叔公说,除非二叔公和尸妖他们也是一伙儿的!
“哎呀,人年纪大了,记不清楚了。”二叔公摇着头。
二叔公的回答,让我更加肯定了他和尸妖他们是一伙儿的,但是我没做声,就算我现在质问二叔公,他也可以一口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起身准备告辞,二叔公忽然抬眼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没起身的缘故,他眼睛里的眼白部分特别多,眼珠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悦悦啊,你奶奶年纪也不小了,经不起多少折腾,趁着她身子还硬朗,你赶紧嫁人,你奶奶有生之年说不定还能抱上重孙呢。”二叔公嘿嘿一笑,只是配上他那副苍白干枯的面孔,还有几乎被眼白占据的双目,那笑容显得阴森森的。
“我知道了。”我马上点头,快步往门外走,二叔公的样子实在有些可怕,我不敢在和他单独待下去了。
二叔公一直坐在那里目送我出了门,我只感觉脖子后面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关上门之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出了二叔公家的院子。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没有亲眼看到,我不愿意相信夜寒死了,但是他又一直不露面,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我又想起二叔公看我时,那张苍白干枯的脸,回忆了一下他说的那句话,忽然感觉二叔公似乎意有所指。
他不仅知道奶奶被抓了,他还在警告我!
黑雾和尸妖给二叔公许了什么好处,竟然让他如此丧心病狂,只是钱吗,我不这么认为,八万八听起来不少,可是放在这年头,也算不上多。
难道二叔公其实也已经死了?
我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那过分安静的院子,他那怕冷的打扮和举动,他那双眼白多眼珠少的双目,还有他苍白的面孔和阴森的笑容,都让我越来越觉得我这个猜测,恐怕是真的。
我背后开始渗出冷汗,到底有多少人,在这个小镇子里,还有多少人和黑雾尸妖是一伙儿的,还有多少人,是像二叔公那样的“活”死人?
这一夜我失眠了,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睡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叶景琛的电话就来了,他说他们已经进了镇子,但是路不熟悉,问我能不能去接他们一下。
我赶紧穿上衣服出去,出门一边和叶景琛讲电话给他们指路,一边迎着他们来的方向前进,天已经蒙蒙亮了,镇子里还安安静静的,不多时我就听到了汽车的声音,叶景琛在电话里说,“看到你了”。
我以为来的只有叶景琛和蔡晓滨,没想到还有一个司机,只不过车子进了院子,司机帮着叶景琛把蔡晓滨抬进屋子里以后,就开车走了,整个过程中那个司机一句话都没说。
蔡晓滨好像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更瘦了一些,我看他们抬着他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好像怕把他碰碎了似的。
“他一直这样吗?”我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蔡晓滨。
“只要抓住了尸妖,他会好的。”叶景琛的语气十分坚定。
顾不上休息,我先给叶景琛讲了一遍我所知道的事情,还有我的怀疑和猜测,我也统统告诉了他。
“你说他家里人有察觉了,还是说他家里人知道他已经不是人了?”叶景琛眉头轻皱。
我不是很确定,对叶景琛摇了摇头。
“那个尸妖住在哪里,我得去看看,有些问题,必须亲眼看到才清楚。”叶景琛站了起来,“如果在那边发现了你奶奶,我会先把她救出来的。”
我连忙道谢,但是我也不知道陈楠家在哪儿,镇子虽然不大,可好歹也是个镇子,我从上高中开始就几乎不在镇子里待了,镇子里这几年变化又比较大,除了几户每次回来必然会走动的亲戚,其余人住哪儿,我都不清楚。
“那,你带我去玉米地里看看吧。”叶景琛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几张符纸,给我家几道门上都帖上了,又拿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些细细的红色粉末在卧室门口。
做完这一切,叶景琛才跟我一起出了门。
我们去了之前我见到齐小慧和尸妖偷情的地方,叶景琛盘膝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好像在仔细感受着什么。
秋天的清晨,玉米地里露水很重,地上又潮又冷,叶景琛却完全没感觉似的,两手不停的掐指算着。我冷的脸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在手里呵口气,又怕扰乱了叶景琛,只能裹紧了外套,把自己抱住。
过了好半天,叶景琛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从地上拈起一小撮泥土,抹在了一张黄纸上,三两下就叠了个纸鹤出来,他在纸鹤上吹了口气,纸鹤的翅膀轻轻扇了两下,然后从他手心里飞了起来。
这样神乎其技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看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都忘了冷。
“你先回家等我消息,看好晓滨。”叶景琛拍拍我的手臂,“我回来之前不要出门,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这才回过神来,对叶景琛点了点头,叶景琛马上跟着纸鹤走了,我搓了搓冻得发僵的脸颊,也开始往家走。
我前脚回家,陈楠的妈妈后脚就来了,说是来给我送嫁衣的,让我赶紧试试,如果不合身还能改。
那是一套大红色的凤冠霞帔,还有配套的金首饰,我看的都愣在了,这年头还有人结婚穿这个吗,就算是复古式婚礼,都用那种改良式礼服了。
尤其是把嫁衣抖开看的时候,我更觉得奇怪,这衣服似乎并不是新的,不是说有人穿旧了,而是那种几十年前就做好,却一直压在箱子底没用动过的旧衣服,不论裁剪板式还是绣花的样式,都不像现在人会做出来的东西。
“阿姨,这衣服你们从哪儿拿来的啊?”我狐疑的看着陈楠的妈妈。
“这是我们楠楠特意订做的,你快试试吧。”陈楠妈妈不停的催促我。
虽然不情不愿,我还是把衣服穿上试了试,居然没有一点儿不合身,好像量体裁衣似的。陈楠妈妈直夸好看,又把金首饰都给我戴上了。
“悦悦啊,我们昨天回去又商量了一下,还要等九天太久了,其实明天就是好日子了,之前怕你赶不回来,所以才定到了那天,你看咱们要不明天就办酒席怎么样,大喜的事情,赶早不赶晚嘛。”陈楠妈妈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把那凤冠给我带上了。
我被压得脖子一缩,这凤冠该不会真是金的吧,怎么这么重啊。
我刚想开口说明天太赶了,可是嘴巴张开,发现自己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像变成了哑巴似的。我心里一下就急了,想把身上的喜服脱下来,可是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真好看。”陈楠的妈妈给我整好了衣服,站在我面前仔细打量着我,她刻意忽略了我脸上惊恐的表情,满意的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明天我们来迎亲,来,你把盖头也盖上吧。”陈楠妈妈笑呵呵的一抬手,红盖头彻底遮住了我的视线。
☆、030 尸妖迎亲
陈楠的妈妈走了,我一个人坐在卧室床上,不能动也不能说话,那个红盖头好像彻底隔绝了我和外界的联系,我不仅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见。
光线的变化,声音的起伏,甚至空气中那种乡村里特有的,含着植物清香的空气,我也闻不到味道,我仿佛置身于一片虚空之中,焦急逐渐被忧虑和恐惧替代,精神异常紧绷。
处于这样的状态之中,我很快就开始感觉疲惫,然而我又动弹不得,浑身肌肉僵硬,难受的要命。我只能在心里期盼叶景琛能快点儿从陈楠家里回来,然而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坐了多久。
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感觉开始喘不上气,我的脑袋越来越晕,那个沉重的凤冠更是压得我脖子酸痛,我的眼泪开始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我到底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忽然,一只手掀开了我头上的红盖头,被眼泪模糊的视线根本看不清站在我面前的是谁。
“林悦,你怎么了?”
我从来没觉得叶景琛的声音这么动听,可是我说不了话,只能焦急的给他使眼色,不知道他懂不懂我的意思。
可能我的动作太像翻白眼,叶景琛居然半天没看明白我到底想表达什么,先是看房顶,又跑去屋外检查了一遍,就是没想到把那个凤冠拿下来。
他上上下下看了我好长时间,犹豫着到底该做些什么,终于他的手伸向了我的脑袋,我心里特别激动。
“别碰她!”夜寒的声音突兀的在屋子里响起。
“谁?”叶景琛马上警惕起来。
夜寒却根本没理会他,只是继续说:“悦悦,那个凤冠现在还不能拿下来,你再坚持一下,明天,我保证这一切都能结束。”
夜寒说完,声音就消失了,没有多做任何一句解释,从头到尾更是根本没有出现。
我心中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