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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么久,看穿了。山头星不会放弃,复制人后裔问题联邦自己解决,以情感人无效,以利诱人很可笑,以势压人得掂掂自己的斤两。
“李老先生,您真的对联邦毫无感情吗?”伊艾弗代表团还有人不肯放弃。
老头哼了一声,“我只对长呆的地方有感情。华夏是我的母国,我当年被骂得狗血淋头仍然无怨无悔地支持华夏,已经对得起自己的血统。我在地球的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威州,威州及威森科技后来的事情不用我多说了,我千算万算,没算到人能忘本忘到这个程度,地球人都一个德性。现在的华夏族跟我那个时候的华夏族不能等同,时间改变了一切,伊艾弗对我来说只是故地,这里有数千万的贴心后裔。”
伊艾弗代表团一片沉默,葛特丽打破僵局,“老祖宗,您怎么会被人骂得那么厉害?”
老头的神色很平静,仿佛是在说跟自己无关的话题,“父亲过世后,我打工很频繁,每天都很忙,很早就接触了社会的阴暗面,远比同龄人成熟。母亲过世时我读高一,选择辍学出外打工,很多人都不能理解,觉得经济问题可以解决。我成绩不错,学校说可以免除我的学费,柳静家的收入足以支持我妹妹李想的生活及读书,虽然会过得苦点。内地不如沿海开放,观念陈旧,觉得读书才有出息,而我则发现教育和现实之间巨大的差距,早就受够了洗脑,看到某些课本就恶心。”
“我的第一份工作技术含量不高,主要是元器件检测,同厂的工人每天下班不是打牌、喝酒就是到处闲逛,我勤奋学习,结果变成了他们眼中的异类,冷嘲热讽。我没当回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于是选择躲,换到主板厂,认识了我师父梁灿。梁灿待我很好,他当时是品管部经理,因为不会与人打交道,工人们都有些怕他,少有亲热的,我跟他关系好,自然又成了另类,被工友们讽刺为‘巴子狗’,意即成天讨好台湾人的狗。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斗,梁灿回总厂后,我的日子就很难熬,一方面要应付工友,另一方面要应付找茬的主管,不得不选择离职。”
“第三份工作在杭城,我觉得自己在机械方面更有天赋,于是选择在机械厂工作。老板叫杨祐城,后来成了夏元德的老丈人。杨董老师出身,很精明,有大智慧,善于学习,我跟着他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他姐夫周永燔起步早,是当地的大老板,口碑却不太好。我没有先入为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能做到大老板的没有一个是吃素的,总有优点。杨董会做人,会投资,我到现在都很感激他,当然他得到的回报也足够。不过对我来说,没有杨祐城,也有其他的老板可以选择,杭城不缺有能力有眼光的老板。唯一不同的是,没有他我很难跟夏元德有交集,也算命运吧。我在机械厂过得很快活,升了主管,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辆车,洋洋得意,觉得自己也算成功人士,虽然是最差的那种。”
“认识赵琴音时我曾经犹豫过,要不要改变方向,毕竟是难得的机会,不是每次都能碰到谈得来并且合适的人,因为我的圈子很窄,没有时间交际。父母对子女的影响毋庸置疑,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赵琴音有点小资,当然小资只是一种活法,用不着当成洪水猛兽大肆批驳。我很敏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练那个鬼气功的结果,也许兼而有之。我们刚开始谈的时候,还有人追她,毕竟有品位的美女男人都喜欢。我跟竞争对手不是一个档次,只因为我比较聪明,而且两人很谈得来。见过家长后,我选择了退出,勉强为之不会有什么幸福。这是我第一次树立赚大钱的想法,将懒惰的心思抛到脑后。这次失恋对我的打击远比别人想象中的重,心态也开始不怎么正常。所谓的社会抚养费害惨了我们家,房子又夭折了我的爱情。我外公是老师,收藏了大量的特殊年代的书籍,很多都在我家藏着,我曾经想把它们卖掉换点钱,发现不值钱后便自己留着看,对特殊时代的情况不陌生,毕竟是第一手资料。种种因素作用下,我的民族主义情绪几乎消失一空,不再抱什么奢望。”
“夏元德没结婚前是个花花公子,泡妞水平极高,他有事从不瞒我,什么都说。我悲哀地发现时代变了,感情方面很传统的人已经跟不上时代,于是不再刻意找寻什么,一门心思搞技术加赚钱。没有了青春的悸动,心灵相对纯洁,技术提高很快。机械行业日本人和德国人的技术都很先进,华夏与之相比差了很多,虽然也有小部分比较出色的企业,但受制于整体,能独立完成战略性工程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除了不计成本的特殊行业。我不像某些奇怪的人,身处社会的底层,利益每天都在被损害,却具有统治阶级的意识,很早就意识到我是底层,除了圈子里的人,没人会当回事。小人物有小人物的好处,不会成为靶子,我很少上网,没时间,也不屑于浪费时间。华夏的材料工业不行,进口材料昂贵,国产材料质量不稳定,只好在加工技术上想办法。关系圈的工厂缺工一直厉害,我便想到了研发高级自动生产线。纯IT没有前途,消费电子技术含量不高,竞争激烈,我也不想当什么靶子,便把目标定在精密加工上,主要为中小型企业服务,大型企业是附带。”
“搞研发要钱,关系圈里的工厂能提供的资金有限,我硬着头皮开发了永逸电脑管家,使用纯软件模拟智能核心S3,因为这个破管家加深了与多米恩一家的关系,也因为它有了后来的大麻烦。永逸电脑管家在华夏几乎没有名气,因为它很贵,而且从不宣传。高级修理工生涯让我结识了两位德国和一位日本朋友,其实花旗国也有,只是后来断掉了。我抢了德国人和日本人的生意,他们的工程师反倒与我惺惺相惜,邮件往来频繁。成了朋友,他们的话就比较实在,说华人在国外做一番大事业很难,华人在世界上的口碑不怎么好,部分是自找的,部分是恶意诋毁,因为华夏出口的产品抢了很多人的饭碗。我说出口越多,国内物价越高,因为我们的外汇体制跟西方不同。他们不能理解,只好改谈琐事。我由此就上了心,开始物色能给事业带来帮助的西方女子。”
“老祖宗,您年轻时确实是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连感情也要利用。”葛特丽插嘴。
老头苦笑,“职业习惯,希望两全其美。我从没想过去德国和日本,因为单一民族国家空间小,再说我也不习惯住在面积很小的国家。对柳静,我一直转不过弯来,总觉得兔子不吃窝边草,再说我顾忌她的小脾气,因为美女一般都比较高傲,她母亲娟姐很恋家,不想出国。我对美女的抵抗力很强,即使再漂亮的我也能无动于衷,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我这方面比较冷漠吧,或许是因为自卑。”
“小喇叭诞生前,我遭遇了一件大事,我妹妹给我介绍了一个父母在政府部门工作的同学,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霸道,本已经有些扭曲的心理达到了巅峰。你们可能很难体会到那种屈辱,一个狗屁不是的人渣把我打进了医院,事后居然还要我摆酒赔礼道歉,只因为他是官宦子弟。我当时简直快疯了,到现在还记得那种憋屈到极点的感觉。这件事后我开始精研政治学,了解到了系统的力量,知道在华夏永远报不了仇。有些人还做梦将那些贪官污吏碎尸万段,没想到越混乱这种有先发优势的人势力越大。后来的发展证明了我的判断,华夏新政府成立后,部分老牌势力纷纷改头换面,除了收敛些,其他的没什么改变,平民的生活一如既往,甚至更差,我从此学到了什么叫自己跟自己玩,把别人挤出去。跟金石合作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手段罢了,刚好双方比较谈得来。华夏局势稳定后,一些出走的势力纷纷归国,借助以前的关系网和国外的支持站稳了脚跟。有些人总以为自己很睿智,却没想过他们为什么会一直是平民。”
“能给我们讲讲陈德齐的事情吗?”葛特丽说。
这个话题有吸引力,虽然老头偏题了,但没人在乎,难得他修复历史,不能不听。
老头哑然失笑,“当然可以。陈德齐是官宦家庭精英的代表之一,虽然有人讽刺这类人是精蝇,苍蝇的蝇,但嘴上的痛快毫无意义。一个要想改变自己社会地位的人必须善于分析和学习,知道别人为什么能爬起来,减少无效动作,社会运作是一场竞赛,别人不会等着你。官宦家庭有先发优势,心理成熟相对较早,能接触到各种各样的大场面,非在大群人面前不敢大声说话的平民家庭出身的人可比。有些平民只敢鼓动别人冒险,一旦自己站出来,马上束手束脚,比哈巴狗还可怜,甚是可笑。陈德齐是个很有趣的人,性格开朗,情商极高,难得的是他智商也极高,有两个老牌名校的博士学位,少有的精英。华夏内斗,陈德齐受牵连被CNSA赶了出来。我大喜过望,决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他留住。威森科技的非华人高手越来越多,我有些控制不住局势,急需高手加盟。陈德齐很出色,为华人的能力正了名。华夏的人口基数虽大,但以前的教育不行,大量的高智商人群被教育体制噎死,缺乏创造力。”
“陈德齐跟我亲热不起来,为什么亲热不起来,其实很简单,他很高傲,官宦家庭出身,我平民出身,而且是最差的那种,同样自视甚高。麻烦在于我们不同行,我拿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镇住他。华夏局势稳定后,陈家重返华夏,陈德齐便想回去,我自然不可能同意。很多不对盘的人都在华夏,他回去会带走一大批人,稳固那帮人的势力,我上下其手就难了。再说威州自成一体,在威州呆着同样可以支持华夏,双威教育集团年年都要接纳大批的华夏留学生,在威州呆着跟华夏呆着没有区别。陈德齐是个孝子,老爷子很倔,不肯去威州。我制造障碍,他急了,到处串联,意图拆散威森科技,可惜他不理解我一手创立的体制,一个忙得厉害的局长不可能斗得过我这个大系统工程师,论利用人和团结人他不是我的对手,不出意外地失败了,很沮丧,开始罢工。我当时笑笑没在意,因为陈德齐跟周奇森一样顺风顺水,是民族主义很强烈的人,肯定会很快重新振作。我猜的没错,他只罢工了三天,便继续勤奋工作。心沫和熙澳结婚后,他息了回去的心思,转而和周奇森一起扩张华人在威森科技的势力。我希望看到这种局面,因为盎格鲁-撒克逊族在威森科技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和花旗国那边勾勾搭搭。我之所以让十三处下狠手,跟这种情况有关。”
“一些金融家族被灭族跟这个有关吗?”葛特丽问。
老头点头,“对,花旗国最强的是军工、农业、高科技产业和金融,我讨厌玩金融的。那帮人不知死活,上蹿下跳,总以为自己很拽,很少想过金融势力的弱点。花旗国和欧洲讨厌金融家族的势力不少,我串联了多个大势力,经过长达十来年的筹备,将他们连根拔起。”
“您会援助游家吗?”尤塔妮插嘴。
老头呵呵直笑,“不会,因为游家只是陈家的外围势力,熊家才是他们的主支,李琉璃和熊龙江都是熊家的人。”
“不可能,熊家我们很清楚。”拉法埃洛不敢相信。
老头笑得很诡异,“陈德齐虽是个孝子,但孝子不代表规矩,他跟很多官宦家庭子弟的毛病一